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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你謀取錢財的新花招,來人。”

他一招手,數十個家丁便齊齊拿著棍棒過來。

“將這唯利是圖滿嘴胡話的婦人綁下去,好生審問!”

“是!”

家丁們領了吩咐,一擁而上,將薛母團團圍住,薛母大驚,想要反抗,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反剪了胳膊架起來,一路拖到地牢,一路走,她仍舊在一路大喊確有此事。

景杉心中覺得異樣,找人冒充薛家後裔確實是此人能乾出的事,倘若當真在半路和薛家的後裔走失,她也不敢承擔責任,定會想儘辦法掩飾,可這般猜想並無實質證據,當真如此嗎?

他跟著進入地牢,薛母已然被綁在柱子上,手下已然開始對其進行審問。

那蠱蟲在她的身子中亂竄亂動,蠱毒一發作,薛母雙眼便一片紅色,硬是咬死了薛林策的虛假身份。

手下將燒紅的鐵塊在她麵前晃悠一下,“若是不如實說明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指使,這鐵塊可就落在你身上了。”

往日的薛母哪經得起這般威脅,可今日,她竟大有視死如歸的氣勢,大聲道:“秀春才是薛家的孩子,我沒有騙你們!”

景杉聽得心煩,腦中一轉,“你在街上偶遇的便是這秀春麼?可是他指使你來府上胡說八道的?他到底想要怎樣?”

薛母眼珠子一轉,“秀春無非是想要認祖歸宗罷了!他才是薛家的孩子!”

見問不出,景杉便向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心領神會,接著,那燒紅的鐵塊便毫不手軟地杵在了薛母的後背上,一時間,屋中頓時響起“滋滋”的動靜,薛母痛得哇哇大叫。

“哐當”一聲,鐵塊入了水,薛母將腦袋垂下,低低地抽泣起來。

景杉信步上去,“你現在肯說這秀春的真實身份了嗎?”

蠱蟲在她身上作祟,薛母垂著腦袋沉%e5%90%9f一會,開口時斷斷續續,格外微弱,卻還是堅持道:“秀春才是薛家的孩子,薛林策隻不過是我隨便在街上撿的孤兒。”

“還敢胡說!”

一手持鞭子的部下氣得上前一步,卻被景杉伸手攔下。

“公子,您就當真由著這婦人隨意掰扯嗎?不過是區區幾句胡話,公子切莫輕易相信了她!”

部下捏著鞭子勸阻,景杉眉頭越擰越緊。

如今已是左右為難,他倒是當真無法斷明薛母話語的真假了。

第399章 麵見鄧春華

看來,當真需要%e4%ba%b2自麵見此人方能得知一二虛實了。

念及此,他便上前一步,“你說的這個秀春如今姓甚名誰?你在何處遇見?可還在京城中?”

薛母緊閉雙眼,喘熄著開口,“如今姓鄧,是我在大街上乞討時遇見的,如今還在城中,就在景府對麵的茶館中。”

姓鄧?莫非又被鄧姓人家收養?

景杉眉心抽了抽,此人還在茶館中等待,莫不是在等自己的態度?

念及此,他又衝身邊的手下做了個手勢,“你們且去茶館中將此人叫來見我,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手下們相互交換一個眼神,很快便出了門前往茶館。

不多一會,那鄧春華便被叫進了景府廳堂,景杉在這裡已等候多時,見他來了,便大方地招呼他坐下。

這鄧春秀態度算是不卑不亢,教養也勉強算是不錯,可眉宇間總透著一股錙銖必較的算計之意,像是頂著一片陰雲,讓人瞧著心中不適。

景杉仔細地瞧了他的眉眼,長相上自然是和美男子不搭邊,五官平平,氣質平庸,但是眉眼之間確實有幾分和姨娘相似的地方。

難不成當真有些%e4%ba%b2戚關係?

他心中疑惑,索性開門見山,“是你讓那婦人過來告知薛家一事的?”

“正是,”鄧秀春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表兄莫怪,我也是剛得知自己的身份,於是便趕緊從鄉下趕來尋你,你放心,我沒有求您給予我金銀珠寶或是收留,隻是想要認祖歸宗,證明身份。”

景杉抬手拿起茶盞,眼中沒有半分波瀾,開口時依舊不鹹不淡,“你的身份未經我府證明,暫且不必稱呼我為表兄,你說你半路同林策和那婢女走失,那你又是在何處長大?薛家一家幾十口人都在那一夜死於非命,族譜信物更是燒毀乾淨,你又該如何證明自己身份?時間太久,你莫怪我們斤斤計較。”

他音調雖平緩,但卻句句透著懷疑疏離之感。

鄧秀春有備而來,行了一拱手禮,回答得句句平靜,毫無慌亂之意,“景大人,我那是年紀還小,隻記得母%e4%ba%b2身邊的侍女帶我離開薛府,沒過多長時間便再次走散,後來我便被鄧姓人家收養,一直長到及冠之年,你們口中所喚的林策想必就是那侍女之後撫養的孩子,我與他並未見過麵,自然也不記得他。”

這話倒是滴水不漏,景杉捏著杯盞,陷入沉思,鄧秀春又道:“我雖未攜帶族譜和信物,可身上還殘留著那晚的燒傷,痕跡正好是我娘%e4%ba%b2隨身攜帶的玉佩印子。”

天下竟有這般巧合的事?

景杉的太陽%e7%a9%b4跳了跳,隻見鄧秀春撩開衣袖,果然見他小臂上殘留著一塊粉色的燒傷印記,瞧模樣,確實與多年前姨娘腰間的玉佩很是相似。

他腦子飛速旋轉,總覺得其中有什麼紕漏,卻沒注意到此時鄧秀春從懷中掏出了一白瓷瓶,悄悄地揭開了上滿封存的紅布,那瓶子中發出些“沙沙”的動靜,正是蠱蟲爬動的響聲。

他要借機對景杉下蠱!

他剛要將蠱蟲倒出來,卻發現這蟲子一嗅到景杉身上的氣味便萎靡不振,隨後竟晃動兩下當場死去。

怎麼回事?

鄧秀春大驚,趕緊將蠱蟲的屍體藏在瓶中,又將瓶子匆忙藏進懷中,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幾圈。

難不成這景杉身上有避蠱的東西?

他正思索著,景杉忽然出言叫他先行回去。

“府上公務繁忙,你的身份還未證實,暫時不能留你,”他音調依舊平緩,“你先行回去罷。”

鄧秀春知道此時自己不能像個狗皮膏藥似地黏在景府急功近利,便也順從了這個吩咐,臨出門前,他又想故技重施將蠱蟲種在景杉身上,卻依舊以失敗告終。

現在他是明白了,景杉身上一定有避蠱的東西,此人警惕性頗高,他一時半會是無法得手了,便隻能不甘心地暫時作罷。

當天深夜,他換上夜行衣,一路從客棧暗中跑去了柳相的府邸。

此時柳相正在書房中寫信,聽到房門口有動靜,便知道是他來了,沉聲吩咐道:“進來。”

鄧秀春便從後窗翻窗而入,“見過丞相大人。”

屋中燈火明亮,柳相高大的身材在地上投下一片陰影,即使坐著,也是不怒自威,壓迫感極強。

聽見鄧秀春的聲音他並沒有抬頭,依舊伏在岸邊寫信,冷聲問:“叫你卻接近景杉可有成效?”

鄧秀春下意識捏緊手指,“啟稟大人,小的白日時已經見到景杉,此人果真心思縝密生性多疑,好在大人顧慮周全,才未露出馬腳。”

柳相聞言冷笑幾聲,“那為何你還未住進景府?”

鄧秀春額頭冒出一排細汗,聲音發顫,“大人有所不知,這景杉警惕性頗高,小的本想對他下蠱,可他身上竟佩戴了避蠱的東西,尋常蠱蟲根本無法近身,小的這才趁著深夜過來稟報。”

“此人難以對付,”柳相咂摸著開口,“若是當真像其他%e8%83%b8無點墨的官員一般,本相也不會同此人鬥得頭破血流了。”

鄧秀春鬆了一口氣,追問:“那下一步怎辦?”∮思∮兔∮網∮

“不急,”柳相慢吞吞開口,捋著胡子,“你就咬死自己身份,離間薛林策和景杉,將他們各個擊破!”

最後一句話他咬得格外重,一掌拍在桌上,將上麵置放的杯盞統統拍得一震,發出些叮當響聲。

鄧秀春緊張得滿頭大汗,將腦袋低了低,抱緊了拳頭答道:“是,小的明白。”

當夜,他又從後窗翻出,趁著夜色往客棧的方向跑去,一直到月上枝頭心口還在砰砰亂跳,在腦子裡反複將柳相編造的東西背得滾瓜爛熟。

這一晚景杉心中也過得不踏實,鄧秀春的話聽起來並無不妥,他一時半會找不到證據證偽,隻覺異樣。

在屋中踱了半夜的步,直到燈花漸起,屋內光線昏暗時他才壓製住心頭情緒連夜寫了一封書信給薛林策,叫他趕緊回一趟京城。

第400章 當麵對峙

薛林策等人很快收到信件,見信上語氣急促不似往日那般平緩便知道有大事發生,同身邊三人簡短商議後就趁著元旦假日趕緊回了京城去見景杉。

幾人回來得正是時候,鄧春華也正好在景杉府上,他見了四人也毫不意外,還起身恭恭敬敬地向眾人行了一禮。

柯苒跟在柴進身後,見景杉長眉緊皺表情嚴肅,視線一轉,再看周圍侍女,也是個個低著頭,神情緊張,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怎的這般慌張,”他下意識拉了拉柴進的袖子,看向鄧秀春,“莫不是同這個人有關。”

話音未落,景杉就起身信步來到四人跟前,開門見山道:“林策,這位喚作鄧秀春,前些日子你母%e4%ba%b2提及你身份一事,說你並非薛家的後裔,這位才是薛家真正的後人。”

“什麼?”

唐洛瑜大驚,她倒不是很在意薛林策是否為薛家的後人,她隻關心這婦人是不是又在耍花樣。

見自家娘子驚慌,薛林策便伸手到她寬大的袖擺下捏捏她的手掌,力度很輕,手心溫熱,唐洛瑜心頭剛升上的焦灼之感很快便消退下去。

景杉沒有多言,隻回首衝內屋道:“你自己同他們說。”

屋內果然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後,一丫鬟便帶著薛母緩緩出現在眾人麵前。

薛母穿著景府的衣裳鞋襪,發髻已經梳好,隻是雙頰凹陷,眼仁發紅,麵色蠟黃,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個不停,視線在薛林策和鄧秀春身上掃來掃去。

進來後她便杵在原地,絞著雙手,屋中氣氛更加沉悶,站了一會,她竟又低低地啜泣起來,叫人摸不著頭腦。

景杉向來性子清冷疏離,可對這婦人卻是半點耐心也沒有,眉心抽了抽,催促道:“前些日子你自己說了什麼,原原本本再告知薛兄一家便是,還未開始驗明正身,你哭作甚?”

他話音未落,薛母忽然哭得更加淒厲,兩隻眼睛像是腫了的桃子,淚水像是開了閥門的水龍頭,跌跌撞撞上前幾步拽住薛林策的衣擺,含著哭腔嚎啕道:“林策啊,娘對不起你,娘%e4%ba%b2騙了你啊!”

薛林策後退一步將衣擺拽出來,薛母無骨般撲倒在地上,“你對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何必在今日開始懺悔,你隻需將事情說出來即可。”

薛母像是沒有聽到,跪坐在地,捶地大哭,“你確實不是薛家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