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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美人如此傷感,肯定早就過去安慰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捏了捏拳頭,彆開了視線。

俞婉兒的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任誰看了不得說一句,這是一對深情厚誼的苦命鴛鴦?

流紗冷冷一笑。

她雖然沒見過俞婉兒,但是看這倆人表演的這一出,哪裡還猜不出來?

想到公主的意思,她非但不覺得生氣,還有幾分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些人接下來會如何表演。

於是她揚聲道:“從今日起,駙馬隨公主搬到公主府去住。”

平南侯府眾人的臉色刷的就變了,俞婉兒更是白了臉。

沈逸之搬到公主府去?

這怎麼行?

她還怎麼見他?

第68章 兒子嘛,再生一個就好了

趙氏第一個不同意:“我平南侯府隻有沈逸之這一個兒子,哪有讓他搬出去住的道理?公主就了不起啊?她是當人媳婦的,哪有當人兒媳婦的攛掇著自家相公出去住的。”

趙氏這也是從外麵的流言蜚語之中找到了靈感,覺得自己胡攪蠻纏一通,外麵的人一看平南侯府處於弱勢方,就會幫自己說話。

隻要有了輿論的壓力,就算冷瀾之是占道理的一方,也不得不妥協。

她兒子能從慎刑司出來,不就是一個最大的證據嗎?

可惜她忘了,這附近根本沒有觀眾,所以她鬨騰了半天,根本沒人給她捧場。

流紗冷笑一聲:“夫人有所不知,各朝各代都是這樣的,但凡是公主的夫家在京中的,駙馬都要隨公主去公主府住,因為公主並非是下嫁,而是駙馬入贅。

哪有入贅的男子還住在夫家的?自然是要去女方家住了。”

這個道理所有人都知道,隻是因為從前冷瀾之慣著平南侯府眾人,所以眾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平南侯府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自以為高人一等。

以前冷瀾之願意給他們臉麵,自然無人敢直接說出這殘忍的真相。

現在冷瀾之不願意做戲了,那平南侯府眾人如何想,沈逸之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吃軟飯,他心裡難不難受,又有什麼要緊呢?

沈逸之原本就因為受了邢而蒼白不已的臉,這會兒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趙氏還想和流紗吵架,沈逸之隻覺得腦子嗡嗡的。

他這幾日在慎刑司吃不好、睡不好,還被動了邢,這會兒急需治療。

流紗是冷瀾之的婢女,因為生他的氣而沒提找大夫這一茬就算了,他娘竟然也沒有想起來這一茬,他隻覺得心寒。

被他娘一吵,他的腦袋更疼了。

見他娘還想說什麼,他低喝了一聲:“娘,彆說了!”

趙氏止了聲,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兒子:“逸之,你不會真的要搬去公主府吧?”

俞婉兒也投去了哀怨的目光。

不過沈逸之這會兒頭暈腦脹的厲害,並沒有發現俞婉兒的神色有多哀傷。

當然,就算發現了,他這會兒也顧不得了。

深吸一口氣,他說道:“慣例如此,我隻能遵循。”

趙氏又想哭天搶地。

沈逸之煩躁的厲害,在他娘開口哀嚎之前邁著大步離開了。

流紗嗤笑一聲,帶著兩個護衛跟上。

幾人走後,趙氏煩躁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怎麼辦?怎麼辦?我就這一個兒子,難道真的要讓他住到公主府裡麵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掐了一把旁邊的平南侯胳膊上的軟肉,氣呼呼道:“你這當爹的怎麼不說話?”

平南侯翻了個白眼:“你讓我說什麼?你沒聽到兒子說嗎?慣例如此,既然是規矩,咱們說破大天又有什麼用?”

其實他對自家婆娘是非常不屑的,覺得這婆娘蠢極了。

人家好端端的公主,你若是寵著、哄著,有了公主的權勢保駕護航,平南侯府說不定早就飛上雲霄,成為平南公府了。

結果現在,弄了個%e9%b8%a1飛蛋打。

他才不想摻和進這些破事兒裡來,

他兒子去公主府就去公主府唄,隻要能夠保住平南侯府,彆說是他兒子依舊在京中,隻要他想見就能見到,就算是把他兒子打發到邊境上去,或者是送到敵國去當質子,他也沒太大所謂。

兒子嘛,再生一個就好了。

趙氏被平南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知道跟自己這個沒用的相公多說無益,她忽然想到了俞婉兒,扭頭看去:“你不是很有主意嗎?你和逸之的感情不是很好嗎?你快去勸勸逸之。”

俞婉兒也正有此意。

但是一想到那兩個人高馬大又冷著臉的侍衛,她就有些害怕。

見她居然糾結於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趙氏翻了個白眼,心頭十分鄙夷:“你等著,我給你安排。”

沈逸之回到了騰雲苑。

要收拾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他喜歡看書,所以書房的書是要全部帶走的。

至於衣服什麼的,他倒不認為冷瀾之會在這方麵苛待自己,所以他沒打算帶多少衣服。

如此挑挑揀揀了一番,到最後竟然隻用了兩個箱子,就收拾好了他所有的東西。

流紗原本正在門口盯著,突然,趙氏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過來,笑嗬嗬道:“這位姑娘,兩位大人,這大熱的天兒,你們守在外麵辛苦了,喝些涼茶降降暑吧。”

流紗眯了眯眼,猜到這老婆子肯定是不懷好意,又想到了之前那個俞婉兒,猜測著這老婆子可能會讓俞婉兒去沈逸之。

她倒是無所謂,反正今兒個沈逸之不管願不願意都必須要搬到公主府去。

她接過涼茶,又給旁邊的兩個侍衛各自倒了一碗。

手裡端著涼茶,浣紗斜睨著趙氏,淡淡笑道:“我勸夫人不要再做無用功了,除非你們能把皇上、皇後或者是太子殿下、太子妃請過來給駙馬求情,否則駙馬今日非走不可。”

趙氏臉上的笑容一僵,恨恨瞪著流紗:“你不過就是冷瀾之的一條狗罷了,神氣什麼?”

流紗嗤笑一聲:“沒錯,我就是公主的一條狗,那又如何?隻要公主一日是公主,從今往後你們見著我就都得客客氣氣的!”

“自甘墮落!”

趙氏罵出了自己剛學會不久的這個高級詞彙。

流紗卻是絲毫不在意。

事實證明,流紗剛剛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

俞婉兒的勸說的確是半點作用都沒有,因為今日的事情的自主權完全不在沈逸之的手中,而在冷瀾之的手中。

沈逸之沉默地將俞婉兒推出了懷抱,歎了口氣:“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今後我們不用再偷偷摸摸了,安兒的身份也能得到沈氏族人的認可。

你放心,我一會兒就會告訴我娘,讓她儘快安排給安兒上族譜。”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

隻是可惜,沈臨安這輩子都隻能當個庶子,再也無法以嫡子的身份出現在人前了。

第69章 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逸之,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要!”

俞婉兒撲進了沈逸之的懷裡哭成了淚人,那柔弱淒婉的模樣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沈逸之心痛的不能自已,隻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竟然讓他的嬌兒傷心成這副模樣。

原本他對冷瀾之還有一絲複雜的感受。

這複雜之中,夾雜著些許情愫。

可是現在,看著俞婉兒傷心欲絕的模樣,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對冷瀾之的愛慕、愧疚等等正麵的情緒,全都轉化成為了濃濃的厭惡與憎恨。

若非是那個女人多事,他和嬌兒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思﹌兔﹌網﹌

原先他還能想辦法偷偷地和嬌兒見麵,可是今日過後,他們恐怕就要過上天各一方的生活了。

明明他們都在京中,明明公主府與平南侯府相隔不遠,可隻要冷瀾之還活著,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麵。

這一刻,他的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陰暗的念頭。

其實他的心中一直都有某個危險的念頭,隻不過從前並不強烈。

可今日過後,這個念頭就像是泡了水的海綿,無限膨脹了起來。

公主府的占地麵積很大,光是作為招待客人用的彆院就有十幾處。

她自己住的是一座三層小樓,名為鎏雲苑。

鎏雲苑四周有院牆守護,院子裡有一處天然的荷塘,荷塘之中魚兒成群結隊、自由自在地輕舞飛揚。

冷瀾之腳步輕快地走過荷塘。

突然,一隻紅色的錦鯉從水中跳了出來。

“啪”的一聲劃破河水,落回去的瞬間濺起了層層水花,流光四溢。

曉柔笑道:“魚躍龍門,好彩頭呀!”

這一次出宮,冷瀾之把曉柔也帶了出來,隻不過是作為流紗的替身使用的。

隻有流紗不在身邊的時候,她才會讓曉柔貼身伺候。

比如今天,流紗被她派去接沈逸之,而其他的粗使宮女她用不慣,就把曉柔給叫了過來。

冷瀾之淡淡笑了笑,沒有回話。

曉柔一直在觀察冷瀾之的表情,見自家公主笑了,她眼睛一亮,就想迎上去。

正在這時,有下人來報,說流紗姑娘帶著駙馬過來了。

冷瀾之微微頷首:“讓駙馬住到飛雲苑去吧。”

飛雲苑是公主府的一處作為住宅使用的院落,位於公主府的中心地帶,但是距離冷瀾之的鎏雲苑有一段距離。

隻要不是二人有意要見麵,基本上不會碰上。

沈逸之這一次是單獨住進來的,就連他的貼身護衛阿北都不能帶進來。

可以說,住進公主府的沈逸之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冷瀾之想要如何便能如何。

不多時,流紗回來複命,將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趙氏拿著甜湯來吸引她和兩個侍衛的注意力,以給俞婉兒和沈逸之單獨相處的機會的時候,她不屑地笑道:“那老虔婆還以為她的手段有多高明,殊不知公主您早已看穿了一切。”

冷瀾之但笑不語。

她的確是猜到了俞婉兒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沈逸之離開,肯定會找機會私會沈逸之,就故意給他們留出了一點時間。

畢竟,如果她不讓俞婉兒嘗試一次的話,那女人又怎麼會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呢?

以前這些人總說她是公主如何如何,但其實她在平南侯府的時候,從未動用過特權,更沒有以身份壓製過任何人。

甚至在重生之前的那幾年,她對趙氏這個婆母更是用心到了極點,好到了就連他的母後都吃醋了的地步。

可無論她怎麼做,這些人都拿她的身份說事。

既然這些人總覺得她這公主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覺得她一定會利用這個身份行特彆之事,那她便做給他們看。

仗勢欺人?

她以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