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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就你二人。要人還是要兵,儘管開口。”

這時,門的方向卻傳來幾聲輕扣。

元貞抬頭一看,卻看見楊變環%e8%83%b8而立在門處,而他的神情……

“你回來了?”

元貞站起來,走了過去。

楊變一把拉住她,就走了。

“怎麼?你不想我回來?”

看他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元貞敏銳地意識到,他好像吃醋了。

可為何會吃醋?

難道是因為宋浦?

為了照顧他麵子,元貞想了想道:“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安慶和宋浦也來到了襄州,我倒沒想到安慶竟能修得正果。”

雖然這正果得來的不易,在聽完宋家發生的事後,元貞也滿是唏噓。前世宋家這群人就沒逃過,這一次雖沒被當做犯官家眷交出去,卻依舊沒逃過厄運。

倒是安慶和宋浦竟陰錯陽差逃過了。

她說這些,是想提醒楊變,從血緣上來說,這二人算是她的妹妹妹夫。宋浦已經娶妻了,且兩人目前感情不錯。

楊變也聽出來了。

可他吃醋的是宋浦?

第89章

隻有男人才了解男人。

當初謝成宜處心積慮去設計元貞,難道真是為了想媚上走捷徑或是為了救那個如煙

確實一開始他可能是基於這些目的,可楊變更知道元貞的珍貴,更明白謝成宜此人的心機深沉。

一個心機深沉的獵人,必然會潛伏在附近觀察他的敵人。

可若是窺探他,必然略不過與他關係%e4%ba%b2近的元貞。

楊變就不信他觀察下來,不會對元貞心生愛慕,不然何必巴巴地跑來,還混到她手下做事

方才楊變站在門外旁觀,確實沒看出端倪,但他也沒略過元貞下決定時,謝成宜眼中一閃而過的欣賞。

一個男人欣賞一個女人這意味著什麼

不過楊變也不打算明說,他可不想自己犯蠢挑明,去便宜那個陰貨。元貞既然不懂,那就最好一直不懂。

拿定主意後,楊變做出不以為然之態。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又不關心他們。我隻是許久沒見到你了,有些想你罷了。”

真的

看了看他眉宇間神色,好像真就是真的。

元貞也放下心來。

"行吧,你也許久沒見過熠兒了,走吧我帶你去看孩子。"

不是許久,而是自打去年楊變出去後,這一直沒回來過。不是元貞提及,他一時還真忘了自己有個兒子了。

不提這邊去看孩子的夫妻二人,另一邊見公主就這麼被拉走了,幾人都是麵麵相覷。

謝成宜道:“事情既已商定,你二人就先去做準備吧。公主不是說了,要人要兵儘管開口,你們最好提前預設好可能會發生的場景,做好萬全準備。"

這話自然不是提醒羅長青,而是提醒宋浦。

畢竟他年紀輕,比起羅長青來說,還是嫩了太多。

羅長青站起來道:“走吧青霜,我們商量商量去,此番出去可不光隻是當去說客,既然接了這差事,就一定要把事情辦成了,恐怕到時候……."

兩人邊說邊走,其他幾人也各自散了。

"噗......"

熠兒連噗了兩聲,噗了楊變一臉口水。

當爹的直接就愣住了。

元貞失笑,忙拿起帕子給兒子擦了擦嘴和下巴,又對楊變說:“他最近又在長牙,口水多,可能是牙根癢,總喜歡噗噗。"

楊變用袖子把臉抹了抹,吃驚地看著麵前的小不點。

"這小子怎麼會走了"

元貞無奈道:“他哪會走,還不到周歲,就是快能自己走了,最近總喜歡扶著圍欄走來走去。"

為此,元貞專門讓人把臨著窗下的木台四周,用木柵欄圍了起來。之前天熱時,木台上就鋪著席子,現在天涼了就鋪上薄毯子。

隨他怎麼在上麵滾在上麵爬,既不怕摔著,地方也夠寬,足夠他折騰了。

元貞也不知熠兒到底因為是男童,還是隨了楊變的,精力格外旺盛。這小子勁兒也大,胳膊%e8%85%bf都有力氣。

民間有種說法,四翻五滾,七坐八爬,九月十月叫爹娘,十一會站,周會走。

偏偏這小子總要比彆人早,五個多月就會坐了,能自己坐了,他就不願讓奶娘抱著了,一抱他就掙。

這不,十個月就能自己扶著東西站起來,自打會站後,他就不願意坐著了,沒事自己就起來了,扶著圍欄挪步子。

就這麼挪了幾天,突然就順溜了,能扶著圍欄走了。

自打會走後,他就更不消停,為此元貞又特意命人在木柵欄上包了層布,就怕他左一撲騰右一撲騰,撞傷了自己。

"又長牙這麼說,這小子長牙了”楊變詫異道。

元貞給熠兒擦乾淨後,就將他放在褥子上,一見娘放開自己,這小子就宛如%e8%84%b1韁野馬,連忙爬走

了。

如今他離了助力自己還走不了,不過爬他很精通。

“一般嬰孩六個月就能長牙,他已經長了四顆牙了,最近我瞧著他門牙旁冒了兩個小白尖兒,應該是又要長牙了。”

楊變實在吃驚,像元貞那樣%e8%84%b1了鞋席地而坐,又對不遠處的熠兒招了招手。

"臭小子,過來爹看看。"

熠兒見有人叫自己,他回頭往這邊看了看,突然一%e5%b1%81%e8%82%a1坐在褥子上。也不知是聽明白了,還是自得其樂,就露出四顆兔子牙咧嘴笑。

他本就生得白嫩,還圓圓胖胖的,這一笑真就比那年畫裡的白娃娃還漂亮可愛。

突然,他摸起一旁的撥浪鼓,哼哧一下扔了過來。

力氣可真大,雖然扔得不準,若是再準點,就能砸到他爹了。

見娘和這人都被自己嚇得一跳,他嘎嘎嘎嘎地笑了起來,像個不倒翁一樣笑倒在褥子上。

元貞也不禁笑了起來:“你幼時是不是也這麼皮我幼時可不這樣。"

楊變微窘著臉,摸了摸鼻子:“我幼時可沒這麼皮,我娘說我小時候可聽話了。"

元貞才不信。

這時,楊變已經把臭小子抱過來了。

真是勁兒大!

在他爹懷裡就像一條剛離水的小魚,手腳並用的蛄蛹著,脖子腰手腳%e8%85%bf兒都在使勁兒地亂揮亂蹬,就是不讓抱,期間小手還在楊變臉上拍了一下。

"小東西勁兒還挺大的,居然敢打爹了。"

楊變將他翻過來,穿著破襠褲的小%e5%b1%81%e8%82%a1朝上,放在膝蓋上,輕拍了兩下%e5%b1%81%e8%82%a1。

元貞見他是在跟孩子玩,倒也沒出聲製止。

楊變見她眼色,湊了過來:“怎麼怕我揍他我跟你說這種皮小子,就要多揍揍,才越揍越皮實。"

"這麼說,你小時候就是被揍著長大的"元貞挑眉。

"可不是!”楊變大言不慚,渾然忘了自己方才還在自己幼時很聽話的事,“我爹經常揍我,門後的掃帚疙瘩都揍壞了好幾個。"

就逮著%e5%b1%81%e8%82%a1打,小時候在他印象裡,他的%e5%b1%81%e8%82%a1就沒消過腫。:-)思:-)兔:-)網:-)

就那,他還天天在外頭招貓逗狗,四處惹是生非。

他爹也就容著他,說揍他其實就是做做樣子,也是對他惹禍做出回應。

看,我都揍他了,都揍成這樣了,實在管不住。

私底下,他爹卻跟她娘說,臭小子皮一些好,這種亂世,不夠皮實的人活不長。

後來他的經曆恰恰佐證了這一說法,所以他才能皮糙肉厚活到今天。

思及過往,楊變分外感歎。

看看一旁神色淡然卻麵含笑容的元貞,再看看還在他膝上亂撲騰的兒子,楊變一把將她摟了過來。

"辛苦你了,我不在,家裡的事都得你頂著,還有這麼個皮猴小子惹你煩你。"

元貞卻道:“熠兒雖然皮,但他也很聽話,隻要吃飽喝足了,能自己玩一個下午。現在不讓人抱了,他自己就能玩,玩累了就睡,有奶娘和綰鳶她們在一旁看著,倒也不用我操心什麼。”

“至於外麵,之前確實忙,因為各處的人手都不夠,什麼事都得找你才能決定,現在好了許多,大家各司其職,分攤了不少事。"

對於元貞選才的事,楊變是知道的。

在他來看,這麼做就對了,讓那些指著換個地方還想仗著以前身份的國戚勳貴們都好好看著,沒有本事沒有能力那就窮著餓著。

能者居之,無能之人就一邊去。反正前半輩子享了人一輩子都享不了的福,如今受受苦也挺好。

“我還尋思著,他們來到襄州後,多少要鬨出點事來,沒想到竟然很消停,著實出乎我的意料。”楊變摸了摸下巴道。

“也許是還沒來得及吧又或是沒找到機會"

這時,熠兒總算從爹%e8%85%bf上爬起來了,打斷了二人的話,讓二人的注意力都挪到了他的身上。

楊變在家裡待了三天。

這三天什麼事也沒乾,除了拉著元貞在榻上廝混,就是陪熠兒玩耍。這三天熠兒也終於學會叫爹了,之前他也就隻會叫娘。

楊變走的第二天,宋浦和羅長青出發了。

為此,他們特意要走了五千之數的兵,都是新募來的,暫時還屬於雜兵。不過彆人可不知道,反正這五千之數看起來很唬人。

要知道南邊幾乎沒有什麼戰火,因此各地駐兵並非禁軍,而是沒什麼戰鬥力的廂兵。也就淮南東路因為跟京畿路離的近,且運河穿境而過,是禁軍駐軍,並且還有一支數量龐大的漕兵。

不過後者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沒什麼戰鬥力,平時都是乾些雜活,且楊變所領的軍隊就在附近,真有什麼事,頃刻就能領著人壓境。

這五千兵力主要是陳兵邊界,用來恐嚇淮南西路的。

是的,為了趕時間,羅長青和宋浦準備雙線並行。

羅長青準備去更難啃的東路,而宋浦則去西路。

不提這邊。

宋浦和羅長青出發後的第二天,宋廣福來了。

如今宋廣福也甚得元貞倚重,他依舊還管著整個的襄州境內的各項事務,雖然隨著各個異軍突起的新官衙被削弱了一部分權柄,但以前他就被四司壓在頭上,本就沒啥權力可言。

這老小子也甚是兢兢業業,看似其貌不揚,但元貞交給他辦的差事,他還沒辦砸過了。

"怎麼了這是先喝杯茶緩緩。"

宋廣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倒也沒喝茶,緩了緩氣息,道:“公主,有件事不好了,懷寧公主被她的婆婆給告了,說她惡逆不孝,不敬婆母,毆打丈夫,帶著女兒私逃。”

坐在上處的元貞,當即皺起眉。

宋廣福又道:“此事把慶陽公主及其夫章家也牽扯上了,說是其縱容包庇,私藏逃婦。"

時下律法對女子甚是嚴苛,七出之條就不必說了,妻告夫要刑獄三年。古有十大罪,流傳至今,是為謀大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