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婆子,我們今日不點香。”
那香婆行了個禮,然後捧著香爐告辭離開,去尋找下一位客人。
謝宜笑稍稍沈思了一下,覺得製香業還是可以搞一下的。
製香與脂粉不同,在這個時代裡,製香一道已經很完整了,而且這樣的店鋪也不少,若是做這個,她其實沒有什麽優勢,但仔細一想,社會需求量大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店裡的夥計很快便送上了茶水點心,謝宜笑讓人拿一個大碗過來,燙洗過茶盞才倒了茶。
分了熱茶,她呷了一口茶,吃了一塊蓮子糕,覺得很不錯,然後又讓他試試:“你試試這個,我覺得還可以,不是很甜。”
容辭吃了一塊,覺得還好,然後隨手給她捏了兩個核桃,兩個人便在那裡喝著茶吃著點心果子聽書。
說書先生這一回說的是《清舊案》的故事。
東明建立之初,武將平定天下,文官治理山河,這《清舊案》講的是清理前朝遺留下來的各種錯假冤案,還天下一個青天的故事。
這一回講到的正是‘宣平侯三誅百裡’,宣平侯名曰徐正年,昔日奉命收服舊山河,曾上任桐州府尹,桐州有一強大氏族,曰百裡氏,百裡氏有一子,作惡多端,害人無數,百裡氏權勢滔天,遮天蔽日。
其中講述了宣平侯如何與百裡氏鬥智鬥勇,將賊人抓拿,又將權勢滔天奴役百姓的百裡氏推翻的故事,故事跌宕起伏,精彩無比。
聽著聽著,正是最要緊的時候,那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就留下這麽一句:“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堂下聽書的一片嘩然,直呼說書先生不仗義,說到最精彩的地方竟然沒了,簡直是過分了。
謝宜笑一口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忍不住吐槽:“這說書的就跟寫書的一個樣,每每到了關鍵時候就是請聽下回分解,一個個的最愛吊人胃口了。”
說罷她又問容辭:“你知曉接下來是如何的嗎?”
容辭道:“我知道的不多,宣平侯先誅那罪惡滔天的百裡湧,又問罪百裡氏家主,再一一擊破,百裡氏從此土崩瓦解。”
想了想他試圖解釋一下:“我看的是宗卷,沒有那麽多過程。”
“想來這是他們請人寫的話本子,可惜我明日要去曹國公府,也沒機會過來聽他的下回分解了。”謝宜笑嘆了口氣。
不一會兒,台上便有一個身穿桃色衣裙的姑娘上台去彈琴。
大堂裡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懂得欣賞這個,於是便湊在一起說話,比剛才吵雜了不少,說著說著,便有人提起了一件事。
“聽說了沒?長寧侯府和年家今日退親了?”
“什麽?真的假的?”
“真的,消息剛剛從年家那邊傳出來,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這不是剛剛過了小定,還沒正式下聘定親呢?怎麽就退了?”
“嗐,聽說是那長寧侯府的大姑娘,自小定之後又病了,病得都起不來床了。”
“那長寧侯府的老太太尋了個人給她算命,說她命格奇異,不好隨便婚配,要是遇上命格不合的,那就是不死也要半條命。”
第178章 謝姑娘本來就聰慧
“命格奇異?真的假的?”有人顯然是不信的,畢竟命格一說,素來都是虛無縹緲的,真假難說,就好比是這世間上到底有沒有仙人一樣。
“誰知道呢。”有人能嘆了一句,“不過聽起來還真的有點玄乎,先前長寧侯府的大姑娘不是要和武安侯世子成親了嗎?就突然病重,換了她妹妹嫁過去。”
“試想,若不是病得很厲害,怎麽會突然換了一個新娘,而且嫁的人可是武安侯世子,那可是有爵位繼承的,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對對,後來他們家又給她說了年公子,年公子雖然不錯,京兆府尹家的嫡長子,可到底沒有爵位繼承,就差了一些了。”
“這一回才剛剛小定,她又病倒了,哪來這麽巧的事情,指不定就是真的。”
眾人聞言也是一陣同情,覺得顧幽實在是倒黴,要是這樣,她日後怕是要嫁不出去了,指不定就要常伴青燈孤獨終老。
畢竟這樣的命格,怕是很是找到合適婚配的人。
“可憐啊,這怕是一輩子都不用嫁人了。”
“所幸是侯府的貴女,就算是在家裡呆一輩子,人家也養得起。”
“隻是有些可惜,我先前聽人說,那長寧侯府的大姑娘,是極好的一個姑娘,現在好了,這是嫁不出去了。”
大堂上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
正如謝宜笑所說的,若是要退親,就拿這個理由來說是,就算是顧幽是第二次退親了,可別人也不會說長寧侯府和她的不是。
大家隻會同情她,覺得她太倒黴了,怎麽會遇見這樣的事情,日後可能要一輩子孤獨終老,多可憐啊。
謝宜笑聽了這些話,心裡暗暗地鬆了口氣,年家這樁親事,是絕對不能繼續下去了,再繼續下去,不管是成不成,那都是要成仇的。
如此斷了,那是最好的,兩家顏麵也保住了。
容辭聽了這些倒有些詫異,擡手給她添了一盞茶,問她:“這是你的主意?”
長寧侯府的那些破事,他也是知曉的,尤其是顧幽後麵的事情,是他派人去查過了,這又是定第二次親了,不管是退還是不退,於長寧侯府和顧幽都很不利。
謝宜笑擡眼看他:“何以見得?”
容辭道:“長寧侯府的人,想不出這樣的主意。”
謝宜笑聞言忍不住笑了:“聽你這話,是覺得我聰慧厲害了?”
“不是覺得。”
“哦,那是如何?”
“謝姑娘本來就聰慧。”
謝宜笑覺得自己心裡瞬間就美了,她心想,容九公子真的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這要是繼續下去,指不定什麽甜言蜜語也都有了。
她忍不住自得道:“是啊是啊,我本來就聰慧。”
自誇這種事情做多了,臉皮也就厚了。
二人在長安樓坐了一個時辰,覺得是差不多了,便回了玉翠齋,玉師傅已經是將圖案畫了出來,不過謝宜笑左看右看的,又覺得是有些不滿意。
總覺得有點奇奇怪怪的。
玉師傅在隔壁等候,二人就拿著圖案坐在一起商量,她坐在椅子上,半是靠著椅子,有些懶懶散散的,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並不像在外頭那樣端著。
“我總覺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感覺不像是定親玉佩。”容辭說道。
謝宜笑點頭:“確實,若是尋常玉佩還是可以,但若是定親的話,似乎少了那麽一些意思,既然是一對的,那還是一樣的好。”
容辭目光掃過她的發頂,沈思片刻道:“不如換一個,我瞧著貓就不錯,你覺得如何?”
“貓?”謝宜笑擡眼看他,“你喜歡這個?”
容辭頓了頓,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喝了一口茶,這才道:“我覺得挺好的。”
“哦?覺得挺好的?”沒看出來啊,容辭竟然還是個喜歡喵主子的,不過她也不好笑話他,也覺得他這想法不錯。
“我覺得貓也可以,要不你自己畫一個,別人畫的總覺得差了那麽一點意思。”
容辭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於是就讓人取來的筆墨紙硯,一盞茶的功夫就畫出兩隻貓來,一隻是貓兒在打盹,一隻是貓兒在撲蝶,看著活靈活現的。
謝宜笑也是很喜歡,當時就同意了:“這兩個好看,就這兩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又覺得前麵畫的兩張圖有些可惜,於是就道:“另外挑選一塊普通的玉石,這將這兩個做了吧,圖都畫好了,不做可惜了。”
容辭自然是沒有意見,於是二人將圖案交給了玉師傅,又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最後又去選了一塊白玉,不過不做玉佩,直接做成玉牌,以後收著。
定好了這些,事情也算是完了,不過難得來一趟玉翠齋,總是要看看的,若是瞧見了合眼緣的,還能添一兩件東西。
她最後看中了一隻細玉鐲和一對耳鐺,玉鐲和耳鐺用的是同一塊玉石,看起來明凈柔和,宛若溫婉柔和的少女,她瞧著挺喜歡的。
她婉拒了容九公子的好意,讓明鏡付了錢。
到底不是成親,她總不能是肆無忌憚地花人家的,如此太過失禮了,而且他有錢,她也不缺是不是。
買完了東西,容辭便送她回了謝家,坐下來與謝夫人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告辭離開了。
謝夫人問謝宜笑:“今日出去,你覺得如何?”
謝宜笑點點頭:“也還行。”
謝夫人見她心情似乎還不錯,便沒有再問,就又說起了明日曹國公府清涼宴的事情:“明日你與阿珠一同前去,你還在休養,冰涼的東西還是少吃些。”
謝宜笑道:“宜笑知曉了。”
“回去歇著吧,養一養精神。”
“是。”謝宜笑告辭回了青山苑,然後讓明鏡查看明日要穿的衣裳和佩戴的首飾。
這上門做客也有上門做客的彎彎道道,不能是穿得太好喧賓奪主,也不能是穿得太差丟了臉麵,而且還不能撞衫,若是撞上了,那就微妙了。
明鏡給她準備的是一套藕荷色的衣裙,不算素雅,卻也不高調,於她這樣的身份則是剛剛合適。
“對了。”謝宜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曹國公府可是也請了宣平侯府和少傅府的姑娘?”
第179章 去往曹國公府
“定然是請了的,這滿帝城夠得上身份,未出嫁的姑娘應該都會去。”明鏡提醒道,“到時姑娘應對她們,也需得是小心些。”
謝宜笑被賜婚給了容辭,摘了這一顆不知道多少人惦記的明珠,明珠有主,或許大多數的人都一笑置之,就當是這事情過去了。
可是總有一些不甘心的,甚至是懷恨在心的,麵上可能不敢說什麽,但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事情來,要是生出了什麽惡念......
明鏡咬了咬%e5%94%87,平日裡溫柔的目光冷了一下。
謝宜笑點頭:“是啊,是該小心一些。”
說罷,她又覺得這樣的聚會有些無趣,吃不好就算了,可能還需得小心謹慎,堤防著可能會有人害她,可別說,這個宴那個宴的,因著來往的人多了,真的容易出現問題。
謝宜笑一樣的衣裳就準備了兩套,一身穿著,一身放在包袱裡帶過去,明日走的時候還需得將她用習慣的脂粉也帶過去,若是碰上要補妝也能用得上。
如此,還不如在家中看看書睡睡覺,若是真的要聚,便邀請三五個知己好友一同聚一聚,喝茶閒聊,那才是真的快樂。
隻是可惜,世間上的事情總不是樣樣都剛剛好的,人總有些不想做卻有非要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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