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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想著見你。”

祁州王子來了東明,不先去見他那在牢裡的親姐姐,倒是忙著糾纏美人,實在也有些令人側目。

祁州王子聞言斂了斂神色,平靜道:“家姐犯下大錯,理應受到懲罰,吾正想著如何向東明賠罪。”

“賠罪是應當,禍亂皇室的罪名可不輕,若是西越不給予一個說法,東明可不會善罷甘休,自當是自己討一個說法。”

“九公子放心,西越自然會給東明一個說法的。”

“如此便好。”

幾人你來我往地說了幾句,青嫿王女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道:“時辰將至,我便要離開了,祁州王子留步,不必相送。”

祁州王子略有遺憾,但見青嫿王女真的是要走了,也隻得作罷,他道:“既如此,王女慢走。”

“留步。”

祁州王子留了下來,謝宜笑容辭以及禮部安排的人還有長寧侯府一幹人等送青嫿王女出城。

城外分別之時秋風瑟瑟,風過山巒落葉瀟瀟,江邊河流滾滾往前去。

所有的言語似乎在這時都變得蒼白。

周氏哭聲哽咽,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一邊哭著也在一邊叮囑青嫿王女日後要照顧好自己,青嫿王女柔順平靜地應下。

一一辭別之後,她便要登馬車離去,目光掃過眾人,卻道:“送君千裡,終有一別,諸位保重。”

“保重。”

“保重。”

你我都各自保重,要活得更好更長久一些,望有朝一日再重逢,大家都過得很好,如此便是遠隔山海,此生難得相見,也能安心一些。

南越國的儀仗隊起程離去,很快也就消失在蜿蜒往前去的官道上,禮部的人先帶著人回去,謝宜笑與容辭還有長寧侯府的人在院子站了許久。

長寧侯府的人都擔心周氏會發瘋,但隻是見她站在原地望了許久,秋風漸冷發梢,將她的發髻都吹得有些淩亂了,但她卻隻是靜靜地看著。

謝宜笑眼尖,還注意到她掩在烏發之下已經有了一撮白發,她握緊了容辭的手,一時間心頭湧上了難以言喻的酸楚。

周氏還不到四十,如今卻已經有了白發。

“我們先回去吧。”有長寧侯府的人看著,她留下來也沒什麽用處。

待回程的時候,謝宜笑半躺在馬車裡,頭枕在容辭的%e8%85%bf上,一隻手把玩著他的手掌,一時間思緒有些飄遠,最終輕輕地嘆了口氣。

容辭問她:“還舍不得王女?”

“這倒是沒有。”謝宜笑搖頭,離別之時她確實是不舍的,但如今已經分別,隻希望她一路順利平安,

“我隻是在想,若是你我將來有了兒女,會不會像大舅母那樣,為兒女牽腸掛肚,千般疼愛萬般不舍......”

第868章 王女好容色

“不會。”

“嗯?什麽不會?”謝宜笑擡頭,隻見他垂眸看她,目光之中滿是柔和。

“且不說我們會不會有兒女,便是有了,我希望我們作為父母的,教養他們長大,盡了應有的責任便好。”

容辭覺得父母與女兒之間的感情差不多就行了,他們盡了做父母的責任,餘下的,過得好與壞,都得靠他們自己,要一輩子牽掛,為兒女傾盡一切,他可能是做不到的。

於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將會相伴他一生的人,兒女有沒有,他是真的不在意。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孩子什麽的,就是個麻煩,還不如沒有,他們二人長長久久度過一生也足以。

可是他有心知,人的一生壽數有限,不知他們誰人先走一步,若是他先走了,留她一人在這世間,怕是要不了多久都要去陪他。

如此還是需得要個孩兒,日後有兒孫承歡膝下,也不至於孤身一人在人間半點留戀都沒有。

他伸手輕撫她的秀發,似乎是聞到了她頭發上淡淡的香氣。

“什麽叫做會不會有?”謝宜笑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話頭,睜開眼睛看他,“難不成你真的不想要?”

容辭落在她發頂的手頓了頓,良久才道:“等再過幾年再說。”

幾年?

謝宜笑有些奇怪地看他,心想他說這話的時候腦子到底清不清醒,還過幾年再說,按照他們現在,指不定一兩個月就能懷上。

想到這裡,謝宜笑覺得有些悶,她確實是很想與他在一起的,但這般年歲若是懷上了...她心裡確實有些擔心。

“怎麽了?”容辭見她似乎有些憂心,眉頭微蹙,忍不住問了一句。

謝宜笑想了想,搖頭:“沒什麽。”

若是真的有了,生下來似乎...似乎也可以。

容辭將謝宜笑送回容國公府,然後又去了兵部,謝宜笑剛剛進門便被明氏喊了過去,最後對了一遍給陳四姑娘下聘的禮單。

給陳四姑娘的聘禮不少,但卻不能及當初給謝宜笑的那份,大約是之前給謝宜笑的七成,都是容國公夫婦私下掏錢準備的,沒有過府上的賬目,餘下的,明氏和謝宜笑也添了一些東西。

不過這七成雖然比不得謝宜笑的,但也比當初容亭娶廖竹音的時候多,那時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今時不同往日,自然是不同。

如今容亭到底過繼回了他親生父母名下,算不得容國公府的公子,故而這聘禮也不好太過了,七成剛剛好。

“後日母親要親自去下聘。”明氏合起了禮單冊子,“我陪同她一同前去。”

容國公夫人是以母親的身份為容亭娶妻,下聘的時候自然會親自走一趟。

謝宜笑微訝:“大嫂也要去?”

明氏點頭:“去一趟,三弟這樁親事,到底是有諸多的不容易,也算是給陳家做臉,而且陳四姑娘做主的是她姐姐穀夫人,穀夫人與我年紀相當,說話也方便許多。”

“那我可是也要去?”

“這倒不至於。”明氏輕笑,將雙手搭在小腹上,“別說是陳家,便是穀家,也沒有我們一同過去給她做臉的道理。”

她去了還好,在這個時候陳四姑娘點頭願意嫁過來,給她幾分麵子也無妨,也表示了容家對她的看重,可兩個都去了,這也太重了些,像是容家人都要向她點頭一般。

“說起來,我一個做大嫂的,也不可能事事管著他們,等他們成親了,便由著他們自己來了。”

“大嫂辛苦了。”做長嫂宗婦的,確實是辛苦一些,這底下兄弟姐妹的事情都要操心。

“應該的。”做長嫂的確實辛苦,但同樣的,長房同樣得到更多家族的東西。

像是容國公府這樣的府邸,爵位是長房的,永業田等固定資產也隨著爵位一起由長房繼承,再餘下府上的私產,長房至少能占到六成,餘下的才是其他兄弟分。

權勢人脈,大多數也傾向長房,要是不分家的時候還好,一旦分了家,人家就算是有什麽事情那都直接找容國公府,不會拐個彎再找你這個分家搬出去的。

而於長房的要求,無非是奉養父母,照拂底下弟弟妹妹,所以明氏做這些事情,其實也算是她的職責。

二人對完了禮單,然後又去了木蘭苑,和容國公府夫人商議明日去穀家的事情,容國公夫人還問起了青嫿王女的事情。

“南越王女離開了?”

謝宜笑點頭:“已經離開了。”

容國公夫人道:“她早些離開也好,她和長寧侯府走得太近了,對長寧侯府可不是什麽好事。”

雖然說南越那地方小又偏僻,也沒這等野心,但到底是邦國,與一侯府交往過密,委實不好,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一直盯著。

謝宜笑也覺得如此:“確實如此,王女與長寧侯府有緣,不過緣分也隻能到此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聽說西越國的使臣已經到了。”

“對,來的是折蘭公主的胞弟祁州王子,昨日下午祁州王子應該進宮了一趟,不過我瞧著他像是看上了青嫿王女的美色了,今日早上還去送了王女,我瞧著他似乎挺遺憾的。”

“王女好容色。”饒是容國公夫人也不得不承認青嫿王女的容貌之美,“隻是你們看事情,也勿要單單隻看表麵。”

謝宜笑與明氏聞言都齊齊看了過去,卻見容國公夫人呷了一口茶水,然後道:“南越王女好容色,引得天下男兒側目不假,可怎知那西越王子折腰到底是真還是另有目的。”

西越與南越不同,南越素來是女子登位,為女王,西越和東明差不多,折蘭公主縱然是祁州王子的胞姐,可折蘭公主卻想與祁州王子爭奪王儲之位,祁州王子哪裡會沒有想法?

指不定是以此為借口,有別的目的罷了。

謝宜笑和明氏對視一眼,然後又聽容國公夫人道:“雖然說事情也不知到底是如何,但這事情,你們也需得將方方麵麵的可能想一想。”

第869章 給你醒醒腦

“容世子。”

“他最近如何了?”容尋站在牢房門外,對著墻麵的小窗口定定地看著被鐵鏈鎖著靠著墻壁坐著的懷南王。

“一直不做聲。”

“開門,本世子與他敘敘舊。”

“是。”邊上的人應了聲,然後拿出鑰匙開了大門,容尋伸手接過隨從手中的提盒,擡腳走了進去。

懷南王察覺到有人來,仍舊是坐著,連眼神都不給一個。

牢房周圍都是石頭砌成的,邊上放著一張木榻,上麵還放著被褥,懷南王身穿囚衣,平日裡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淩亂,有幾縷隨意落了下來。

容尋將提盒放在一張矮幾上,而後席地而坐,打開提盒,取出一個酒壺和兩個杯子,另外還有三份下酒菜,親自將酒滿上,這才慢慢地開口:“不過來喝一杯?”

懷南王仍舊不吭聲,也不動,就當作是什麽都沒聽見。

容尋也不在意,自己喝了在一口酒,又吃了兩筷子小菜,這才說道:“你啊你,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為何這般想不開呢?”

“一國郡王,先帝也準了你世代罔替,無需降爵,不管是你還是後代子孫,隻要不做什麽謀反叛國的大罪,念在你祖父的功績上,都沒有人會對你如何。”

說起昭明太子,懷南王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你自然是不懂。”他怎麽懂得他心中的不甘不平,他的父親怨恨了一世,隻覺得上天不公,分明這皇位是該落在他的頭上的,他的母親耿耿於懷,至今還不能放下。

他怎麽是一個郡王之位就能滿足的呢?

而且說的是世代罔替,可再往下一兩代,哪裡還有懷南王府的位置,怕是早就被丟在角落裡遺忘。

“我不懂?我怎麽就不懂了?”容尋似笑非笑,“不過是你心中不甘不願罷了。”

當年昭明太子若是沒死,或許皇位如今就是懷南王的了,畢竟他父親是個短命鬼,隻是可惜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