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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春 青銅穗 4446 字 2個月前

我不會殺你。”徐胤捋了捋袖子,“你大可放心,我無意再娶,有你在,也省得我還要花心思去續弦。”

永平咬牙:“你這麼對我,就不怕父王知道嗎?!”

“你以為他不知道嗎?”徐胤揚%e5%94%87,“他應該也提醒過你吧?隻是我想你也不可能聽得進去!”

“那你到底是想乾什麼?!”永平要瘋了!

她竟然完全琢磨不透這個人,她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他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都已經分不清楚!

徐胤蹲下來,望著她:“你我隻要一日還是夫妻,那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得學會處處為我著想,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個孩子。”

“你是孩子的母%e4%ba%b2,你也得為他考慮。如今你沒有了皇%e4%ba%b2身份,他能依靠的隻有我。總之隻要我好了,你們都好。如果我倒了,不光你好不了,他也會活不成,必定會有人將他生吞活剝。

“比如,你我的仇人。”

永平想到了今日傅真讓她承受的這一切,驀地打了個激靈。她恢複了些許理智:“你想要我乾什麼?”

徐胤眯眼道:“你父%e4%ba%b2有把碧玉骨的扇子,你見過嗎?”

永平凝眉搖頭。

“我見過。我知道他有。你幫我把那把扇子要到手,我來%e4%ba%b2自管教孩子。”

永平%e8%83%b8脯起伏:“你索求的豈是尋常之物?他怎麼可能給我!”

徐胤站起來:“他不給你,不是還有你母%e4%ba%b2嗎?

“章氏與你成了死仇,你哥哥是個沒用的,而且還有那種謀殺案背在身上,他必須得選擇章家。

“禇鈺現在還在重傷之中,你母%e4%ba%b2無人可依靠。

“而你隻是圈禁三年而已,三年後還是自由身。且你還是我徐胤的妻子,你我之間還有孩子,在她看來,這樁婚姻關係十分穩定。

“她不會放棄你的。”

永平咬著下%e5%94%87:“那扇子是何物?她能給你帶來什麼?”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隻要把它給我弄到手就行了。”

永平咬牙:“那又是什麼樣的玉骨扇子?”

“玉骨上刻著鳳棲梧的圖案。當中有一根骨上還有斷裂的痕跡。”

徐胤把衣裳撫平,緩聲道:“把它弄過來。等我上了位,你就還是會有機會重得榮耀,不是麼?”

……

第243章 風言風語挺多的

徐胤走之後,房門又被關上。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那是負責看守永平的太監們回來了。

未來三年,她就將被圈禁在這個院子裡。除了她的父母以及徐胤,孩子,任何人不得見。

即便是他們來見,也不是想來就能來的,他們得按章程奏報。

永平跌坐到椅子上,將身旁茶幾上的杯盤器皿全都拂落在地下。

她的心裡又沉重又空洞,本來當她聽說徐胤進宮求情,她還是抱著一絲希翼的,她想,也許自己誤會了他,他沒出現,隻是沒有找到更好的挽救的辦法。

可是在他求情之後,皇帝第二道聖旨卻緊跟著傳了下來,她看不懂了,徐胤到底是想救她還是害他?

直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原來他過往說的每一句傷人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他是真的從來沒有看上過自己。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禽獸?

永平打心底裡發寒。

她不知道梁寧是不是他%e4%ba%b2手殺死的,但梁寧的死跟他有關,卻是無疑了。

他雖然沒有對自己動殺心,但他說出來的那些話,比直接殺了他更為誅心!

他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本事?

他不是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寒門士子嗎?

他哪來這麼深的城府,能做到殺人不眨眼,還能做到壓根不把榮王府放在眼裡?!

她突然站起來,快步走到門下,拍起門來:“我要見母妃!我要見母妃!”

門外太監回應:“徐夫人安靜些。”

永平道:“是田福嗎?田福,看在我父王氏宗人府令的份上,他會關照你的,你幫我去送個信給母妃,我要見她!”

門外良久無語。

永平又道:“田福!我哪怕什麼身份也沒有,也還是榮王唯一的女兒!我有父%e4%ba%b2,有母%e4%ba%b2,還有哥哥!”

話音落下,田福才回道:“徐夫人,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小的要是讓人拿住了把柄,下場也會很慘的。”

“知道了,你快去!”

永平話語裡有了掩飾不住的急切。

徐胤讓她拿到那把扇子。

徐胤還說榮王父子有足可給榮王府帶來滅頂之災的大秘密。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而且她敢肯定榮王妃也沒有聽說過!

徐胤先前沒有否認梁寧的死和他有關,他竟然把這樣的事情也說出來了,那麼,那把扇子肯定也是涉及到這個秘密的。

既然榮王父子不得不偏幫章士誠,如今榮王妃孤立無援,那永平就一定要讓榮王妃知道這個秘密!

她絕不能讓榮王妃還蒙在鼓裡!

她沒有見過那把扇子,拿不到扇子,但榮王妃肯定能辦到的!

連此時此刻的徐胤都想要得到的扇子,也一定能夠為她爭取到一些東西!

……

萬賓樓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當天消息就炸了鍋,不過傅真出手迅速,趕在大家還在熱烈討論之時就把真凶抓了出來,及時地挽回了寧家的聲譽,因此損失還不算大。

而沒兩日章烽又%e4%ba%b2自在萬賓樓訂了桌酒宴,食客們見狀一傳十十傳百,就更加相信了寧家的為人,和萬賓樓的無辜。

章烽去吃飯,也沒有彆的風波,他隻是像正常食客一般訂桌點菜結賬,完了跟正好去鋪子裡的寧夫人深施了一禮,餘則再未有什麼。可他這番看著平常的動作,傅真也能猜得出來章氏在背後授意。

章烽過往雖然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劣跡,可也算不得什麼大善人,劉硯這事章家如果不在乎,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哪還用得著煞有介事來這麼一遭?不過是想修複關係罷了。畢竟放著偌大個裴家在這兒,誰不稀罕啊?

不過傅真也真佩服章氏,之前都鬨那麼僵了,她竟然還沒放棄拉攏裴家的想法,真是個心腸過硬的奇女子。

章氏既有%e4%ba%b2近的意思,至少暫時不會作妖。

榮王府教出了個這樣的郡主,也被宮裡傳去了,多半也要消停一陣。

尚有動靜的卻是徐胤這裡。

劉硯被殺一案水落石出後,都察院這邊以謝彰為頭的幾個禦史都上朝遞了折子,將永平曆年來各項出格之舉均給彙了總。另一邊徐胤也挨了兩道折子,是彈劾他治家不嚴,縱容家奴助紂為虐的。

不過徐胤認罪態度佳,皇帝便未曾嚴懲,隻命他反省思過,另外罰了半年的薪俸。

這可是皎皎如月的徐侍郎第一次麵臨,打從六年前他榮中探花郎接而入仕以來,他先是高娶了當朝唯一的金枝玉葉永平郡主,後又憑治軍七策得到了皇上青睞,再後來入六部,為侍郎,主持太子及冠大典,他風光無倆,至今科舉中都無一人能與之比擬,誰能想到他竟然會在自己高娶的妻子身上栽一跟頭?

人性向來如此,一個人口碑越好,身上的黑點就越會被無限放大,因此朝野上下對徐胤生起了許多不同的看法,當然最突出的就是關於那日徐家被鬨得這麼凶,徐胤竟然從始至終都未曾回府應對這件事。

過往徐侍郎重情重義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他的冷漠當然與這份口碑是背道而馳的。-_-!思-_-!兔-_-!網-_-!

緊接著不知怎麼,關於徐侍郎婚前就與永平勾勾搭搭的消息也被挖了出來。

當中甚至不少曾經目睹過永平向徐侍郎拋媚眼兒的太太小姐都現身說法了,畢竟當初徐侍郎還是徐編修,哪裡的資格步入能有郡主出席的場合?還不是由梁家姑小姐帶著,或是梁家的男子帶著?

於是同樣出席了這樣場合的太太小姐——當年自然都還是姑娘,便都回想起這茬來了。

大家恍然大悟,原來從那個時候起,永平和徐侍郎的“緣分”就結下來了呢!

這麼樣一來,關於徐胤怎麼成為榮王府姑爺的就眾說紛紜了。

當然個中免不了扯到梁家,也有跟梁家有往來的人,登門去了。

隻是梁家自那日起就開始閉門謝客,竟是誰都沒能探得了梁家態度。

傅真和蘇幸兒在裴府花園裡喝茶的時候,就問她:“徐賊跟永平早年的破事兒,都是你們散播出去的吧?”

“這你可找錯人了。”蘇幸兒美美地吸溜著裴夫人精心研製的果飲說,“我們確實是想好趁這個機會狠狠地翻上一筆舊帳,可是卻有人搶在了我們前頭。我們也就是推波助瀾了一把,把有些世人都快忘了的東西幫他們回憶了回憶罷了。”

傅真手指輕叩著桌麵:“就是不知道何煥對此什麼態度?”

“何家沒消息。不過,這才剛開始呢,怕什麼?日後每逮著一次機會我們就把他往死裡扒皮,定將他狼心狗肺的真麵目儘顯於世人眼前不可!”

“沒錯!”梁郅從旁附和,“雖然是收拾永平,但一點也不影響扒皮徐賊!”

程持禮喝了一大口楊梅露說:“今兒五哥去哪兒了?怎麼還沒回來?”

“他進宮了。”傅真道,“餘側妃被圈禁了,婁照那個姨妹是萬萬不可能出頭的了,皇長孫現由李側妃照顧。

“李側妃早前在求娘娘,想給皇長孫找個好的武師父。

“難得她有這份歡喜心,娘娘便想到了我們大將軍,可是我們大將軍麼,每日忙得很,哪裡有空?這差事便又落到了將軍身上。”

這份差事傅真倒是讚成的,連永平都已經打入了東宮,他們至少也要具備這個渠道。李側妃明顯也是在向裴家示好,既然帝後不反對,那裴家當然可以放心擔下來。

蘇幸兒道:“你現在還稱呼老五為將軍?”

“不然呢?”

總不能叫夫君吧!

蘇幸兒抿著嘴,兩眼骨碌碌地轉了兩圈,沒吭聲。

宮裡頭,帝後二人正與裴瞻說話。

皇帝把差事給裴瞻安排了,然後道:“你呀,攤上這麼個爹,也是夠難為了。他最近都忙些啥?還天天陪著你娘賞花下館子呢?”

裴瞻道:“最近忙著做酸菜。”

皇帝失聲哂起來。

“是了瞻兒,”這時皇後一手端著針線笸籮,一手撩著簾子走了出來,渾身上下隻那麼兩三件首飾的她看上去又%e4%ba%b2和又爽利,“你那位新媳婦,還沒有帶來我見見。我聽說她很是能乾,劉硯這案子她三下五除二就查到了婁照手上,她娘家父母祖上是做什麼來著?”

裴瞻頜首:“回娘娘,臣的夫人是前朝皇商寧泊池的外孫女。”

“寧泊池?”

帝後二人相視一眼,皇帝遂道:“原來是他的後人!”

皇後點頭,捋了捋針線說:“寧家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