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跟我爭吵,何曾需要要挾?
“可此番他竟然在動用孩子要挾我,那就說明這個東西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越是重要,咱們不就越可以拿它當籌碼嗎?”
榮王妃抿%e5%94%87不語,開始沉思。
永平等了一會兒等不下去,搖著榮王妃的胳膊又道:“母妃!咱們要逆轉局勢,肯定需要徐胤這樣的人!
“他現在也沒有完全臣服父王,如果能憑這把扇子說服他幫助您,那您還擔心什麼呢?
“這樣一來對於我,也是有大大的好處啊!”
榮王妃深吸氣,在椅子上坐下來:“你說的都很有道理,但問題是,你覺得徐胤會受我們的牽製嗎?
“我覺得他很狡猾,按人世間絕大多數的例子,他早就該在榮王府當個乖乖順順的姑爺,可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低下他的頭。
“你們成%e4%ba%b2才多久?他就立刻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爭取了皇上的恩寵,使得我們王府根本沒辦法完全將他掌控在手心裡。
“而且他如今這身官身,可以說都是他自己掙來的,所以他能夠挺起腰在王府走動。
“就算你說的這把扇子對他來說很重要,我怕我們也掌控不住他。”
“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呢?”永平急切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找到這把扇子!
“隻要找到了這把扇子,起碼能證明父王他們真的有秘密!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竟然連母妃你也要瞞著呢?
“還說是什麼能給王府帶來滅頂之災的秘密,母妃你也是王府中人啊!這也關係到您的安危,同樣也關係到我!王府被滅頂,我絕對是逃不過的!”
榮王妃被她擾得氣息也開始亂了。
“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把扇子,你要我上哪裡去找?”
“父王與你這麼多年夫妻,這些肯定有跡可循,您隻要仔細想想,肯定能想到的!
“還有,哥哥肯定也知道這件事!他是您的%e4%ba%b2兒子啊,您拿他總有辦法吧?
“他身邊的章氏是條凶猛的毒蛇,您千萬不能讓哥哥任由章氏牽著鼻子走!所以這件事您一定要知道,您不能被他們蒙在鼓裡!”
說到章氏,榮王妃的神色逐漸冷凝。
“你說的有道理!丈夫要納妾娶側妃,我攔不住,那我的%e4%ba%b2兒子,總不能讓彆的女人給拐上歪路了!”
“所以說!母%e4%ba%b2一定要找到這把扇子,挖出這個秘密,然後我們再想辦法,怎麼去跟徐胤談條件,讓他成為你的助力!”
榮王妃深深沉下一口氣,將擱在茶幾上的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屋角上的傅真與裴瞻就像兩隻脊獸,定定地坐在夜幕下的瓦楞上,透過一小方縫隙,凝神望著下方。
屋裡的母女倆偎依在一起,乍看這十分和諧溫馨,誰能想到他們倆討論的卻是如何與自己的父母家人鬥智鬥勇?
傅真扭轉頭,跟裴瞻使了個眼色,兩人又循原路退出了徐家。
馬車裡兩人同時扯下麵巾:“姓徐的又想玩手段了!”
話音落下,兩人又同時靜默了一瞬,然後裴瞻才說道:“你聽說過那把什麼碧玉扇子嗎?”
先前屋裡的對話,聲音不算特彆大,但前前後後話語連接起來也能摸出個大概,原以為徐胤栽了個跟頭之後又得消停一陣,沒想到他竟然從永平這裡又找到了突破口,他突然又要從榮王那裡找什麼扇子!
“我沒有聽說過。”傅真皺緊了雙眉,“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刻著鳳棲梧桐的扇子。”
“凶手咱們已經知道了就是榮王父子,難道這把扇子,關係的是那兩個死者的身份?”
“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傅真瞅了他一眼,“那件案子我們查得已經差不多,唯一的疑點就在於死者的身份。
“既然那把扇子對於徐胤來說那麼重要,那就很有可能指向死者了。
“看來徐胤應該是想要憑借這件東西,從榮王府這邊占得些便宜。永平被他利用了,這次榮王妃也被拖下水了!”
裴瞻凝眉看著車窗外劃過的街景,然後跟暗影處的護衛招了招手:“明日去探探榮王府,看看他們最近有什麼動靜?”
護衛領命,又隱入了黑暗裡。
此時月光已經出來,幽幽地照著路兩旁的房屋,投下來的影子有著混沌的分界。
裴瞻長籲一口氣:“又被你騙了。”
正整理著裝束的傅真抬頭。裴瞻睨著她:“你說出來遛彎兒的,結果被你拐出來爬牆。”
傅真恍然。想了一下,然後她笑起來:“天色也還不晚,現在也可以去遛彎。”
裴瞻滿臉不信任:“又騙我?”
傅真便叫了一聲“停車”,又咧嘴衝他說道“你跟我來”,然後就拖著他跳下了馬車,輕快地奔走在月光底下!
“你要拐我去哪兒?”
裴瞻任她拖著,腳步卻一點都沒放鬆。
看著前麵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她,裴瞻嘴角像月牙一樣地翹了起來。
“豆腐鋪子肯定還沒關!我請你吃麻油豆腐!”
“就這兒?”
“然後我再給你遛彎走回來!”
傅真可願意舍命陪君子。
誰讓她找的這個幫手又能乾又強大,而且任勞任怨,一點不樂意的情緒都沒有?
這還不值得她好好慰勞慰勞麼!
“那我可要吃兩碗!”
裴瞻的聲音也像他的腳步一樣輕快起來了!
此刻晚風拂麵,月色朦朧,真是個美好的夜晚!
第245章 給我的就是我的!
護衛進來的時候,徐胤正沐浴出來。他大步走出簾子:“王妃走了?”
“走了。”護衛上前,附耳說了起來。
徐胤聽完目光微閃,踱了兩步道:“很好。盯著榮王府,有消息來告訴我。”
把護衛打發走,徐胤又喊來連冗:“皇長孫的先生定的誰?”
連冗道:“是翰林院學士鄒逸生。”
徐胤點頭:“找找缺口,打點打點。半個月之內,我要有進展。”
“是!”
……
夜晚的京城,安寧又和諧。
傅真陪裴瞻吃了豆腐花,又沿著胡同走回來,腳步格外輕快。
心情一好,話就有點多。
路過通往寧家的胡同口時,傅真指著寧府院牆:“你看,我跟你求婚的那天夜裡,徐胤在那牆下吹笛子。”
裴瞻道:“我知道!我看到了。”
傅真望著他:“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會來嗎?”
裴瞻背著手往前走:“我不想知道。”
“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好奇一個渣滓?”
傅真便沒吭聲了。
裴瞻又停下來:“你怎麼不說話了?”
傅真道:“你都說你不好奇了,那我還說什麼?”
裴瞻一時失語。
傅真咧嘴一笑,抱起了胳膊,手指頭還在胳膊肘上輕敲:“你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恨徐胤。
“當時在遊說你成%e4%ba%b2的時候,我就明確說過,我跟徐胤有仇,但成婚後直到現在,你一個字都沒有問過。這可一點都不符合你裴將軍的個性。”
裴瞻目光閃了閃,避開他看向了夜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我隻要知道你恨他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問緣由?”
“這個理由一點都不充分。”
傅真說著又往前走。
月光將他們倆的影子拉的老長,又時而迭加在一起,時而又分開。
裴瞻心裡頭忽然生出了一陣彷徨,他氣息虛浮地說:“你,突然提起這個乾嘛?你該不會心裡頭在想著徐胤吧?”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傅真望著地下:“我確實在想。”
裴瞻滿腹心腸又提了起來:“為什麼?”
“因為忘不掉。”
“你——”
提起的心腸咚得又墜了下去,砸得裴瞻腦袋發暈。他怔怔地望著麵前停下了腳步的這人,雙?%e5%94%87張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傅真轉過身,笑眯眯:“逗你玩兒的。”
裴瞻怨念的輕瞪了她一眼。
傅真正色:“我和徐胤很久之前是認識的,但可惜,他違背了我們之間的一個約定,後來他還想取我的命。
“我在想他,是因為我在想著怎麼樣報這個仇。”
裴瞻臉上忽然有點發熱:“我知道他很壞,也知道他對不住你,但,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不想說,其實可以不說的。”
傅真笑望著他衣襟上的刺繡:“因為我很感激你,請你幫忙也得讓你幫個明白。”
不等裴瞻說話,傅真抬腳緩步的往前走,又說道:“從前覺得你這個人又嚴肅又刻板還黑心,真是從頭到腳一點都不可愛。
“但是現在我發現,我這雙眼睛看人真真是不行。明明你古道熱腸,我需要借你的將軍夫人身份一用,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
“每次我需要你給我撐腰幫忙,你也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你如此真心實意,我不想欺騙你。尤其是關於我和徐胤為什麼結仇,我又為什麼會出現。我覺得即使我和你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你也算是拔刀相助的我的貴人,有些事情——”
沒等她話音落下,裴瞻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你不用說!”
四目相對之下,裴瞻仿佛沾到了開水一樣又把手驀地抽了回來。
他把手背到身後,木著一張臉說道:“這些事情並不重要。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傅真靜默了一下,然後把頭探到他的眼前:“真的不要?”
裴瞻深吸氣:“不要!”
傅真從袖子裡掏出一隻白玉簪子,長歎了一口氣道:“那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這簪子我可是%e4%ba%b2自挑的玉料,自己畫的圖樣,研究了很久你喜歡的樣式,請我們家鋪子裡的工匠精心雕刻成的。
“既然你不要我感激,那我隻好去送給梁將軍或者是程將軍咯。”
傅真這邊廂話沒說完,裴瞻已經把身子轉過來了!
他臉憋得通紅,一伸手把白玉簪子給搶過來了:“你想的美,給我的當然就是我的!”
傅真道:“你說不要!”
“誰說不要?我可沒說!”
裴瞻把簪子捂在懷裡,拔%e8%85%bf就往前走了!
傅真提著裙子跟上去:“剛剛我還誇獎你來呢,翻臉就霸道起來了,真是個反複無常的男人!……”
……
郭頌在書房裡等的都快打瞌睡了。
院門口傳來動靜,他就立刻支楞了起來!
抬眼一望隻見正是裴瞻意氣風發的回來了!
——這大半夜的,居然還能讓他用上“意氣風發”四個字形容,著實讓郭頌自己都不可思議!
可是眼前的裴瞻看上去一身牛犢子勁,的確像是撿到了一座金山一樣,喜色都從眉眼裡蹦出來了!
他們倆不是隻是去吃碗豆腐嗎?怎麼搞得像是和情人花前月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