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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們沒有阻攔。

沈定珠急忙上前,推開門扉,一樓沒人,但是繞過屏風,卻見%e4%b9%b3母居然倒在地上,頭上一塊血洞!

蕭心澄跟在沈定珠後麵,嚇得失聲尖叫。

沉碧連忙將蕭心澄的眼睛捂住了。

沈定珠麵色已然變得蒼白,她道:“沉碧,將公主帶出去,去叫皇上過來,快!”

兩名禁軍闖進來,看見%e4%b9%b3母倒在地上,也頓時變了臉色。

糟了!

沈定珠急忙朝二樓走去,她腳步極快,剛到二層,就看見崔憐芙抱著蕭行徹,坐在欄杆邊,正在哄他睡覺。

如果不是看見她手裡藏著的尖銳簪子,沈定珠會以為她真的在哄孩子。

“崔憐芙!你想乾什麼!”沈定珠明眸驚顫,紅%e5%94%87怒斥。

崔憐芙抬起頭,有些小心地比了個手勢:“噓,娘娘小點聲,殿下在睡覺。”

沈定珠看著兒子白嫩的小臉,雖然閉著眼睛,可根本確定不了他的狀況。

她朝前一步,崔德妃馬上發了狠,用尖銳的簪子指著蕭行徹的脖頸。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的兒子,扔進水裡!”

沈定珠惶恐,連忙停下來:“不要!你想要什麼,我跟你換,不要傷害徹兒。”

說到這裡,她聲音顫顫,更帶著急怒:“崔憐芙,我自問待你不薄,宮中妃子多有受難,唯你沒有影響,皇上已經給了你極大的體諒和照顧,你為何還要懷恨報複?”

崔憐芙眼睛通紅,滿是冰冷的恨意,她聽了沈定珠的話,嘲諷地嗬嗬冷笑。

“照顧?讓我母%e4%ba%b2進宮,讓我徹底成為被遣送出宮的笑柄,這就是照顧嗎?皇上隻是為了你,迫不及待地想將我趕出去,我恨透了!沈定珠,憑什麼得到一切的人,始終是你?憑什麼!”

她聲嘶力竭,眼淚跟著咆哮湧出:“你怎麼還能回來,你既然都有機會出宮,你向往外麵的天,你就不應該回來!為什麼要讓我以為,我有機會代替你的時候,殘忍地將我的所有希望毀去。”

蕭琅炎已經帶人趕了過來,他立在沈定珠身後,渾身上下的氣場盈滿殺氣。

“將太子放下,朕留你九族性命。”

聽到這句話,崔憐芙絲毫不懼,她苦笑地流下淚水:“皇上毀了他們好了,被趕回去的崔氏女,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崔家從未出過我這樣不爭氣的女兒,您就殺了他們吧!我也不想活了!”

沈定珠看見禁軍悄無聲息地從一樓的欄杆爬了上來,正伺機搶走崔憐芙手中的太子。

就在這時,崔憐芙倘若微微側頭,必然能看見禁軍。

沈定珠沉住氣,上前兩步,吸引崔憐芙所有的目光。

“你彆過來!”崔憐芙萬分警惕,麵朝沈定珠的方向轉動,將整個後背露給禁軍。

沈定珠要的就是她放鬆背後的警惕,她一點點上前,崔憐芙的簪子抵在蕭行徹白嫩的脖頸上。

孩子被這麼折騰,居然還沒有醒,必然是喂藥了。

沈定珠心痛如絞,麵上還要故作平靜地與她交涉。

“你不就是想留在宮中嗎,我成全你,把孩子放下,他是無辜的。”

崔憐芙嗤笑落淚:“留在宮裡?你以為我傻嗎,我做了這樣的事,隻要放開太子,我頓時會性命全無。”

說罷,她惡狠狠地看著沈定珠:“我要你,拔下珠釵,毀了自己的臉,隻要你照做,我便放開你兒子!”

蕭琅炎黑眸翻湧著滔天怒意:“放肆!”

沈定珠卻已經拔下珠釵,對準了自己的臉側:“你真的說到做到?”

崔憐芙眼裡迸發著惡毒的冷笑:“當然,皇後娘娘,你也要好好看清楚,如果你沒了這張臉,皇上還會愛你嗎?沒有美麗支撐,你們的愛情有多牢固?”

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陳衡不動聲色地從外撿了一枚石子,目光看向崔憐芙的膝蓋。

沈定珠看見禁軍已經準備好了,她沉聲:“好。”

簪子抵住自己的臉頰,崔憐芙極其狂躁的催促:“刺啊!刺進去!不見血,我是不會放了太子的!”

突然!

她身後的禁軍暴起,從後一舉扼住崔憐芙作惡的手,掐住她的虎口,使得她鬆開了尖銳的簪子。

幾乎是同一時間,陳衡手中的石子,朝她的膝蓋猛然飛去,一擊必中,崔憐芙慘叫一聲,感到骨頭碎了般的疼。

她跪去地上的瞬間,電光火石之際,崔憐芙將孩子甩出欄杆。

沈定珠離得最近,嬌麵頓失血色,匆忙飛奔過去:“徹兒!”

蕭琅炎身形一動,大步趕去,眼見著沈定珠抱住了孩子,他大掌一把拽住她的袖子。

卻聽到“滋啦”一聲響,錦袖撕裂,不過短短一瞬,沈定珠與孩子一同落水。

蕭琅炎目眥欲裂:“沈定珠!”

他當即翻身跳入水中,去救他的妻兒。

立在水裡的假山白石太多,他險些撞上去。

見皇帝跳水,在場眾人亂作一團:“救駕!快救駕!”

幸好是春末,湖水不冷。

蕭琅炎一手扛著昏迷的沈定珠,另外一隻手抱著孩子,踉蹌著從岸邊被禁軍拽了上來。

岑太醫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先為蕭行徹把脈檢查,幸好沒有大礙!

“快來給皇後看!”蕭琅炎冷聲催促,他將沈定珠平躺放在地上,隻覺得她臉色蒼白的厲害。

但,他的手從她腦後抽出來的時候,卻見掌心中一片血色。

蕭琅炎瞳孔緊縮。

第284章 提劍的手,願為你提燈

沈定珠覺得頭很疼,疼的厲害。

她緩緩睜開眼睛,望見和煦的陽光,照耀在華美的宮室裡,她有些怔忪,剛想撐著身子坐起來,便疼的嘶嘶抽氣。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腦袋,隻摸到一條纏繞在黑發裡的白繃,還帶著濃烈的藥香。

“娘娘醒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沉碧端著藥,快步趕到床榻邊,一臉慶幸。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門口呼啦啦地擠進來好多宮人。

“太好了,真是有驚無險!”繡翠感慨地拍著%e8%83%b8口。

這麼多人圍在身邊,沈定珠的美眸顯得很是迷茫:“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春喜擔心:“娘娘您是不知道,您摔進湖裡,腦袋磕在了白石上,破了好長一條口子,都已經昏了三天了!”

“是啊娘娘,”繡翠說,“皇上為了守著您,好幾個晚上沒有睡覺,方才大臣們來勸,才去偏殿躺一會。”

她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蕭琅炎的聲音:“皇後醒了是不是?立刻去傳鬼醫和岑太醫都過來。”

為了救沈定珠的命,連鬼醫也請進宮了。

沈定珠黑發披在肩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在看見蕭琅炎的身形時,白了白,雙眸盈出漆黑的顫唞。

蕭琅炎高大的身影走到榻邊坐下,他習慣性地去握她的手。

沈定珠連忙後縮了一下,蕭琅炎和在場的宮人都是一愣。

他們看著沈定珠臉上露出的驚訝和疑惑,還有十分的迷茫。

“臣妾……臣妾沒有死?”

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美眸,蕭琅炎沉下心:“沒有,你隻是磕破了腦袋,太醫說需要好好臥床休養,你彆擔心,徹兒也無礙。”

沈定珠怔怔地看著他,蒼白的%e5%94%87瓣上下張合:“皇上在說什麼,臣妾不是中毒,險些身亡嗎?徹兒……又是誰?”

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蕭琅炎薄眸望著她,試圖從她白瓷般的麵孔上看出什麼破綻,然而,他看到的,唯有她的惴惴不安,和陌生的眼神。

他擰起眉頭,恰好岑太醫與鬼醫趕到,蕭琅炎立刻讓開身:“快來給皇後看看,她不記人了!”

岑太醫和鬼醫輪流把脈,蕭琅炎麵色凝重如陰雲,沈定珠不安地望著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他剛剛喊她皇後?

她什麼時候成為了皇後……

她為何會在這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定珠試圖想起什麼,卻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記住的,全都是一些殘缺不全的記憶。

“頭好疼。”她痛苦地閉上眼。

鬼醫收回手,朝岑太醫點了點頭,岑太醫麵色凝重。

“皇上,微臣剛剛跟鬼醫探討過,娘娘腦裡恐存瘀血,影響經絡,故而忘了過往的一些事。”

鬼醫說的更為直截了當:“就是失憶了。”

蕭琅炎心裡猛地一沉。

“可有辦法醫治?”

鬼醫點頭:“需要施針治療,祛除瘀血,但具體什麼時候能好……得看造化了。”

沈定珠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她睜圓美眸,對失去的記憶感到惶恐。

她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

蕭琅炎背影深沉,猶如一座沉默的山,好一會,他開口:“你們都退下,岑太醫和鬼醫正常開藥針灸,晚點將治療的對策告知朕。”

“是。”眾人相繼離開。

殿門關上,沈定珠看向蕭琅炎,眼裡唯有不安和迷茫。

蕭琅炎走近一步,她就輕輕後退,直至縮到床榻一角。

“沈定珠……”蕭琅炎坐在床角,他薄眸沉淪在一片痛苦中,聲音沙啞低沉,“你是不是將朕對你的好,都忘了?”

沈定珠從未見過蕭琅炎這副模樣,在她印象中,帝王總是薄涼的一張臉,偶爾會笑,但那笑都很是淡然。

她張了張%e5%94%87:“臣妾不知道……”

蕭琅炎伸出手,沈定珠猶豫兩下,將自己纖細的手掌,交付在他手心。

“你怎麼能不記得,我們好不容易摒棄過往恩怨,對彼此敞開心扉,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忘了。”

蕭琅炎的聲音,透著悲痛,他握著沈定珠的指尖,卻覺得她手極其冰涼。

從水裡將她抱出來的時候,她身上也是這麼涼。

在她昏迷的這些天,蕭琅炎一直在渴求她不要有事,但她現在醒了,卻將兩個人這一路來的艱難,都切割成了碎片,想不起來了。

沈定珠試探著問:“皇上,您剛剛說的徹兒……到底是誰?”

為什麼提到這個名字,她會有忍不住落淚的衝動。

蕭琅炎一聲苦笑:“是我們的兒子,你為了救他,跌入水中,才撞傷了腦袋。”

沈定珠美眸豁然睜圓,看起來十分錯愕。

“臣妾不是小產了嗎?”

至此,蕭琅炎才終於明白,沈定珠將她說過的夢裡發生過的事,與真正經曆過的事,弄混淆了。

就像兩條並交的線,她隻記得自己小產了。

“沒有,你為朕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已經五歲多了。”

沈定珠仿佛想起來了什麼,她喃喃著喊:“澄……心澄?”

蕭琅炎薄眸深處一亮:“是她,女兒澄澄,你還記得,原來你並非全然忘了。”

沈定珠再去深想,就覺得頭疼的猶如撕裂一般,她皺起黛眉,麵容痛苦。

蕭琅炎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