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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

至於另外一人,冷瀾之道是認識,正是這一路上都和她很不對付的杜麗珍。

杜麗珍滿臉鄙夷厭惡道:“水玲瓏,你居然還敢回來?”

“我為何不敢?”冷瀾之的目光略過那些家丁,最後定格在了那對年輕男子的身上:“你是水文斌的兒子?”

水文斌夫婦生了一男一女,而眼前的這男子,眉目間都和水陳氏有幾分相像之處。

而且,她剛來平陽縣,有矛盾的就隻有杜氏商隊和水家。

這個人的身份,自然就很好猜了。

水浩言滿眼驚豔之色,沒想到那個在記憶中總是被他欺負的很慘的堂妹,如今竟是出落得如此豔光照人。

見水浩言竟然看呆住了,宛如色鬼投胎一般,杜麗珍差點兒沒氣死:“水浩言,你傻了嗎?她把你娘送進了牢裡!是你的仇人!”

水浩言這才回過神來:“哦對!”

他變了臉色,一臉倨傲道:“野丫頭,你跟我去縣衙撤訴。”

冷瀾之想起了資料裡關於水玲瓏的描述。

年幼時,這位水姑娘就是在水家人的欺淩下長大的。

其中欺負她最狠的,就要數水文斌的一雙兒女。

尤其是水文斌的女兒,更是直接把她當成了工具,不但讓水玲瓏代替她乾了所有的活,閒暇的時候更是讓水玲瓏爬在地上給她當馬騎。

而水浩言這個堂哥,就是幫凶!

“撤訴是不可能的。”冷瀾之淡淡道:“但是如果你實在思念你娘,我不介意將你送進去陪她。”

第172章 給你機會你為何不珍惜?

“好你個野丫頭,離家幾年就翅膀硬了是不是?”水浩言臉一沉:“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手一揮,那些家丁就操著棍子衝了上去,他冷冷一笑:“我知道你這個賤仆很能打,但他再怎麼能打,也隻有一個人。”

杜麗珍的臉上,立馬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今日終於能看到那個臭丫頭吃癟了!

等那個賤仆被打趴下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刮花臭丫頭的臉!

然而這笑容剛剛綻放,喜悅還來不及在心中盛開,她的表情就僵住了,水浩言也露出了如同見鬼的表情:“這……這還是人嗎?”

他們甚至沒看清那個賤仆是如何動手的,隻覺得眼前花了一下,那個賤仆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等到他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的時候,那十多個家仆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不等這二人從震驚中解%e8%84%b1出來,二人的心中就同時一寒。

緊接著,隻聽“嗖嗖嗖”的破風聲響起,家丁們手中的棍子竟是全部都朝著他們飛了過來!

十來根棍子分成了兩組,分彆插在了二人身旁的地麵上,在二人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圈,貼著他們的身體把他們圈在了包圍圈中。

杜麗珍&水浩言:“!!”

杜麗珍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又想起了那一日被石子切斷了一縷頭發的恐懼:“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湛一撩衣擺,走回了冷瀾之身後,半垂著頭,溫柔而恭敬道:“我隻是小姐的仆從罷了。”

說話間,他指尖輕彈。

隻聽兩道“噗通”聲響起,水浩言和杜麗珍就同時跪在了地上。

顧湛的語調太過繾綣,冷瀾之的心中突然升起了彆樣的感覺。

不過很快,她就掐斷了這奇特的感受,斷絕了亂七八糟的想法。

千麵修羅,自有千麵,溫柔和繾綣不過都是他的偽裝罷了。

誰若是將這偽裝當成了真並為此動了心,隻會輸個徹底。

畢竟,就連沈逸之那樣拙劣的表演,都能夠騙過她,騙過世人。

而沈逸之拍馬都難以望其項背的千麵修羅,若是他想偽裝出一副深愛某個人的模樣,想必更沒有人能抗拒。

冷瀾之走到水浩言麵前,俯視著這個濃眉大眼的青年:“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惜就是不乾人事。”

聽著她言語間的輕蔑,水浩言憤怒之下暫時忘記了痛楚和恐懼:“水玲瓏,彆以為你有個能打的下人就可以在平陽縣為所欲為!我爹可是縣主簿,是平陽縣的第三把手!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怪乖跪下道歉,然後跟我去縣城求縣令放我娘出來。

你要是敢冥頑不靈,日後可彆怪我不顧念%e4%ba%b2情!”

冷瀾之隻覺得聽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你所謂的顧念%e4%ba%b2情,就是帶著一群狗%e8%85%bf子出來,用武力威脅我?”

笑容瞬間收斂,她目光薄涼:“我原本還想問問,你有沒有為你小時候所做的混賬事後悔過,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她一腳踹在了那張濃眉大眼的臉上:“起來,跪下!”

顧湛眉峰一挑,垂眸:“小姐想做什麼,交給我來就是。”

這種下賤的東西,怎麼配被公主觸碰?

冷瀾之也沒堅持,後退了一步:“他很喜歡玩騎馬的遊戲,你就陪他玩個儘興。”

顧湛一愣:“騎馬?”

意識到他可能是誤會了什麼,冷瀾之趕忙解釋道:“咳咳,是他當馬,你騎他。”

小時候,水浩言和他的妹妹就是這麼欺負水玲瓏的。

顧湛嘴角一抽。

他其實明白公主的用意,隻是……

嫌棄地看了水浩言一眼,他的聲音有些泛冷:“此地有這麼多人,可以陪他玩個儘興。”

這次輪到冷瀾之愣住。

明白過來他說的是那些家丁和杜麗珍,冷瀾之微微挑眉,發現這真是個好主意。

顧湛雖然武力值超高,個頭也是場中的男子裡最高的,但他的身量是最纖細的,便是那些家丁裡最瘦的一個,應該也比他重。

“這個提議不錯。”冷瀾之笑了。

水浩言哭了:“你們……你們休想!”

半個時辰後……

水浩言突然胳膊和兩%e8%85%bf一軟,癱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家丁毫無防備之下,一%e5%b1%81%e8%82%a1重重坐下。

隻聽一聲慘叫聲響起,水浩言原本因為過度運動而脹紅不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冷瀾之似乎聽見了某根骨頭斷裂的聲音。

在慘叫聲響起的瞬間,杜麗珍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有時候鈍刀子割肉比快刀斬亂麻可痛苦多了,雖然她作為旁觀者,刀子還沒有割到她的身上,她暫且感受不到疼痛。

可那種心理上的折磨,卻足夠將一個人折磨瘋。

她心跳如鼓,神經緊繃,生怕那倆狠人會將這種折磨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拖著比她重兩三倍的壯漢爬半個時辰什麼的,她絕對不行。

她沒有那個力氣,根本吃不消。

而且,就算她行,這種行為對她一個女孩子來說,也是致命的羞辱!

若是傳出去,她還怎麼見人?

她還怎麼婚配?

她可是要當戶部尚書的寵妾的女人!

見冷瀾之二人看了過來,杜麗珍忍不住抖了抖:“你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冷瀾之輕笑一聲:“放心,我不會這麼對你。”

杜麗珍鬆了口氣。

然而,不等她將一顆心吞進肚子裡,就聽冷瀾之對顧湛道:“她這張嘴總喜歡擺弄是非、給人找麻煩,想個辦法讓她閉嘴。”

她知道宮裡有一種可以不割%e8%88%8c頭便能讓人失去言語能力的辦法,顧湛既然是錦邢司的典司,精通各種酷刑,應該也有辦法。

顧湛果然有辦法。

隻見他往杜麗珍的口中塞了一顆黑色的藥丸,沒多久,杜麗珍便再也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冷瀾之有些好奇:“她會永久失聲嗎?”

顧湛道:“隻要在三個月內服下解藥,便能夠恢複。不過,一旦超過三個月不服用解藥,藥性就會永久生效,讓她再也無法說話。”

杜麗珍捂著自己的脖子,一臉驚恐地搖著頭。

她想說什麼,然而張開嘴後,卻隻能發出無意義的聲響。

冷瀾之搖搖頭:“我都已經看在錢東家的麵子上放過你了,為何不珍惜這個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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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她不敢了

“嗚嗚!”

“嗚嗚嗚!”

冷瀾之正要離開,一轉身卻被人抓住了裙角。

杜麗珍跪在地上,淚流滿麵,布滿淚水的眼睛裡滿是哀求之色。

冷瀾之蹙眉:“放手。”

杜麗珍不放。

非但不放,還兩隻手都抓住了麵前的裙子。

這一抓,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水玲瓏的裙子雖然看起來毫不起眼,摸起來卻又柔又軟又暖和,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離的很近,她能夠清楚地看到,麵前的這隻手潔白纖長,比剝了皮的%e9%b8%a1蛋還要細膩光滑,好似那上好的羊脂美玉,竟是比她這個大小姐的手保養的還要好。

最最重要的是!

剛剛水玲瓏抬手想要驅趕她的一瞬間,露出了手腕上的手鏈。

純金打造的手鏈上鑲嵌著五彩斑斕的寶石,貴氣非凡,價值不菲。

這哪裡是什麼窮酸?

人家明明是低調的奢華!

世人想要讓人看到自己的貴氣並不難,隻要在衣著、首飾上不斷疊加貴重的籌碼,比如穿上色彩豔麗的綾羅綢緞,再比如,戴金簪、玉鐲、金項鏈、金手鏈、金手鐲、金戒指等等……

這樣一身金光閃閃的打扮,讓人想要看不出你有錢來都難。

可,低調的奢華卻很難。

明明一身衣服便能價值千金,偏偏要弄出灰撲撲的模樣,讓人根本看不出它的貴重來。

最重要的是,低調不等於邋遢。

杜麗珍這才發現,眼前之人雖然一身穿著打扮看起來不起眼,可上身的新效果卻極好,裁剪得體,做工精致,湊近了還能看到其上繡著的精致花紋。

所有的花紋,竟然都是用十分貴重的金銀線和真絲線繡製的。

光是這一條看起來不起眼的裙子,恐怕就要秒殺了她身上所有色彩豔麗的裝扮了吧?

這樣一個人,真的是什麼窮秀才家的窮酸女兒嗎?

這一刻,杜麗珍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你不想變成啞巴?”冷瀾之扯不出自己的裙子,蹙眉看著杜麗珍,很快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杜麗珍忙不迭地點頭,動作間,又滑落了幾串眼淚。

她知道錯了!

真的知道了!

她再也不會來招惹這個水玲瓏!

不但自己不招惹,更不會讓自己的父母和商行的任何一個人招惹。

這兩個人,太可怕了!

冷瀾之不語,須臾,看向了顧湛:“阿湛,你覺得呢?”

顧湛瞬間就被“阿湛”這個稱號擊中了心弦,心情大好,連帶著看杜麗珍的目光也褪去了些許冷意:“她應該是真的知道錯了。”

他站的角度,正好能看清杜麗珍的所有神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