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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被子卷連帶裡麵的人迅速且準確地滾向江戶川亂步。

“就像這樣。”江戶川亂步躲閃不及,被鈴鈴卷妖怪困在懷裡,艱難地在棉被中掙紮,“她好夢中殺人。”

懷中抱人殺,可怕的被窩妖怪。

太宰治敬畏地站在門檻外,看江戶川亂步用儘全身力氣,狼狽%e8%84%b1困。

名偵探一年的運動量都在今晚用完了。

“我的房間被她占領,已經是地獄了。”江戶川亂步說,臉色潮紅未褪。

但是,太宰治心想,栗子根本沒用力勒你啊。

隻是單純地抱著而已,像女孩子摟抱抱熊一樣。

“她可能有睡覺時要抱著玩偶的習慣。”太宰治建議,“塞個枕頭給她?”

江戶川亂步慢慢搖頭:“試過了,沒用。”

栗子嫌枕頭不暖和,還是要他。

不擅長戰鬥的名偵探抱起來軟乎乎的,衣服上沾染的蛋糕甜香味讓他聞起來缺乏攻擊性,輕易地被女孩子接納了。

連她養的鳥都隻是睜開左眼瞥了下,繼續呼呼大睡。

太宰治覺得很有意思,他邁過門檻。

黑羽的鷯哥睜開雙眼,撲扇翅膀停留在主人臉頰邊,紐扣似的黑眼珠無聲無息地盯著門口的太宰治。

“嗯哼。”猜測被證實,太宰治退出門外,對江戶川亂步攤了攤手。

“快四點了,栗子明天早八。”太宰治說,“現在把她吵醒換房間,織田作會譴責我們一個星期的。”

“社長也會露出不讚成的眼神。”太宰治添磚加瓦。

“那怎麼辦?”江戶川亂步黑發亂糟糟的,他的小披風搭在屋內的椅子上,身上的白襯衫和長褲布料褶皺。

名偵探又困又無助,活像被外來野貓搶窩的家貓。

太宰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多大點事。”他輕描淡寫地說,“讓她抱唄。”

第16章 玄學VS推理的第十六天

聽到這裡,我舉手提問。

“太宰先生為什麼還沒被抓起來?”我深深質疑橫濱的法律,“這是赤.%e8%a3%b8.%e8%a3%b8的教唆罪。”

太宰治:“大概是因為給我定罪不會用這麼輕的罪名——啊哈哈,你什麼都沒聽見哦,我隻是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

我:太可疑了這男的。

他還和公職人員拉拉扯扯狼狽為奸,一看就是背景水很深的關係戶,怪不得天天上班摸魚還沒被開除。

“所以,我昨晚真的……”我斟酌措辭,“對貴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先生犯下了不軌之罪?”

我很嚴肅,嚴肅到措辭換成了敬語大全套,要多禮貌有多禮貌,古代大戶人家上門提%e4%ba%b2的禮節都沒有我周道。

“沒錯。”太宰治正色道,“亂步先生的清白已經——痛!”

江戶川亂步舉起手裡卷成一束的報紙,鋒利的綠眸凜然睜開。

不誇張的說,這間清白的房源差一點就保不住了。

“好吧。”太宰治在名偵探的壓迫下隻得告訴我真相,“亂步先生昨晚借宿在我那兒了。”

江戶川亂步雖然是個絲毫不在意世俗常識的人,但並不意味著他真的不懂。

“連外套都沒有幫你%e8%84%b1下來,栗子昨晚一定睡得很不舒服吧,真可憐。”太宰治直搖頭,“我明明特意提醒過他。”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江戶川亂步揉了揉眼下的青黑。

他四點多才睡,為了興師問罪又特意趕在早八人鬨鐘前起床,控訴得真情實感:“我連備用枕頭都被她搶走了。”

榻榻米上一隻枕頭墊在我腰後,一隻被我壓在小%e8%85%bf下方,寬敞的榻榻米滋長了我豪橫的睡姿,令屋子的原主人無處容身。

我在名偵探頗有威懾力的眼神下把枕頭和被子疊放整齊,老老實實地道謝:“非常感謝你亂步先生,謝謝你讓我從被窩裡醒來而不是從垃圾桶鑽出。”

“其實我個人對睡眠環境要求不多,”畢竟我橋洞也能睡,“但為環衛工人垃圾分類造成困擾就不好了。請允許我代表橫濱城市清潔小分隊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

我端端正正地敬了個禮,然後把手機翻開,鎖屏上顯示著大大的時鐘。

我,早八人,快遲到了!

縱使要將我午後問斬,也不能阻止我上課簽到的決心。

從偵探社宿舍衝刺出發,我趕在點名死線衝進教室,一邊作好學生狀專注地凝視PPT,一邊偷偷往嘴裡塞小餅乾。

土匪停在窗外和我打了聲招呼,飛進校園找彆的小鳥玩兒去了。

實話實說,早八人就沒有不困的。

講台上老師一開口,我更困了。

老師:“我不是針對在場所有人,但這個知識點我個人非常喜歡。”

老師喜歡=期末要考,我不想期末在辦公室抱著老師的%e8%85%bf哭求“老師,菜菜,撈撈”,我可是有尊嚴的偵探!

我強打精神記筆記,人一旦開始上課就會突然發現橡皮好好玩,袖子好好玩,連紐扣上一根線頭都能玩得津津有味,編出一百個花樣不重複的紐扣王國線條殺人案。

我穿著外套睡了一整晚,衣袖皺巴巴的,我扯著袖口試圖將之抹平,鼻尖忽然動了動。

“……”

我埋在柔軟的袖子裡,嗅了一大口。

溫暖的甜香,小蛋糕的氣味,乾乾爽爽,如棉花糖製造的雲朵,令人想到夢,搖籃和舒適的下午茶。

是亂步先生身上的氣味和他被窩裡的氣味,沾染在我身上。

“怪不得昨晚夢見了吃年糕。”我單手托腮,“很大隻很大隻的年糕,每次快要咬到就被年糕逃走了,一直沒能吃到嘴。”

在夢裡追年糕追了一晚上,好累哦。

中午午休,我買了“炸%e9%b8%a1年糕甜甜蜜蜜一起被火烤”套餐,一邊吃一邊掏出手機搜錦旗定製。

我準備給亂步先生買一麵錦旗。

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即使針對宿敵也要拿出大將之風,有恩必報。

“雖然讓我困得大半夜不得安眠的人也是他。”我吐槽道,“偵探社不考慮給他們的當家台柱買個防走丟手環嗎?”

小天才電話手表也行。

我打賭他會喜歡。

錦旗定製,價格有一丟丟小貴。

“主要是客人你定製的內容太新奇了,我們沒有模板參考。”客服擦汗回消息,“客人你確定要這麼寫嗎?”

上聯:感天動地偵探情誼淚灑鶴見川下聯:知恩圖報借宿之情當以錦旗還橫批:給孩子手機下個穀歌地圖吧,偵探社!

客服:“這麼多內容壓縮在一麵錦旗上真的大丈夫?%e4%ba%b2,其實我們也支持門聯定製服務的%e4%ba%b2。”

我:“偵探社和我是對家耶,給對家買門聯未免太不尊重我們之間的火藥味。”

客服:“不會的%e4%ba%b2,你信我,錦旗一送,你們仇深似海。”

我:真的嗎?那我下單了。

確認訂單,付款,輸入密碼,顯示餘額不足。

我:emmmm一不留神險些忘記了我貧窮的人設,區區錦旗,我手工縫製也是可以的。

我咬了口炸%e9%b8%a1,尋思要是買不到便宜紅布能不能拿土匪的羽毛充數。

說起來,土匪呢?

我家的逆子居然沒在午餐時間飛回來和我搶飯吃,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肉!”說土匪土匪到,黑鳥聞肉香而至,停在我的虎口上暴風猛啄我手裡的%e9%b8%a1%e8%85%bf。

土匪身後,一隻金毛樂顛顛地跑向我。

啊不,不是金毛。

黃瀨涼太樂顛顛地跑向我。

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我銳評。

“小栗子。”黃瀨涼太無奈且習以為常地說,“你對球類運動的怨氣還沒有平息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你在對一個初中高中都被迫在籃球強校上賊船的可憐偵探說什麼呢?

你們這群混跡運動番的熱血青少年,離我血雨腥風的犯罪片場遠一點。

“不對。”我陡然警覺,“黃瀨君,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黃瀨涼太:“我也是橫濱國立大學的新生啊,小桃井沒有告訴你嗎?”

他隨意撥了撥額發,笑容清爽燦爛,模特外形的優越性舉手投足間展露無遺。

多麼帥氣的青春模特男大,為什麼在我眼前像一隻魔鬼?

我顫顫巍巍:“你不要告訴我……”

黃瀨涼太:“小栗子已經知道我加入籃球社的事了嗎?我正想告訴你呢,大學籃球社也有冬季杯,而且規模上升到城市級了!我們大學會代表橫濱參賽。”

人高馬大,我得踮起腳仰視的男大學生哥倆好的搭住我的肩膀,在我絕望的眼神下說出我最不想聽見的一句話:

“小栗子,來籃球部當我們的經理吧!”

一殺,firstblood!

“你當了六年經理助手,一定很有經驗。”

二殺,doublekill!

“能在這裡遇見我,證明你和籃球果然很有緣分。”

三殺,triplekill!

“初中高中大學都在籃球強校就讀,難不成小栗子你其實有一顆向往籃球的心嗎?不要壓抑自己啊。”

四殺,quadrakill!

“對了對了,東京的代表隊是東大,你又能在冬季杯遇見小赤司了,開心嗎?”

五殺,pentakill!

黃瀨涼太大殺特殺,無人能敵。

我……我已經一滴血都沒有了……

“求求你。”我麵露祈求,“買個墳把我埋了吧。”

我都到橫濱了!這座傳說中充斥著異能者和黑手黨,時刻為塔塔開做準備,每時每刻都有人在火拚的暴力都市,怎麼還有一群沉迷球類運動的運動番角色啊!

黃瀨涼太:“咦,你忘了嗎,立海大是橫濱的學校哦。”

我:破案了,幸村精市果然是異能力者。

我就說他的滅五感不可能是科學!

“黃瀨君。”我深呼吸,吸氣,呼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每個人的追求不同。”

“我是一名職業偵探。”我目光灼灼,堅定地挺直%e8%83%b8膛,“能讓我流連忘返的隻有殺人現場,十個壯漢爭一顆球的遊戲是無法吸引我的。”

“當然。”我補充道,“如果你們爭的不是球,是人頭,我十分樂意參與。”

黃瀨涼太:好好一項青春熱血的運動為什麼被你說的那麼恐怖?

他被我嚴詞拒絕,像下雨天不能出門撒歡的金毛一樣大狗垂頭,看得我良心痛痛。

“願意競爭經理職位的人一定很多。”我忍不住安慰他,“籃球場外一隻路過的狗都比我專業。”

“可是,”黃瀨涼太抓了抓頭發,苦惱地說,“我聽籃球社的前輩說,上個學期已經換過三次助理了。”

“第一任失蹤,第二任坐牢,第三任休學。”

黃瀨涼太:“現在是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