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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於做,但也不是不可以學。

就比如,俞婉兒明明知道她是利用公主的身份搶走了她的愛人,甚至為此恨得牙癢癢的。

但那又如何?

俞婉兒心裡再恨也隻能是白恨。

想起一事,流紗說道:“公主,駙馬在慎刑司的時候受了些傷,一直都沒有找禦醫看過,需要傳禦醫嗎?”

冷瀾之淡淡道:“傳吧。”

頓了一下,補充道:“你順便去找一下父皇,替駙馬請個假,就說付駙馬深受重傷,行動不便,這段時間都無法上朝了。”

流紗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流紗走後,曉柔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剛才的話她都聽見了,忍不住說道:“公主,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冷瀾之微微眯眼:“哪裡不好?”

曉柔沒發現冷瀾之的神情有什麼不對,勸說道:“雖說外麵的流言蜚語暫時消停了,可其實各方都在關注著公主和駙馬之間的事情,若是公主限製駙馬去上朝,民間怎麼說倒是不要緊,那些言官肯定會亂嚼口%e8%88%8c!”

冷瀾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曉柔,本宮不明白。”

曉柔一愣:“公主不明白什麼?”

冷瀾之蹙眉看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本宮不明白,本宮對你情同姐妹。而且六年來就連本宮都沒有見過駙馬幾次,你是何時與駙馬扯上關係的?”

曉柔麵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冤枉!奴婢與駙馬清清白白,什麼關係都沒有!奴婢之所以冒死進言,真的是為了公主著想!”

冷瀾之嗤笑一聲:“你看到流紗的樣子了嗎?那才是真正為我著想的模樣。”

曉柔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紅著眼睛看著冷瀾之,眸中滿是委屈:“公主,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奴婢不敢高攀說你我情同姐妹,可是對奴婢來說您是奴婢最%e4%ba%b2近的人。

而且您也說了,奴婢與駙馬總共也沒有見過幾次麵,怎麼可能和他有什麼私下聯係?

奴婢真的冤枉!”

冷瀾之歎了口氣:“這段時間,本宮一直都在等你坦白。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可是曉柔,你令本宮失望了。”

曉柔瞳孔巨震,慌亂的彆開了視線。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又重新看向冷瀾之,眼神倔強:“公主,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冷瀾之又歎了口氣:“也罷,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第70章 殺人誅心,公主好狠

冷瀾之從來不會無的放矢,對曉柔的懷疑若是沒有證據,她也不會爆發出來。

事實上,她一早就懷疑曉柔了,隻是念及多年的情分加上她沒有證據,她選擇了睜一隻閉一隻眼。

她也在等,等曉柔坦白。

若非那晚曉柔攔著阿香,險些讓她糟了沈逸之的毒手,她是願意再多等一段時間的。

可惜,她失望了。

那晚之後,她就讓阿香去調查了曉柔和沈逸之關聯。

事情並不好查,但錦邢司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沒多久就查出了點東西,冷瀾之也才知道,原來自己最信任的人,早在六年前就已經被滲透了。

她歎了口氣:“六年前你家人得罪了當地官紳,你弟弟當場被打斷了%e8%85%bf……”

隨著冷瀾之說出第一句話,曉柔的神色就變了。

冷瀾之繼續道:“你弟弟得罪的是當地的知州牧,那位李大人嫉惡如仇,並沒有因為你們家有公主撐腰就選擇隱忍退讓,而是執意要將你弟弟處理了,恰逢沈逸之去當地辦事,得知此事之後幫你弟弟擺平了此事。”

曉柔倏地抬眸,震驚、倉皇等等神色走馬觀花一般在她的眼睛裡閃過:“公主,確有此事不假,可奴婢……”

“有錦邢衛在跟蹤沈逸之的事情,是你告訴他的吧?”冷瀾之不想看她這極力想要粉飾太平的模樣:“我懷疑駙馬、派人跟蹤他的事情,除了負責處理此事的錦邢衛,就隻有你知道。

我之前一直在奇怪,沈逸之回京以後為何一直都不去與那外室私會,也不讓外室看望孩子,後來才想明白,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有人在跟蹤他,所以才能按捺住性子。”

曉柔麵色一一變,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嘴%e5%94%87哆嗦了一下,那種念頭太過可怕,她連問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冷瀾之卻沒有給她退縮的機會:“所以,我便當著你的麵撤了對沈逸之的監視。”

曉柔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退了下去。

果然。

至此,她百口莫辯。

原來公主那日在她的麵前說出讓錦邢衛先撤走的事情,針對的是她。

她苦笑一聲。

事到如今,所有的隱藏都顯得蒼白可笑,她不再做無畏的掙紮:“沒錯,就是那一次。我們家就隻有我弟弟一個頂梁柱,若是我弟弟真的出了事,我們家就垮了。駙馬幫了我弟弟,事後也就沒有邀功,還是一年後我爹娘進京看我我才知道的。”

“我欠駙馬一個人情,便想著找機會將人情還給他。”

“你想還人情,便出賣我?”冷瀾之眼神幽深,語氣裡是說不出的失望。

曉柔低著頭,沒有做過多的辯解。

冷瀾之輕叱一聲:“少女懷春,得溫柔英俊的公子默默守候,會淪陷也是必然。”

曉柔慌忙抬頭:“公主,奴婢沒有!奴婢不敢!”

事到如今,曉柔對沈逸之是個什麼心思已經不重要了。

一次不忠,終身不容。

“你有沒有想過,當年的事情為什麼會那麼巧?你們家相安無事了那麼多年,為何駙馬剛到你弟弟就出了事?”

冷瀾之走了很久,曉柔還是沒能回過神來。

她怔忪地看著不遠處的池塘,隻見紅色的錦鯉在裡麵遊來遊去,好不快活。

公主的話不停地在腦海中回響。

為何駙馬剛到你們家就出了事?

她知道公主是在報複她,報複她的背叛,所以在將她踹開之前往她心裡戳了一刀。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有些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再也無法輕易拔出,它會很快成長為參天大樹,甚至不需要陽光和水分,就能迅速長大。

曉柔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懷疑了。

她在宮裡當差這麼多年,又是最受寵的伽羅公主麵前的紅人,自然積攢了不少人脈。

雖說公主如今已經決定放棄她了,但外麵還不知道。

她還能利用這些人脈,幫她查清楚一些問題。

不多時,一份資料就被送到了她的手上,她才知道,原來她的父母以及駙馬都說了謊。

當年他們告訴她,說他弟弟是被冤枉的,是那個知州牧家的公子看她弟弟不順眼,故意想要整他。

但事實卻是,他弟弟酒後失德,不但鬥毆生事,還酒壯慫人膽,意圖奸汙良家女子,被知州牧家的公子撞見並阻止了。

雖然那位姑娘被救了下來並未失身,可被她弟弟在醉酒之後毆打的人,卻是喪了命。

而她爹娘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卻隻字不提她弟弟打死了人以及險些毀了人家姑娘清白的事情,隻說是知州牧為了兒子而故意針對她弟弟。

曉柔又想起,她爹娘當時之所以會告訴她這些事,還是她主動問的。

知道父母進京,她那日向公主請了假,來到父母落腳的客棧外的時候卻看到父母正在和當時還沒有成為駙馬的沈世子交談。

沈世子離開後,她忍不住詢問父母是如何與沈世子相識的?

父母便支支吾吾地說出了一年前的舊時。

當時父母支支吾吾、語焉不詳,還是她一再追問,他們才補充了許多細節。

現在想來,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沈逸之先是在一年前幫助了她,又在她出宮的當日恰巧偶遇他和她父母交談?

退一步講,即便這些真的是巧合……

可沈逸之當時對公主避之不及,這樣的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助公主身邊的自己的,更何況她的弟弟還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

原來,她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公主,您好狠的心啊!”

曉柔淚流滿麵。

誰家少女不懷春?

沈逸之可是讓公主都一見鐘情的翩翩少年郎,公子世無雙。

這樣優秀的男兒,卻肯默默為自己付出、奉獻,如此情意,哪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能抵擋的住呢?

***

一連三日,冷瀾之都以沈逸之受了傷為由,不讓他去上朝。

一開始沈逸之還以為她對自己餘情未了,請假也好,請禦醫也好,都是愛的證明。

他甘之如飴。

直到三日後,他的傷口不見好轉,反而每天都又疼又癢,他才覺得不對。

“冷瀾之!”

第71章 隱晦地瞪他一眼

“公主,駙馬今兒個沒吃禦醫開的藥,正要自個兒出去看大夫呢。”

聽了流紗的稟報,冷瀾之微微一笑:“讓他去吧。”

流紗不解:“可是,讓外麵的大夫看過之後,駙馬的傷不就很快就痊愈了?而且那些藥……”

她還以為公主是想利用這點傷勢直接把駙馬給拖死。

冷瀾之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輕笑著搖頭:“這點小傷若是就死了人,外麵的人還不知道要怎麼戳我的脊梁骨呢。”

流紗還是有些遲疑:“萬一被外麵的大夫看出駙馬的藥有問題……”

冷瀾之微微搖頭:“無妨。”

她既然敢讓禦醫在藥裡麵動手腳,也不怕沈逸之外出去找外麵的大夫,自然是有恃無恐。

沈逸之除非是能找到神醫,否則的話,無論他換多少大夫,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他的那些藥沒有半點問題。

當然,她放沈逸之出去,也並不是為了安神逸之的心,而是徹底攪動這一灘渾水。

她才不想和沈逸之綁定一輩子呢。

若是一直維持現狀,平南侯府那邊說不定會就此沉寂,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事實證明,冷瀾之的自信不是空%e7%a9%b4來風。

沈逸之拿著禦醫開的藥在外麵溜達了一圈,逛遍了盛京所有的大小醫館,然而不論是頗有名望的杏林高手還是初出茅廬的年輕大夫,全都看不出這些藥有什麼問題。

要不是沈逸之現在的傷口還在散發著麻癢的感覺,他說不定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現問題了。

從他出府開始,公主府的護衛就一直跟著他。

他倒是想隱藏他的行蹤,奈何這兩個人都是高手,身手並不比他差,他根本就無法將他們甩開,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他們跟著。

他的本意是想要抓住冷瀾之的把柄,然而得到的結果卻像一記響亮的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本想回去就去找冷瀾之對質的他,這會兒莫名有些心虛。

他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