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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去了攝政王的書房,二人密談了什麼不得知,但沈定珠確信,攝政王肯定已經拿到了火藥秘方。

而且肯定小心珍放了起來。

“秘方就算拿到手,他們暫且也沒有辦法,因為能製造火藥的材料,有一味非常重要的硝石,隻有晉國內有。”

不然,他們也不會因為缺少材料,去成州的兵器庫裡偷廢舊的火銃。

沈定珠目光閃爍:“我現在隻有一個擔心,攝政王會設計讓我丈夫提供兵火,從中得到硝石,一旦讓他配成火藥,皇上,他第一個針對的人,一定是你。”

“我打探到,攝政王安排了幾名心腹,其中有一人對外的身份是做生意的商人,下月初一就要入府,他定然是要趁機將配取火藥的事安排下去,如果你現在殺了我,我到時候就不能順利阻止他們了。”

封靖已經回過神來,睨著她:“就憑你一個人?”

沈定珠抿了一下紅%e5%94%87:“所以我現在將我的計劃坦誠告知,幫手不就是多了一個皇上?”

“你真是打的好算盤。”封靖冷笑。

他正想說話,卻見攝政王的管家端著果盤來了,封靖立刻將匕首收回袖中,他將下頜抵在她的肩膀上,大概是怕她逃,還要裝作喜歡的樣子,雙臂緊緊摟住了她的腰。

“姐姐,你熏的什麼香?”他抬眼,睫毛濃密的鳳眸,噙著笑。

沈定珠被他變臉的速度驚住,餘光看見管家將果盤放在桌子上,她隻能跟著莞爾,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沉水香,皇上喜歡,一會讓義父送一些給您?”

管家不動聲色地看了兩眼,見封靖與沈定珠兩人都快貼在一起了,他心裡暗暗讚許,隨後才告辭離開。

他離開亭子以後,封靖順勢放開了沈定珠,她本以為能跟他好好商量了,沒想到,那匕首又抵了上來。

這一次,是換到了左手,抵在了她柔白嬌嫩的%e8%83%b8口,對準了心房的位置。

沈定珠蹙起黛眉:“皇上還是決定殺了我?”

“你方才一番言論,說得真不錯,但朕不妨實話告訴你,魏茂安這個老東西安排你來伺候朕,是為了激起蕭琅炎的怒意。”

“朕並非想不開,要去搶彆人的女人,何況,還是蕭琅炎的人,魏茂安自己鬥不過,就想逼蕭琅炎跟朕對立。”

“所以,你必須死,等你一死,朕就會告訴蕭琅炎,你在魏茂安手下受辱,含恨自儘,他必然會為了你,要魏茂安性命。”

“至於你所說的火藥秘方,倘若魏茂安一死,餘下的事,朕可以自己解決。”

封靖說罷,眼神已經逐漸冷了下來。

火藥,是個君王都想要,但他還沒那麼蠢,以長琉國現在的實力,跟兵力強壯的晉國對上,隻能是自討苦吃。

沈定珠意識到,對封靖來說,火藥的事需要從長計議,但,他現在最需要解決的燃眉之急,是攝政王。

帝王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所以,攝政王想借蕭琅炎的手,將封靖從皇位上拽下去,奈何,封靖反將一軍,他倆都想利用沈定珠,激蕭琅炎動手。

她後背的香汗滑落,落在細腰剛剛被割出的小口子上,像是撒了鹽一樣,細碎的疼。

沈定珠原本嬌氣,這會兒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既然如此,皇上想動手,就動手吧,該說的我都已闡明,再無話可講了。”

她姿態柔弱,一副無可奈何的認命模樣,美人垂淚,像是芙蓉泣露,實在惹眼。

封靖是個很謹慎的人,卻也被她的淚水吸引了半分注意,絲毫沒有留意到,沈定珠彆在衣袖的細針,被纖細的指尖捏著,悄無聲息地對準了他的後脖頸。

就在這時,封靖朝前的匕首微微抵住了抹%e8%83%b8後的一個硬|物。

他皺了皺眉,順勢伸手,將沈定珠掛在脖子上的項鏈,拿出來一看。

是非常普通的黑色繩鏈,掛著一顆白色的狼牙。

封靖豁然怔住:“你怎麼會有這個項鏈?誰給你的?誰給的!”

沈定珠收了細針,將項鏈奪回去,重新塞進了衣裳裡。

“景猗。”她垂下長睫,神情有些黯然。

當初雷鴻來抓她的時候,刀劍上滴著鮮血,景猗恐怕已經遭遇了不測。

她簡單地說了她跟景猗的遭遇,直至眼眶發酸。

沈定珠這次的哽咽,是真心實意的:“所以我不僅要拿回屬於我們晉國的東西,我還要雷鴻和魏茂安都不得好死,以命償命。”

說完,她看向封靖,感覺他對景猗的態度,格外不一樣。

“皇上也認識景猗?”

封靖豁然起身,沈定珠沒想到他會突然站起來,差點跌去地上,她好不容易扶穩了,美眸掀起波瀾,驚訝地看著他。

隻見封靖已經收起了匕首,背對著她而立。

“這些跟你沒關係,不要多問,你隻回答朕一件事,景猗去了晉國,有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第348章 琉璃燈

燥熱的風吹來,亭邊的垂紗輕輕鼓動。

沈定珠掏出帕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絲,她緩緩搖頭:“我不知道景猗在找誰,他沒有說過,我隻知道,他告訴我魏琬騙了他,真正救他性命的人,不是魏琬。”

封靖聽到這裡,一聲冷冷的嗬笑,從%e5%94%87間溢出。

“朕早就告訴過他,可是他不相信。”

不知是不是沈定珠錯覺,她竟從封靖的言辭裡,感受到一絲憐憫景猗的苦歎。

還不等她細思,封靖側首,冷冷警告她。

“景猗留你一命,朕看在他的麵子上,此次暫且饒了你,不過,等到下月初一,倘若你不能阻止攝政王派人去研究火藥的事,朕就隻能用自己的辦法,讓你們玉石俱焚。”

說著,少年臉上的冷意,又化作一抹促狹調侃的笑容:“讓攝政王為你陪葬,倒也算為你報仇了。”

沈定珠默然,眸子微垂,藏納瀲灩。

這個封靖,雖然年少,可是行事毫無章法,也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如此陰晴不定,不知幼時吃了多少苦頭。

忽然,她聽見一聲挑簾的動靜,抬眸看去,封靖負手,神情閒適輕鬆,已經預備離去。

守在附近的魏府家丁,連忙迎上來:“皇上不再坐坐?一會還有珍饈佳肴,是王爺特地從外郡聘請來的廚子,還想讓皇上嘗一嘗不同的風味。”

封靖帶著笑,棕黑色的瞳孔裡,仿佛流光溢彩,帶著少年般的澄澈。

“朕方才與阿珠姐姐相處得十分高興,聽她說,她記得自己幼年曾有過一盞琉璃燈,朕想起宮內便有,這就要回去將燈派人給她送來。”

說罷,封靖回頭,看著站在亭子外,一身娉婷窈窕的沈定珠。

他微微勾%e5%94%87,揚聲:“姐姐,等朕。”

周圍的家丁們,都流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心道這絕色尤物,果然是王爺的王牌,這不,才剛相處一會,皇上就要將那僅存兩盞的琉璃燈送給她。

大家都高興,唯有沈定珠心下一沉,她知道,這是封靖給她的暗暗警告,讓她彆忘了正事。

好在沈定珠柔婉絕美的麵上,唯有一抹溫和的莞爾。

“好。”她聲音嫵媚婉轉,讓人聽之酥軟。

封靖笑著,一路搖動折扇,帶著人大步走了。

不一會,攝政王從門口的方向趕來,看樣子,是已經送過了皇帝。

歌姬舞姬都散了,沈定珠正坐在樹下的石頭上乘涼,美人白膩肌膚的手,捏著紫絹絲帕,輕輕扇著風。

大概是太熱了,她蹙著黛眉,一張嬌白明麗的麵孔,透著被熱出來的嫩紅。

雖然沈定珠什麼都沒有說,光是坐在那,就自成一幅優美的畫。

烈日,樹蔭,繁華的庭院,和坐在石頭上嬌美的佳人。

攝政王府中漂亮的姬妾無數,沒有一個比得上沈定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趕來的那一瞬間,心中惋惜,若不是為了利用沈定珠勾起封靖的喜愛,讓兩個君主為她發動戰爭,他早就自己享用了這樣的美人!

“阿珠。”攝政王收斂心思,換做一種慈祥的笑容,朝她快步走去。

“義父。”沈定珠起身,微微福禮。

她瞧見了攝政王臉上出現了罕見的笑容,想必是剛剛封靖離開的時候,讓他看見了希望。

攝政王:“阿珠,方才我都聽皇上說了,他要將宮中的那兩盞琉璃燈賜給你,要知道,那可是先皇生前最愛把玩的燈盞,你能得此福分,往後必定飛上枝頭,一躍為鳳凰。”

沈定珠笑盈盈的,還要佯裝驚喜和羞赧的模樣:“都靠義父提點關照。”

攝政王聲音卻陡然一轉:“不過,皇上說,他想將你帶回宮中,你為何拒絕了?”

沈定珠袖下捏著帕子的指尖僵了僵。

這個封靖!居然擺她一道。

想必是他要表現得昏庸,既愛美人,又要為她昏了頭的模樣。

但他沒辦法解釋,為什麼這麼喜歡,卻暫時不帶回宮裡,所以就將這個難題拋給了沈定珠。

麵對攝政王充滿探究的眼神,沈定珠隻是頓了頓,便抿起紅%e5%94%87,有些羞惱地側過身。

“義父!”她嬌滴滴的聲音,帶著一點嗔怪,緊接著咕噥說,“有些時候,要吊著對方,他才會一直覺得我好,否則一下子讓人吃到嘴的肉,當時覺得香,事後也不會想著了。”

“何況,義父知道我的,我又是成過%e4%ba%b2的人,方才皇上雖然表示不介意,但我若不再用點手段,隻怕皇上過段日子就把我忘了。”

攝政王眼中一亮,他指著沈定珠,連連朗笑搖頭。

“好,好得很,阿珠,你天生就是尤物,這些事不需要我教,你居然將男人的心思了解的如此透徹,怪不得……”

他的話戛然而止。

沈定珠假裝不解,眨著濃密的睫毛:“怪不得什麼?”

攝政王一聲乾笑,收回手:“怪不得義父覺得跟你投緣,阿珠,你若是成了宮妃,義父就有依靠了。”

沈定珠心下冷笑。

他方才是想提蕭琅炎吧,嘴刹的倒挺快。

攝政王心情頗好,覺得計劃有成,便問:“阿珠,你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義父都會為你努力辦到。”

沈定珠眼眸一轉:“什麼都可以?若是這樣,我想搬去東南角的蒹葭小院。”

攝政王有些驚訝:“哦?是現在住的地方,不合你心意?”

沈定珠搖頭,黑發如瀑如雲,墜在白雲似的小臉邊,頰邊夾雜著熱氣蒸出來的嫩紅,讓她看起來更加動人。

“我現在住的屋子雖好,可卻是西苑,如今暑氣上升,每次太陽落山的時候,屋子裡就像蒸籠一樣,我早就想換了。”

“那你怎麼不和魚夫人說呢?我叮囑過她,要好生照顧你。”

沈定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是為難。

攝政王看了她一眼,頓時明白了什麼。

“好,那你就搬去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