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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這件事情,她不能不給曹國公府麵子,還要慎重對待。

到了第二日清晨,吃過早食,謝珠便過來找她,與她一同前來的還有旁支的兩個姑娘,像是家族式的大家庭,嫡支的帶著旁支姑娘出去見見世麵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帶人也不能帶多了,一次就一兩個,而且人還要聽話安分,不能是鬧出事端來。

這兩個姑娘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五歲,都是和謝愫同輩的姑娘,小的那個叫謝愉,大的那個叫謝悅,二人生得不錯,也是有些聰明又知道分寸的姑娘。

謝珠衣裳都還沒換,像是這等聚會,去得太早有巴結人家的嫌疑,而且這一整天在人家府上,也沒什麽意思。

所以大多數都是巳時(早上9點)再打算出發,去到那邊臨近午時,或是剛好坐下來聊一會兒便到了午時,然後到了申時(下午3點),要是覺得實在是無趣,就看看有沒有機會溜了。

“小姑姑。”

“十三姑。”

三位姑娘上前來行禮,謝珠走在前頭,謝愉謝悅跟在後麵,姑娘們稍加打扮過後,看著就賞心悅目。

謝宜笑坐在簷下的一張案幾邊上看書,聞言擡頭:“你們這麽快就過來了?不是還沒到出發的時候?”

謝珠快步地走了過去,然後在她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出發還要等半個時辰,我來看看小姑姑這邊準備得怎樣了?”

謝宜笑笑道:“不過是一個清涼宴,也沒什麽好準備的,以前也不是沒去過。”

原主以前和謝家不親近,但她住在長寧侯府,還是長寧侯府的表姑娘,與顧幽同進同出,這樣的宴會自然也是沒少參加的。

雖然覺得有些麻煩,但她還能應對得了。

謝珠想想也是,不過她又覺得委屈,伸手去拽謝宜笑的手臂:“以前小姑姑都不曾陪同我一起去過。”

謝宜笑頓了頓,心道你就比我差兩歲,撒什麽嬌,她隻得道:“那以後有什麽要一起去的宴會,我再與你一同前去好了。”

謝珠聽到這裡,這才滿意了:“那小姑姑可要說話算數啊!”

“算數算數。”

哄完了小姑娘,謝宜笑又讓人取了一些吃的過來給幾位,然後她就該去洗浴換衣了,半個時辰洗個澡,換衣裳,梳妝打扮,那也是剛剛夠。

謝珠見此,便將謝愉謝悅留了下來,回了自己院子去收拾了,婢女送上茶點,將謝宜笑看了一半的書冊折好,打算收起來。

謝悅的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拿過了婢女手上的書:“十三姑看的什麽書啊?”

婢女快速將書冊又搶了回來:“奴婢不知,悅姑娘,您請坐一會兒,奴婢給姑娘將書冊放好,免得姑娘找的時候找不到。”

說著,她便拿著書冊匆匆進了屋子。

謝悅小聲地嘀咕一聲:“真小氣,不就是一本書,看看都不成嗎?”

謝愉提醒道:“到底是十三姑的東西,你可不能亂碰,去了外頭,更是不能惹事。”

若是她們跟著出去,在外頭惹了什麽事情讓謝家丟臉,那謝家可饒不了她,要是鬧得太過了,丟了性命都是可能的。

她們可不是嫡係千金貴女,出了事可沒有人給她們收拾攤子,父母長輩也護不住她們了。

謝悅壓了壓嘴角,心中有些不平,不過也不敢造次,隻得是道:“知道了知道了,在外頭我肯定是不會亂說的。”

謝愉道:“說起來我還有些羨慕謝愫,雖然嫁得遠一些,可嫁的到底是不錯的人家,還有這麽一筆錢做嫁妝。”

謝悅卻不以為然:“那有什麽用處,不過是很一般的家庭,我們雖然不是嫡支,但到底姓謝,日後挑個舉人進士,權貴家的庶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嫁得那麽遠,怕是一輩子都回不來了,江州有什麽好的,哪裡比得過帝城繁榮。”

要她說謝愫純屬是自己蠢死了,原本這件事情謝夫人隻是問一問,沒有人願意,謝夫人就另外找人去,又不強求她們,可謝愫自己跳出來了。

謝愉想了想,也覺得謝愫嫁得太遠了,就算是要逃離那個家,家族也會給她安排不錯的親事的。

謝悅拿了一塊點心吃了,又喝了一口茶,有些羨慕這樣的生活,要是她也生在嫡支這邊,那該是多好,可惜,她隻有羨慕嫉妒的分。

半個時辰之後,謝宜笑和謝珠收拾完畢,帶著一行人上了馬車,去往曹國公府。

這會兒的曹國公府已經熱鬧起來了,曹家四姑娘曹絲錦坐在人群之中與諸位客人說話,她穿著一身牡丹紅的衣裙,坐在人群之中,與諸位客人閒聊。

曹絲錦年歲十四,生得容貌普通,在那一群貌美如花的姑娘之中,更顯得平凡一些,不過那通身大氣沈穩的氣度,硬生生地將她的氣質拔高了不少。

“聽說,四姑娘這一次也請了謝閣老家的十三姑娘?”

第180章 要說相配,她謝十三定然是不配的!

曹絲錦聞言微微點頭:“確有此事,謝姑娘乃是謝家的貴女,是府上的貴客,與諸位一樣。”

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也不得罪任何一人。

有人心中有些不滿,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天仙,竟然能配九公子,要我說啊,像九公子這樣的人物,需得是月姑娘這樣才女才能相配。”

有幾人聽聞了這話,微微側目往這邊看來。

這一看之下算是看明白了,原來是月清霜的爪牙,平日裡到處吹捧月清霜什麽帝城第一才女,天下第一才女,將她說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月清霜坐在一旁,聞言眼圈微紅,做出了一副傷心的樣子,又死死地咬住了%e5%94%87瓣,仿若是別人欺負了她似的。

不明白的還以為她和容九公子有什麽,最終被人橫刀奪夫搶了去了。

實則,容九公子在昨日之前根本就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畢竟跑到他麵前來的姑娘實在是太多了。

不管是別有心思看中了他的身份地位,還是真的對他一見鐘情,看上了他這個人,非卿不嫁,他都是連正眼都沒看過的。

曹絲錦覺得晦氣,若不是忍住了,她都要翻白眼了。

月清霜在她家的宴席上搞事,這是不想把她曹國公府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曹國公府低調是低調,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曹絲錦正了正神色,然後對剛剛說話的人道:“這位姑娘,請你慎言,既然是陛下賜婚,那便是天定姻緣,自然是相配得很。”

“難不成你覺得是陛下看錯?容九公子和謝姑娘不相配?反而是與月姑娘相配?若是你覺得陛下有錯,許錯了姻緣,倒不如我給你個機會,親自麵聖,問一下陛下可曾是錯了?”

那姑娘臉色瞬間白得沒有了血色,身子都在顫唞了起來,當下恨不得是給自己一巴掌,或是直接跪下來請罪。

她哪裡知道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就能是上升到質疑陛下的層麵上,要是事情傳了出去,別說是她自己了,甚至連家裡人都是要被連累的。

“我、我......”

曹絲錦淡淡地掃了過去,那姑娘原本打算擦眼淚的帕子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生怕是自己哭出來。

曹絲錦看向眼圈有些通紅的月清霜,問她:“莫不是月姑娘也覺得自己比謝姑娘更相配?若是如此,不妨也讓月少傅親自去問一問。”

月清霜一口氣噎在喉嚨裡,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她死死地捏緊了帕子,仿佛是察覺到四邊的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讓她恨不得要尋個地洞鉆下去。

她咬了咬%e5%94%87瓣,好一會兒才道:“四姑娘說笑了,這都是旁人胡說的,清霜自然是沒有這樣的想法。”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坐在人群之中的江昭靈卻問:“那你的意思是說,容九公子與謝姑娘很相配了?”

秦茵晴也道:“就是啊,既然是沒有想法,那就是很相配了。”

雖然秦茵晴以前成日想著和謝宜笑較勁,在箜篌上壓過對方,但到底混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感情也是有的,雖然說有些虛假。

但這人吧,她可以欺負,旁人就不行。

月清霜真的是要氣暈過去了,不過她又不肯承認容九公子和謝宜笑很配,在她看來,他們就不配!

若不是陛下賜婚,哪裡輪得到她謝宜笑。

容九公子那樣的人,被逼著認下這門親事,心中別提是有多憋屈了。

“就是啊,月大才女,你就說說唄,到底容九公子和謝十三相不相配?若是不相配,又該是和誰最相配?”徐娉婷不嫌事大,這會兒吃吃地笑了起來,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曹絲錦不想讓事情鬧下去,好歹今日是自家的宴會,最好還是少一些事端,於是她道:

“好了,今日有幸能請到諸位前來做客,可不興再提這些事情,大家想吃什麽盡管拿就是了,若是席上沒有的,也盡管來和我說。”

“就是,好吃好喝,我們還要謝謝曹四姑娘的招待。”

“正是正是,不如便敬曹四姑娘這東道主一杯。”

到了這裡,大家也該是給東道主曹國公府一個麵子,事情也該這樣揭過了,可是偏生有人同樣不甘心,此人正是廖家的廖綰兮。

自陛下賜婚之後,她錯失了這個唯一攀上權勢富貴的機會,回去不久之後,家裡人就商議著要給她說親,人選甚至都要給她定下來了。

那人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鬧得沸沸揚揚,喜好男子、還被人抓了個正著的秦國公府二公子,廖綰兮聽說了這樁親事,整個人都要暈死過去了。

秦國公府也是國公府不假,是當朝數一數二的權貴不假,可那樣的一個人,但凡是有一點心疼姑娘的人都不可能與他結親,這要是嫁過去,一輩子都完了。

秦國公府還想為秦二公子娶妻遮掩這些不光彩的事情,奈何好一些人家的姑娘不會說這個親,說來說去的,竟然說到了廖家。

廖家思來想去,竟然答應下來,要將她嫁過去,要是消息傳開,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她。

廖綰兮覺得是謝宜笑搶走了容辭,這才讓她落得如此下場,心裡恨得要死,剛才借酒消愁,她喝了幾杯酒,便有些醉了。

如今聽聞此事,她身上的血瞬間湧了上來,然後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要我說一句公道話,要說相配,她謝十三定然是不配的!”

“容九公子是什麽人?她謝十三又是什麽人?怎麽敢說相配?”

“容九公子乃是天上明月,天上的仙人,她謝十三算得什麽?病怏怏的還生得醜,不就是仗著那病怏怏的樣子讓人憐惜嗎?”

“還有那謝家,不過也是%e9%9b%9e鳴狗盜之輩,實則是卑鄙小人,他們那樣的人,如何配得起九公子?”

廖綰兮說到最後,有些歇斯底裡,整個人都狀若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