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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在耳邊的小聲稟報,她“嗤”了一聲。

太子妃露出好奇的表情:“發生了何事?莫不是平南侯府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冷瀾之與太子是一母同胞的%e4%ba%b2兄妹,兩兄妹的感情向來深厚,與太子妃這個嫂嫂自然關係也不錯。

得知沈逸之養外室、生私生子,太子暴跳如雷,險些衝進牢裡去把沈逸之給砍了,還是被太子妃給攔下來的。

因為太子妃摸不準冷瀾之是個什麼意思。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冷瀾之愛慕神逸之,為了沈逸之不知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彆的不說,就光是沈逸之在大婚之夜帶兵出征這種事兒,但凡是個腦回路正常的人,就不會允許自家駙馬如此落自己的麵子。

可是冷瀾之就同意了。

每每想到這些事情,冷瀾之都恨不能拍死那個戀愛的自己。

也正是因為她之前的態度,所以皇帝一開始沒敢直接把沈逸之給砍了,怕的就是她將來後悔,然後為了駙馬與自己這個父%e4%ba%b2生分了。

冷瀾之輕笑一聲,把俞婉兒和平南侯夫婦的算計簡單地說了一下。

太子妃勃然大怒:“一個小小的外室,竟然如此陰毒!她所以敢這樣算計,不過就是篤定你不敢對她動手!

她也不想動動她的豬腦子想想,對付區區一個平民女子,還需要勞煩公主%e4%ba%b2自出手不成?小妹你等著,本宮這就去料理給她。”

這位太子妃嫂嫂是有幾分暴躁在身上的。

冷瀾之趕忙攔住了她:“嫂嫂且慢。”

太子妃不解:“小妹,你莫要告訴我,你想放過那個賤人?小小外室,登不上大雅之堂,竟然敢騎到公主的頭上來作威作福,若是讓那小賤人繼續蹦達,皇室顏麵何存?”

冷瀾之垂眸,淡淡道:“那俞婉兒固然可惡,但是有一點她沒有說錯,如果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不管她是因何出事,所有人都會懷疑是我做的。”

太子妃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她也沒打算直接把人怎麼樣,而是準備給那俞婉兒安置一個罪名。

冷瀾之擺了擺手:“嫂嫂信我,這件事你就彆管了,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報。”

太子妃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的眸光清冷,神色中沒有半分不舍與哀傷,談論起這件事就像是在談論與己無關的事情,她遲疑著點了點頭。

“如果需要幫忙,你就來找嫂嫂,嫂嫂為你做主。”

冷瀾之莞爾。

所以說,戀愛腦是個要不得的東西啊!

前世的她,直到沈逸之將所有的一切虛偽假麵徹底撕開,將真相赤摞%e8%a3%b8的擺在她的麵前之前,都始終對沈逸之存著一絲期望。

就是在她存著可笑的希冀的時候,沈逸之快刀斬亂麻,加快了對她的迫害。

誠然,她前世的結局有沈逸之善於偽裝,十分會做戲的緣故,但是她自己的戀愛腦又何嘗不是主要原因呢?

但凡她肯將自己在婚姻之中的煩惱跟父皇、母後甚至是太子妃嫂嫂說一說。

但凡是這些人知道她們成%e4%ba%b2多年,沈逸之從來都沒有碰過她。

隻要讓這些至%e4%ba%b2之人知道一點點她過得不好的事實,她也不會落得個瘋癲之死,死後還要被人踩著屍骨上位的下場。

太子妃走後,阿香問道:“公主,現在要做什麼?”

這兩日她虐渣虐出了爽感,她甚至想著如果皇帝和公主想要駙馬那個狗男人的命,她可以申請去監斬,免得那個詭計多端的狗男人臨時再出什麼幺蛾子。

就像之前的流言蜚語一樣。

要不是她家司監大人反應及時,出手果斷,恐怕現在還有的鬨呢。

她覺得有點遺憾。

司監大人為公主做了這麼多事,卻從來都不讓公主知道。

有時候她真想不管不顧地說出司監大人的功勞,可是司監大人不讓說,一旦她擅自說了就是違抗命令,就會像阿蘭一樣被處罰。

心疼司監大人一下下。

冷瀾之淡淡道:“再關押駙馬幾日就把他放出來。”

阿香原本以為平南侯府最好的結局也就是死駙馬一個保住整個侯府,不料公主竟然不想要駙馬的命,她不解道:“不殺了駙馬嗎?”

難道公主對駙馬還有感情?

冷瀾之微微一笑:“殺,但還不是時候。”

她的確是要沈逸之死,可是現在時機不對。

再說她前世臨死前吃了那麼多苦,讓沈逸之就這樣痛痛快快的死去,豈不是便宜了他?

怎麼也得把她吃過的那些苦都還回去吧?!

冷瀾之喊來流紗:“去把公主府打掃出來,待到駙馬出來,咱們便回公主府住。”

沈逸之啊沈逸之,既然想利用我上位,就要做好伺候我的覺悟,不是嗎?

哪一朝的駙馬,在公主的麵前不是仆人?

你憑什麼做最特殊的那一個?

往後餘生,你就好好學如何伺候本公主吧!

第67章 當真就這麼愛嗎?

錦邢司。

顧湛從一間牢房裡出來,用乾淨的手帕擦拭完每一根瑩白如玉的手指,隨意將帕子丟到一旁,對旁人道:“招了,將證詞整理出來,呈給皇上。”

一個錦邢衛走上前來。

顧湛看到那人,眼眸微閃,屏退了後麵的錦邢衛。

待到隻剩下二人,那個從外麵回來的錦邢衛恭敬稟報道:“典司大人,公主剛剛去見了皇上,向皇上請旨,要把駙馬放出來。”

男人如玉的麵龐霎時間轉冷。

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的寒氣,那個錦邢衛身體抖了抖,強忍著心肝亂顫的衝動繼續道:“陛下已經答應了,去傳旨的人應該已經到了慎刑司。”

顧湛擺了擺手讓人下去,黑色紋金的長靴在錦邢司潮濕的地麵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如同他此時的心情。

他那如同高高在上的明月一般的公主,竟被沈逸之這樣卑劣齷齪的爬蟲如此羞辱,公主竟然還選擇原諒他?

當真就這麼愛嗎?

他可以為她掃平一切障礙,可若是那個障礙是她的心上之人呢?

他也能夠毫無顧忌的動手嗎?

一旦被她知曉,她定會恨他!

隻要一想到她看向他的眸中浮現出厭惡之色,他就心亂如麻。

沒有人知道冷心,殘酷的千麵修羅顧典司,卻是一個在愛情裡卑微如塵的膽小鬼,不願意沾染一丁點被那人嫌棄痛恨的可能。

在沈逸之被放出來的當天,冷瀾之去見過了父皇和母後,便準備回公主府。

皇後拉著她的手,看不見多少歲月痕跡的臉上滿是心疼之色:“皇兒,若是那沈逸之再敢欺辱於你,你一定不要姑息他!”

“不過是個二品侯爵之子,便是殺了他,又如何?若有人敢指責你,母後定不饒他!”

冷瀾之忍不住鑽進了皇後的懷裡,鼻端彌漫著熟悉的香氣,卻是她前世在最絕望的日子裡最想念的熟悉味道。

“母後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皇後輕輕摸著冷瀾之的頭,心疼地歎了口氣:“你呀,就是太重感情,對付這種賤皮子,就該讓他好好知道你的厲害,看他還敢不敢有什麼歪心思?

這等賤人,你越是尊重他,他反而會越發的變本加厲。”

冷瀾之有些無奈。

好好的母儀天下的尊貴皇後,為了她這個女兒都被逼成什麼樣了,滿口粗鄙言語。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她若是再不好好保護自己,如何對得起母後?如何對得起父皇?又如何對得起心疼自己的哥哥嫂嫂?

低調奢華的馬車緩緩駛離了皇宮。

在馬車朝著尊貴奢華的公主府府邸而去的時候,另一撥人去了慎刑司,將他們的駙馬接了出來。

在慎刑司裡待了幾日,如今的沈逸之再也沒有半點風光霽月的模樣。

他還穿著幾日前的衣服,單薄的衣袍下麵不著寸褸。

因為受過傷,那薄薄的外袍已經被打成了一條一條的破爛,露出了衣服之下傷痕斑駁的身體。

他的頭發又臟又亂,臉上也沒有多少血色,嘴%e5%94%87乾裂,兩眼無光,任由誰來看都看不出他是那令無數閨閣女子瘋狂心動的沈大才子。

看到麵前熟悉又陌生的姑娘,沈逸之愣了一下,問道:“流紗姑娘?”

流紗冷漠而有禮地行了一禮,麵無表情:“駙馬,公主說讓你回平南侯府收拾一下,今日就搬去公主府住。”

每一個公主成年之後都會被賜下府邸,若是公主的夫婿就住在京中,一般來說是沒有哪位公主會選擇住到婆家去的。

畢竟,遠離公婆,遠離煩惱它不香嗎?

為什麼非得要跟公婆和一大家子擠到一起去,給自己自找麻煩呢?

冷瀾之之前太過戀愛腦了,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多不夠好,所以沈逸之看不上自己,便自我感動式的付出。

她想著,照顧好了公婆,讓公婆念自己一聲好,日後沈逸之看到自己為他做了這麼多,說不定會回心轉意,

可惜,她的公婆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她儘心儘力的奉獻了六年,除了養大了平南侯和趙氏的胃口之外,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改變。

沈逸之沉默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流紗不願意搭理他,讓人送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便轉過了身。

一行人默默出了宮,早有一輛低調的馬車在宮門口等著了。

沈逸之坐在馬車內,看著窗外的景致漸漸變得熟悉,直到馬車在平南侯府的門前停下,沈逸之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熟悉的車輦,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公主呢?”

流紗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駙馬該不會以為,在您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公主還會像從前一樣等著您,遷就您吧?”

按理說她這個丫鬟不應該說這樣的話,但她實在忍不住陰陽怪氣:“從前公主願意敬著您,讓著您,那是因為她滿心滿眼都是您,這今後嘛,駙馬好自為之吧!”

她冷冷一笑,對著兩個侍衛道:“你們跟著駙馬去收拾東西,速度最好快一些,公主還在等著呢。”

兩個侍衛客氣地應了一聲,看向沈逸之的時候,客氣就變成了公事公辦的冷漠:“請吧,駙馬。”

沈逸之繼續沉默。

幾人正要進府,就見趙氏帶人從裡麵迎了出來。

趙氏扯著嗓子哀嚎一聲:“我可憐的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可惜這條街上住的都是大戶人家,都是高門大院的,輕易不會出來,附近沒什麼街坊鄰居。

趙氏這一嗓子沒能引來什麼圍觀的人,隻聽得沈逸之眉頭直跳:“娘!夠了!”

俞婉兒跟在趙氏的身後,也覺得有些丟人。

她沒跟著趙氏一起胡鬨,隻是含情脈脈地看著沈逸之,神色之中有幾分淒怨和哀傷。

察覺到她的目光,沈逸之看了過去。

若換作平時,沈逸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