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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春 青銅穗 4436 字 2個月前

著停在前方樹下的馬車走去:“夫人素日瀟灑利落,氣概不輸男兒,讓人欽佩。今日怎地倒是拘泥了?……”

傅真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被他拖進了馬車。

同聲共氣鏟奸除惡的道理她都懂啊,隻是才幾天的功夫,他這一口一個夫人就越叫越順口了,還“媳婦兒”都出來了,是怎麼回事?

第223章 翅膀硬了!(二更求月票)

如果說榮王府是徐胤的幫凶,那連冗就實實在在是徐胤的爪牙,要救禇鈺,就不得不盯緊了他。

翌日早起之後,裴瞻去了京畿大營,傅真則回寧家尋寧夫人。

馬車到了寧家門口,隻見門前的大樹之下還停著一輛馬車,傅真瞅了兩眼,認出來撩開的車窗裡是謝彰,連忙下車。

“謝大人?”

謝彰看到她之後也立刻下了車:“將軍夫人。”

傅真咧嘴:“您客氣了。”又道:“您怎麼不進去?可是母%e4%ba%b2不在府裡?”

“不是……”

謝彰不知怎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他道:“我隻是路過這兒……那個,我是想找令堂送份束修,小女承蒙令堂細心教授,我一直都未曾正式致謝,心裡……”

“大人這話可就見外了。”傅真道,“母%e4%ba%b2教謝小姐持家理財這些本事都是她自願的,都是因為謝大人對我們關照頗多,母%e4%ba%b2才想要回報大人,您怎麼反倒還要謝回來呢?”

謝彰一個言官,竟有些語無倫次:“我就是,就是,過意不去,她,她太細心了,阿愉她,她天天回去在我麵前念叨著你母%e4%ba%b2的好,這也太,太難為令堂了。”

傅真在他微紅的臉盤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既然下車了,大人不如隨我進去喝杯茶吧?有什麼話你們可以當麵說。”

謝彰看樣子還想推辭,但這邊廂傅真已經打發人把門叩開了。

寧夫人在指揮人拾掇院子,偌大一個宅院,她單薄的身子立於當中,著實顯出幾分孑然。

看到他們倆同時出現,寧夫人也愣了愣。

傅真道:“謝大人找母%e4%ba%b2有點事情要談,我在門口剛好遇見,就一起進來了。

“大人請廳堂上座,我先失陪。”

說完她便徑直回了自己的怡心堂。

寧夫人上次說要在這個院子開個臨街門口,已經開出來了,傅真正好打發人去就近的寧家藥鋪裡傳了個掌櫃過來。

如今京畿所有鋪子裡的大掌櫃,二掌櫃,全都在寧夫人和蘇掌櫃的帶領下見過傅真,少去了許多廢話。

交代下去之後,傅真就在這裡等著掌櫃把抓好的藥再送過來。看到書案上還有他之前用過的文房四寶,便鋪開紙筆,開始畫起了畫。

寧夫人回來時,一幅畫像她已經畫好了。

“這人是誰?瞧著好像在哪裡見過。”

傅真從小體弱,乾不了彆的,寧夫人縱有把她栽培成才女的條件,卻也缺少這份體力。於是就選了相對輕鬆的丹青,拜了京郊的丹青名家為師,多少也學出了幾分功力。

如今這具身子由梁寧主掌,學過的本事卻還牢牢附著在身體與記憶裡。

傅真道:“母%e4%ba%b2見過倒也不算奇怪。此人是禮部侍郎徐胤的心腹,叫連冗。”

放在從前,怕是沒有什麼機會見,但如今的萬賓樓早已經成為京畿權貴的宴會新寵,上回徐胤還買了萬賓樓的點心帶上白鶴寺取悅永平,足見徐胤已經成為萬賓樓的客人。

“是徐家的人?”寧夫人凝眉,“難怪我不是很熟,這位徐侍郎光顧萬賓樓的次數並不多。應該算是他們這群人當中較為罕見的。

“樓裡的掌櫃們平日會密切留意同行們的消息,聽說他愛去西湖樓。”

“是麼,”傅真想起了那座從前他們幾乎隔三差五就去光顧的老牌酒樓。

西湖樓的確不錯,但像徐胤那樣恨不得實時往高官堆裡紮堆的人,竟然沒有上萬賓樓湊這個熱鬨,而是專注跑去西湖樓,實在也有點奇怪。

“你畫這個人做什麼?”這時候寧夫人又問起來。

傅真便把這畫推給她:“咱們萬賓樓每日人客眾多,煩母%e4%ba%b2交代給蘇掌櫃,讓他發話下去,平日留意下這個人有沒有上咱們鋪子,如果來了便盯住他,看他都乾些什麼。以及與徐家和榮王府有關的消息,聽到了什麼也來告訴我。”

茶樓酒肆是消息流通最為迅速之處,傅真怎麼可能放過眼皮底下的機會。

寧夫人自然已經聽說了裴家與榮王府那場糾紛,便把畫收下,也沒有多問。

正好藥鋪掌櫃也%e4%ba%b2自拿著藥送回來了,寧嘉也放學回家了,一家三口坐著嘮起了家常。

傅真一直留到快晚飯才回裴家。

裴家吃飯是各房吃各房的,傅真把藥拿給紫嫣,讓她去守著煎好。

這邊廂吃完晚飯,她就與裴瞻抱著裝好湯藥的藥罐子,又趁夜來到禇家。

這次有陳順在裡頭接應,更加順暢了。

經過昨夜對丫鬟的敲打,禇鈺看起來狀態又好些了,至少嘴%e5%94%87看上去沒那麼乾。

傅真將藥一口口給他喂下去,又將裴瞻帶過來的傷藥替他換了,傷口已經化膿,慘不忍睹。換藥的時候禇鈺又開始痛苦的扭動,但當把新藥塗上邊緣,他便逐漸的安靜下來。

“你白天多找找機會,給他傷口邊緣多擦一擦。”

傅真把藥給了陳順,然後與裴瞻又退出了禇家。

這麼做到底有效沒效,堅持三五日就能看出來了。

就在傅真暗中救治禇鈺的同時,榮王府被砸了門牆的傳聞餘波未退。

事出當日,皇帝把榮王傳進宮中問清事由之後,即將榮王給訓斥了一頓。

榮王灰頭土臉回了府,皇帝又把裴昱傳進了宮。不知道罵沒罵,反正裴昱回來沒說,他理直氣壯地去,又理直氣壯的回,回來還乾了三碗飯。

不過榮王府鎮壓不住的是街頭巷尾的議論,朝中百官還是頗為有眼色,不曾公然說什麼。

隻是榮王喊人修著修著門牆,看到了不遠處的徐家,想到事情發生後,徐胤從頭至尾都未曾來過問,卻是氣不過,打發人去把他傳過來。

去的人卻很快回來了:“徐侍郎被皇上召進宮中為三皇子講學,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榮王眼底劃過微愕,片刻後他負手沉氣:“他如今倒是翅膀硬了。有皇上當靠山了!”

底下人聞言道:“小的還聽說,衛國大將軍何煥,要力舉徐侍郎接任即將致仕的林尚書為詹事府詹事。”

第224章 他竟然畫了她的畫像

本朝的詹事府詹事都是由六部尚書兼任,禮部林尚書兼著詹事的職,他致仕後自然詹事的職位也空了出來。

徐胤前兩年就有人推他接任禮部尚書,他推辭不受,此番林尚書下了,他就算不任尚書,詹事府詹事之職卻是綽綽有餘。

隻是榮王一聽更是愕然:“何煥都在為他說話?”

“父王。衛國大將軍都在為郡馬說話,這不是好事嗎?”

這時候永平到了跟前,撅起了嘴說,“裴家這麼一鬨,那幾家肯定也會與我們王府慢慢疏遠。何家與其餘四家這些年交情不如從前,和梁家更是結過梁子的。

“咱們可不能放著這麼好一股勢力不去拉攏啊!

“況且,父%e4%ba%b2難道不想將來有機會好好教訓裴瞻和傅真一番,給哥哥出口氣麼?

“咱們拉攏了何煥,還怕他們做甚?”

榮王冷哼:“我怕的是他給自己賺勢力!”

“父王!”永平拉長聲音,“子修這些年在外替王府結交了許多人脈,父王應該對他擁有百般信任才是。您怎麼還這麼說他呢?”

榮王冷哼:“你的意思是,我待他還不夠好?我把自己的女兒都嫁給他了,還算不上信任他?倒是你,傻不楞登,他說什麼你信什麼,回頭讓他給賣了你隻怕還樂嗬嗬!”

說完他一拂袖,大步回府裡去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被撇下的永平一跺腳,也不進去了,轉身回了自己家。

前腳剛進門,後腳家丁就說老爺回來了。

永平便要迎到門口,卻見徐胤陰沉著一張臉下了轎子。

她頓了下,走上前:“這是怎麼了?竟這樣神色?”

徐胤將烏紗帽摔給連冗:“你哥哥乾的好事,連累我今日也被皇上敲打了一通!”

永平愣住,隨後跟著他進門:“皇上說什麼了?”

“皇上說,如今朝上推我上任禮部尚書的呼聲極高,讓我不要隻顧著自己,也多勸誡你父%e4%ba%b2好好做人,為人臣之表率!這話下之意,豈不是對我也有了不滿?我告訴你,若我仕途受阻,榮王府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

永平%e8%83%b8脯起伏:“這件事怎麼能怪父%e4%ba%b2?這分明就是裴瞻和傅真欺人太甚!”

徐胤冷笑,扯開袍服:“你哥哥不讓人抓住把柄,人家怎麼會欺到頭上來呢?上回在白鶴寺齋堂,人家傅真就已經伸手打過你了,你嫂子還護著人家。知道傅真嫁給了裴瞻,還跟你哥哥巴巴地把人家請到府上來。你們不是明擺著有求於他們,不敢得罪,寧願吃這個啞巴虧?既是如此,那人家又有什麼好顧忌的?自然是逮什麼上什麼!”

永平啞口無言。

她竟不能否認徐胤說的是事實。

當日她挨了傅真巴掌後本是咬牙發誓要收拾傅真的,可是榮王與楊蘸章氏都壓著她,不想讓她得罪了裴瞻。後來章氏邀請裴瞻傅真登門,還讓她去當陪客,天知道她有多憋屈?但榮王和楊蘸還是不讓她發作!

這下好了,忍氣吞聲的後果就是繼續受氣還丟臉!而且明明是裴家理虧,皇上還隻訓斥他們榮王府,跟這件事完全無關的徐胤,也被敲打了!

這幾日因為徐胤政務平順,本來在家裡也和氣了許多,沒想到因為裴家一鬨,他回到家裡又衝她橫眉冷眼了!

“郡主,王妃差人來問,何以郡主還未曾過府去?”

麵前丫鬟的聲音喚回了滿腔鬱忿的永平的神思,她定眼一看屋裡,這才發現徐胤竟然已經離開了。

“老爺呢?”

“去……去赴何將軍的宴了。何將軍還請了裴將軍……”

請了裴瞻?

這個時候他還與裴瞻往來?!

永平心中無名火起,一腳踢翻了麵前一隻半人高的大梅瓶!

“他眼裡哪有我?誰跟我作對,他就跟誰好!他眼裡何曾有我?!”

“……郡主!”

門下小廝嚇得臉都失色了!

“滾出去!”

小廝忙不迭地跑了。

永平陰寒著臉抬腳跨門。

卻在就將跨出門的當口她又倒了回來——

隻見被她踢開的頭鍪撞翻了簾櫳下裝著許多畫卷的瓷樽,那些卷軸震出了瓶口,其中兩卷翻開了半幅,露出半張女子的麵容。

永平猛地蹲下去,把這卷畫打開,卻見上方女子明眸善睞,絕豔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