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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中,對鏡梳妝半天,也沒見魚夫人安排來的四個丫鬟回來。

過了一會,倒是來了兩個新麵孔的丫鬟,一個叫晚春,一個叫沐夏。

她倆齊齊請安,跟之前四個丫鬟比起來,十分恭敬本分。

“王爺說,以後奴婢二人,就專門伺候小姐。”

“小姐梳妝可妥當了?貴人已至府上。”

沈定珠放下梳子:“走吧,我已經好了。”

她跟著丫鬟,前往長亭幽涼的後花園,路上經過花廊,瞧見幾個家丁抬著奄奄一息的四個人。

攝政王的動作倒是快,說打殺就打殺了。

沈定珠垂了一下眼睫,蓋住眸中異樣的瀲灩。

等到了湖邊長亭裡時,攝政王已經在那兒等著了,離得遠,沈定珠隻看見,有一人身穿秀金白服,坐在亭子裡,正在品茶。

攝政王在他身邊,分外賠著笑臉,寒暄閒談。

靠近了以後,沈定珠聽見,攝政王稱呼對方:“皇上……”

她有些驚訝,美眸盯著那人看了半天。

第346章 少年帝王封靖

對方雖然穿的是龍袍,頭戴九龍玉冠,然而,那張臉,卻分明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甚至還沒有及冠的樣子。

銳眉鳳眸,瞳色棕黑,眼下一顆淡色的淚痣,一張略顯薄情的%e5%94%87,應該是會讓人覺得疏冷的長相,可他卻始終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看來攝政王口中的貴人,便是長琉國的皇帝封靖。

他是長琉國先帝最小的嫡子,在先帝去世後,原本要繼承大統的太子,被朝廷詭譎的政鬥迫害致死。

攝政王帶領自己的勢力,強行將當時年僅三歲的幼帝封靖推上了皇位,從此開始了長達十一年的霸權。

大事小事,攝政王獨自攬權處置,甚至不需要過問皇帝的意思,就下令絞殺政敵,民間怨聲載道,幼帝卻無計可施。

然而,五年前,封靖著手培養自己的勢力,見縫插針地提拔保皇黨的大臣,他成長的速度十分快,到了現在,已多次在朝堂上,挫敗攝政王一派的黨羽。

皇帝的成長,對於攝政王來說,無異於懸在脖頸後的一把利刃,所以攝政王慌了,想儘辦法,也要先將封靖穩住。

沈定珠收回心神,福身請安:“參見貴人、義父。”

封靖抬眼,從茶盞後,略略掃了她一眼。

美人穿著得體的紫藤蘿色的衣衫,細腰勾勒出無與倫比的弧度,%e8%83%b8`前那張鴛鴦戲水的肚兜,顫顫地裹著飽滿的桃%e4%b9%b3。

視線向上,便瞧見豔麗萬千的麵孔,既透著清淡的雪意微冷,卻又帶著不自知的熟韻嫵媚,放眼整個長琉國,都再找不出這麼出挑的絕色佳人。

封靖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再抬眼看向她的鬢發,美人挽著髻,顯然是已成%e4%ba%b2了的打扮。

他放下茶盞,似笑非笑:“倘若不是這聲義父,朕還以為魏叔父又納了新的美人。”

攝政王好美色,府中姬妾眾多,曾看中了即將入宮為妃的大家閨秀,就因為自己喜歡,所以搶回了府中。

如今,他卻是萬萬不敢再做這樣的事了。

隻見攝政王微微弓腰,對封靖言辭討好:“皇上說笑了,這是臣的義女,她的家人在晉國都因晉帝治下的殘酷手腕,而死傷殆儘。”

“而臣的屬下無意中發現她的時候,她渾身傷痕累累,還昏迷不醒,故而一番救治,她醒來後,就在府中暫且住下了。”

說完,攝政王看向沈定珠:“阿珠,來向皇上見禮。”

沈定珠乖乖上前,剛要說話,卻沒想到,封靖一把拽住她手腕,下一秒,沈定珠就被迫坐在了他的%e8%85%bf上。

她下意識蹙起尖尖黛眉,一抬眼,就見封靖近在咫尺的鳳眸,看似帶著笑,實則眼底深處一片無限冰涼的打量。

沈定珠心下一沉,到底沒再掙紮。

好在封靖隻是虛虛地扶著她的腰,當著攝政王的麵,挑起她的下頜,來回看了兩眼:“魏叔父竟也會做出救人性命的事,不過阿珠這樣貌美,死了確實可惜,朕能理解叔父的做法了。”

攝政王見狀,麵色欣然:“夏日燥熱,皇上賞臉在府中做客,臣已經備下了涼茶和琴曲,供皇上消解放鬆。”

封靖嘖聲:“還是叔父待朕體貼,時常悶在宮中,日日麵對那些老臣,朕實在膩味了。”

他雖說著話,但目光始終黏在沈定珠的身上,那饒有興致的樣子,讓攝政王覺得他這步棋走對了。

就算沈定珠成%e4%ba%b2過,生過孩子,可無論是誰看見她的美貌,都會生出惻隱之心。

封靖不過還是個少年,又是個尋常男人,自然擋不住這樣的美色。

攝政王拱手:“臣最近身體欠佳,約了郎中一會來針灸,所以恐怕要暫且失陪片刻了,阿珠,你替為父好生招待皇上。”

“是。”沈定珠輕聲細語作答。

得了封靖首肯,攝政王才邁著大步離去。

他一走,封靖盯著沈定珠的眼神,便更加大大咧咧的。

“你成過%e4%ba%b2?”他問。

沈定珠頷首:“是,妾的丈夫是晉國人。”

封靖好整以暇地撐著頭,另外一隻手仍舊攬在她的後腰上,他揚眉詢問:“你既好全,怎麼不叫叔父送你回晉國,不怕你丈夫擔心?”

沈定珠垂下纖穠的睫,在白瓷般的肌膚上,一片暗淡的影。

“妾受傷的時候撞著了頭,醒來後,就不記得前事了,叔父說,妾的一家乃至丈夫和孩子,都死了,妾回去也沒有用。”

封靖似笑非笑地說了句:“你倒是很信任他。”

此時,攝政王安排來的幾名歌姬琴姬,已經在對麵的閣樓上,擺下古琴,醇厚的曲音流淌而出,周遭風來,吹過亭子邊的湖水,帶來濕熱的暑意。

沈定珠額頭上,起了一層細汗,周圍的冰鑒再冒著絲絲寒氣,也擋不住這迎麵的夏風。

反觀封靖,倒不知他皮膚為什麼那樣冷白,連一絲汗也沒有。

他瞧見沈定珠臉色熱出兩朵彤雲,便嘶聲,仿佛心疼。

“很熱吧?來人,將亭子垂簾放下,彆熱著美人。”

封靖吩咐完畢,頓時有太監上前,將亭子周圍的紗帳放下來。

沈定珠動了一下`身子,聲音委婉動聽:“妾這麼熱,隻怕連帶著皇上也不舒服,妾去那邊坐,順帶給皇上添茶。”

她剛抬起來,又被封靖壓著肩膀,重新坐在了他%e8%85%bf上。

沈定珠黛眉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

少年帝王的鳳眸深處,已經多了一絲促狹和淡淡的冷。

“朕向來心疼佳人,不需你去做伺候人的活,一切有太監服侍,你安生坐著,讓朕好好看看你,欣賞也是一種幸事。”

沈定珠紅%e5%94%87勉強抿出一個笑意。

那邊曲音唱的纏綿曖昧,封靖時而拽一顆葡萄自己吃,偶爾又遞到沈定珠%e5%94%87邊,她輕聲婉拒,他也不生氣,偶爾還跟著曲音哼上一段。

這般閒適的姿態,就像是鄰家頑劣的少爺,反而聯想不到,他是長琉國的皇帝。

要知道,兩年前,他可是連殺攝政王十二功臣的少年帝王,當時在全天下都傳響了名聲。

沈定珠心中一片紛亂,額頭上的香汗,蒸出臉頰上的粉紅。

她坐立不安,覺得摸不透封靖此人,也不想以這樣的姿勢相處。

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抵住了她的後腰。

是匕首!

封靖拿著匕首,微微刺入了她的後腰位置,夏裙單薄,她感到腰間軟肉輕微刺痛。

沈定珠心下一驚,美眸轉而看向封靖,少年依舊含著若有似無的淺笑。

他越%e4%ba%b2昵,周圍的太監和攝政王的仆從們,便隻敢低著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定珠的心跳的愈發加快:“皇上,您這是做什麼?”

封靖低笑,聲音細微,隻能他二人聽見。

“晉帝的皇後,沈定珠,久仰大名,朕真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你。”

沈定珠長睫猛然一抬,錯愕地看著他。

封靖嘖聲:“你的丈夫晉帝蕭琅炎,為了找你,在整個晉國貼滿了你的畫像,連朕都知道,怎麼?難道你真的失憶了?”

沈定珠眼神浮動著瀲灩的黑澤,她紅%e5%94%87抿成一條線:“妾……記得不太清楚。”

封靖兀自搖頭:“真是可惜了,朕反正都是要殺了你的,你跟蕭琅炎,隻能來生再續前緣了,要怪,就怪魏茂安這個老東西,將你強行帶來長琉吧。”

他說著,沈定珠腰後的刀尖,便又貼近了肌膚。

這下,刺痛感更深了。

第347章 狼牙項鏈,誰給的

沈定珠知道,封靖不是開玩笑,他眼裡明晃晃的殺意,掩蓋不了。

她心裡慌亂了一瞬,隨後很快穩住,在紛亂的心緒裡,她決定鋌而走險。

“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這樣的反問,讓封靖感到一絲趣味,他揚起黑羽般的眉:“殺了確實舍不得,誰讓你這麼漂亮的美人,天下獨一無二?”

“也怪不得蕭琅炎對你念念不忘,堂堂一國君王,為你簡直著了魔,朕從前覺得不可思議,但今日見了你,才意識到,你比畫像上的模樣,要更漂亮。”

沈定珠弄清楚他的目的,反而漸漸平靜下來。

“不管皇上信不信,我留在攝政王身邊,是有目的的。”

“哦?你一個弱女子,對上他那樣老奸巨猾的狐狸,能有什麼目的?”

“我要拿回他們在晉國偷走的火藥秘方,這件事,我想皇上你也不清楚吧?”

封靖瞬間皺起了眉頭,眼底調侃戲謔的神色,眨眼間消散無蹤。

“火藥秘方?”

“我丈夫的禁軍統領反叛,在冀州的時候,他們設法害他受傷,那個時候攝政王就已經在布局了,他聲東擊西,利用我丈夫想要治%e8%85%bf的事,布下亂局,實則早已安排他的細作,趁亂偷走火藥秘方。”

沈定珠沒有撒謊,她篤定道:“那個東西就在攝政王手裡,放眼天下,隻有晉國擁有火藥利器,而攝政王卻沒有將這樣寶貴的秘方交給你,不用我說,皇上也想得明白為什麼。”

封靖眼神森冷起來,陷入了沉默。

沈定珠被帶來長琉國的路上,原本隻是為了逃跑,所以佯裝失憶,畢竟她從前失憶的事,雷鴻也知道。

她利用這件事,放鬆了雷鴻他們對她的警惕,但他們依舊看守森嚴,隻不過,在沈定珠麵前,倒是不再小心避諱談論蕭琅炎有關的事。

他們偷走了火藥秘方,是事實,在成州的時候,他們偷走兩個火銃,就是想將火銃裡的材料倒出來,按照他們拿到的配方,試驗一次。

這個秘方,一旦落入敵人的手中,對晉國來說隻會是災難,所以沈定珠決定,她要伺機毀掉秘方。

雷鴻一到長琉國,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