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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夜情書 剪我玫瑰 4431 字 2個月前

痛?更讓他痛的是那時候卞雨倒在血泊裡,在他的懷裡疲憊地合上眼睛,那時候他的心就像豁然間開了個洞,從此都是空蕩蕩的。

觸目所及,皆是傷口。

汪節一心裡酸澀難當,抬手擦去她的眼淚,口氣還是冷硬的,“不管你現在身邊有誰,通通讓他滾蛋!”

卞雨的淚水被他拭去,她吸了吸鼻子,偏過臉去,話音還帶著哭腔,“不用你管!”

汪節一翻過身去,擁著卞雨,她不願意,在他摟得緊緊的懷裡掙紮好一會兒,才漸漸消停。

這時門鈴響起,一聲一聲間隔得很有規律,像是極其有禮貌的人來拜訪。

是南市有名的裁縫店來人。

卞雨換上裁縫送來的一襲深綠色長裙的時候,裙擺曳地,肌膚雪白,後背細長的絲帶交叉。

裁縫在卞雨身後為她拉上拉鏈,把她的長發攏到一旁,光%e8%a3%b8的美背一覽無餘。

裁縫問兩人,“不錯吧?”

汪節一知道卞雨無論怎麼打扮都是仙女,微微一笑,嗯了一聲。

卞雨被汪節一牽住手,緩緩走下樓梯,緞麵的裙擺滑過台階,經過一樓的地板,大門推開,眼前豁然開朗。

南市的夏季夜晚,天幕繁星點點,月亮皎潔,給大地蒙上一層柔白的光暈。風送來後院的陣陣花香,泳池在月色下泛著粼粼的波光。

卞雨看著餐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銀質燭架上燭火搖曳,桌上布著美味佳肴,綴著露珠的玫瑰花亭亭盛放,底部的花藤垂落到地上來。

“你這是做什麼?”卞雨望向汪節一。

汪節一眼神定定看著卞雨,把她垂落的長發攏回她的耳後,“卞雨,你不會不懂。”

卞雨咬%e5%94%87,貝齒陷進鮮紅的%e5%94%87瓣,心臟狂跳。

汪節一把小盒子裡裝著的鑽戒展在她眼前,晶亮的鑽戒,八爪的鑽托,落落大方的設計,他看了一眼,像是感歎,“樣式有點老派了。”

汪節一拉起卞雨的手,徑直套進她的無名指,尺寸合適,鑽戒在她的指間熠熠生輝。

卞雨看著這鑽戒,淚水在眼眶裡翻湧,她緩緩後退,“汪節一,為什麼?你總是在不適當的時候做不適當的事,還是對不適當的人。”

汪節一聽到這種話,心裡明白了七八分,她拒絕了他。

卞雨背著手,右手利落地剝下那枚鑽戒,垂落的手鬆開,傳來小小的撲通聲,泳池的水麵蕩了一下。

聲音不大,兩個人都聽見了。

汪節一走近卞雨,“你不想嫁給我?”他的手心翻轉,指節沿著卞雨%e8%a3%b8露的手臂緩緩下滑,“可是你隻能嫁給我,卞雨,你是我的。”

簡直無理取鬨!

卞雨甩開汪節一的手,徑直往屋裡走,“我不要!”

和他在一起,她由不得自己。拒絕他的求婚,她完全是可以的,她有權利拒絕他。

卞雨還沒走幾步,驟然聽見身後咚的一聲,汪節一一頭紮進了泳池裡!

卞雨被汪節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池麵平靜,池邊被濺了水,他可能潛下去摸戒指了,她看著泳池,汪節一家不是家大業大嗎?有的是錢,重新買就是了,犯不上去撈那枚鑽戒!

卞雨在池邊叫了幾聲,“汪節一!汪節一!”

泳池裡一個黑影驟然從水底升起,汪節一的頭發濕了,他耙梳了一下頭發,襯衫浸了水,貼在他的身上,結實的%e8%83%b8肌若隱若現。

汪節一手裡拿著那枚鑽戒,卞雨蹙眉,“你有病吧?”

汪節一不以為意,伸著手拉住卞雨垂落在身側的左手,給她戴上,一口森亮的白牙,直截了當地威脅她,“再摘下來就把你關起來。”

“你倒是想。”卞雨抽回手,較勁一樣,又想把戒指擼下來的時候,陡然被人一拉,整個人跌進了泳池裡!

卞雨狼狽之間,嗆了口水,捂著%e8%83%b8口咳聲不停,抹了一把濕水的臉後,直罵,“汪節一!你這個大混蛋,大混蛋!”

汪節一抵近卞雨,她後退到了池邊,踮著腳無路可退,他伸著手扶住池邊,盛夏的地麵還帶著餘熱,牢牢圈緊身前的她。

卞雨濕了身,池水淹過%e8%83%b8口,擠壓心臟,呼吸有些困難,被汪節一這麼惡作劇的一嚇,心有餘悸,捂臉嗚嗚地哭起來,含糊不清地罵著他混蛋。

盛夏蟲鳴,水溫微高,微風吹過,涼意陣陣。

這一幕讓汪節一眼眶熱熱的,無奈地歎氣,“你哭什麼?”

“你說我哭什麼!”卞雨攥著拳頭直捶汪節一“你為什麼?嗚嗚,為什麼你要這樣?”

撲通一聲就跳進池裡,不說一聲,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汪節一以為卞雨在惱怒他一聲不吭回來的事情,蠻橫地把她綁了來,他和她額頭相抵,“彆哭了,再忍我幾天就好,三天後我就走了。”

卞雨霎時間停住眼淚,盈盈水眸望向他,剛想問他要去哪裡,就被汪節一%e5%90%bb住,%e5%94%87瓣相碰,卞雨瞬間被封緘呼吸,攥緊的手僵住,圈在他的肩膀上。

卞雨不擅水性,在池裡踮起腳隻能依靠身邊的汪節一,“我害怕。”

汪節一摟緊她,“彆怕,有我。”

兩人在池邊吵鬨一晚,汪節一把卞雨抱回房裡,她垂著手,水珠滴落地麵。

卞雨正欲入睡,察覺汪節一褪下了她左手上的鑽戒,放在床頭櫃上。

卞雨想要問個一二,剛剛汪節一還奮不顧身跳到池子裡撈,怎麼現在就褪下來了?

汪節一察覺卞雨睜眼,手掌覆上她眼睛,“彆問了,睡吧。”

過了一會兒,卞雨睜眼,看著房間黑暗中虛空的一點,那枚鑽戒閃著光,有些微弱,像是個謎。

汪節一毫無睡意,過了一會兒解釋,“我爸買給我媽求婚的。”

他的聲線平穩,像是在說彆人家事情,“他們過得不幸福。戒指不吉利,不戴就不戴吧。”

戒指像是受了詛咒,連帶他也是。

汪節一把懷裡的卞雨圈得更緊,像是哄著她,“卞雨,睡吧。”

卞雨沒說話。

第二十七章 你心裡有我

一室黑暗,汪節一已經睡去,卞雨睡意正盛,怎麼都睡不著。

借著穿過窗簾的月光,淡淡的月色下,卞雨掃了一眼身旁的汪節一,他睡得安穩,眉眼英俊,%e5%94%87線緊抿,眉頭微蹙。

卞雨的臉頰貼著柔軟的枕麵,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枚鑽戒上,小小的鑽石,閃著光,樣式的確是老舊的款式。

卞雨伸手鬼使神差地拿起,戴在了無名指上。

還有三天,由他吧。

卞雨看著指間,撫了撫汪節一的眉心,不要再皺眉了好不好?

時近中午,卞雨醒來,伸展了一下僵直的腰身,床上隻剩下她一個人,櫃上壓了張字條,汪節一的筆跡,龍飛鳳舞,收尾有力,簡單的晨跑二字。

卞雨下樓的時候,看見已經晨跑結束的汪節一坐在餐桌旁,手肘撐在桌子上,靜靜地看書,間或有翻頁聲響起。

兩人用餐的時候,汪節一的眼神果不其然在卞雨的手指上流連了一會,其實他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刹那間聽得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不敢吵醒卞雨,%e4%ba%b2了%e4%ba%b2她恬靜的睡顏,然後下了床。

現在,還記得早上心臟狂跳的感覺,汪節一像確認一樣,又多看了幾眼。

“怎麼了?”卞雨停下筷子,抿了抿泛著油光的小嘴,望向他。

汪節一靜默了一會,對她說,“今晚陪我參加個宴會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卞雨提著緞麵的柔軟裙擺,坐上後座的時候,汪節一看著她,直皺眉頭。

卞雨摸了摸臉,心想是妝容的問題嗎?就被某人往上提了提她的領口,堪堪遮住領口的雪膚,他眉心蹙起,“重新換一件。”沒有餘地,不容置喙的口氣。

卞雨搖頭,不覺得這裙子有什麼‘傷風敗俗’的獨特設計,“時間來不及了。”

汪節一看了下腕表,的確來不及了,吩咐司機開車。

哪裡是什麼宴會?分明是個頒獎典禮。

卞雨看著舞台上打出的頒獎典禮的橫幅,不由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這麼重要而且著名的國際物理獎項的頒獎典禮在南市舉辦。

汪節一和他的教授陳堂兩人是這次頒獎的大熱門,被安排在前排的桌子入座。

卞雨的椅子旁落座的是陳堂教授的夫人,一身嫋嫋的碧綠旗袍,遮住略微走形的身材,動作優雅從容,看見汪節一,和他打招呼,“小汪,你來啦。”又看見卞雨,“小汪,你女朋友哦?”

汪節一嗯了一聲,紳士風度地拉開椅子讓卞雨坐下。

過了一會兒,喧囂的大廳驟暗,安靜下來,燈光打在舞台上,主持人出現,開始講解獎項設置。

卞雨第一次參加這種規格的頒獎典禮,聽得認真,身旁的汪節一抿了一口酒,喉結滾動,大屏幕變換提名人,忽明忽暗的燈光襯著他英俊的眉眼,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呼之欲出。

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全場屏住呼吸,靜悄悄的,等待著頒獎人——一個顫顫巍巍的老教授,一手艱難地拄著拄拐,一手拆開潔白的信封。

——量子光學組,陳堂,汪節一。

全場掌聲雷動。

卞雨看向身邊的汪節一,他薄%e5%94%87微掀,站起來欠身,她攥著手心,一手的薄汗,原來他突然之間回到南市,就像對她說的一字不差,真的是回來拿獎的。

兩人在掌聲雷動間上台接過獎項,陳堂教授雖然上了年紀,但機敏睿智,言語間妙語連珠,逗得全場不時笑聲響起。

汪節一站在陳堂的身旁,一身黑色的西裝,簇新挺括,英挺的眉眼,薄%e5%94%87間噙著笑意,玉樹臨風,舞台的燈光灑下,一圈光暈,襯得這個人猶如俊美的天神一般。

卞雨看著台上汪節一,在全場的又一波掌聲裡垂下眼睛,眼角餘光隻有光亮的瓷盤和銀光森森的刀叉。

陳夫人鼓掌鼓得正酣,支起手肘撞了撞死魚一般的卞雨,“你不高興嗎?”

卞雨敷衍了一聲,“嗯,高興。”

陳夫人看她這樣,直覺停下來,目光落在卞雨的手指上,直接拉過她的手,“小汪跟你求婚啦?”

卞雨想起昨晚的事,不好在外人麵前拂了他的麵子,含糊地嗯了一聲,想要抽回手。

陳夫人一副明了的樣子,“嫌鑽小了?”

卞雨剛想回答,陳夫人對她擺手,“我懂我懂~”

陳夫人一副過來人的口氣,“他們搞物理的一個個都窮兮兮的。”說完,陳夫人掀開自己的袖子,裡頭藏著一個水頭足的翡翠鐲子,“看!我家老陳給我買的。你嫌鑽小沒關係,先把樣子給外人做足了再說。”

“架不住外人盯著啊。不然就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你們兩袖清風,天天泡實驗室,結果給自己的夫人買上幾百萬的首飾,世風日下,書全讀狗肚子裡去了!”

卞雨搖頭,“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