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根本就不是她永平!
不但不是她,而且也不是梁寧!
她是傅真!
永平渾身血往上湧,把這幅畫給丟了,把另一副又打開,看完之後,她把剩下那十來卷畫全部翻開了!
“把他給我喊回來!”
小廝又被喊了回來。
永平舉著這些攤開了的畫像問他:“這些什麼時候畫的?”
小廝哪裡還敢不老實?連忙磕頭道:“都是最近畫的,上回從白鶴寺,從白鶴寺回來,老爺就開始畫了!……”
永平牙一咬,齒縫之間便有血絲溢出來!
徐胤是才子,是朝中的探花郎!他書畫上的修為絕對可以躋身滿朝丹青大手前十之列!
所以這畫絕不可能讓人認錯,他畫的就是傅真,他竟然畫了傅真!還一連畫了這麼多幅!
他是個有婦之夫,竟然畫了這麼多另外一個女子的畫像,而且還一個有夫之婦!
他這是揣著什麼心思??
“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她聲音嘶啞,怒睜著的雙眼裡已經浮現出了血絲。“你跟在他身邊,他做這樣的事情,你都不來稟報我嗎?”
她以為徐胤心中隻惦記著梁寧,惦記著梁寧就已經讓人受不了了!他如今為什麼還惦記上了傅真?
彆告訴她這是誤會!
沒有哪個男人會私下裡偷偷畫另一個女子的畫像而不帶貓膩!
小廝啞口無言,身子害怕地後縮了回去。
“郡主!”
這時連冗走進屋裡,望著眼前滿地狼藉驚呆了!“您這是?您怎麼把老爺畫的畫給動了?”
“我不能動嗎?”永平雙眼陰冷地望著他,“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個家裡所有的一切我都有主掌權,這幾幅破畫我不能動嗎?
“你是說我不能動自己丈夫的東西嗎?!”
第225章 這是誰的錯?(二更求月票)
“小的豈敢?”
連冗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忙不迭地蹲到地下收拾散開的畫卷。
“不許碰!”
永平撲上去把他推倒在地,然後把這些畫揉攏來,瞪著血紅的眼看過去:“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不說我就殺了你!”
連冗跌坐在地上,停下手來望著她。
“一共十三卷畫,就有五張是她!為什麼?!”
永平怒聲問:“我與他成%e4%ba%b2五年,他也不過是婚前為我畫過一幅而已!他什麼時候跟那個賤人勾搭上的?!”
連冗咽了一下喉頭,緩聲道:“郡主,你冷靜些,這不是老爺的錯……”
“那是誰的錯?”永平大吼起來,“難道是我的錯嗎!難道這些年我對他還不夠好嗎?我做的還不夠稱職嗎?他為什麼要在外麵勾三搭四!”
整個朝堂上像徐胤一樣耀眼的男子實在不多,永平知道這些年一直有人向他投懷送抱,她暗中也考驗過徐胤很多次,可他從來沒有動過心!
可他如今竟然給傅真畫像了,這是他第一次給人畫像!而且畫了這麼多幅!
如果不是打翻了瓶子,她竟然還不知道!
門口守著的丫鬟婆子都驚惶地站遠了。
連冗抿了一下%e5%94%87,說道:“當然不會是郡主的錯……郡主處處袒護老爺,為老爺著想,這當中豈有您的不是?”
“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是誰的錯!”
連冗沉氣:“小的是說,是那傅真的錯。其實,其實是她對老爺懷有覬覦之心……”
“她覬覦老爺?”
“正是。”連冗點頭,“她就是一個削尖腦袋往上爬的女子。不然的話郡主想想,她一個商戶女出身,怎麼會認識得了裴將軍?又怎會搖身一變,成功變成平西將軍夫人?
“郡主難道不疑惑,她是怎麼做到的嗎?”
永平咬牙瞪著他:“你最好把話跟我說清楚!”
連冗望著地下:“白鶴寺裡王爺遇到刺客的那天夜裡,傅真就趁夜主動闖到了老爺屋中……
“那天夜裡不是喝醉的章士誠嗎?!”
“根本就不是,本來是傅真,世子妃帶人過來的時候,老爺擔心世子妃從中作梗挑撥郡主,於是就讓她躲在了簾子後,後來她就逃走了,不知怎麼又讓章士誠闖了進來。”
永平臉上浮出了疑色。
“她對老爺做什麼了?”
“根本沒來得及做什麼。在那之前老爺根本不認識她,是她思慕老爺的才華與地位,或許不計身份,肖想成為老爺的人。但是老爺並沒有給她機會。”
永平臉上殘餘的怒色變成了寒色,她從地上站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小的怎敢欺瞞郡主?”連冗也站起來,“那刺客出現的那麼突然,小的甚至懷疑那是她使的奸計,以刺客為名引開所有人的注意,而後就潛入老爺房中,意圖憑借美貌算計老爺……”
永平看著手上的畫像,又%e8%83%b8脯起伏:“那他為什麼還會畫她!”
“郡主,”連冗咽了一下喉頭,“老爺是個正常男子,那傅真姿容確實出色,對她心動的又何止一二人?
“您看看像裴將軍那樣的錚錚鐵骨,不也一樣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此番他們父子倆都衝著榮王府動起手來,你想想,他們裴家從前可有這麼霸道過?
“老爺不過是不過畫幾幅畫而已,君子在跡不在心啊,他讚賞傅真的美貌是人之常情。可他依舊對郡主一心一意,倘若當真受到了蠱惑,還輪得到傅真去勾引裴將軍嗎?”
永平緊咬牙關,目光銳利得像是要把他戳出兩個洞來。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的話,我一定會%e4%ba%b2手打斷你所有骨頭!”
連冗把頭深深垂下去:“郡主明鑒。”
“滾!”
連冗抱著滿地揉皺了的畫像退出了門。
永平將目光恨恨投向手上的畫像。
“天下怎麼那麼多討人厭的賤人,竟然都讓我給遇上了!”
她忽而收緊五指,將畫像揉成了一團。接而又把它扯開,奮力將它撕得稀碎!
“一個低賤商戶女,竟然也敢肖想我的男人。我還當她有多大本事?原來也隻會這些下作的手段!
“來人!”
聞聲走進來的丫鬟看到她陰寒的目光,都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奴婢在!”
“去給我找幾個人!”
極度的怨恨,竟使她完全沒留意到那些揉皺了的畫連冗也帶走了。
……
裴瞻婚假已經沒了,這幾日已經正式複差,於是白天都不在家,不過他指派了郭頌等幾個經驗豐富的護衛給傅真用。
這個安排令傅真感到很受用,裴瞻和梁郴他們都不是吃閒飯的,各有各的差事,在朝中又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把所有精力都投注在這件事上是不明智的。而梁家和裴家給予傅真的已經夠多,暫且就由她來。
連續給禇鈺喂了四日藥,雖然後來這兩日傅真將藥交給了楊彤張成去喂,但卻不斷有好消息傳來。
陳順說禇鈺從日間到夜裡蘇醒了幾次,每次都持續了一刻鐘的樣子,且傷口處紅腫也消退了些許,雖然一時半會兒肯定愈合不了,禇鈺的求生欲卻支撐他迎來了轉機。
禇鈺於榮王府來說身份微妙,這麼多年他默默跟在永平身後,而永平卻完全不在乎他的生死……他是值得爭取一下的!
下晌護衛來報,說裴瞻被何煥給邀走了,她便仍打發紫嫣去熬藥。晚飯後,帶上郭頌他們,%e4%ba%b2自來到了禇家。
才進了禇鈺的院子,就聽到了屋裡傳來的咳嗽聲。
傅真加快腳步走到門下,陳順引了出來:“下晌的時候醒了,持續了快兩個時辰,後來吃了些粥食,又睡下了。”
傅真邊說邊進門:“睡多久了?太醫怎麼說?”
“這幾日因為病情變化太明顯,太醫都覺得十分奇怪,不過仍在持續診治。先前說,隻要傷口能不再惡化,性命便無憂。日後也能重新提槍作戰。”
說話間已經到了病榻前。
陳順撩開帳子,將燈火湊近。
傅真仔細瞧著禇鈺臉色,看上去果然好了些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喚道:“禇鈺?禇將軍?”
如此喚了兩三聲,禇鈺眉心動了動,隨後雙睫微翕,那眼簾便就緩慢的睜開了一線。
傅真心喜:“聽得到我說話嗎?”
禇鈺瞳孔緊縮,喉頭滾動:“你,你是誰?!”
傅真扯下麵巾:“你還認得我嗎?”
第226章 你是在誣陷他!
禇鈺目光逐漸在她臉上聚焦:“你,你是,你是那天……”
“沒錯,”傅真點頭,“我就是在你受傷之後,來到你身邊取走你傷口內暗器的那個人。”
“是你。”
禇鈺低聲地回應,氣息微弱到仿佛是在歎息。
他腦子如此清晰,竟然在這個時候能夠立刻想起來傅真是誰,這令她提起的心也安下了三分。
傅真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禇鈺重新把目光對到她臉上,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個人,說道:“比原先那幾天好多了。該不會是你們救了我吧?”
“原來那幾天的事你也清楚?”
“不清楚。”禇鈺搖了搖頭,“但是身上痛苦的感覺卻是抹不去的。”
傅真點點頭。
禇鈺又問:“你為什麼會在這兒?真的是你救了我?”
傅真如實道來:“我一直在打聽將軍的消息。前些日子將軍的確受了一些苦,你家中幾個丫鬟並不儘心。我發現之後,替將軍教訓了一下她們,然後每天差人來給將軍換藥,怕彆人不牢靠,又%e4%ba%b2自熬藥送過來喂將軍,終於等到將軍醒來,真是可喜可賀。”
禇鈺望著她:“你對我這般又是為何?”
“你還記得那是我從你傷口裡取走的東西嗎?”
“記得。如何?”
“你不好奇那場事故嗎?”
禇鈺望著帳頂,緩緩吸氣:“我隻知道,是有人想殺死我。”
“那你能猜到是誰嗎?”
他搖搖頭:“我禇鈺未曾得罪過任何人,也未曾傷害過任何人,我也不知為何會引來這等殺身之禍。一定要說的話,隻能是我擋住了誰的道。”
“可是禇將軍向來不爭不搶,又會擋住誰的道呢?”
禇鈺聽到這裡,又把幽深的目光轉向她:“你到底是什麼人?此事與你何乾?你打聽這麼多,有什麼目的?”
傅真道:“因為我想告訴你是誰下的手。哪怕所有的人都猜不到凶手,我也不願禇將軍蒙在鼓裡。這也是我極力想把你救醒的原因。”
“……是誰?”
傅真將那把小刀拿出來:“你以前見過這個嗎?”
禇鈺眼神迷離:“沒見過。”
“那這個呢?”傅真掏出來一把和徐胤那些護衛所持一模一樣的武器。
“這是袖弩。”禇鈺皺眉,“我在兵器譜上見過。但這種不適合大規模對敵,所以沒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