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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燦燦 說給月亮 4494 字 1個月前

出來,裴元卿心裡便一陣慌亂,仿佛有什麼在心尖上掠過,心中漣漪不斷。

他不自在的動了動,收回手臂,清了下嗓子問:“太子醒了嗎”

蘇燦瑤聽著他故作疏離的語氣,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裝,繼續裝。

圍獵場出事的時候急得像火燒%e5%b1%81%e8%82%a1似的,現在又開始裝從容淡定。

不愧是你裴嬌嬌。

裴元卿見蘇燦瑤麵色古怪的盯著他不說話,疑惑的摸了下臉,“怎麼了”

蘇燦瑤但笑不語。

裴元卿沉默片刻,又把手臂伸了過去,“如果還不高興,就再咬一口。”

蘇燦瑤拍開他的手,回答道:“我跟父%e4%ba%b2打聽過,太子還未醒,不過禦醫說他沒有大礙,除了肩膀上的傷重一些,沒有生命危險,主要是濃煙熏的,當時林子裡的火藥引的山林起了大火,太子本就有咳症,因此才會暈過去。”

“咳症”裴元卿眉心擰了起來,他記得皇兄以前沒這個毛病。

蘇燦瑤看了他一眼,如實道:“聽說是太子當年給六皇子求情時留下的隱疾。”

裴元卿抓緊蓋在%e8%85%bf上的的衾被,心裡止不住的心酸難過。

他還記得他當年離宮時,皇兄在殿前長跪不起的場景。

他這些年不出現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想拖累皇兄,免得皇兄繼續因為他跟父皇起爭執,隻是沒想到皇兄當年竟然留下了咳症。

蘇燦瑤拿起桌旁的梨削起皮來,有意無意道:“我跟那位六皇子還挺有緣分。”

裴元卿神色一滯,語氣慌亂問:“此話怎講”

蘇燦瑤看著他緊繃的神色,%e5%94%87角彎起一抹揶揄的笑,故意道:“最近總聽到他的名字啊,不然還能是什麼”

她故意道:“六皇子那樣的天潢貴胄跟我這樣一個商戶家的小孫女兒能有什麼瓜葛”

裴元卿抿著%e5%94%87,“誰說不能有瓜葛,說不定上天早就安排你們見麵了呢。”

蘇燦瑤彎%e5%94%87淺笑,眼底閃動的笑意,“那我可得好好謝謝老天爺。”

她本就生的好,明眸善睞,一笑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更是讓人甜到心裡去。

裴元卿慌亂移開視線,總覺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對勁,心裡像有隻小鹿在亂撞似的。

他看向蘇燦瑤手裡的梨,目光在蘇燦瑤削蔥白似的指尖上轉了轉。

蘇燦瑤刀工不行,把好好一個梨削的坑坑窪窪,厚薄不均。

裴元卿看不下去,把她手裡的梨和刀接了過去,低頭削了起來。

蘇燦瑤笑容擴大幾分,嘴上卻說:“我不會削皮都怪你們,尤其是你,小時候我每次一拿刀,你們就怕我傷著自己,爭著搶著要幫我削皮,所以我才沒有機會練習,不然我現在肯定刀功了得,是一代削皮大師。”

裴元卿一邊兢兢業業的削梨,一邊敷衍道:“是是是,都怪我。”

“你知道就好。”

“……””

蘇明遷從門口路過,見蘇燦瑤大搖大擺的坐在裡麵,探頭一看,裴元卿正在低頭削梨。

他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杳杳,好好照顧卿哥兒。”

怎麼能讓病人自己削梨吃呢!

“好嘞!”蘇燦瑤接過裴元卿遞來的梨,哢嚓咬了一口,轉頭笑意盈盈道:“爹爹放心,我會照顧好元卿哥哥的!”

蘇明遷看著她手裡的梨,欲言又止,欲言難止。

畢竟是自己閨女,他委婉道:“那個梨是卿哥兒削的,你都不給卿哥兒吃一口”

蘇燦瑤一大口咬下去,臉頰鼓了起來,無辜的朝他眨了下眼睛,“可是不能分‘梨’呀,娘%e4%ba%b2說過的,‘分離’聽起來不好。”

蘇明遷噎住,不能分那就全給病人吃啊!

他看了一眼毫無怨言還把梨拿回去削成小瓣再喂給她女兒的裴元卿。

最後隻能歎著氣抬腳走了。

這就是傳說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他這個滄桑的老父%e4%ba%b2能說什麼呢

屋子裡,裴元卿給蘇燦瑤擦了擦手,擔憂問:“李叔他們有受傷嗎”

“李叔沒受傷,其他人有的受了些輕傷,父%e4%ba%b2已經找大夫給他們看過了,我還派人送了些補品,等你身子恢複,我們再%e4%ba%b2自去看望他們。”

裴元卿沉默了一會兒問:“李叔他們願意露麵嗎”

蘇燦瑤搖頭,“李叔跟父%e4%ba%b2說,不讓父%e4%ba%b2跟太子提起他們,隻說是官差前去救駕的就行了。”

裴元卿張嘴欲言。

蘇燦瑤笑了下,“放心吧,也沒有提起你,反正你當時把臉蒙上了,沒人知道是你,估計太子想找都找不到你。”

裴元卿絞儘腦汁的想著理由,“我不想露麵,是因為……”

蘇燦瑤在他昏睡期間就已經幫他把理由想好了,從善如流道:“是因為你不注重功名利祿,救人隻是因為你心善,欸,都怪爹娘把我們教的太好了,現在像我們這種不求回報的好人已經太少了。”

裴元卿:“……”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蘇燦瑤疑惑問:“不過你說李叔為什麼也不想讓太子知道他們救人的事”

她當初以為李忠帶著那些人住在深山上,是想過閒雲野鶴的日子,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卻發現他們好像不想在人前露麵,尤其是不想跟官府打交道。

這次他們願意出手相助,恐怕也是因為李忠這些年早就把裴元卿當作自己的徒弟看待了,是看在他們的麵子上才會救人。

裴元卿輕聲道:“也許是有難言之隱,又或者身份不便露麵。”

蘇燦瑤微微頷首,反正他們不是大奸大惡之徒,身上反而有股俠氣,就算身份有問題,也不會出手害人。

蘇燦瑤啃完一個梨,扔掉果核,擦了擦手,把裴元卿按回床上,“好了,已經吃飽喝足,你可以休息了,大夫說你失血過多,要多睡才能養好身體。”

從睜開眼睛隻喝了幾口參湯的裴元卿:“……”

蘇燦瑤麵對他黑黝黝的目光,毫無心理負擔的端起桌上冒著冷氣的酥山,一勺一勺挖著吃了起來,“真好吃,可惜太涼了,大夫說你不能吃。”

裴元卿望著外麵炎熱的日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懷疑她是餘怒未消,故意在饞他。

蘇燦瑤挖了一勺酥山,在他麵前晃了晃,“冰冰涼涼的真好吃,消渴解暑,可惜呀,未來半個月你都吃不了。”

……好吧,不用懷疑了,就是故意的。

裴元卿目光在她溼潤的%e5%94%87上晃了晃,壓下心中陌生的悸動,閉上眼睛,選擇不在去看眼前這個讓他心臟亂跳的姑娘。

誰曾想安靜了沒有一會兒,蘇燦瑤就一個人待悶了,伸手摸了摸他手臂上的牙印,又伸出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眼角。

裴元卿閉著眼睛,毫無反應,隻有一顆心又不受控製的快速跳動起來。

蘇燦瑤柔軟的指腹在他臉上戳了幾下,啪地一下扒開他的眼皮,然後把一勺奶白的酥山喂進自己的%e5%94%87裡,%e8%88%8c尖輕%e8%88%94了下嫣紅的%e5%94%87角,得意的衝他揚眉,“羨慕吧”

裴元卿:“……!!!”這日子沒法過了!

*

漢川行宮裡,氣氛一片肅穆。

祁烈躺在床上,撐開沉重的眼皮,看著周遭的一切,恍然了一瞬才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趙榮平連忙上前扶住他,往他身後塞了個大迎枕,“殿下小心,您肩膀上有傷,禦醫叮囑過萬不可隨意亂動,免得會留下後遺症,以後刮風下雨容易酸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榮平是文臣,所以沒有去參加狩獵,沒想到卻因禍得福,躲過了一劫。

祁烈靠在大迎枕上,挺過那陣鑽心的疼痛,緩了緩問:“那些刺客呢”

“那些刺客應該都是死士,經過嚴格的訓練,眼看著情況不妙,就都咬%e8%88%8c自儘了,沒有留下活口。”

祁烈對這個情況早有預料,沒感到太驚訝,不抱希望問:“可有在他們身上找到什麼線索”

趙榮平果然又搖了搖頭。

“可曾派人稟報父皇”

“已經快馬加鞭傳信入京了。”趙榮平恭敬回道:“陛下不日應該就會知道殿下遇刺的事。”

他本就是太子一派的人,這次太子出事,朝臣們受傷,而他安然無恙,自然肩負起了處理這些瑣事的重任,早早將一切處理妥當。

祁烈沉聲問:“大臣們如何”

“死了幾人,都已經安置妥當了,皇子們雖然受了些輕傷,但沒有傷亡。”趙榮平沉%e5%90%9f道:“這些刺客……應該是衝著殿下來的,其他人並沒有被追殺,隻是在火藥爆炸時受了波及。”

祁烈眸中閃過一抹陰沉,“祁慎呢他受傷了嗎”

趙榮平神色微震,知道太子是在懷疑二皇子,輕輕搖了搖頭,如實道:“聽聞二皇子當時躲在樹上,僥幸避過一劫,沒有受傷。”

祁烈麵沉如水,輕輕閉了閉眼睛。

“把其他皇子的情況一一說一遍。”

趙榮平早就詳細的打探過,知無不言的將他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包括一些重要臣子和王爺的狀況,還有遇刺時他們的反應。

“現在行宮裡是什麼人在主持大局”

“是厲王,當時靈郡主忽然腹痛,厲王就帶著靈郡主回行宮找太醫了,恰好避開了那些刺客,所以安然無恙,昨夜是厲王出麵安撫大臣們的,一直忙到了淩晨都沒睡。”

他頓了頓又道:“臣已經問過太醫了,靈郡主當時確實腹痛難忍。”

半晌,祁烈緩了緩麵色,睜開眼睛道:“把救孤的那名少年叫來,這次多虧了他,不然孤恐怕已經了埋骨他鄉了,這次定要好好感謝他。”

“少年”趙榮平眼中浮起一絲茫然:“是丹陽城的縣令蘇明遷派人將您送回來的,也是他帶著官兵前去救駕,沒有什麼少年啊隻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了消息,來的那樣及時。”

祁烈身體一下子坐直,疼得他呲了下牙,“救孤的是名少年,他身邊還帶了些武力高強的朋友,是他們帶著孤殺出去的,如果不是他們,孤也許早就死於那些刺客之手了。”

趙榮平困惑的皺了皺眉,“沒聽說除了官差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場啊,會不會是殿下當時傷重看錯了又或者失血過多產生了幻覺”

“不可能。”祁烈沉下眉眼,“當時是那少年背孤出來的,孤不可能看錯。”

他當時雖然昏昏沉沉,卻對那少年印象極為深刻,他還記得少年身手了得,絕非泛泛之輩。

何況他靠在少年的背上時,清晰的記得當時的情況,那感覺不可能是假的。

趙榮平見他如此篤定,踟躕道:“那殿下可有看清少年的長相”

祁烈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動作緩慢的搖了下頭,“沒有,那少年臉上戴著黑布,周圍濃煙又多,孤沒看清。”

趙榮平釋然笑道:“說不定那少年是當時去救駕的官差,把那些人叫來一問便知。”

“他沒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