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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又轉頭看她。

“夫人在閨中的時候可是喜歡聽戲?”

曹絲錦算不準他到底想說什麽,隻是點頭:“偶爾。”

“可知有那麽一出戲劇,喚作借屍還魂?”

曹絲錦眨了眨眼,答曰:“確實有。”

顧知軒喝多了酒,有些頭疼,他伸手擰了擰眉心,又低頭給自己添了半盞茶,然後才道:“或許我妹妹,正是如同那戲中人一般......”

曹絲錦先是楞了片刻,然後瞳孔一點點地放大,眼中盡是不敢置信,腦子都是懵的。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那不過是前人曾書寫的神怪之事,世間上怎麽可能有借屍還魂這種事?

“夫君,你勿要騙我!”曹絲錦是不信的,覺得這是顧知軒隨便找的借口糊弄她的。

“我為何要騙你。”顧知軒搖了搖頭,忽然想和她說幾句真心話,這些日子也實在是讓他憋悶得厲害,他閉了閉眼道,

“原本我不該與人說這些的,畢竟不是什麽好事,但你既然嫁了我,便是我的妻子了,與我福禍與共,我也願意相信你,也不願欺瞞你。”

“青嫿王女,確實就是我妹妹顧幽。”

第866章 你是我妻

對上曹絲錦驚愕難以置信的表情,顧知軒麵上平靜:“昔日的那個顧悠,就是和懷南王有關的那個,其實是我妹妹,但也不是我妹妹了。”

顧知軒說起顧悠,真的是恨不得將人捏死,心中又隱隱作痛,若不是因為這個人,他大妹,甚至長寧侯府哪裡有這樣的下場。

雖然暗中下手要對付他們的是胡先生,但也都是因為顧悠與懷南王糾纏,胡先生才有機會借顧悠之事,借懷南王府的勢力對付的長寧侯府。

不管顧悠胡先生還是懷南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長寧侯府都不可能放過的。

“我大妹顧幽,在帝城素來有端莊賢惠之名,是我們長寧侯府精心教養出來的嫡長女,別說她之前和武安侯府的親事是她自己點了頭的,便是真的不願,為了家族,她那樣的姑娘也不會做出逃婚這種事。”

顧知軒越說越是覺得心痛:“在就要成親的前兩個月,她突然留書一封逃婚去了,在那個時候,我的妹妹應該就不是我妹妹了,而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孤魂野鬼!”

“那個孤魂野鬼占據了她的身體,還借用她的名聲她的身體做出了那麽多的荒唐事。”顧知軒說到這裡,手都在微微顫唞。

“長寧侯府曾將顧悠告上大理寺,你應該清楚。”

當初長寧侯親自上了大理寺告顧悠殺人假冒,鬧得還很大,曹絲錦自然是清楚的。

“她和我妹妹有很大的不同,但身體卻還是那個人,我們長寧侯府知道之後,心中對她有恨,但是又不好將她弄死了,而且她這個人太能惹是生非四處樹敵,隻想著與她掰扯清楚,日後再無瓜葛。”

曹絲錦仔細回想,確實也知道這顧悠除了那張臉,完全不像以前的那個人的,若是借屍還魂,身體還是這一個,靈魂不同確實也是有可能的。

“長寧侯府還為我妹妹辦了喪事,因為我們知曉,我妹妹她可能真的已經不在了。”

“後來王女來了帝城,其間也有不少事情,也就是前一段時間,我們才知曉她才是我的妹妹。”

也就是說顧幽被人占據了身體,而後靈魂又占據了別人的身體,成了南越王女。

曹絲錦心頭一跳,卻又聽顧知軒解釋道:“你不要多想,我妹妹她沒有害了南越王女,那南越王女生來便癡傻,不知是不是托生的時候出了問題,根本就沒有魂魄。”

魂魄一說甚是玄妙,是否存在也未知,但如今似乎也隻能這麽解釋。

曹絲錦鬆了口氣,沒有害了別人自然是最好的。

顧知軒道:“這些事情我也與你說一遍,入你之耳,日後便不要外傳,若是叫人知曉了這些事情,顧悠還有我妹妹怕是沒有什麽好下場,長寧侯府也沒有。”

世間誰人不怕死,故而人人想求長生,顧幽再得新生,在世人看來,仿若是窺見了那長生奧秘的一個方向,一旦是傳了出去,誰人也護不住她。

曹絲錦背脊沁出一層冷汗,一股子寒意從她腳底下升起。

“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他原本可以不說的,他不願說,她也不會真的逼問他,非要問一個清楚明白。

若是她傳出去了,那他不是將他的親妹妹置身於危險的境地。

“你是我妻。”顧知軒轉頭看她,“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等人,也實在不願對你遮遮掩掩,再去尋找百般借口。”

他隻是希望他們二人之間能坦誠一些,也不想她誤會他與青嫿王女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或是感情。

曹絲錦被他這‘相信’弄得懵了好一會兒,最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顧知軒見她沒有作聲,也沒有再往下說,二人就安安靜靜地坐著,任由麵前的茶水一點一點地變冷。

謝宜笑陪同青嫿王女回了一趟使臣館收拾東西,謝宜笑問青嫿王女:“你離開,心中可是有什麽不舍?”

青嫿王女頓了頓,站在簷下看著院子,良久之後微微搖頭:“沒有了。”

昔日大家都覺得周氏是還沒清醒,執著地認為青嫿王女是顧幽,但今日她的這番話,青嫿王女也有些看得出來,周氏應該是認出了自己的女兒,知曉了這一切。

她先前還有一點點的遺憾,不能告訴周氏她真的是她女兒,也擔心她離去之後周氏可能再發瘋,但如今看來,周氏已經是心中有數。

“前塵往事,我會將他們放在心裡,也僅此而已。”

謝宜笑聞言笑了笑:“王女通透。”

既然這一生怕是都無緣相見,記在心裡,過好自己眼前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九夫人回去吧,我該是進宮了。”青嫿王女語氣淡淡,似乎又回到了她最初來到帝城的時候,冷淡至極,如同那皚皚雪山的一株雪蓮花。

“明日我送你出城。”謝宜笑覺得自己的聲音微啞,實在是有些舍不得,“你我通信不易,但若是王女大婚,到時候可否書信一封前來,我等若是有機會,便去恭賀大喜。”

青嫿王女頓了片刻,而後應了一聲好。

謝宜笑笑了笑,而後轉頭離開,剛剛出了門便見有車隊往使臣館這邊走來,緗葉問使臣館的護衛:“那些人是什麽人?”

護衛道:“今日是西越國使臣到來。”

“西越國?”謝宜笑倒是想起來了,西越國的折蘭公主如今還在牢裡等著西越國再派使臣來接。

不過那都是二月時候發生的事情了,西越距離東明很遠,也不至於傳個信都要六個月來回吧?

折蘭公主一心想借東明的勢掌控西越做女帝,看來這西越的人似乎也不想再接她回去了。

“我們走回府吧。”謝宜笑不想多管此事,便上了馬車匆匆離開,路上的時候還問了緗葉折蘭公主的情況。

“折蘭公主倒是沒什麽情況,一直被關在牢中,不過她曾要求見陛下和太子,都沒有人管她。”

“說起來她也是算計得太多,以為自己算無遺策,最後將自己折了進去。”

第867章 送君千裡,終有一別

布局算計,原本就得環環相扣,若是哪裡出了問題,那就有可能全數崩毀,像是折蘭公主這般,便如同懸崖上走獨木橋,一旦有哪裡出了差錯,就會跌一個粉身碎骨。

西越國派遣而來的使臣剛剛下了馬車,便見有一輛馬車從另一個方向離開,須臾,便不見了蹤影。

“方才那是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隨行而來的護衛並不知,於是便上前去問使臣館守門的護衛,因為這些並不是什麽秘密,守門人也會答告知,免得發生什麽沖突。

過了會,護衛得了想要的消息,便回來稟報:“回王子,剛才那人是東明容國公府的九少夫人。”

“哦?容國公府的九少夫人?”年輕的王子微訝,對於東明的事情也有一些了解,至少這容國公府的九公子究竟是何許人。

這位西越國的使臣不是別人,正是折蘭公主的胞弟——西越王室嫡子祁州王子。

祁州王子不過十九,生得眉眼清俊,此時他嘴角似乎還噙著一些笑意,瞧著就是一副溫柔疏朗的模樣。

“她來使臣館做什麽?”

“是送南越王女回來的,南越王女明日便要離開東明了。”

“聽說南越王女有傾城之姿,國色天香,乃是天下間難得絕色。”祁州王子言語之間有些可惜,若是他來得早一些,或許還能多見幾麵這位美人。

須臾,他又道,“不若此時便去拜見南越王女,看看這南越王女到底能不能擔起這傾城絕色之名。”

對於還關在牢裡的折蘭公主,祁州王子真的是一點都不急,還有心思去看南越王女到底有多美,是真的國色天香還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護衛讚同:“這天下第一美人,確實值得一看。”

據聞這位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若是擦肩而過都不能一見,實在是可惜了。

下午。

青嫿王女入宮辭行,而後又回了長寧侯府居住,這一夜她與周氏睡在一起,一直聊天到天明將至,等到了日頭漸起,她才從長寧侯府離開。

離開的時候帶著長寧侯府給她準備的嫁妝,因著路途遙遠,一些桌椅櫃子屏風是沒辦法帶走的,最終隻帶走了給她準備的珍寶首飾、衣裳布匹、書畫孤品,補品藥物,東西一箱一箱地壘起來,足足裝了三輛馬車。

在禮部的安排下,南越使臣便準備著離開,謝宜笑與容辭攜同前來為她送行,長寧侯府一幹人等也來了。

“青嫿王女為何不多留一些日子?”西越祁州王子見青嫿王女真的要走了,麵上委實有些遺憾,若是早知有這麽一位美人在此,他也不拖著了,早些過來,指不定能得美人多看幾眼。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青嫿王女神情淡淡,仍舊是一派冷淡疏離,若高山雪蓮一般。

祁州王子微笑,眉宇之間盡是疏朗:“這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是真,可這宴席何時散也分一個遲與早,若是散得遲了,便能在這席上相逢,也是一種緣分。”

“既如此,宴席散盡人未至,卻是無緣了。”

祁州王子噎住。

謝宜笑輕笑出聲,正想說什麽,卻見身旁的人握著她的手,放在手心之中輕輕地捏了捏,她頓了頓,心頭一下子便軟了下來。

緣分一事素來玄妙,也是因為種種緣分結合在一起才形成了人生。

也因為緣分,她與他才有今日。

“祁州王子今日不去看望折蘭公主?”容辭語氣清淡,“這兩日折蘭公主知曉你來了,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