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留下幾個人在人群裡再行尋覓,而後自己跨過圍欄,借著紛亂的人群為掩護,幾個縱躍便跟了上去!
任命權在榮王手上,外人是插不進來的。禇鈺一倒,誰能撿得這便宜顯而易見,除了章氏或者章家的人,不會有彆人!
後方坐著的謝愉見狀大驚,連忙追喊:“姐姐彆去!”
四麵的人開始走的走,喊的喊,湧上來圍觀的圍觀,周圍負責崗哨幾個將領立刻率兵前來維持秩序。
梁郅指揮人馬剛剛到達,看到謝愉在人群裡亂跑,當下吼道:“哪來的小丫頭!快把她拖到一邊兒去!”
說完便將她往人少處一拉,讓人擋住她去路,便占據了高處控製起場麵來!
穿出看台後人群較為稀鬆,前方逃躥之人這時卻也發覺了後方有人追蹤,走得愈發快了!
傅真途徑人群時順手牽羊,扯了件路人的布衣,又抽了條婦人的發帶,再順手扯走少女的頭巾邊追邊將布衣披上,又將長發全數梳攏於頭頂成髻,再將頭巾遮住麵目,即放開腳步追上去。
郭頌他們比她更快,漢子進入一條胡同之後,他們兵分兩路已經超近道竄向前方進行圍堵。
等傅真帶人趕入胡同,那漢子已經走投無路了!
“押住他!”
“少……主!”
傅真剛剛下令,郭頌就從身後追了上來,機靈地喊了她一聲:“操演場上有怪事!”
傅真剛停住,他就走到身邊說道:“禇鈺因傷退下,按順序頂替上來的正是章士誠!”
“章士誠?!”
傅真訝聲。
而這時另一邊被逮住的漢子也露出了驚異之色!
“你確定是他?”她問。
“確定!”郭頌點頭,“榮王已經到了,他雖然讀了花名冊,上麵列著按順序替補的就是章士誠!”
傅真望著麵前的漢子,反倒有了狐疑。
禇鈺受傷,自然需要有人替補。
而這個人就算本來不是章士誠,章氏也一定會把章士誠頂上去。
但是章氏怎麼會如此不講究?
以這種方式搶奪,不等於是直接跟榮王妃撕破臉嗎?
禇鈺是榮王妃好不容易培植起來的%e4%ba%b2信,章氏敢如此下手,榮王妃能善罷罷休?
章氏再厲害,她也是個兒媳,隻是個世子妃,哪裡比得上世子的%e4%ba%b2娘榮王妃呢?
章氏不可能不懂這些道理!
換句話說,她不應該做的這麼明目張膽,在傷了禇鈺之後,立刻把章士誠推到榮王跟前!
“報!”
正思付之間,後頭忽又有護衛快步追上來:“有人追蹤來了!看不出來曆,但卻是跟隨此人追過來的!”
傅真當機立斷:“快把他嘴堵上!找個地方押住躲起來!”
(二更)
第202章 姑奶奶問你想見誰?(三更求票)
裴瞻的人都訓練有素,傅真又是在戰場上曆練過的,大家行事路數有相通之處,配合的倒也還算默契。
打前站的護衛找到了兩牆之間一道夾壁縫作為隱藏口,一行人便迅速鑽了進去,隻留下兩人在胡同裡慢走作為引誘。
不多時,果然有一隊四人追了上來,著一色藍衣黑褲,頭戴笠帽,黑巾覆麵。
於胡同之中稍頓之後,他們隨即朝著遠處的兩名護衛追了上去!
隨著腳步聲遠去,有護衛待出夾壁,傅真眼疾手快按住他肩膀,豎指使他噤聲!
如此安靜了沒一會兒,胡同外頭又傳來了腳步聲,隻見方才那四人當中竟有兩人倒轉了回來,沿著胡同四處細細的查看。
傅真屏氣凝神,透過擋在前方的枯柴往前打量,這一看,她目光立刻就盯住了他們腰間露出來的武器!……
那是一個圓筒狀的東西,約摸三寸長,筆筒粗細,一端有著一寸來長的一隻細竿,另一端則有個比銅錢略大的孔。
這東西她不是第一次見,就在不久之前的夜裡,她剛好見過!
“走!”
倆人搜尋一陣毫無所獲之後,終於快速離開。
傅真再等了一下,示意郭頌帶人出去察看。等到召喚之後才與眾人陸續走出來。
“接下來該如何?咱們可要追上去?”
郭頌請示。
“不必!”傅真抬手。
她深望著胡同儘頭,鎖緊了雙眉。
那夜徐胤坐於馬車之上,而他身後不遠處的夜色裡,站著的護衛腰間,就各有一個這樣的圓筒。
當時天色不亮,傅真看的不如今日仔細,但以她的目力,卻仍然記住了它的形狀。
這兩者如出一轍,方才漢子腰間的圓筒,分明就是徐胤那些不知來曆的護衛所使的武器。
她站立片刻,忽然一掌劈在漢子背上,在他一聲痛苦之中厲聲問他:“你是想去見榮王妃?還是想見世子妃?”
漢子瞪大眼,眼裡有驚懼。
護衛扯了他嘴裡的布頭。
傅真再問:“你想去見榮王妃,我立刻帶你去見!要是想見世子妃,就得回答我的話!”
漢子咬緊後槽牙瞪著她,%e8%83%b8脯起伏說道:“你送便送!爺豈會怕你?!”
傅真二話不說,招手讓護衛把他拿下:“送去榮王府”,然後示意郭頌跟她走。
漢子掙紮:“你們是什麼人?!”
傅真一腳踹向他%e8%83%b8口:“你姑奶奶!”
漢子倒地,呸出一口土來:“我的人就在附近,你敢動我?可是不知死活了?!”
傅真本急著走,一聽這話倒回來:“給我打!”
十來個大將軍府裡從小精訓的護衛頓時你一腳我一拳的過去,沒一會兒漢子就口鼻流血,奄奄一息!
傅真抽出刀子拍拍他的臉:“姑奶奶沒空招呼你,最後再問你一句,到底想見誰!”
漢子咬牙:“你想知道什麼?!”
傅真道:“剛才操演場上哪些手腳是你做的?”
漢子沉氣:“他不是我傷的!”
“那是誰?”
“不知道!”
“那你又做了什麼?你出現在那裡又是為什麼?”
漢子咬緊後槽牙:“最先受驚的那匹馬是我下的手,禇將軍的馬我也彈了點東西過去。
“但他的傷不是我弄的!
“花名冊上替補禇將軍的人名變成了章將軍,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不知道是誰乾的!”
傅真掌間匕首一番,刀刃便抵住了他的喉頭:“說完了?”
刀尖已經刺破了皮肉,漢子頓時臉色轉青,無奈再道:“我擊中的是禇將軍的後背!但我的武器隻是一顆鴿卵大小的鐵珠,絕對不可能使他倒地不起!
“你若再不信,托我去見榮王妃,我也隻能這般了!但你若能放我回去,我定記住你這份人情!”
傅真收刀子,把人推給護衛:“把人看好!郭頌跟我走!”
郭頌帶上幾個人追著她出了胡同:“我們去哪裡?”
“先讓人去看禇鈺在哪裡!”
……
操演場地這邊,方才動亂已被控製。禇鈺被抬去旁側,而他所率的隊伍群龍無首,暫且停留原地待命。
負責總領的榮王已然到來,掌事官正將花名冊遞與他翻閱。
當台上念出接任者章士誠的名字,馬上的裴瞻也立時皺了眉頭。“把花名冊拿來瞧瞧!”
花名冊立刻取來,倆人看過,便立刻對視了一眼。
花名冊上,白紙黑字寫著候選接替的將領就是章士誠!
梁郴遙望著禇鈺所處之地,凝緊雙眉:“章氏與榮王妃一直在爭奪這個位子,如今禇鈺一下,章家必然撿漏子這是意料中事。但章氏背後還有古怪!”
裴瞻抬頭朝傅真先前追蹤的方向望去,隨後撇下他跨步走了:“我去去就來!”°思°兔°網°
傅真帶領郭頌回到操演場,先行打探禇鈺去處的護衛已經回來了:“人在前方的草棚裡,傷勢很重,正在等待軍醫到來!”
“太……傅小姐!”
護衛話音落下,傅真身後就響起了裴瞻的聲音。
傅真眼前一亮,抓住他胳膊:“你來得正好!快帶我去見禇鈺!我一定要在軍醫到來之前見到他,你掩護我!”
縱然裴瞻全然不知方才他們經曆了什麼,聞言他也點點頭,引著她大步朝臨時搭就的草棚裡走去:“跟在我身後!”
草棚之下已聚集了不少將官,多是在此守護兼等待榮王府來人的。
看到裴瞻一行到來,眾人連忙迎上:“參見將軍!”
裴瞻立在草棚下:“禇將軍如何?”
“流了許多血,卑職們不敢擅動,正在急召軍醫趕來!”
裴瞻便朝身後揮手:“進去看看!”
傅真低眉垂首稱了一聲是,旋即與郭頌去往棚內。
裴瞻這邊廂也朝著不遠處臥倒的受傷馬匹走去:“馬是怎麼回事?查清楚了嗎?……”
草棚之內,禇鈺身側隻有兩個士兵在替其解盔甲。
盔甲之下,左脅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傅真蹲下來:“禇將軍?”
禇鈺麵皮青白,眉頭鎖成了一個梆硬的結,似昏未昏之狀。
傅真看看左右,便以極快速度伸手探到他脅下傷口處,手指快速探入他的傷口之中……
第203章 這隻毒狼!
這傷不寬,但十分深,傅真先是探到了斷骨,在禇鈺隨之而來的一陣痛苦抽搐之下,再進去兩分,便觸到了一枚硬|物!
郭頌緊張的望著蜷縮起來的禇鈺,問道:“如何?!”
傅真點頭,繼而便屈指往外一摳!
就在此時,禇鈺一聲痛喝,他竟睜開眼來,怒目瞪向了傅真!
“禇將軍!”
傅真忙將那枚血淋淋的尖利小刀舉到他眼前:“你記住,傷你的武器是這樣一枚刀子!它是衝著取你性命來的,但今日我且將它帶走了。
“回頭你若還活著,我自然會帶著它來見你!
“若你死了,終有一日我也會將它帶到榮王妃麵前,讓她為你報仇雪恨!”
說完她將這枚小刀收入袖中,快速轉身出了草棚!
禇鈺張大雙眼望著她背影,齒縫裡擠出個“你”字,而後便口漫鮮血,仰倒在草榻上!
……
臥倒的馬匹傷在左前肢,與禇鈺的傷口是在同個方向。
傅真與郭頌走出草棚,慌裡慌張喊道:“我們剛進去,才喊了兩句禇將軍,他就昏過去了,趕緊傳大夫吧,不然將有不測了!”
說完他倆就快步朝著草棚外麵跑去,讓等候在眼下的眾人壓根來不及看清楚她的麵目!
裴瞻斷後:“還愣著乾什麼?!我那邊有軍醫隨侍,快去把他們傳過來,救命要緊!”
所有人都知道禇鈺是榮王府的人,壓根就沒有人敢怠慢!
聽說昏迷過去,都已經慌了,這邊又有裴瞻伸出援手,哪裡還顧得上多想?立刻便跑去裴瞻陣營叫軍醫!
走出草棚視野,裴瞻趕上傅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