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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春 青銅穗 4479 字 2個月前

得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似的?

“將軍!”郭頌走上前去,“梁將軍來信,說他和程小將軍在一起喝酒,問您去不去?”

以往這種時候,裴瞻是必定去的,何況今天夜裡他們還看到了徐家那麼重大的消息,肯定有些線索需要議論議論。

沒想到裴瞻一口回絕:“不去!”

說完他就大步地進了房間。

郭頌愣了一下跟進去:“梁小將軍說,是在萬賓樓喝酒來著,%e4%ba%b2家太太特地準備了好吃的炙羊肉!”

“回個話給嶽母大人,就說我趕明兒和少夫人一塊回去,今兒就讓他們倆自己喝!”

裴瞻把房門一拍,將郭頌關在了外頭。

郭頌還在外頭說什麼,他壓根沒去聽了。兩隻手火速掏出懷裡頭的簪子,坐在燭光下,將它翻來覆去地細看。

屋裡燭影搖曳,跟此刻搖來晃去的心情有什麼兩樣?簪子都被他漚出了體溫,上乘的材質在燭光之下泛著微微的瑩亮,沒有花哨的圖樣,隻刻著小小的飛燕,寧家鋪子的工匠出手,精巧自不必言。這是她%e4%ba%b2自挑選的玉料,%e4%ba%b2自繪製的圖樣,這麼用心弄了一根簪子,是為了送給他!

裴瞻%e5%94%87角情不自禁的揚起來,他攥緊在手中,挪到錦榻上躺下,再把這簪子橫在眼前。

小時候他跟在她身後,默默收集了許多她不要的小玩意,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得到她%e4%ba%b2手送的禮物。

看了片刻他便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手腳麻利的把鋪蓋卷成一團,挾在懷裡打開門,大步地朝著正房裡走去。

傅真早前在找金鋪的工匠打造頭麵的時候,叫工匠打造了這樣一根簪子。

簪子拿過來其實有幾天,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把它送出去,於是一直揣在身上。

先前半路上挑起了話頭,沒想到簪子倒是送出去了,想說的話卻還是沒有說明白。

回房之後剛更衣沐浴,紫嫣正幫她擦著頭發,碧璽就神色凝重地進來了:“少夫人,將軍他卷著鋪蓋回來了!”

“鋪蓋?”

傅真也覺得挺奇怪的,信步走到門坎下,果然見到裴瞻幾乎是一路小跑地到了門下:“從今兒開始,我在這屋裡睡!”

傅真愣道:“你不是睡不著嗎?”

其實他在哪睡覺傅真都不介意,要是對他的人品這點把握都沒有,又何必結下這%e4%ba%b2門事?

關鍵是他這般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我覺得你說的對。”裴瞻不由分說自己往榻上鋪床褥,“我每日事情多的很,還是需要有人打理房中事的,郭頌他們那幫糙老爺們兒也太糙了,辦事不行,老是丟三落四的,不像你們女子細心。我希望你能看在我每天這麼忙的份上,包容包容我,讓我蹭蹭你的好處。”

傅真聽到他說“郭頌不行”四個字,忍不住道:“這話郭頌他知道嗎?”

“他如果不知道,那說明他沒有自知之明。”裴瞻說完又扭頭看一眼她:“你放心,我肯定不給你添麻煩!而且我睡覺也不打呼嚕。而且我也挺愛乾淨的,我天天沐浴!對了,紫嫣,你快給我備熱水!”

傅真道:“……”

這家夥,當初說要搬走的是他,如今正火急火燎要搬回來的也是他,抽啥瘋呢?

裴瞻可沒管那麼多,那邊廂熱水備好了,他立刻過去洗漱乾淨,袍子束的緊緊的走了回來。

隻是束的這麼緊,穿的又是貼身的袍子……

傅真端起手畔的半盞冷茶來喝了下去,然後睨他道:“把衣裳鬆一鬆!”

裴瞻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搖頭道:“不鬆。鬆了可就冒犯了。”

傅真道:“你這樣更冒犯。”

你看看他這麼穿著像什麼樣子?

貼身的袍子腰帶一束,猿背蜂腰一下就勾了出來,再加上這長手長%e8%85%bf的,濕漉漉的發絲貼著一側臉畔,無形中將他冷硬的氣勢減弱了許多,而渾身是滿滿的少年氣,——這是勾引誰呢?

難怪蘇幸兒都說傅真找他成%e4%ba%b2是占了便宜,這家夥,就算吃不著,光是看看也夠飽眼福的!

裴瞻沒聽他的話鬆袍子。

他坐了下來:“頂著濕頭發睡覺容易生病,要不咱們先說會話吧。”

傅真不反對。

她道:“郭頌他們怎麼就辦事不牢了?”

裴瞻就道:“這隻是其一,其二是我母%e4%ba%b2她老是催我給他生孫子,我要是一直睡書房,他就會一直念叨我,我還是搬回來好些,起碼可以讓她消停消停!”

說完他岔了個話題:“你看我明天要不要讓人抬扇屏風過來擋一擋?”

傅真對他避重就輕的本事隻能說佩服。她坐在榻下椅子上:“不用了。明日我讓人把東廂房收拾出來,你住進去就行了。”

裴瞻想了下:“也行。”

她沒有反對他搬回來就很好了。

說完他就掏出簪子來挽自己半乾的頭發。

傅真瞥見這簪子,正是方才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支,便道:“看起來你還挺滿意的。”

裴瞻慢慢的挽好頭發,又慢慢的把手放下來:“這是我平生第一次有姑娘為了感激我而送我的禮物,我當然很重視。”

傅真好奇:“從前有沒有過姑娘送你禮物?”

裴瞻瞥她:“沒有。”

傅真笑道:“我不信。”

“你不信算了。”裴瞻盤%e8%85%bf坐在了榻上,“反正禮物沒到我手上,就算我沒收。”

傅真又笑,隨後她又凝眉。

裴瞻道:“怎麼了?”

“我忽然想起來,徐胤手上應該還有一些我的東西。什麼時候我得弄回來全部銷毀。”

“什麼東西?”裴瞻望著她,“哪些東西?”

她竟然還有東西在徐賊手上?這怎麼能忍得?!

傅真目光凝在他臉上,支肘托住了下巴:“你居然在乎的是這個。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什麼時候和徐胤有交集的?當我說到這裡的時候,你不應該疑惑為什麼我有東西在他的手上嗎?”

裴瞻清了下嗓子,彆開目光:“那你,為什麼有些東西在他手上?”

“因為我認識他很多年了。”傅真把上身又往前探了一點,“而且曾經和他交情匪淺,機智如平西將軍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問我,憑我的年紀,怎麼可能會與他認識很多年麼?”

裴瞻定坐了會兒,把盤起的%e8%85%bf放下來,踱到桌旁,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人海茫茫,你就算與他認識,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我問那麼多做什麼?”

傅真揚眉:“可我當初說我認識梁寧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當時說憑我的年紀,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和梁寧有交集。”

“此一時彼一時嘛。”裴瞻背對著他,一口接一口的啜著茶,“事實證明你確實和她有交集,而且這段緣分還不淺,我自然也就開了眼界,不會再那麼死心眼兒了。”

“是麼。”傅真把手放下來,斜睨他:“那你不問我,徐胤是什麼時候想殺我的?”

第246章 包治病還包生崽!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裴瞻把身子轉過來,拿起搭在踏上的外袍係上,“剛才郭頌跟我說,老二和老七找我,也不知道他們找我什麼事?我去看看,你先睡。”

說完他邊係著腰帶邊往門外走。

腳步邁得那麼快,活像傅真拿著棍子在身後攆他似的。

“現在才想起來要去找老二老七,不是太晚了嗎?”

傅真望著他一溜煙往門外去的背影,挑了挑眉之後也站起來,躺回了床上。

郭頌正打算下差,一看裴瞻又慌慌張張的出來了,頭發隨意縛著,袍子也係得亂七八糟,他%e8%84%b1口道:“將軍,少夫人把你給趕出來了嗎?”

他就知道!

新婚頭一夜新郎官就抱著鋪蓋搬出來了,如今想回去哪有那麼容易?

裴瞻滿臉不高興地瞪他:“瞎說什麼?”

不等郭頌開口,他又說道:“我們去梁家!”

郭頌道:“這個時候去梁家乾什麼?”

裴瞻腳不停地往外走:“少夫人還有一些東西要收回來,我去打聽打聽到底有些什麼東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

裴瞻什麼時候回來的,傅真壓根不知道,她如今身子骨越來越好,夜裡幾乎都能安睡到天亮。

以至於早起後,她都差點忘了裴瞻還在這屋裡,掀開帳子後看到對麵窗戶下的錦榻上,坐著衣冠整齊的男人,她還愣了一愣。

裴瞻起身說:“軍醫老頭兒已經到京了,我把他安置在離禇家不遠的彆院裡,回頭郭頌帶你去見他便是。”

傅真道:“你不去嗎?”

“我還有事。辦完再來找你們。”

說完他就出門了。

傅真滿腦子想要保住禇鈺的命,且不去管他了,匆匆吃完早飯便與郭頌去尋軍醫。

剛走到前院,一顆肉蛋就直投過來,精準的抱住她的雙%e8%85%bf喊道:“五嬸五嬸,你要去哪裡?”

傅真這身子骨,哪裡經得住這麼一撞,她兩眼發花地拎住梁瑄後衣領子:“撒手!”

梁瑄把手撒開,傅真同時也把手撒了,下一瞬便捏住了他的臉蛋:“叫你撞我!”

梁瑄道:“疼!”

“還知道疼?”傅真哼了一聲,“你怎麼來了?這麼快你禁足的時限就到了?”

前陣子傅真跟裴瞻成%e4%ba%b2的時候,這小子在背後搗了不少蛋,讓他娘給關了禁閉,這麼一算,還真是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

梁瑄揉搓著臉蛋說:“我娘打發我來請客,她說榮王府那個郡主已經給收拾了,五嬸現在得空了,五嬸你該去我們家做客了。”

傅真斜眼:“你們家那麼多會辦事的人,怎麼就特地打發你來呀?肯定是你自己想趁機跑出來玩兒吧?”

梁瑄攤手:“反正也兩不耽誤。”

傅真道:“那你去找你睦叔玩兒,我有事要出門!回頭你告訴你娘,就說我明兒就去你家。”

說完她朝著馬車走。

梁瑄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你這是去哪兒啊?遠不遠?”

“不遠也不近,反正不會帶你。”

傅真上了車,在車窗裡頭睨著他。

梁瑄便就扒著車窗:“你帶上我唄,我又不討厭。”

“本來就是不討厭,但是你要跟著我去,說不定就會變得討厭。”

傅真才不會讓這顆牛皮糖給粘上,她可是要去辦正事的,怎麼能帶上這個闖禍精?

梁瑄咬著嘴%e5%94%87想了一下,說道:“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能不能帶我去?”

傅真斜眼:“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哦。”

“不是我的秘密,是五叔的秘密。”梁瑄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

傅真頓了一下,又睨他:“他怎麼了?”

“你讓我去我就說。”

傅真胳膊肘搭著車窗想了一下,揚了揚下巴:“上來吧。”

梁瑄麻溜地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