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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正在尋找孫掌門的下落,隻是路上遇到了這幫人, 大不了打上一架,用拳頭讓高淨學會閉嘴。可惜她被四方山攆出來幫忙找人,不好再繼續闖禍了,尤其嶺南派和四方山關係%e4%ba%b2密,猶如一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上下掃了高淨一眼,沒說話。

高淨卻被她這一眼看得更加火大,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力,腳尖也朝著她的方向向前挪動。

這時他旁邊的人才連忙伸手阻攔。

本派長老都打不過南秀,他們幾個就算一起上也不是南秀的對手。嘴上逞逞威風還行,誰先動手誰理虧。

高淨也很快冷靜了下來,壓了壓火氣,從鼻子裡用力哼出一聲,然後轉過身隨師兄們向門外走。誰知等他走到門邊時,不知怎麼雙%e8%85%bf忽然一軟,猛地向前撲倒,臉正正巧磕在了門檻上。

事發突然,身邊人皆來不及反應。

這一下竟直接將高淨的門牙磕斷了,他痛呼著爬起身時滿嘴的血,臉色因為劇痛轉為慘白,半天都沒能緩過勁兒來。同伴看出端倪,慌張地上前扶起他,又環顧四周憤怒大喝:“是誰作怪!”

幾人最終將目光定在南秀身上。

南秀攤了攤手,表情無辜。她也沒料到高淨會突然摔倒,而且還摔得這麼慘……

她身後的秋天奚慢條斯理道:“自己腳滑摔倒,也要怪到彆人身上不成?”

南秀忍不住看了秋天奚一眼。

馮夢師姐口中的他,和方才他留給自己的印象都是良善溫和的。聽他此刻在為自己說話,語氣隱約能聽到一些鋒芒,甚至帶了譏諷的意味,與心裡既定的印象又不同了。

秋天奚回望她,垂下眼,又變回了那副木訥的模樣。

氣氛劍拔弩張。

而南秀沒做就是沒做,自然也不會心虛。

正在僵持不下時馮夢和章鳳兒聞聲趕來。章鳳兒被滿臉是血的高淨嚇了一跳,迎上前問:“這是怎麼了?”

高淨疼得沒辦法回應,嶺南派的其餘人也不說話,始終惡狠狠地盯著南秀看。

馮夢對上這些帶了憤恨的目光後覺得奇怪,小心地湊到南秀身側壓低聲音問:“發生什麼了?”看到她和秋天奚站在一處,意外地揚了揚眉。

南秀誠實回道:“那人不知為何摔倒了……然後就這樣了。”

嶺南派的人與章鳳兒%e4%ba%b2厚,在章鳳兒的不停追問下,才忿忿說高淨摔倒得很蹊蹺,又是在和南秀有摩攃之後,自然要懷疑是她下的黑手。

章鳳兒看了看不遠處的南秀,堅定回道:“南師妹不是那樣的人。”

嶺南派的人滿臉不屑,但又礙於章鳳兒的情麵沒再爭辯什麼。

秋天奚卻忽然開口,微微提聲道:“不是有摩攃,是你們對南姑娘出言不遜。南姑娘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卻反咬她一口,實在有違江湖道義,令人不齒。”

馮夢瞪大了眼睛看他,又看向南秀,一臉“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的表情。

南秀也詫異。但之前秋天奚已經在替她說話了,所以此刻再繼續如此,她也就沒那麼意外了。全因為這位秋少俠是好人,當然會仗義執言。

由於嶺南派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是南秀給高淨下了絆子,秋天奚此話一出,更顯得他們這一群人無理取鬨。

最後還是嶺南派中年歲最長的一位笑眯眯地站出來調和,心裡雖十分不情願,還是故作大度地向南秀拱手致歉。

這件事算是終了了。南秀全然沒放在心上,隻有嶺南派眾人憋了一肚子氣。

不久後眾人彙聚前堂,經商議後準備離開靜江城。

馮夢想了又想,還是勸章鳳兒回四方山去。

但章鳳兒心裡亂糟糟的,暫時不想回家。方靈遠也好,顧崇也好,她都不想見,於是撒嬌要和馮夢等人一起去找孫掌門。

馮夢猶豫不決。章鳳兒身手一般,又是師父的女兒,若是在路上受了傷,回去不好交代。

章鳳兒生怕被師姐強硬地攆回去,扯住她手臂低聲道:“孫掌門是因為來了我的婚宴,才在回程路上不見蹤跡,我理應幫著一起找人的。”

見馮夢的態度並不算堅決,章鳳兒的語氣更軟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說:“若我回去,你又放心我孤身一人嗎?但不放心,又要叫誰與我同行呢?這裡的人手本就不足。”

馮夢受不住她的懇求,最後還是同意帶上了她。

他們離開了靜江城,途中聽說有人曾見過青陽派孫掌門,便順著這真假難辨的消息一路去了安遠城,照舊是大失所望。又這麼白白折騰兩日,有一人泄氣道:“總覺得像是有人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日頭偏西,眾人隻好先在安遠城內找了個攤子填飽肚子。

青陽派以江波行為首的幾人將最大的一張桌子坐滿了,秋天奚孤零零站著了一瞬,抬腳往旁邊的空桌子走去。

南秀看到這場景後頓時不忍。

“秋少俠!”她忽然揚聲,嚇了馮夢一跳。

秋天奚抬頭看過來,南秀抿抿嘴,隔著幾桌人問他:“要不要同坐?”

四方山弟子占了三張桌子,南秀幾人這一張還有空位。

秋天奚沒有推拒,徑直走過來,道了聲“多謝”,然後坐在了她對麵。

馮夢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但見兩人表情坦蕩,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這食攤隻賣羊湯。湯碗送上桌後,南秀端起熱騰騰的羊湯抿了一口,不知怎麼想起霍連雲很討厭吃羊肉,而且拒絕嘗試。

“霍連雲這輩子很多美食都還不曾吃過吧,整日吃素,不知道臨死前後不後悔……”她一邊喝一邊默默地想。

對麵的秋天奚也一口一口喝著。

湯碗喝得快見底時,青陽派的幾位弟子忽然起了爭執,起因是有人紅著眼睛哭問是不是掌門真的出事了,有人罵他晦氣,是在詛咒掌門。最後演變成痛罵魔教,痛罵霍連雲。

靜江城的滅門慘案還曆曆在目,他們用最尖銳的話詛咒著霍連雲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南秀瞬間沒了胃口,慢慢放下手中的碗。

馮夢瞥一眼淡定的秋天奚,還以為聽到同門叱罵他也會同樣露出憤恨之色。

可秋天奚隻是靜靜喝著湯,絲毫看不出情緒。

不遠處令南秀皺眉的痛罵聲最後是被一段孩子的哭聲打斷的。她循著哭聲望過去,發現是個穿著粗布小褂,還不及桌麵高的幼童不知怎麼鑽到桌子底下去了。嶺南派的人正要揪他出來,結果因為一個比一個長得嚴肅,直接把孩子嚇哭了。

他們正手足無措時,秋天奚放下碗起身走了過去,微微彎腰,朝孩子伸出手。

或許是因為秋天奚氣質溫和,微笑起來顯得極其無害,滿眼含著淚的小孩子居然真的聽話地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撲過來抱住了他的%e8%85%bf,臟兮兮的手在他淺色的袍擺上留下了顯眼的手印。

不過秋天奚並不嫌棄他,還把他抱到膝上坐著。

小孩子安靜了一瞬,又抱住秋天奚的脖子繼續哭嚎。

馮夢伸手堵了下耳朵,皺眉問:“這孩子父母呢?怎麼跑來這裡了。”

南秀也沒哄過小孩子,但聽他哭得嗓子都啞了,左看又看最後把自己的劍穗解了下來。藍色的劍穗上是她%e4%ba%b2手打的絡子,她提著在小男孩眼前晃了晃。

小男孩被吸引了注意力終於不再哭了,張開胖胖的手抓住劍穗,握在手心笨拙地擺弄。

秋天奚看了她一眼,又垂眼盯著劍穗。

“這是和他爹娘走失了吧?”南秀猜測。

她猜得不錯,過了約莫一刻鐘,有一個婦人匆匆忙忙跑近,正是來尋走失的小兒子。

秋天奚將孩子交還給這位母%e4%ba%b2。

小男孩落入母%e4%ba%b2懷抱時哭著含糊說了什麼,但他年紀太小了話還說不利索,藕節一樣短短胖胖的手臂朝著麵無表情的秋天奚伸著,大家以為他是舍不得秋天奚,有幾人還善意地嬉笑起來。

南秀等人早就喝完了羊湯,現在小孩子找到了%e4%ba%b2人,他們也要離開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而小男孩的母%e4%ba%b2回家後卻看到兒子衣襟內緣掖著一枚很小的玉環。

這玉看起來可不便宜,婦人膽戰心驚。心道這也不像是那位俊俏公子不小心遺落的,難不成是兒子投了他的眼緣?

她胡思亂想起來,輕輕摸著兒子的頭。

第76章 男頻重生文中的女配六

顧崇慢慢睜開眼。

視野內的畫麵由模糊逐漸轉為清晰, 頭頂靛藍色的帳子垂入眼中,這已經是他眼睛恢複的第三天了。

他被老穀主從四方山帶到藥王穀調養身體, 早在功力恢複時就請老穀主向外出尋人的同門飛鴿傳書,得知他們一行人就在距藥王穀不遠的城中後,按捺著等了幾日,今日一定要走。

起身後迫不及待去向老穀主辭行。

他身體才好就急著離開,老穀主雖然不讚同倒也沒有阻攔,畢竟這和自己也沒什麼乾係,不過是受人所托又拿人手軟, 不得不救人罷了, 因此隻是出於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是要去找哪一個?”

顧崇疑惑地看向老穀主。

老穀主笑了,卻沒有挑明, 隻說:“可能是我多管閒事……生骨金蓮是難得的神藥,長在夜聖雪山的峭壁上,山裡常有野獸出沒, 又有瘴林, 一些人就愛在裡麵打打殺殺。南秀這種看起來如此纖弱的小姑娘居然能找到, 還能全須全發地回來,我心裡很是佩服。”

聞言顧崇心裡說不出的酸澀。但老穀主依舊沒有對前麵的話做出任何解釋,說完定定看了他一眼,便笑著轉身走了。

想到南秀,顧崇離開藥王穀的心思更加迫切。

但他腳下一挪, 忽地了然。猜到了老穀主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同門在回信中提及章鳳兒也在同行之列, 因途中遇到魔教餘孽, 還為救人受了些輕傷。

過去他與章鳳兒有婚約, 出雙入對,並不避諱外人。後來變成廢人無意耽誤她一生, 也就遂了章師叔的意放棄了這門婚事。

他不曾對不起任何人,唯獨拖累了南秀的名聲。

在昏迷時他夢到過章鳳兒。兩人還像從前那樣,一起練武,一起讀書,但在夢裡他總覺得像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直到章鳳兒臉頰紅紅地抱著他問:“師兄,我們什麼時候成%e4%ba%b2啊?”

他理應做出許諾,因為這也是他一直期待著的。

但卻不知為何始終張不開嘴。

他抬起頭,看到章鳳兒的身後正站著南秀。南秀乖巧安靜地看著他,分明沒有說話,他卻心口酸脹,想立刻走到她身邊。

……

顧崇一路快馬加鞭,趕到時城門才開不久,街上人煙稀少,他牽著馬徑直走向客棧。

如今一起尋找青陽派掌門的人越來越多,青陽派獨有的求援標記也時斷時有,不怪許多人都認為他們是在被暗處不知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