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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翻開才知道,年代比葉桑桑想得更遠,已經是十年前,也就是1994年的案子了。

並且還是一起滅門案。

死者是南郊一戶普通住戶,爸爸媽媽小孩,外加爺爺奶奶五口人,全都被人殺死在家中。

更加令人驚悚的是,他們屍體全都被砍碎,塞到家裡各裝東西的器物中。

「這起案子是當年我和其他法醫一起辦的,當時我們還隻有兩個法醫,五口人花了我們足足半天才拚接好。」

他說著,像是想到了當初的場景,眉頭皺得死緊,麵沉如水。

葉桑桑看了一眼道:「關鍵的一點是,這個案子也沒有頭顱,隻通過衣著辨認出是那一家五口。」

「對!當時這個案子轟動全城。因為兇手是跟蹤孩子進的家門。那時候家家戶戶挨得近,附近都是熟悉的鄰裡鄰居,沒有什麼關門閉戶的觀念,兇手趁人不注意進入家門,拿刀趁人不注意迅速殺了人。」

「殺了過後,兇手甚至堂而皇之任由門戶開著,在屋子裡完成了肢解。隻是或許是新手,肢解得比較大塊。」

「發生這件事後,家家窗戶緊閉房門關緊,甚至都不敢單獨出門。而因為刑偵手段,以及沒人看見過兇手的麵貌,警方遲遲沒找到兇手。久而久之,就成了一起懸案。」

周建國歎息一聲,說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案子頭部至今沒找到,現在又發生了類似的案件,他心裡感覺陣陣發麻,一晚上睡不著,感覺渾身冰涼。

索性他直接起來,去檔案室拿十年前的物證箱了。

他很害怕那個兇手,因為那兇手十分狡猾。

當年肢解,甚至都是用棉被鋪在地上,讓剁碎肢解沒發出聲音。

而且還做到了帶著屍體頭部離開沒驚動其他人。

這些足以說明,這是一個多麼難以對付的兇手。

「是同一兇手作案?」

葉桑桑旁邊男同事開口。

葉桑桑想了想,搖了搖頭,「94年的五口滅門案,按照我的推測,應該是一個年齡在25——30歲的青年,10年前15——20歲。這個年齡大多年輕氣盛,不太符合五口滅門案的兇手表現出來的謹慎。」

「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隻是我猜測或許是模仿作案。」

畢竟按照周建國的說法,這個案子當年知道的人很多。

突然靈光一現模仿作案也不一定。

同事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點點頭。

周建國拿著資料,感慨道:「這件案子,是不少局裡偵查員和法醫痕檢的痛,要是再出現類似的案子沒破,那真是要被罵無用了。」

「現在技術發展了,不會像十年前一樣的。」同事十分自信道。

葉桑桑沒說話,她決定多看看,試試能不能找出相同點。

看完自己的後,甚至接過周建國和同事的資料看起來。

白城不算是個小城市,法醫也並不清閒,中午接到了一起案子。

雖然是命案,但案情簡單,兇手當場被抓。

所以同事一個人去了,他們在局裡待命。

畢竟是熬到淩晨,中午休息時,還補了覺。

葉桑桑是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的,身體的本能讓她立刻放下了交疊在辦公桌上的%e8%85%bf,從辦公的椅子上站起來。

「喂。」她拿起白色的固定電話道。

打電話的是昨天晚上接送葉桑桑的女警,「靜思姐快來靈溪公園,那邊的蘆葦叢發現了屍體。」

葉桑桑連忙答應下來。

正準備去看周建國,發現對方已經站起來,揉了一下自己的臉。

做好準備,兩人快速趕往現場。

封鎖現場需要不少民警,尤其靈溪公園逛的人多,需要看著以免好奇的人進去。

路上葉桑桑聽到,報警的是一個企圖找個隱秘涼快一點的地方釣魚的釣魚佬。

他左顧右盼,終於找到了那個點。

沒想到,走進去一看,蘆葦叢裡惡臭一片。

他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野生動物死了腐爛了,低頭仔細對上碎肉,發現裡麵有指甲。

「那人直接嚇得癱軟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附近派出所的座機報警。」同行的警察道。

【果然,釣魚佬走得最偏,最容易發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或者釣上來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種事發生在釣魚佬上不足為奇。】

【我麻了,看見這我想起不好的回憶。我之前就是一個釣魚佬,現在已經戒掉這個愛好了,別問我怎麼戒掉釣魚這個愛好的。】

葉桑桑望著窗外的景象,心裡感覺不好,因為天氣開始陰沉下來。

這景象,不會是要下雨吧。

很快他們到了靈溪公園。

公園裡管理方已經打開大門,讓警車直接進入。

車子一直開到東南角,然後下車步行三分鐘,麵前才出現一片蘆葦地。

夏天綠色的蘆葦高大,翠綠幽深。

葉桑桑心裡都感慨。

這麼深的蘆葦叢,釣魚的人怎麼敢進去找釣位,不怕栽倒下去無人扶?

看到法醫來了,觀察的偵查刑警們撥開了蘆葦,讓他們走進去。

「要下雨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不行帶回局裡拚,這會兒先注意重點部位。」

周建國道。

葉桑桑「嗯」了一聲。

隻是走進去,看見屍體碎塊的瞬間,兩人皆是麵色一怔。

因為碎塊的大小,和房子裡的一模一樣。

隻是腐敗程度更甚,應該是和露天直接接觸陽光有關,室外溫度較高,所以腐敗程度也相對較高。

葉桑桑瞇了瞇眼,眼中帶著幾分危險。

她很清楚,這個兇手的心理素質和她基本差不多了。她能明顯感覺到,除了憤怒和惡意以外,對方其實思路是非常清晰的。

也就是說,做這些的時候,他的大腦處於極度亢奮的情況。

興奮、愉悅充斥自身,所以他根本不會感到慌亂不安,留下的線索也會變少。

自己做偵查者的時候,才知道案子真的很難搞。

葉桑桑繃著一張臉,安靜收拾起來。

天氣逐漸變暗,偵查員眼看著不對,戴上手套一起撈。

先把能看到的撿完,如果遠點的河裡有,沒準還要去河裡撈。

總之,能撈到的,全都要收集齊全,讓遺體完完整整才好找到證據。

沒準還能撈到凶器。

夏季的雨來得極快,剛收完,立刻就下起雨。

抱著一袋子碎屍塊,護著不被雨打濕,小心翼翼回了車裡。

周建國也小心翼翼抱在懷裡,生怕被淋濕了,好似根本聞不到那股味道。

「先別走,等等看雨會不會停。」

葉桑桑提議道。

夏季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完全可以再等等看看。

其他人也贊同,有些已經穿上配備的雨衣出去了。

和葉桑桑預估得差不多,雨下了差不多三分鐘,雨便停了。

他們下車,把屍塊放好,轉身再次去現場,尋找是否有遺漏。

一旁痕檢科卡卡拍著照,不放過現場一絲痕跡。

公園的河水不深,哪怕剛才才下過雨,也隻到成年男人大%e8%85%bf那裡。

所以在拿到防水的衣服,也就是俗稱的「水鬼衣」後,直接下去開始撈。

簡而言之,當警察除了需要技術,他們要做的還有很多。

掏下水道掏河道掏池塘挖土,這些每一樣都是刑警和民警都逃不掉的。

岸上的差不多了,葉桑桑就去巴拉他們撈上來的東西。

為了給門外漢玩這個遊戲,如果不認識,遊戲副本就會標明撈上來東西具體是什麼,裡麵藏著的是什麼。

葉桑桑屬於是不需要的,直接點擊忽略。

她提著袋子,看到是屍體碎塊,就撿起來放袋子裡,速度極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靜思姐,你不會看錯嗎?」娃娃臉女警湊到葉桑桑身邊道。

這樣的情況,一般是不會要女警下去的,甚至稍微矮小瘦弱一點的警察也不允許下去。

除了冰涼,還因為怕河水湍急起來,發生什麼不可控的意外。

葉桑桑聽見女警的話,頭也不抬道:「不會,很好辨認的,以後熟悉了你也能看出來。」

「你說,會是什麼人幹的,邱哥那邊根本沒頭緒。」

邱哥是案子負責的人之一,多年老刑警。

葉桑桑沒回答,隻是歎了一聲。

娃娃臉女警看著腐爛的屍塊,鼓足勇氣道:「靜思姐,我提著,你直接撿,這樣更快一點。」

葉桑桑頷首,沒有反對,因為作為一個刑警,主動接觸案子,成長是最快的。

過程是枯燥且乏味的。

一直持續撈了兩個多小時,這一切才停下。

大家臉上都有些失望,因為依舊沒有頭顱。

頭顱和那個小女孩的案子一樣,徹底消失了。

雖然都沒說,但大家心裡知道,現場的屍體碎塊的作案者,和小女孩的案子作案者大概就是一個人。

回去的一路上都有些沉默,一直到回到局裡。

法醫的辦公室被偵查員們佔領了,它在解剖室隔壁,他們想第一時間等結果出來。

另一個同事忙完回來,又參與到這起案子中。

三個人忙活結束,基本確定一件事。

死者大概是三十五歲的男性,估算頭顱的大致高度,加起來大概身高在一米七。

「死者常年在工廠搬運,所以雙手和下肢有肌肉,渾身多處死亡前骨折,估計生前經歷過一場折磨……」

葉桑桑直接和偵查員進行對接,身高體重身體特徵,還有身上傷痕的特點,屍體碎塊分佈創口的情況。

隨後就是大概的死亡時間,兇手可能使用的武器。

葉桑桑念完,發現碎屍女孩被碎屍的武器,似乎和碎屍男人的不一樣。

一個是用的菜刀,一個用的是劈柴斧子。

按照時間順序,是女孩先死。

她回憶房間的出血量,和一個女孩的出血量不太符合,太多了。

那夫妻倆,應該也死在了房間裡。

可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要選擇帶走屍體進行拋屍呢?明明直接碎屍,然後帶走頭顱就好。

葉桑桑麵前被人晃了晃,她抬起頭來,對上娃娃臉女警擔憂的黑眸。

「靜思姐在思考什麼?」她有些好奇地問。

葉桑桑搖頭,「想了一下關於案子的事。」

「死在房間裡,一起拋屍不是更好,為什麼要直接帶走。」

「帶走兩個人,可不太容易。」

葉桑桑深吸一口氣,沒想通其中的關鍵。

女警雖然是實習警察,但參與了案子全部討論,並且是專業學習過的專業人員,立刻知道葉桑桑說的意思。

她抿緊嘴%e5%94%87,蹙著眉頭思考,不明所以。

葉桑桑知道沒辦法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