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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尋找真兇,肯定沒那麼簡單。

這個案子安排法醫作為偵查者,肯定是覺得法醫在其中能發揮極其重要的作用,不然她現在就會是一個刑警。

偵查員們討論了一些關於案子的細節。

葉桑桑發現,和十年前的案子一樣,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異常的人。

也就是說,這個案子隻有現場,隻有被帶走的頭顱,沒有目擊證人。

痕檢那邊提取了現場的痕跡和質問,發現了四個人的腳印以及指紋。

其中兩個通過比對,兩個是現在已經發現的死者的。

剩下兩個應該一個一家三口中的妻子。

最後一個,大概率就是兇手。

隻是從係統中,並沒有篩選到合適的人,難道是沒有前科的人做的案子?

葉桑桑走進解剖室時,周建國正在細心繼續屍檢。

他繃著一張嚴肅的臉,眼底帶著執著。

【雖然之前說起滅門案時,表現情緒一般,但能看出來,他一直記掛著那個案子。】

【我之前看過一個案子紀錄片,有破案的警察執著了二十六年,終於破案,那堅定的眼神,看得我想哭。】

【是的,他們的執著,是一般人無法想像的。他們想給受害者公道,堅持自己的信念。】

葉桑桑並沒有開口說話,戴上手套,走到屍體身邊。

指縫的泥土和可能藏著DNA組織,都一點點清理出來。

還有對於切口使用的工具大小,以及屍體可能會缺失的部位進行比對。

其實這人死前,受過一定的折磨。

畢竟是一個成年男性,對於殺人兇手來說,是威脅最大的。

所以首先需要做的,就是暴力製服。

而且拋屍地點也奇怪,擴大了警方認定兇手的範圍。

葉桑桑看著%e8%85%bf部,「這裡有捆綁的痕跡,死者應該目睹了女兒的死。」

她甚至可以想像,對方是捆綁住他,然後逼著他看到他殺死了女兒。

甚至妻子,也是死在男人麵前。

最後他也被男人殺掉分屍。

她手放在屍體的%e8%85%bf部,思索起來。

如果是她,是出於什麼心理看著這一幕的呢?

喜歡他們的痛苦?

按照偵查員的說法,這一家三口與人為善,雖然家庭並不算富裕,但家庭氛圍很好。

她手挪到解剖床的邊沿,心裡突然多了一絲了悟。

或許不是喜歡他們的痛苦,而是欣賞他們幸福關係的崩塌。

他們表現的一切他十分仇視,所以選擇了破壞。

破壞這種關係。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契合副本的名字。

惡意。

隻不過,這些都是猜測,隻對犯罪動機有所猜測。

而實際的,並沒有什麼作用,後續可能作為參考。

她回過神,看向周建國。

「要安排家屬進行遺體辨認嗎?」雖然現在沒有頭部,他們也確認是一家三口中的父女,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他們親人也在白城,隻不過在鄉下。

案發當時就通知了,看時間的話,可以安排辨認遺體了。

周建國點頭,「把屍體再處理一下,讓家屬選膽子大的來辨認。」

「好。」葉桑桑頷首。

三人開始幹活。

弄完之後,葉桑桑開始通知家屬。

通知死者家屬後,他們立刻到達了局裡,安排辨認遺體的房間在另一邊。

葉桑桑看著浩浩蕩蕩一大屋子人,直接道:「不能都進去,選親密一些,對親人身體比較熟悉,膽子大一些的人進去認,不要破壞觸摸破壞屍體,如果受不了及時出來……」

她朝著他們叮囑完注意事項,就看著人群裡的人。

經過商量後,男性死者的父親和大伯,還有女孩的小姨走了出來,三人跟在葉桑桑身後走進停屍間。

因為沒有頭部,所以頸部以上被白布蓋著。

屍體是用固定細線,在全部檢查後,用魚線縫起來的。

所以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縫合口,他們三個人足足縫合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這場大工程。

這個場景,顯得猙獰又可怕,即使做過一定的清理,維持表麵的乾淨,方便辨認,也足夠挑戰人的神經。

掀開白布前,即使葉桑桑已經給他們又打了預防針,掀開後現場也難免出現後退和害怕的表情。

然後就是嘔吐,好在葉桑桑已經安排了垃圾桶。

因為是家屬,悲傷大於其他情緒,很快三人就整理好心態,看手看腳,以及身體的大致情況開始辨認。

對於自己的孩子,父親是熟悉的,很快父親確認死者是他的兒子。

男性死者的大伯看了後,從手臂的痣,確認死者身份。

女孩的小姨是帶過女孩一年多的,很熟悉女孩身體情況。

辨認女孩時,爺爺和大爺爺轉過身抹淚。

不是避嫌,最主要是難過,辨認出是兒子的時候,那位父親眼裡全是眼淚,整個人在那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女孩小姨捂著嘴,在葉桑桑掀開後,狠狠抹了一把眼淚上前去仔細看。

她放在床板上的手控製不住顫唞著,仔仔細細一寸一寸看過去。

隨著時間過去,葉桑桑能明顯看到,她眼底的希望一點點熄滅。

大概是熟悉孩子的小姨,已經認出了這就是她外甥女。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直到看到腳上的燙傷痕跡,她摀住自己的臉,瞬間崩潰大哭。

眼淚不停從指縫冒出來,來這裡之前,他們安慰著不一定,一定不是家人的心理建設,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葉桑桑大致清楚了情況,把屍體好好蓋上,然後起身把人扶起來。

「走,我們出去說吧。」

在這裡,恐怕哭不完。

偵查員也要問他們,夫妻倆有沒有得罪過人,或許和人發生過口角沒有。

三人出去,告知了外麵的人發生了什麼。

死者的母親沒哭,隻是臉上的茫然和無措,讓人感覺到她深深地無助。

【哭出來比較好,沒哭後麵反應過來,不知道多麼難過。】

【太慘了,每樁命案後麵,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這種真實的場景,每次都看得我哭死過去。】

等待的偵查員送走了多餘的人,留下死者血緣最近的人,在安撫後開始詢問情況。

葉桑桑靜靜站在一旁看著。

死亡是一瞬間的事,可對於活著的人而言,一切才剛剛開始。

其實這樣的一幕,她能夠做到一些共情的,因為她經歷過一樣的事。

葉心女士的離開,乍一看雲淡風輕,實際她卻時時想起她。

托她記憶力很好的福,她能準確記住她臉頰的小痣,也能回憶起她瞳孔的顏色,甚至笑容的角度。

之前並不是很懂,她時不時記起是為什麼。

現在望著那位母親茫然的眼神,卻突然懂了。

偵查員並沒有問出關鍵的信息,夫妻倆在城裡打工,女兒也帶到城裡上小學,電話費貴,他們一個月聯繫三次。

這樣的聯繫頻率,說其他的都來不及,更不會說得罪了誰遇到什麼事了。

中洲國人出門在外,大多報喜不報憂。

葉桑桑回去,看著一大一小兩具屍體,將他們推回冷藏。

希望,早日能給他們拚一個全屍。

這件事的風波比想像的大,一家三口兩死一失蹤,加上還和十年前滅門慘案一樣的案發現場,瞬間登上了白城晚報頭版頭條,甚至還有省會城市的報紙似乎要刊登,說是記者都出發了。

市裡壓力巨大,這壓力又傳導下來,勒令負責案子的人一個星期內一定要有結果。

如果繼續和十年前一樣有始無終,那整個警察部門的信用都將大打折扣。

法醫部門壓力也不小,加班加點分析,送檢DNA樣本,測現場的血型,確定另一個女性失蹤者的情況。

刑偵那邊一個組全員出動,分析尋找可能的案發地址,走訪調查調取監控。

甚至出動警犬尋找,希望失蹤女性沒死,把人找回來。\思\兔\在\線\閱\讀\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白色固定電話機響了。

幾乎一瞬間,周建國的臉沉下來。

因為電話響了,代表需要他們法醫出現場。

第三個受害者,大概已經遇害。

他閉了閉眼,顫唞著伸出手。

「喂,白城法醫科。」

一隻年輕的手伸出,越過他穩穩拿起電話接起來。

她聲音堅定,眼神中透著絕對的冷靜。

第082章 第三個死者

兇手的殘忍,即使多年的老法醫,也會因為那種殘忍害怕。

葉桑桑接起電話時,周建國看了過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作為一個老法醫,居然會害怕麵對犯罪現場。

這說出去都會讓人覺得丟臉。

「師父,準備出現場吧。」

葉桑桑聽完對麵的話,掛斷電話回身看向周建國。

「你不害怕嗎?」

望著葉桑桑轉身,神色平淡,不急不緩拿著要用的東西。

她看起來,有一種不在意發生了什麼的平靜。

所以周建國很疑惑,也很想知道,出了兩次現場,麵對如此凶殘的罪犯,她為什麼能表現得這麼平靜。

葉桑桑並沒有說自己不會害怕,而是用冷靜的語氣道:「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恐懼,隻有拋除那些對他殘忍的想像,才能剖析出他的本質,看出他本來是什麼樣的人。」

她沒覺得周建國恐懼是好笑的,因為他雖然是一個法醫,但他也是一個人。

隻是她不正常而已。

而正常的人,十年前麵對一家五口滅門碎屍,執念和仇恨藏在心底心心唸唸十年。現在又被翻出來麵對心理陰影,同時還要去接觸心理陰影。

懼怕,是再正常不過的情緒。

周建國深吸一口氣,然後低頭自嘲苦笑。

這種沒來由的害怕,居然是源自他的想像,他的想像讓兇手變得無比可怖,進而產生了懼怕。

他站起來。

「走,我們好好會一會這個傢夥,老子倒要看看,這次我逮不逮得住他!」

邪不勝正。

這一次,他一定給死者一個交代!

他眼神堅毅,眼睛裡迸發出一種誓不罷休的光。

【那種老一輩的精氣神,一下就上去了。】

【恐懼是一時的,正義不會被打倒!】

【是我的,根本不敢麵對,果然乾刑偵法醫這類的,都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旁邊的同事拍拍周建國的肩膀,「走吧,別什麼心魔,我跟你說,那些兇手就是個%e5%b1%81,自以為聰明,等把他找出來我們直接給他吃槍子兒!」

「這個可以。」葉桑桑笑道。

她也伸出手,裝模作樣拍了拍周建國的肩膀。

「去去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