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於是也正兒八經學起來。
謝愉跟她同窗幾日,漸漸放開。
這日倆人奉寧夫人的命令在太陽底下看賬,見傅真對著賬簿眼神泛散,謝愉便道:“打瞌睡了吧?”
傅真嗯了一聲,抱著雙臂,枕在椅背上眯起眼來。
謝愉湊到她耳邊說:“想出去玩嗎?”
小姑娘氣息又香又軟。傅真撩起一隻眼來:“去哪兒?”
謝愉比了個手指示意她放小聲:“太子及冠大典快到了,今兒東華門外有操演。”
傅真道:“操演有什麼好看的?”
謝愉把聲音放得更小了:“有很多年輕將軍,還有很多到時在大典上執禮的官員也在,聽說長得都很俊。”
她臉上有了點小粉紅。
傅真笑了。“你聽誰說的?”
“我父%e4%ba%b2早上跟幕僚們說話時,我聽到了。”
傅真又笑了。她坐起來:“走吧。”
俊俏少年郎誰不愛看?
陪她去湊湊熱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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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這我媳婦兒!(求月票)
傅真與裴瞻的婚禮定在五月十八。
太子及冠大典在五月初九。
當下已是五月初三,也就是說距離大典不過區區幾日,宮門下也是時候開始操演了。
宮門四麵,各有大將執守,榮王雖任總指揮使,不過是掛個名號。
裴瞻和梁郴因為各擔著一道宮門的防守差事,這幾日也沒空在寧家露麵,想必也是在忙著連日操演。
今日操演集中在東華門,但相關的武將文官都在場。
朝廷經過多年戰征下來,老將所剩不多,皇帝也有意栽培年輕將領,故而今日到場的幾乎都是各將軍府的年輕子弟,老將們不過坐在高台上觀望參謀,陣營前方,是以裴瞻梁郴等有功的青年武將統領操演。
城門外的演習事實上沒有多大看頭,要緊的是內防,外防就算也有要緊之處,卻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展露於人前。
但護城河這邊還是圍得水泄不通,隻因像這樣養眼的場麵,還是去年平西將軍率領大軍凱旋時有過,可那場曆經數年之久的仗打得太過慘烈,老百姓們也沒那份心情看熱鬨。
如今就不同了,戰事已定,國中也有精力籌備這樣一場大典,順道展現國威,大家又是興奮又是期待,姑娘小姐們都出動了,對著那邊廂高頭大馬上的將領們議論紛紛。
防衛沿著護城河一路擺開,距離堤畔街道不過數丈,故而站在最前排,能把每個將領的麵目都看清楚。
最顯眼的當然是裴瞻與梁郴了,但梁郴已經老婆孩子熱炕頭,大家不想浪費口%e8%88%8c。
而裴瞻這位神奇的平西將軍,憑借單身多年占據了京城茶樓酒肆八成的話題量,如今終於花落寧家,大家當然要對他的婚事品論一番。
自然多數都是認為這樁婚事門不當戶不對,這個大便宜竟讓寧家那病秧子給占走了。
傅真帶著謝愉擠在人群裡,遠遠看著那邊廂的威武少年郎們,旁邊是黎江黎淮與張成楊彤四麵護駕。
謝愉貼著她耳朵說:“他們都儘瞎說,平西將軍夫人就好好地在這裡嘞。”
傅真笑而不語,打量著眼前陣容。
四門統領皆聚集於此,傅真知道裴瞻是負責東華門的,梁郴是玄武門,按順序下來另兩位應該就是西華門與午門。
傅真認真看著這兩位,一位也是老將子弟,麵熟,但叫不出名字來了,他正在聆聽梁郴說話,那有可能會是梁寧老爹當年征天下時的部下子弟。
再一位,也就是應該負責午門陣營的這位,雖與印象中麵容有所變化,但卻仍令她一眼認出正是榮王妃提拔上來的族侄禇鈺!
程持禮當夜哄騙章士誠上白鶴寺,就是以榮王府手上有美差為由引誘。
自然這美差榮王妃會是第一個知道,並且也會第一時間設法捷足先登的。
章家與榮王父子因為那樁血案而結成了同盟,按說憑章氏的手段,要從中截胡也不是不能辦到的。
但偏偏那天夜裡章士誠被“鬼”嚇到,讓楊蘸一怒之下帶下了山,後來雖然章氏下山後力挽狂瀾,到底這差事也沒搶到手。
想到這裡她趁謝愉看少年郎看得津津有味而偏頭問黎江:“榮王世子或世子妃後來可曾與將軍接觸過?”
黎江道:“將軍婚訊傳出後,世子妃已派人送來了一道屏風為賀禮。”
“什麼屏風?”
“一座嵌玉鑲金裱著前朝柳大家全詩字畫的折迭大屏風。”
這特麼一聽這麼長的名號就不是等閒物。
傅真道:“那將軍怎麼處理的?”
“將軍收下了,但是因為又要備演防衛事務,又要籌備婚事而未曾見麵。”
傅真點點頭不再做聲。
那日在齋堂,她與裴瞻主動示好,章氏自然會抓住機會與裴瞻保持聯絡。這戲既然唱了起來,裴瞻當然也不能這麼快翻臉不認人。
前方高頭大馬上坐著的裴瞻早就看到了人群前排中的傅真,接下來便忍不住頻頻地投眼過來。
梁郴察覺到,順眼一看,立刻把臉拉長:“瞅什麼瞅?當差呢!”
裴瞻揚%e5%94%87一笑:“我看我媳婦兒,你管我!”
說完安排郭頌遣人去文官們那一側,騰出兩個角落裡的位置,引傅真她們過去坐著。
梁郴補充:“天熱,再備點茶水過去。”
裴瞻瞅他一眼。
梁郴梗脖子:“怎麼?就你小子心細啊?!”
裴瞻笑了。
底下人看到裴瞻這一笑,頻頻睜大眼睛瞅來,這邊廂被梁郴一瞪,又連忙低下頭。
謝愉沒想到跟著傅真蹭到了這樣的好處,高興得不行,傅真瞅瞅安排的位置,卻指了個靠近禇鈺所立之處的一個角落坐下來。
禇鈺二十三四歲,也算高大威武,相貌堂堂,隻可惜眉頭總蹙著,時刻總籠著幾分鬱色。
從前永平出現,禇鈺總跟隨在她身後護駕,也不怎麼吭聲。永平與人玩耍時,他就不遠不近地呆著。
梁寧對他無感,偶爾看他形單影隻,也會叫梁郅他們去叫他一起,他總不來,要麼就是玩一會兒便又站了回去。
永平對他從無好臉,卻也沒見他有過不服。
“換陣!”
下方傳來了號令,各陣營之間進行對抗演練了。
恰在這時一旁也傳來了渾厚的男音:“愉姐兒!”
原來是同樣也在不遠處坐著的謝彰過來了。
傅真起身道了聲“謝大人”。
謝愉嚇了一跳:“父%e4%ba%b2怎麼也在這兒?!”
謝彰板著臉:“你怎麼又淘氣?!
傅真笑道:“是我犯困了,想出來溜溜,就邀阿愉一起,大人不要怪罪。”
謝彰瞅了眼謝愉,歎道:“我這丫頭平日就頑劣淘氣,定然是她攛掇的,傅小姐就不必替她遮瞞了罷。”不過他卻也未較真,看到郭頌他們在,叮囑了她們幾句後就回到座位上。
在座的文官跟操演無關,不過是來看看,心裡有個數,到時相互配合。
“當心!”
郭頌剛把茶水點心弄了過來,傅真執了茶,便聽場下一陣驚呼!
場地之中,這時候已經起了騷亂,幾匹馬亂跑,駕著馬匹帶隊馳聘的禇鈺此時則突然往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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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出鬼了!
場下一片嘩然,四麵人群裡都響起了驚呼!思兔網
幾乎是同一時刻,傅真躍步趕到了看台最前方的圍欄處!
操演過程中一定難免意外,讓問題提前暴露,這就是提前預演的目的,但出事的卻偏偏是身份微妙的禇鈺!
傅真定睛朝騷亂中心看去,隻見栽倒在地的禇鈺卻也勇猛,眼看著身子將貼地麵,錯眼之間他卻又單腳點地躍身而上,回到了馬背上!
傅真緊抓著扶欄,盯緊場下,這才發現受驚的應該本來隻有禇鈺左路的一匹馬。
但那匹馬卻亂蹄狂奔,衝向了包括禇鈺在內的旁邊多匹馬,導致身為統領的禇鈺成為了被衝撞的中心,如此之下他才會落馬栽倒!
遠處的裴瞻與梁郴掃眼望著此處,依舊沉著立於馬上,褚鈺負責的陣營不關他們倆的事,二人派遣了一名副將前來察看,接著便指揮周圍將領換陣。
這點小風波,對於一場人數眾多的防衛操演來講,自然不足以成為乾擾。
傅真再將目光回到禇鈺身上。
這位算得上驍勇的年輕將領堅守陣地,目光沉凝,顯然是在極力維持陣營秩序。
但卻在他揚手揮槍的瞬間,傅真卻一眼看到了他左脅下前後兩心盔甲連接之處的布料上,赫然露出的一小片猩紅!
被馬匹衝撞幾乎不可能會落下這樣的外傷,而且還專傷在脅下薄弱之處!
這麼一會兒功夫,血就染透了衣衫,足見凶器之利,傷口之深!
傅真情不自禁抻直身軀。
“有人使鬼!”
郭頌在身後低呼。
這自是明擺著的!
但為什麼偏偏是在此刻?又為何偏偏是身為榮王妃侄兒、同時又與章家有利益之爭的禇鈺?
旁人不知榮王府也有派係之爭,傅真卻深知底細,此刻如何能不心生警惕?
她立刻放眼在人群裡睃巡,此時人群經過短暫的騷亂後,動靜稍稍回落,但仍有不少人在圍欄處叫喚與議論。
傷在禇鈺脅下,他們操練時舞動刀槍動作又快,不是處在特定的角度,以及不是像傅真這樣緊緊盯著他一舉一動的人,是不會輕易發現他的傷的。
人們都以為這隻是一場意外,還在為他喝彩。
傅真回想著先前禇鈺倒地經過,同時往他傷口先前對向的看台方向迅速望去,卻就在此時,四麵又是一聲驚呼!
原來方才已然回到了馬上的禇鈺,此刻竟轟然翻落!
而這次再也沒有容他翻身來過的機會,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他倒在馬腹之下,蜷縮著打了幾個滾!
“不好!”
傅真有經驗,像這樣倒下來,絕對不是一般的傷勢!
關鍵是他這一落馬,方才受驚的馬又蹦跳起來,場下一時亂得如同煮開的粥!
這絕對是中了暗算沒假了!
傅真緊盯著人群,此時夾雜在人群中的一名布衣漢子赫然進入她的視野!
此人雖著平民布衣,但目光銳利,行止機敏,就在禇鈺倒地之時,他立刻從看台人群之中穿梭遠去!……
傅真立刻吩咐郭頌:“傳張成留下守著謝小姐,楊彤去稟大將軍他們,你和黎江黎淮趕緊隨我來!”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裴瞻身邊的護衛已然到來:“將軍擔心少夫人安全,特遣使屬下們過來隨護!”
傅真往裴瞻處看一眼,隻見他正快速朝這邊揮了個手勢,便與梁郴分彆喝令起了自己屬下的將士。
她不做耽擱,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