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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此時正同門口的家丁爭執吵鬨,現場喧鬨一片。

“住手!”

第395章 醫治趙夫人

趙元儼一喊,混亂的現場便陡然安靜下來。

家丁們退至一邊,正準備進屋的郎中們也紛紛住口,抱著藥箱擠在一塊。

“趙先生,”白日那郎中頭頭先開口打了個招呼,那張慈眉善目的臉上依舊掛著輕笑的笑,“我們在客棧時聽聞夫人突發急症,便趕緊過來了,但是您府上的家丁好似並不情願。”

“當然是不情願,”趙元儼毫不給他麵子,“諸位大夫倒有些迎難而上的品質,明明白日才送客,晚上又來了,還來得這樣巧。”

那賊眉鼠眼的郎中聞言開了口,“先生這話是何意?”

“還需要我點明嗎?”趙元儼花白的眉頭擰在一起,“白日你們便想留下來,又提及內人身患頑疾一事,晚上內人一犯急症你們便出現得這般及時,莫不是事先策劃?”

那郎中臉上的笑意快速褪去,眼中湧出一層陰雲,與先前溫和儒雅的模樣大相徑庭。

“醫者仁心,我們也是為了治病救人,怎的在趙先生口中倒像是此事是我們策劃的一般?縱使趙先生諱疾忌醫,也大可不必如此汙蔑我們。”

“汙蔑?”趙元儼半步未退,眼波平靜,聲調從容,“有沒有汙蔑想必各位心知肚明,這是我趙家的府邸,並非無人之境,我趙元儼辦事向來說一不二,你們還是請回吧。”

眾人一驚,有人沉不住氣,抱著藥箱上前一步,氣勢洶洶的模樣讓人懷疑他們今日本就打算強攻。

“趙先生,我醜話說在前頭,三更半夜去請郎中本就花時間,你府上的家丁已經去了半柱香的工夫,若是等到天亮也沒回來,夫人的病情又該如何處理。”

趙元儼不中他的激將法,反而冷哼一聲戳破他,“還說不是你們的策劃,你們又怎知道家丁去了半柱香工夫?內人即使重病也不需要你們這種醫不算醫,道不算道的人前來醫治!”

“你!”

那人被嗆了一句,眼睛一鼓,像是要打過來,家丁們齊齊將他攔住。

這時,屋外又響起一陣快速逼近的馬蹄聲,眾人紛紛回頭,隻見趙府的馬車提著燈籠出現,最後在門口停住,車簾一挑,先前那請郎中的小廝便露了麵。

“老爺!”他欣喜地大叫,“我把郎中請來了!”

紅陽道的人臉上掛不住,捏著藥箱個個麵色鐵青,趙元儼脊背挺得更直,“大夫已經過來了,諸位請回吧,莫要逼我動粗。”

他衝家丁們做了個驅趕的手勢,家丁們便圍上去將紅陽道眾人往外擠。

無奈,他們隻得放棄計劃,罵罵咧咧地出了門。

大夫進入府中,此時的趙夫人已經體力耗儘陷入昏睡,隻是四肢仍舊僵硬冰冷,冷汗打濕了發,竟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般,連衣衫都浸濕大半。

大夫問過病症,又蓋上絲巾診了許久的脈,脈象並無不妥,可見這病實在古怪。

他施用了許多銀針才慢慢控製趙夫人冒冷汗的症狀,讓她熟睡過去,出門之前告知趙元儼這病確實難治,不是普通的疑難雜症,雖不危及性命,可也對身子傷害極大,發病時又那般恐怖,恐怕得另請高明。

趙元儼雖已經有心理準備,聽到結果後卻依舊惴惴不安,左思右想,他還是連夜寫了一封信寄送到嶽東。

信件加急,次日中午就到了薛林策手上,彼時正是晌午時分,他正同府中上下用午飯,聽說是師父的信件,他便當桌打開閱讀。

剛讀了兩三行,他麵上的輕鬆神色就褪去大半,長眉一擰,臉上像是蒙上一層陰雲般陡然嚴肅起來。

桌上幾人都察覺異樣,唐洛瑜湊過去,“怎的了?”

“師娘犯了急症,”薛林策抬起頭來,將桌上的人都掃視一遍,“說是半夜突發急症,四肢僵硬不能動,口%e8%88%8c伸直不能言,昨夜好一番折騰才勉強昏睡過去,師父說怕是找了紅陽道那群卑鄙小人的計。”

柯苒一驚,“難不成真是那幾顆棗子的事兒?不應該啊……”

他夾菜的動作停下,捏著下巴故作深沉地思考。

薛林策將信紙疊好,“柯苒,這病你可有見過,可否能醫治?”

他眼珠一轉,“這病症聽是聽過,可是許多疑難雜症也有類似征兆,須得%e4%ba%b2自瞧才能弄清具體病因。”

柴進倒是乾脆,“那咱便趕緊去趙先生府上罷?”

“哎哎,”柯苒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將他摁回座位,“這信件是加急送來的都要送一日有餘,等我們人過去,恐怕趙夫人又發病許多次了,早就來不及。”

“那怎辦?”唐洛瑜有些緊張,同薛林策交換一個焦慮的眼神。

柯苒卻很是從容,他清了清嗓子,笑嘻嘻道:“你們莫要忘了我師妹還在京城中呢,若是她趕過去一定來得及。”

三人對視一眼,皆是沉默,柯苒有些誤會,嗔怪道:“你們彆瞧不起我師妹,她可是丹楓穀穀主,肯定知道怎麼醫治。”

柴進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彆嘚瑟了,快些去寫信吧!”

“哼,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吃著飯呢催什麼。”

柯苒嘴上不服氣,身子卻很是誠實,他從桌上直接用手拿走一塊紅棗糕,又嘟嘟囔囔地借用了薛林策的文房四寶給柯螢寫了封信。

為節省時間,信件由%e8%85%bf腳最快的柴進%e4%ba%b2自去送,他一去就去了五日,期間寫過回信告知幾人柯螢已經隨自己一道抵達趙府,正在醫治趙夫人,隨後就因忙碌再也沒了音信。

嶽東的幾人等得焦灼,一直到第六日傍晚,新的信才再次寄送過來。

彼時眾人正聚在一起用晚飯,一聽有趙府的信紛紛丟掉碗筷出來迎接,一共有三封,一封是柴進的,一封是柯螢的,還有一封是趙元儼的。

柯苒拿了柴進的信,急急忙忙地拆了,又嘰嘰歪歪地說他寫字難看。

柯螢的信落在唐洛瑜手裡,皆是一些講明醫治進度和問安的話。

薛林策手上的便是師父的,隻是那信紙鼓鼓囊囊,好像裝著什麼東西。

第396章 瓶中蠱蟲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眾人皆對這鼓鼓囊囊的信封起了疑心,薛林策拆開信,信箋紙上是師父蒼勁有力的筆跡,倒是沒什麼異樣,隻是信封中還有一細瓷瓶子。

那瓶子隻有拇指大小,瓶口封得嚴實,細瓷白淨,圓潤流暢,周身沒有任何花紋,倒是個成色不錯的瓷器。

“這是何物?”

柯苒湊上來,將那瓶子取出,又將信紙讀了一遍。

信中隻說是有生津止渴的養生丹藥,最近天氣炎熱,趙府做了許多,怕嶽東的幾人食欲消退,心火旺盛,便順帶著和信件一並寄送過來。

“趙師父府上那樣繁忙,竟還擔心我們吃不吃得下飯。”

柯苒捏著那瓶子一臉笑意,又將那瓶口湊到鼻翼前嗅了嗅,倒是奇怪,沒有半分藥材的苦味,也無藥膳的香氣,莫不是封得太嚴實?

三個腦袋湊在一塊,柯苒疑惑地將那封得死死的瓶口打開,霎時間,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嗆得人睜不開眼,蠶食桑葉般的沙沙聲不絕於耳。

幾人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那瓶口竟快速爬出好幾條蠕動的惡心長蟲,感知到光線,一個個還抬起前端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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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苒一驚,手上像是捏了個燙手山芋,下意識丟開,好在及時規避了蠱蟲刺破皮肉鑽進肌膚的風險。

但是那瓷瓶摔在地上,“砰”的一聲裂成千萬塊,碎瓷飛濺,其中一大灘各式各樣的蠱蟲沒了束縛便快速蠕動活躍起來,紛紛往四麵爬開尋找人肉。

周圍的丫鬟們嚇得驚叫連連,紛紛退散,院落中立時亂成一片。

這些蠱蟲像是長了眼睛追著人跑,小小一瓷瓶中竟然可以藏下如此多交纏盤桓的蟲子,光是瞧著便讓人覺得惡心。

“洛瑜!”

眼看一條蠱蟲正衝唐洛瑜快速爬去,薛林策一抬手將自家娘子擋在身後,從旁邊抄起一鐵叉,準確無誤地刺中那長蟲後半截。

那蟲子立即發出“唧唧”的惡心怪叫,傷口處流出一團黑色粘稠物,左右掙紮,將自己扯成了兩截,隨後竟還可以繼續追著人跑。

唐洛瑜靈機一動,快速跑到井口處提了一桶水來,衝著蠕動亂爬的蠱蟲衝了下去,地麵濕滑,蠱蟲爬行的速度銳減,眾人暫時獲得了片刻喘熄的時間。

“是癲蠱!”柯苒提著個鐵鍬站在高處衝眾人大喊,“快些去拿石灰來!趁它們還沒爬出院快點全部消滅掉!”

丫鬟們擠在一堆,像是受了驚的小%e9%b8%a1仔,這會聽見柯苒說石灰可以除蠱蟲才跌跌撞撞地往廚房跑去。

嶽東府上時常備著石灰除蟲,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唐洛瑜和薛林策也不閒著,紛紛去提了水來將整個院子都潑濕,將所有的蠱蟲都驅趕到一塊,那交纏如樹根的蟲子在滿是水的地麵上蠕動攀爬,叫人頭皮發麻。

很快,丫鬟們取來了石灰,蠱蟲也正好聚集在了一塊,一瓢瓢石灰潑出去,空氣中頓時浮起一層嗆人的煙霧。

石灰接觸到地麵上的水,立刻放出足以煮沸水的熱量,霎時間,蠱蟲被燙得發出齊齊的怪叫聲,在院子中翻來滾去,掙紮亂動,簡直令人作嘔。

丫鬟們捂著耳朵繼續潑灑,蠱蟲叫得越發大聲,竟像極了千百張嬰兒的嘴在吱吱呀呀地哭。

直到那叫聲漸漸消退下去,眾人才慢慢從庇護所中挪出身子,探著腦袋往外張望。

空氣中的石灰慢慢落下,視野又恢複一片清晰,隻見那被燙死的蠱蟲歪七扭八地滿地都是,皆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霜,像是被繭包裹一般,多餘的石灰還在同水發出“絲絲”的響動,瞧得人心驚肉跳。

柯苒心有餘悸地拍著%e8%83%b8口拿著鐵鍬從高處下來,“好險,這癲蠱最愛食生肉,若是被鑽了皮膚,今天躺在地上的說不定就是咱們了。”

唐洛瑜有些不放心,“若是還有漏網之魚怎辦?先前那般混亂,難免有逃走的。”

“不必擔憂,”柯苒像個勝利者似地將鐵鍬扛在肩頭,“這癲蠱一般都是成群結隊地出現,若是單獨跑走也活不長久,更彆提鑽人皮肉了。”

聽到“鑽”這個字,眾人又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話說回來,”薛林策將話題引回正軌,“這信件不是師父寄來的嗎?這瓶子中怎麼會是蠱蟲?”

唐洛瑜恨恨地捏了一下拳頭,有些義憤填膺,“定是紅陽道的人半路截了信件,替換了藥瓶,抑或是趙師父根本沒有寫信,是這些卑鄙小人模仿了他的字跡想騙我們上當。”

薛林策眸光一凜,若是今日反應不夠迅速,可能嶽東府上上下下真的要栽在這小小一方院子裡了。

柯苒也氣得夠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