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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吃了幾塊糯米糍粑就飽了。她本是想等蘇禦回來的,可四周安靜的過分,她靠著大迎枕邊等邊看書,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蘇禦是在她睡著之後回來的,攜著滿身寒氣和酒氣。

看到世子回來,喜兒想叫醒顧夏,卻被蘇禦抬手製止。

“今日郡主可曾來過?”

喜兒頷首應是。

這會兒的喜兒,站得筆直,神色冷峻,與在顧夏麵前賣乖討巧的模樣完全不同。

喜兒明顯還有話要說。

蘇禦卻擺了擺手:“你先退下。”

“諾。”

炭盆前,蘇禦將自己的兩隻手烤得暖暖的,才走到顧夏身邊去抓她的手。

顧夏被熱乎乎的手擾著了,不情願地掙脫開來,嘟囔了聲,翻個身又繼續睡。

蘇禦笑了笑,卻不放棄,抬腳半跪在羅漢床上,又去抓她的手,還捏了捏。

顧夏被他鬧醒,還沒睜開眼就聞到了酒氣。

“爺,您回來了?”

顧夏想抬手揉揉眼睛,可兩隻手還被握在一雙大手裡。

蘇禦將她扶起來:“總算將你叫醒了,怎麼睡在這?”

“我等您呢。”顧夏徹底清醒,忙站起來,“您可是喝多了,叫醒酒湯了嗎?”

“朱嬤嬤會安排的。”蘇禦看著她,也站了起來,攤開手,說,“你為我寬衣吧。”

顧夏這才發現他穿得整整齊齊,連最外麵的大氅都沒有脫去。

怎麼回來也不脫衣裳?顧夏納悶。

跳動的燭火襯得蘇禦肩寬%e8%85%bf長,身形挺拔。

顧夏莫名感到臉熱,慢騰騰伸出手幫他褪下大氅,再解開腰帶,脫去外罩的大衣,便停了手。

“夜裡涼,衣衫單薄會感染風寒,其他的等您吃了醒酒湯……便先沐浴吧。”

“好,聽你的。”

突如其來的溫存令顧夏無所適從,她低著頭,將脫下來的衣服都掛到屏風上。

蘇禦走上前,從身後抱住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裡。

“爺……”顧夏想轉身。

“不要動,讓我抱會兒。”蘇禦輕輕說道,他的聲音透著點倦怠。

顧夏側了側頭,蘇禦額前的碎發從她的頸側擦了過去,髮絲柔柔地撓在她的肌膚上,像是一種微妙的撒嬌。

……他,莫不是喝醉了?

這時丫鬟端了醒酒湯過來,在屋外請示。

顧夏忙將蘇禦推開,喚人進來。

蘇禦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晃悠悠走到羅漢床邊坐下,低頭垂目,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樣,完全沒有去接醒酒湯的打算。

顧夏見狀,隻得將醒酒湯拿過來,乾巴巴道:“爺,吃碗醒酒湯吧,會舒服一些。”

蘇禦嗯了聲,依舊沒有去接。

顧夏猶豫了一下,舀了一勺醒酒湯湊到蘇禦%e5%94%87邊。

蘇禦張開嘴喝下。

他果真是醉了。顧夏心想。

一個喂,一個喝,一口一口,一碗醒酒湯很快就見了底。

那丫鬟從進門就把頭埋得低低的,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可湯一見底,她就知曉了,迅速將碗收了下去。

“我去叫水。”顧夏柔聲說,“您先沐浴,今日早些休息。”

蘇禦抓著顧夏的手,又“嗯”了一聲,卻不放開。

顧夏也不催促,對待一個可能並不清醒的人,她格外的有耐心。

蘇禦目光深沉,突然抬起手,摸了摸顧夏的臉。

顧夏下意識想躲,但很快便克製住自己。

蘇禦的手撫過她的下巴,突地按住她,然後湊上去。

很急促的一個%e5%90%bb,%e5%94%87齒間還彌漫著梅花酒的味道。

就在顧夏以為今夜又是一番折騰的時候,蘇禦停了下來。他閉著眼,平息了半晌,才將她放開。

“你也累了,早些上床歇息,不必等我。”說罷,蘇禦下了羅漢床,自個兒去外麵吩咐丫鬟備水。

顧夏:……這哪裡有半分醉了的樣子!

第22章 悸動

晨光微熹,為簷上的青瓦罩上一籠籠輕煙。

蘇禦站在偏廳的漏窗前,望著院子裡的景色。

外頭的雪已經停了,堆積在空中的烏雲漸漸散去,一抹亮色自東方噴灑而出。

喜兒恭敬地垂首站在蘇禦身後半米遠的地方,低聲說著昨日梧桐院裡發生的事。

“……屬下覺著主子潛意識裡已經對梧桐院有了歸屬感,對世子您也是,隻是……身份使然,令她不敢逾矩,也畏懼交心。”

說到這,喜兒偷偷抬眸看了蘇禦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蘇禦微垂著眼,看著漏窗外的一株紅梅,梅花的蕊心裡,落著一點雪。

一陣無聲的沉默後,蘇禦轉過了身,看著喜兒,淡聲問道:“後罩房那個婢女的事,你可查清楚了?”

喜兒頷首:“已經確認她是顧盼的人了。”

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對,喜兒皺了皺眉,又解釋說道:“她一直都是主子的貼身婢女,直到確認了主子要入王府之後,顧大姑娘那邊才尋上了她,以利誘惑她監視主子的一舉一動。”

喜兒越說越覺得背脊發涼,聲音不覺更低了。

“早前因為您與顧大姑娘有協議在先,所以長安

忽略了這點,隻當顧大姑娘尋上主子的貼身丫鬟是為了關懷,此番細細探查才從另一個丫鬟口中尋到了蛛絲馬跡……”喜兒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說話的聲音有些乾巴巴的。

“等長安回來,讓他自己去領八十罰棍。”蘇禦依舊淡淡道。

八十罰棍,這懲罰不可謂不重,但喜兒還是鬆了口氣:“是。”

頓了頓,喜兒又說:“昨日我仔細看過小葉的傷勢,她臉上的紅腫是被扇出來的巴掌印,額頭上的傷口估摸著是被杯子砸的,那夜她去的又是容華院,因為您宿在梧桐院便如此大動乾戈,隻怕那顧大姑娘對您……”

喜兒說著抬起頭,便看到蘇禦臉上毫不掩飾的淡漠,他似乎並不驚訝,也不生氣。

“你認為她喜歡我?”蘇禦問道。

喜兒聞言,麵露猶豫之色。

蘇禦靜靜看著她,也不出言催促。

“是,屬下以為顧大姑娘對您,不僅僅隻是交易,所謂的交易,是她用來接近您的手段。”

蘇禦笑了一下。

喜兒見狀,忙又低下了頭,她有點不敢看蘇禦這時的表情了。

世子這是氣極了啊,那顧盼也是大膽,居然敢算計世子,還趕在了主子因為妾室的身份對世子有隔閡的時候被發現……

一陣寒風透過漏窗吹入,連帶著拂進了幾縷落花。

“通知周叔,讓他盯好容華院,再想法子查一下顧盼的身體。”蘇禦眼瞼微垂,看著腳下的落紅,似笑非笑道,“她不是說自己因體質緣故無法生育嗎,讓周叔弄清楚,不管她能不能生,都務必給她坐實了。”

喜兒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爺,您……您的意思是……?”

“她既說了自己不會生,那以後都不必生了。”

喜兒低聲回是。

世子果然是惱了。

蘇禦擺了擺手:“沒別的事,你便退下吧。”

喜兒欲言又止了陣,還是開口道:“那日主子應是故意帶屬下一起去看小葉的,屬下猜測主子……她早就知曉小葉是顧盼的人,對奴婢的身份,她應也有判斷。”

蘇禦“嗯”了一聲,腦中不覺想起那天夜裡,顧夏坑騙婢女去找顧盼時說的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是隻小狐狸。

“看好那個婢子,這幾日別讓她出門。”蘇禦說完,也不等喜兒回答就大步走回內室。

蘇禦悄悄走進內室,一身寒氣立時被燒了一夜的地龍驅散。

拔步床的紗幔還垂著,裡頭的顧夏睡得正香。

蘇禦撩開紗幔,坐到床邊。

顧夏的睡姿著實稱不上好,睡著了總愛動。此時她麵朝蘇禦側躺著,蓮青色的裡衣有些淩亂,露出肩頭大片瑩白的肌膚。

蘇禦慢慢俯下`身,一手撐在旁邊,一手捧著她的臉,就這麼定定地看著。

顧夏始終閉著眼睛,她睡得很香,雙頰染著紅暈,嘴%e5%94%87微微張著,似是被蘇禦熾熱的呼吸擾到了般,細細的黛眉微微蹙起,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蘇禦看著看著,低頭親了下去。

顧夏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覺有細碎的%e5%90%bb落在自己的臉上,一直縈繞在耳畔的呼吸也慢慢變得粗重起來。她掙紮著想睜開眼,可那些親%e5%90%bb,那些喘熄又離了開去,緊接著便聽見從淨房裡傳出洗澡的水聲來。

怎麼大早上的洗澡呢?天這樣冷……顧夏迷迷糊糊地想著,很快又陷入到沉睡中去。

等她徹底清醒時,外頭天已大亮。

顧夏特別難為情。

昨夜世子沒有折騰她,隻是摟著她睡覺。顧夏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不想竟睡得這樣沉,一覺到天明。

世子近來一直都宿在梧桐院,可她卻一次也沒有伺候他起床過。

哪有主君起了,妾室還睡著的道理,實在是不該。

這麼想著,顧夏不由對正忙前忙後的喜兒道:“我昨晚不是囑咐過你,世子起了一定要叫醒我的嗎?”

喜兒剛伺候完顧夏洗漱,抹了香膏,聞言,有些委屈地回答道:“奴婢想叫您的,可世子爺不讓。爺一貫起得早,天還沒有亮他就起了,見我想叫醒您,還訓了我一頓。”

顧夏無奈,但也沒有辦法,誰讓她自己起不來呢。

這幾晚她實在太困倦了,日後可不能這樣。

顧夏坐在梳粧檯前,挑選今日要戴的耳墜,入王府一個多月,她添了好些首飾,都是周管家以各種名目送來的,件件都是上品。

顧夏選了一對白玉耳墜,白玉溫潤,也不顯眼。

“世子可是晨練去了?”

“已經回來了,正在外間等您呢。”喜兒邊給顧夏梳頭邊答道。

“……你怎麼不早說。”顧夏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素麵朝天,髮髻未梳,說,“就梳個簡單的圓髻吧,快一些,別讓世子久等了。”

喜兒慌忙應是,心中卻想,能等您梳頭,世子爺高興著呢。

顧夏梳好頭,帶上耳墜,轉過身就看到了蘇禦。

他不知何時進來的,正靠在內室的屏風旁看著自己這邊,很是出神。

顧夏身子一僵,半晌才故作淡定道:“爺,您走路怎麼沒聲呢。”

蘇禦笑了笑,逕直走到妝台前,看了一會兒,從首飾匣子裡拿了兩隻珠簪,給她簪上,珠光圓潤,在如雲的烏髮間流轉,讓人忍不住一直盯著看。

隻是給戴一下簪子而已,這個舉動其實沒有什麼,蘇禦甚至連她的肌膚都沒碰到,可顧夏還是紅了臉。

不知怎的,她覺得他剛才的動作和神態,遠比他們親密接觸時還要更加觸動她。

就像……尋常的夫妻一般。

“你看看,這樣好嗎?”蘇禦拉過顧夏,讓她看鏡子。

顧夏端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