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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居委會,這個樓有人投訴,說一棟樓都臭氣熏天。居委會上門排查,發現是502傳出的臭味,有鄰居說這是屍臭的味道,居委會怕真出了人命就報警了。」

「我們到的時候,不太確定,就報給你們法醫了。」

女警說著,眼神佩服看著葉桑桑。

那鎮定自若地擺放屍體,是她這輩子都學不來的。

精神狀態太穩定了。

葉桑桑想了想,「那這家人的身份查了沒?」

「再查了,說是一對夫妻和女兒居住,一家三口,平時嫌少看著出門,所以死了這麼多天,都臭了才發現不對。」

女警對於這些仔細瞭解過,居委會,還有圍觀的大爺大媽全都問了。

葉桑桑點頭,看向一旁的中年人。

他是樊靜思的師父,經驗很豐富。

她帶著討教的語氣道:「師父,兇手是慣犯嗎?」

因為從葉桑桑的視角看來,兇手碎屍手段雖然看起來粗糙,但蘊含某種規律。

隻是她一時間沒察覺,具體是什麼情況。

「回去吧,糾結這些沒用。」國字臉的中年法醫歎了一聲道。

葉桑桑點了點頭,放棄詢問,決定看屍檢結果再分析是不是慣犯。

畢竟,現在的猜測,全都是空中樓閣。

《犯罪檔案》的遊戲副本,不用著急,後麵還有得查。

第081章 滅門案

回到局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解剖床被打開,一塊塊屍塊被小心翼翼放上去。

法醫其實是一個高危職業。

因為在解剖過程中,如果不注意,可能會被碎骨或者血沫濺一臉。如果死者有比如hiv,梅毒等傳染病時,極有可能造成職業暴露。

所以除了在需要在特定環境下,比如之前通過腐敗氣味判定死亡時間的時候,剩下的時間需要戴好口罩,做好必要的防護。

所以放好屍骨後,首先要做的就是穿戴好防護。

如果屍體裡有尖銳的比如鐵刺時,手套都要戴上三層。

葉桑桑學習非常快速,麻利給自己重新戴上口罩手套還有頭罩腳套。

然後拿好記錄的板子,做好記錄工作,走到冰冷不銹鋼解剖床邊,看向中年男人。

男人叫周建國,是一個嚴肅刻板的老法醫,四十六歲,也是國內第一批法醫。

這種法醫,其實是不太喜歡女法醫的,因為那種五六十年代生人,大多覺得女孩很容易脆弱和恐懼。

但樊靜思不是一般人,說啥也要拜了他當師父,硬是堅持了七八年,從一個看見巨人觀嚇得哇哇大叫的小姑娘變成經驗豐富的法醫。

資料當然不會這樣寫,但通過一些描述,葉桑桑也能猜出過程大概是怎麼樣的。

對此她隻想說,恐懼和害怕,不是某個性別的專屬。

【2004年設備落後,解剖室器具都不多。】

【是的,DNA比對,恐怕都得去省會城市做,等好長時間才能得到結果。】

【開始幹活了,這厚厚的馬賽克。】

兩人動作極快,重新拚好了屍體碎塊。

解剖床邊有刻度,估算了頭顱的大概高度,確定死者的身高。

然後就是觀察死者的外觀,是否有淤青、掐痕或者鈍器或者銳利物體擊打的痕跡,確定痕跡的來源。

屍體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腐敗,但還是能勉強通過經驗觀察得出結果。

「死者死亡時間按照近期溫度濕度推斷,大致在48小時到60小時之間,死者死亡原因不明,但基本判定在分屍前,就已經死亡了。」

兩人拿起工具,開始一點一點查看。

因為屍體已經是碎塊,不存在解剖開屍體。

葉桑桑判斷身上的傷口,繼續道:「手部有拉傷,背部皮膚有拖拽產生的傷痕,初步判定為死亡前造成。」

「腳上陳年的舊傷,應該是更小時候因為皮膚直接接觸熱水產生的燙傷。」

做完外表判斷後,他們開始在滲出血水,用來裝內臟碎塊的箱子裡撈。

肺、心臟、肝臟、小腸大腸等等內臟,或許因為這些更容易剁碎,所以兇手將它們弄得更碎了。

要全部組合,然後觀察是否有損傷,還要看看病變情況或者外部擊打產生的破裂傷等等。

情況十分複雜,葉桑桑耐心極好,默默做著工作。

女孩加上頭顱的話,也才一米三五,破碎地躺在相較她而言的寬大解剖床上,看得人不是滋味。

這種情況,就算是見多識廣的法醫,也覺得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做好抽血化驗,差不多最後流程後,兩人心底都鬆了一口氣。

【天吶,桑姐一點沒跳時間線,我也跟著全部看完了。】

【隔著厚厚馬賽克,我也能看清兩人臉上的認真嚴肅,法醫真的好不容易。】

【是我進這種副本,全程都隻會哇哇大叫或者哇哇大吐,《犯罪檔案》真的好狠。雖然害怕,但看的話我還是會全程看完,莫名地覺得吸引人,可能是因為那種人類的專注認真。】

這樣的解剖時間過得飛快,葉桑桑抬頭看解剖室內機械表,已經是淩晨一點半。

「希望他們明天能找到頭顱,這樣基本就能準確確定死因了。」

法醫需要為自己的解剖鑒定結果負責,所以即使他們已經知道,大概率孩子是被掐住窒息死亡,也要等頭顱找到,才能真正將死因寫到他們的鑒定報告上。

「我去過那個家屬院的居民樓,保安形同虛設,居住的人年紀也大了,大概率兇手把頭顱帶走了,不太好找。」

「兇手是有收集頭顱的癖好?還是單純想要把頭顱帶走,增加偵破難度?」

兩人交談著,葉桑桑回想起在兇案現場感受到的那種憤怒凶狠的感覺,猜測兇手大概率是前者。

一些變態的殺人犯,會收集一些在他們眼中具有紀念意義,比如凶器或者屍體的指骨或者什麼。

頭顱雖然目標大,但要是真想當殺人紀念品,也不是沒有辦法帶走。

周建國揮了揮手,「把報告給偵查員,先回去休息,別熬夜了。」

「行,我先去送報告,師父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屍體還在解剖床上,弄完之後還需要處理剩下的事,需要一些時間。

周建國蹙眉看著葉桑桑。

「讓你走你就走,送完就回去休息。」

葉桑桑點了點頭。

隻是按照樊靜思的性格,她送完還是要回來看一眼的。

距離不算遠,來回差不多七八分鐘。

白城的解剖室比較大,一個大間隔成兩間,一間是解剖室一間是準備間。

為了方便交談,特地安裝的窗戶。

她回來聲音不大,一眼就看到正在沉思的周建國。

對方眼神複雜,應該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

葉桑桑站在準備間放下東西看了一會兒,走到門邊敲了敲門。

周建國被驚醒,抬頭看了看她,「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一起收拾吧,收完大家趕緊回家。」葉桑桑沒問對方在思考什麼,而是如常開口,說幫著一起。

這次周建國並沒有推脫,點點頭一起收拾。

將屍體安置到冷藏後,他們開始清理現場的血汙。

等做完回去,已經淩晨差不多三點。

上班加值班熬夜到三點,身體已經感受到極其疲憊,走到準備間脫下衣服時,已經不知道打了幾個哈欠。

葉桑桑知道,必須休息了。

她很少有這樣的情況,大概是她精力太旺盛了,每天隻睡五個小時左右,就能完全睡好。

沒經歷過這樣的疲憊,所以打了好幾個哈欠才反應過來是太困太累了。

收拾好殘局後,葉桑桑就回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並沒有輕易跳過時間線,因為這個副本裡還有另一個人,一旦跳過兩人都會跳過。

而且這種副本,她覺得突發事件沒準很多,所以她先回去洗澡這些活動,等身體進入睡眠之後再試探著跳時間線。

不過對麵如果跳時間線或者重啟的話,她也會跳一些時間線和重啟。

隻希望對麵實力還行,不用重啟吧。

【匹配的主播沒找到耶,難道是國外或者比較小的主播?】

【可能,畢竟五萬個名額,五萬個直播間想找到一樣的,簡直大海撈針。】

【雙方直播間都不能提對方,雙盲下提直接就被封口,到時候發不了評論可難受了,所以乾脆不去找了。而且我相信桑姐,她會揭開是誰的哈哈哈哈,去對麵知道身份也沒什麼意思。】

直播間聊著,從匹配模式開啟,就有不少人去找。

可惜沒找到人在哪個直播間。

葉桑桑對於另一個玩家身份隻是好奇,正如彈幕說的那樣,後麵會知道的。

她緩慢跳過時間線,很快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拿著早餐走進局裡時,同事基本到了。

讓葉桑桑詫異的是,樊靜思的師父周建國竟然遲到了。

她和另一個同事聊著昨天的事,一邊吃著早餐。

一直到上班還剩下一分鐘,周建國都還沒來。

「以前都是早半個小時來的,今天怎麼這麼遲。」

男同事三十歲出頭,看了看表,表情都帶上了驚訝。

「可能是昨天淩晨三點才下班,年紀大了撐不住,沒聽到鬧鐘。」

葉桑桑沒想太多,周建國這種老法醫,可沒那麼容易被殺之類的。

相對於被殺,大概率隻是睡過頭了。

事實證明葉桑桑猜得對,距離上班還有幾秒時,對方走進了辦公室。

天氣非常熱,對方額角因為快跑流下豆大的汗珠。他氣喘籲籲走到辦公桌前,把懷裡雜亂資料放在桌上。

葉桑桑已經吃完了早餐包子,看到對方,抽出紙張擦了擦手,提起準備的另一份走向對方。

「這是帶了什麼?」葉桑桑好奇地問道。

周建國放下資料後,資料上的灰塵被彈起,他揮了揮灰塵避免糊臉。

「就是一些陳年舊資料,我想著看一看。」

他拿起早餐,說了謝謝,挪了一步打開袋子吃起來。

葉桑桑頷首,直接道:「我一會兒和你一起看。」

周建國吃著東西,聞言「嗯」了一聲,充滿溝壑的臉上,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愁緒。

一共三個法醫,湊一起說了會兒話。

偵查的人已經散出去,專心致誌找女孩的頭,以及女孩失蹤的父母。

法醫主要是探查屍體的情況,做出專業的判斷,死因、死亡過程和結果,到時候抓到人直接給偵查員那邊用來質問犯罪嫌疑人。

聊了一會兒,三人開始看周建國拿來的卷宗。

老法醫看過不少案子,拿來的案子毋庸置疑,要麼有參考價值要麼有關聯性。

案子上積了灰塵,證明是一起陳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