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皇商,但也是我朝的義士,當年沒有他慷慨籌資,西北抗敵之事還張羅不起來呢。”
說到這裡,皇後又問:“那他父族呢?”
“臣夫人的父%e4%ba%b2傅筠,原先在禮部任職,卻因治家不嚴,屢屢縱容側室犯事,臣嶽母已經與傅筠和離。
“而傅筠則是前朝太傅傅子鈺的族侄孫。”
“哦?”
聽到這裡,帝後二人又是一怔,“原來是傅家的女子!”
皇後道:“寧泊池的女兒竟有這等魄力,倒堪為我朝女子的榜樣。這麼說來你媳婦兒能乾也是有淵源的了。”
裴瞻揚%e5%94%87垂首:“娘娘謬讚。不過,臣對夫人,倒是從頭到腳無一絲不讚賞。”
皇後嘖嘖幾聲:“瞧你那小樣兒,得了,這是又一個裴昱來了!”
說完她眯著眼睛往手上的鞋麵上紮了幾針,又道:“趕明兒帶來我瞧瞧,等我賞點什麼給她,以後就沒人敢拿她商戶的身份說事了。”
裴瞻連忙道:“臣叩謝娘娘大恩!”
皇後笑了:“你趕緊起來吧!好好帶著皇長孫習武。彆管外頭說什麼仗打完了就用不著武將了,朝廷不管什麼時候,良臣良將都是要重用的。哪一邊也少不了!”
“臣遵旨!”
“皇上,徐侍郎因禮部事務求見。”
黃門郎這時候在門下稟道。
皇帝點點頭,道:“進來吧。”
裴瞻告退出來時剛好遇到徐胤。
徐胤停步喚了聲“裴將軍”,然後道:“多謝將軍上次相扶之恩。”
裴瞻漫聲道:“謝就不必了,最近外頭風言風語挺多的,傳的可不怎麼好聽,梁大將軍似乎心情不太好,徐侍郎保重就好。”
……
徐胤回到府裡時已經暮色四合。
連冗給他遞上了茶。
“老爺此番進宮,皇上可曾又說什麼?”
徐胤望著杯中茶葉:“他沒說什麼,但近來我這耳朵根子又何曾清靜過?我真是納了悶,到底是誰在背後挑起我跟永平當初那檔子事兒?竟然連宮裡都聽說了!
“我跟她婚前有牽扯,唯一也就傷害了梁寧和梁家,唯一知道真相的梁寧已經死了,梁家一直不知道背後那些事,他們又有什麼理由突然跑出來翻舊賬?”
連冗道:“田福今日悄悄地去了榮王府。想來老爺的計策奏效了,倘若這次辦的順利,外頭的風言風語也就不值得理會了。”
徐胤擰眉:“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那個蠢女人捅的簍子,難道僅僅隻是影響我的仕途嗎?
“我經營了多年的口碑都被她摧毀了,現在連梁家的態度也奇奇怪怪。我連約了梁郴兩次,他都推了。
“就算永平拿不回來那把扇子,等她把我告訴的這些事情轉告給榮王妃,我也要拚儘全力把榮王府給滅了!”
“老爺決勝千裡,讓人佩服。”
徐胤猛地把手上的茶給灌入喉,然後望著他:“禇鈺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他已經醒了。”
“這也是個隱患。”徐胤不耐地扯開袍子,“不能讓他好起來。一旦他好了,榮王妃一定會開始徹查他遇害之事,而且他也會再次成為榮王妃的刀,一旦有了禇鈺,王府之中的形式就會變。”
連冗聞言,點點頭道:“懂了。”
徐胤深吸著氣,靠入椅背中:“不過是亡羊補牢而已,倘若永平不作此死,禮部尚書與詹事府詹事之位我便已唾手可得。這樣一搞,便是宮裡不記怪,我也是要避避風頭的了。”
“老爺當機立斷,從此束縛了太太也是好事。等到那扇子到手,老爺便可徹底將太太與外界的聯係給斬斷了。她將再也不會影響到老爺。也不會給老爺惹麻煩了。”
“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榮王府。”徐胤眉頭緊皺,“榮王府始終是懸在我頭頂的一根繩索,這件事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怕是又要出意外。”
他話音剛剛落下,隔牆那邊的前院便傳來了動靜。
徐胤凝眉抬頭,院子裡守著的護衛便走進來道:“是榮王妃來了。往太太那邊去了。”
徐胤眸光閃爍,起身走到門下站了站,然後就跟護衛使了個眼色。
……
第244章 你要拐我?
洛陽的老軍醫明日到京,傅真連夜讓郭頌去把禇鈺最近的藥方取過來。
禇鈺醒了之後,禇家現在也不是那麼好進了,好在之前傅真收拾了兩個丫鬟,當夜她下的力道不小,到如今那丫鬟還老老實實,取個藥方,打聽一下病情什麼的,不難。
這邊廂藥方剛拿到手,正準備去找裴瞻商量商量怎麼帶老軍醫上門,楊彤和張成就從前院裡走進來了。
一看到傅真就加快了腳步:“少夫人!徐家那邊的消息對咱們還要不要緊?”
傅真道:“當然要緊。你們聽到什麼了?”
楊彤便道:“方才我們倆看到榮王妃隻帶著個丫鬟匆匆地往徐家去了。”
“這個時候去徐家?”傅真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色,“這都戌時末刻了,她鬼鬼祟祟的去乾嘛?”
“何止鬼鬼祟祟?她連衣裳都穿的比平日簡樸。”
傅真一聽就更疑惑了。
徐胤在永平事上的表現,肯定是讓榮王府不滿意的,榮王妃又格外疼永平這個女兒,要不是皇帝皇後態度上壓著,隻怕也是要尋徐胤的晦氣,這大晚上的,她這麼樣去徐家乾什麼呢?
“乾嘛站在院子裡說話?”
這時候書房裡的裴瞻把虛掩的窗戶推開了,胳膊肘支著窗戶望著他們。
傅真提著裙子小跑過去:“你有空沒有?”
裴瞻隔著窗戶望著她:“你要乾什麼?”
“如此良辰美景,要不然咱們倆出去遛一圈?”
裴瞻看了一眼烏壓壓的天色,目光再落回她臉上:“你倒是好興致。”
傅真一拍窗台:“你去不去嘛!”
裴瞻直接翻窗出來:“你帶路。”
……
如果是彆的人家,傅真自己帶著護衛去就可以了,哪怕是朝中正三品的侍郎府,也不見得能擋得住他們的腳步。
但徐胤身邊那些護衛的身手,傅真是見過的,這就不得不拉上裴瞻了。
到了徐家門外,裴瞻先命幾個護衛入內踩點,果然不出所料,看似平靜普通的侍郎府裡頭,就連響出一聲貓叫,都立刻有反應。
不過這些對於裴瞻他們來說都是小意思,當中自有一批人引開對方注意力,就趁著這剎那的當口,裴瞻就帶著傅真悄無聲息地閃身入了內。
那日跟著章烽他們進到徐家來的時候,傅真就留心過徐府內部格局,不過是個三進帶跨院的宅子而已,大致方位能摸透。
前麵西跨院裡一燈如豆,看起來應該是書房等場所,正院裡倒是燈火通明,但是卻沒有多少人語聲。
不過,前院裡也是防衛最為森嚴之處。
後院西北角也有所院子亮著燈光,還有太監走動,傅真道:“那裡必定是圈禁永平的去處。我們去瞧瞧!”
夫妻二人剛接近院牆,院子裡頭就傳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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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纖腰一挺:“是榮王妃!”
裴瞻側耳辨了辨四處,又跟遠處的護衛交換了眼色,然後指了指屋角:“去那裡!”
傅真卻想去屋頂。裴瞻已經攜著她往屋角去了:“今兒夜裡前來造訪的不止我倆,那邊已經有人!”
傅真:“……”
屋頂下方,榮王妃正震驚地望著麵前的永平。
“你父王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大秘密?他們有秘密,怎麼可能不告訴我?!”
“可是徐胤就是這麼說的!”永平緊繃著一張臉,“他說父王他們之間有很大的秘密,就是因為這個秘密,所以他們才一直偏幫著章士誠和章氏!
“母妃,你為什麼覺得父王不會騙你?以前我也覺得徐胤不會騙我,可他終究還是騙了!他讓我深深誤以為他是個情深義重之人,結果他不是!他徹徹底底就是在利用我!那麼父王為什麼不可以瞞騙你呢?”
永平的雙眼裡過去全都是驕傲,可眼下卻是心傷,不甘,委屈還有怨恨。
榮王妃皺起了眉頭,她拂袖側轉了身子:“我與你父王幾十年夫妻,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你父王對我是沒有企圖的。
“不像你和徐胤,徐胤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你的身份和你背後的榮王府而來。
“如果不是因為他確有幾分才氣,我們榮王府也需要這麼一個能在朝堂上走出名堂的人,當年我們也不會妥協的。
“你父王,一直以來對皇上忠心耿耿,而且對這個王位也十分滿足並且感激,他還能藏著彆的什麼秘密?
“他又能夠生出什麼大秘密來?”
“母妃了解他,可他也已有兩個側妃!而且也還有他的庶子女!”永平尖銳的撕破了這層布,“母妃傾儘全力的培養禇鈺,不就是為了防止榮王府的家底被兩個側妃掏空了嗎?
“可見您對父王也不是那麼信任,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徐胤的話?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他也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突然編造這些謊言來騙我!”
榮王妃瞅了她一眼,眉頭又皺緊了一點。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自然有道理!”永平走到她麵前,“最近這些日子母妃太不順了,自從禇鈺重傷,我又被圈禁了,母%e4%ba%b2勢單力薄。而章氏的氣焰卻越來越高漲!
“我落得如此境地,全是因為他和傅真沆瀣一氣,她們倆連起手來,就等於章氏有了裴家為後盾,母%e4%ba%b2前路可太艱難了!
“您需要有個助力,我也需要!您如今為何不爭取一下徐胤呢?”
“他?”榮王妃目光轉冷,“你彆跟我提他,我從來就瞧不起他!一個寒門出身的士子,能夠娶到你這個郡主就該感恩戴德了,他竟然還跟梁家藕斷絲連,這是從來沒有把我們榮王府放在眼裡!你竟然還讓我去爭取他?”
“可是他卻是眼下我們最容易爭取到的人,而且他也是最有實力成為母妃助力的人!”
“你覺得可能嗎?”榮王妃哂道,“如果他真的能臣服於我,他早就這麼做了,還用等到現在?”
“可是他現在卻有求於我們!”
“什麼意思?”榮王妃疑惑地眯了眯眼。
永平抓住了她的手臂:“他說父王手上有一把碧玉扇子,他現在很想要得到它,這是我們的機會!”
“碧玉扇子?”榮王妃把眉頭擰得緊緊的,“什麼樣的碧玉扇子?他拿來乾什麼?”
“他說是一把扇骨上雕著鳳棲梧桐圖案的扇子,當中有一根扇骨還有折損的痕跡!我不知道他拿來乾什麼,但是那天夜裡,他卻拿濂兒來要挾我!
“成%e4%ba%b2這麼多年,他根本沒有威脅過我,前幾年他就是勸哄,這半年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