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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護衛跟著,也有想要和冷瀾之隔空叫板的意思。

大夫的檢查結果一出來,他的行為就變成了笑話。

忽然,熟悉的呼喚聲響起:“逸之”。

沈逸之一愣,扭頭看去,隻見自家母%e4%ba%b2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裡。

沈逸之看了看左右的護衛,隻見這兩個人沒有什麼表示,他抿著%e5%94%87大踏步走了過去。

聽見身後響起的腳步聲,他皺眉冷喝道:“不許跟過來!”

那兩個護衛根本不拿他當成一回事兒,就要抬腳跟上。

沈逸之冷冷道:“我是當朝駙馬,是公主的夫婿,雖然在府中我要受製於公主,但是收拾你們這兩個下人還是沒有難度的,公主也不會為了你們為難我。”

兩個護衛麵色微變,交換了一記眼神之後便停下了腳步。

不過他們並沒有走開,視線一直追隨著沈逸之。

“娘,你怎麼在這裡好?”

趙氏心疼地看著沈逸之:“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娘擔心你,這幾日一直派人在公主府外等著,你一出府我便趕過來了。”

又憤憤道:“其實我這幾日一直想要進公主府去看你,但是公主不讓我進,否則的話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沈逸之皺了皺眉,但沒有多說什麼。

趙氏原本是想跟讓兒子跟著她一起討伐冷瀾之,不曾想她兒子沒什麼反應,她心中鬱悶,轉而問道:“逸之,你的傷如何了?”

沈逸之蹙眉:“沒有大礙了。”

這話不算撒謊。

他的傷口其實已經愈合結痂了,隻不過,傷口癢的不尋常。

他又不是沒有受過傷,雖然傷口結痂的時候卻是會騷癢難耐,但不會像他現在這樣無時無刻不去地想要將傷口撕扯撓爛。

要不是他心性堅定,身上恐怕已經沒有完好的地方了。

知子莫若母,趙氏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兒子沒有說實話,不禁變了臉色:“難道公主虐待你?沒有給你找大夫看?”

沈逸之搖了搖頭,趙氏急了:“逸之,你如今住在公主府裡,娘沒法照顧你,你若是不說實話,萬一將來出了什麼事,娘連怎麼幫你討回公道都不知道!”

沈逸之沉默了一下,想著這話也算有幾分道理,便將傷口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趙氏破口大罵:“一定是她搞的鬼!她是在報複你!”

沈逸之歎了口氣:“我已經請遍了全城的大夫,那些大夫都說禦醫開的藥沒有問題。”

趙氏聞言頓時啞了聲。

沈逸之搖了搖頭:“不說這些了,娘回去吧。”

頓了一下,補充道:“好好照顧安兒和他娘。”

趙氏一聽就黑了臉。

照顧安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照顧安兒的娘那個狐狸精?

要不是因為那個小賤人,她又怎麼會被迫跟自己的兒子分離?

沒將那個賤人趕出平南侯府就不錯了,還好好照顧?

不等她說出什麼,遠處的兩個護衛就催促道:“駙馬,時間不早了。”

陳逸之歎了口氣:“娘,我先回去了,您切莫衝動行事,好好照顧安兒和他娘,彆的等我回去看望你們的時候再說。”

沈逸之離開後,趙氏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

她的寶貝兒子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她舍不得讓他受半點傷害,如今不過在公主府住了幾日而已,人就憔悴了許多,她這個當娘的彆提有多心疼了。

沈逸之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彼時,賀芊芊也下了學。

自打冷瀾之搬出平南侯府,賀芊芊報道的地點也轉移到了公主府。

小姑娘正在向冷瀾之彙報著一天的學習成果。

其實冷瀾之很早就告訴過她不必每日都如此,畢竟知識是自己的,是為自己學的,賀芊芊每日都來向自己彙報,搞得好像是為她學習的一樣。

奈何小姑娘不聽。

好在賀芊芊如今年紀還小,所學的內容並不多,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能把一天學習的東西全都交代完。

每天聽一聽,全當是放鬆精神了。

這時,有下人來報,說駙馬來了。

冷瀾之挑眉,讓賀芊芊下去休息。

沈逸之進入鎏雲苑的時候,正好與賀芊芊擦身而過。

小姑娘的身高隻到他的腹部,紮著兩個丸子揪揪,活潑又可愛。

看到沈逸之,賀芊芊停了下來,恭敬行了一禮。

擦身而過的時候,沈逸之注意到小姑娘隱晦地瞪了他一眼。

他皺了皺眉,心中不喜。

他覺得,還是自己的安兒更懂事,更討喜。

第72章 本宮休了你

沈逸之又在公主府靜養了幾天。

他沒有再用禦醫開的藥,而是從外麵隨便找了個大夫開方抓藥,沒兩天他的傷勢就徹底痊愈了,傷口也不再發癢。

他越發肯定禦醫開的藥有問題,但是沒有證據之下,他也拿冷瀾之沒有辦法。

這一日,冷瀾之正準備去太子府找太子妃,流紗忽然走了進來:“公主,駙馬來了。”

不多時,沈逸之進了屋,溫和一笑:“公主。”

事到如今,冷瀾之連裝都不想裝了,淡漠道:“何事?”

沈逸之的眉峰微微擰起,不過片刻就恢複了正常。

他像是察覺不到冷瀾之的冷漠,自然地走上前:“無事,隻是如今傷勢大好了,想來看看你。”

冷瀾之嗤笑:“可是本宮不想看到你。”

她清麗的鳳眸中湧動著恨意與瘋狂:“本宮看到你就覺得惡心。”

沈逸之麵色一變:“你……”

從前一直對自己深情厚意的人,忽然用憎恨惡毒的語氣說厭惡自己,巨大的反差感令沈逸之險些承受不住。

他一臉受傷:“公主是在怪我?”

冷瀾之表情奇特:“難道我不該怪你?”

先不說他前世是如何對她的,就說今生已經發生的事情,她沒有當場斬了他和那個外室,都算她善良了。

當然,她並不善良。

如今的隱忍,不過是為了將他們前世對她做的事情,全都用到他們的身上罷了。

沈逸之聞言歎了口氣,卻是露出了包容的笑容:“公主,這件事的確是我做錯了。隻是,我與婉兒相識是在你之前,而且賜婚的聖旨下來之前我和她已經私定了終身。

我不能負她,也不能抗旨,便隻能出此下策。”

他說的委婉,字裡行間卻在暗暗指責冷瀾之仗勢逼婚。

沈逸之一麵說,一麵暗暗觀察冷瀾之的反應。

六年前,他就是利用這種明麵上責怪自己,實際上暗中指責、打壓對方的方式,讓冷瀾之對他死心塌地的。

堂堂在京的公主,嫁人之後卻甘願入住夫家、伺候公婆,還不在意他的冷落,都是因為他的方法用得好。

他打算故技重施。

聽到這套熟悉的說辭,冷瀾之挑了一下眉。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卑劣。

又想將過錯甩到她的身上?

讓她覺得都是因為她太過強勢、霸道,才逼得他不得不犯錯的?

嘖。

她假裝思索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駙馬說得對,都是本宮的錯,本宮不該強求。索性如今還未鑄成大錯,一切都不算晚。”

她紅%e5%94%87微勾,絕美的臉上綻放著妖冶的笑容。

沈逸之被那過於燦爛的笑容晃花了眼,心臟突然就失去了控製,噗通噗通地狂跳著,失去了頻率。⊙思⊙兔⊙網⊙

他知道她美,卻仿佛是第一次如此直麵她的美。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那雍容華美的笑,以及她宛若琴音流淌一般悅耳的聲音:“本宮休了你,放你去和你的心上人雙宿雙飛,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如何?”

綺麗的氛圍瞬間破碎,沈逸之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想也不想地否決道:“不!”

話說出口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多激烈,與他所塑造出來的深情受害者的形象有多不符,他心下慌亂。

他想要找補,冷瀾之卻沒給他機會:“怎麼?駙馬是想和離?”

沈逸之垂眸:“你我既已成%e4%ba%b2,逸之便應當對公主負責。”

瞧瞧,他多善良?

明明他是被逼婚的受害者,明明他還有心上人和%e4%ba%b2%e4%ba%b2的兒子在家中等候,但為了對逼婚自己的惡毒女人負責,他甘願以身飼狼,委屈自己的老婆孩子。

真是個絕世好男人。

多麼諷刺。

冷瀾之也嘲諷地笑了:“沈逸之,每當本宮以為你已經足夠惡心了的時候,你總是能突破本宮的想象。

將挖空心思的算計說成是被逼無奈,將貪戀權勢說成是負責到底,天底下當真是沒有比你更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人!”

沈逸之麵色一僵,片刻後大怒:“公主,慎言!我隻是不想讓公主的名節受損罷了。”

他一臉憤憤,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若公主覺得逸之所做的一切都是彆有所圖,都是惡心算計,我們這就進宮,逸之會請求聖上下旨允我們和離。”

他紅著眼眶,眼睛裡滿是悲憤與哀傷:“若擔心和離有損天家顏麵,公主也也可以賜逸之一封休書。”

他彆開了視線,滿臉倔強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羞辱。

心裡卻驚慌不已。

冷瀾之居然真的打算踹開他?

這怎麼可以!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籌謀了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在荒廢了六年的光陰之後落得個%e9%b8%a1飛蛋打的結果的。

早知道,他兩年前就不請戰出京了。

若是那時候他狠心一點拒絕俞婉兒的請求,留在京中和冷瀾之培養感情,或許……

隻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他隻能想辦法應對這一次的危機。

他以退為進,就不信她當真如此狠心。

冷瀾之作思考狀,旋即笑著點頭:“好啊,進宮找父皇吧。”

沈逸之瞳孔巨震。

冷瀾之一臉感動:“駙馬如此為本宮著想,本宮十分感動。你放心,待到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之日,本宮定會命人送上大禮。走吧,進宮。”

擦身而過的時候,沈逸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公主!”

冷瀾之似是不解:“怎麼?”

沈逸之看著她懵懂無辜的眼神,隻覺得心頭有一口老血卡在了那裡,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

他深吸口氣,眼眶通紅,滿臉的深情糾結:“冷瀾之,你想嫁就嫁,想離便離,你當我沈逸之是什麼?當感情是什麼?感情、婚姻,於你而言就是這麼兒戲的東西嗎?”

瞧瞧,又把過錯推給了她。

若非冷瀾之經曆了一世早就看穿了這個人的本性,她恐怕就要被他質問的心存愧疚,真的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了。

她想要抽回手,那人卻攥的很緊,她手腕生疼,終究是演不下去了:“放手!”

沈逸之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