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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卻又覺得身體裡熱得宛如身處岩漿。

今日一天陸嗣音都待在家裡,也幸好今天無論是柳辰安還是周子佩他們,都沒再過來。

不然她還真的疲於應對他們。

頭腦沉重,又昏沉地厲害,收到音舞發來的約定時間之後,陸嗣音就撐不住朝臥室走去。

蜷縮在柔軟被褥裡,臉頰因為發熱而有些不自然的紅,一躺到床上,眼皮就沉重地不行,她閉上眼立馬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

陸嗣音穿著一件單薄棕色大衣,裡麵罕見地沒有套軍裝,而是束在褲腰裡的襯衫。

天氣相比於前幾天的晴朗,今日又降溫了,老天爺實在喜怒無常。

從小區出來,順著音舞打開的車門坐進去,抬眼看過去,駕駛座上坐著的還是那個喚作“雲南”的男人。

“少將早上好。”他笑嘻嘻和陸嗣音打招呼,臉上清楚寫著諂媚二字。

以後蝶音少將才是他的老板,應該討好誰雲南心裡門兒清。

陸嗣音還記著他將自己行蹤報告給柳辰安的事情,隻是淺淺點頭,態度極淡。

雲南訕訕地摸摸自己鼻子,也沒再說話,啟動車輛離開。

一個晚上並沒有讓陸嗣音退燒,因為麵具遮擋,外人看不到她被燒紅的臉頰,隻有眼中紅血絲比往日明顯。

她感覺自己的頭痛地像炸了一樣,又像萬千蟲蟻啃噬腦子,昏沉,乏力,疲倦,難受。

陸嗣音沒忍住低低咳嗽了兩聲,音舞聽見後,立即轉頭看向她,神色不乏擔憂,說:“少將,您沒事吧?”

雲南同時也看向後視鏡,投來視線。

陸嗣音止住咳,擺手說:“沒事,不用管我。”

音舞不放心,幾次欲言又止還想再說什麼,被陸嗣音一個眼神製止。

知道她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音舞隻能將話咽回肚子裡,閉上嘴。

雲南根據音舞的指示,開到一家溫泉店附近。

陸嗣音沒有猶豫下車,率先走進去。

音舞跟在她後麵,攔住同樣下車後想要跟上去的雲南,冷淡道:“少將要去泡溫泉放鬆,你……跟著不太合適吧?你就在這裡等著少將。”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陸嗣音的吩咐。

雲南腳步停下,看著她跟在陸嗣音後麵進去,不禁滿臉問號。

不是,這溫泉是隻有一處地方讓人待嗎?他憑什麼不能進去?

雖是這般吐槽,雲南還是不敢忤逆少將命令,老老實實鑽進了車裡,老老實實等少將出來。

陸嗣音走進去之後,被店裡的人笑意盈盈迎上來,引到沒有旁人之處時,收斂了笑,低頭恭敬道:“會長,您要得東西都準備好了。”

陸嗣音見怪不怪,這本就是她旗下的店,也是她慣常偽裝的地方。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陸嗣音看了一眼周圍,密閉空間,房裡有泉水清脆叮當聲,熱氣繚繞,宛如仙境,這間房除了隔音好之外,泉水流淌聲也比其他地方要大些,這裡的聲音沒有絲毫泄露的可能。

她不再浪費時間,動作麻利地摘了麵具,換了一身行頭,短發綁起,還戴了一頂鴨%e8%88%8c帽。

陸嗣音沒帶外層麵具,臉上卻換了另一種不同模樣的麵皮,沒有猙獰傷疤,膚色卻黑了些,五官也看起來平平無奇。

眨眼間,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腳踩一雙鋥亮皮鞋,全身被黑色合體西裝包裹,手腕處扣上昂貴腕表,兩隻手的食指和中指都有一個鑽戒,經太陽光一照,閃得不行。

整個人的氣質也翻天覆地,儼然就是一個霸氣矜貴的女總裁模樣。

門口映出一道身影,隨後音舞扣了扣門,刻意壓低的聲音傳進來:“會長,好了嗎?”

陸嗣音將手槍彆在後腰處,被西裝外套遮擋著。

她打開門,看到音舞和自己一樣變了個模樣,說:“走吧。”

兩人從店的後門出去,門口已經停好了一輛車,陸嗣音腳步未停,徑直跨了上去。

音舞繞到駕駛座開車。

陸嗣音坐在後座,揉了揉太陽%e7%a9%b4,試圖讓頭疼稍稍緩解。

音舞看了一眼後視鏡,擔憂道:“會長,你看起來不太好。”

陸嗣音吸吸鼻子,說:“沒事,就是有點兒發燒。”

“發燒了!”音舞大驚小怪:“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昨天”

“所以你燒了一天一夜?”音舞神色懊惱:“你怎麼不告訴我?這麼長時間,還活著也真不容易。”

陸嗣音:“……我就當你在說好話了。”

“你吃藥了嗎?”音舞說完,又憤憤道:“肯定沒有。”

以她對她的了解,生病能不吃藥就不吃藥,自然痊愈最好。

陸嗣音搖頭,無所謂道:“不用吃。”

“那怎麼行?”音舞急得不行。

陸嗣音打斷她:“先不說這個,先把正事辦完再說。”

音舞自知自己勸不了她,歎口氣,隻能乾著急。

她悄悄加速,隻用了十分鐘就到達了和思往集團總裁約定的地點。

陸嗣音拉開車門下去,春風還帶著冬季的涼意,吹在身上,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她將鴨%e8%88%8c帽丟給音舞,將短發放下來,整個人更加英姿颯爽,氣質強勢。

見麵地點是一家餐廳,地點偏僻,環境倒是很清雅幽靜,也十分隱蔽。

走到裡麵,裝飾古風古色,有幾分曲廊亭榭,古徑通幽的意味。

也不知道對方怎麼找到的這地方。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跑過來一位服務員,打量一眼穿著不凡的陸嗣音,隻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

陸嗣音腳步未停,平淡地吐出一個字:“有。”

她回憶著,說出一個包廂名。

“好的,請隨我來。”

陸嗣音和音舞跟著她左拐右拐走了一段兒才到地方。

“這裡就是,望您用餐愉快。”服務員笑著說。

陸嗣音點頭,看著她離開後,才上前一步,敲了敲門。

“請進。”裡麵傳出一道男聲。

隻是……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熟悉?

陸嗣音隻當是自己燒糊塗了,耳朵都出現了幻聽。

她沒再遲疑,直接推開門走進去,音舞沒跟進去,在一處休息室裡等待。

陸嗣音走進去,先被飯菜的香氣撲了滿臉,然後眼球一轉,落在了靜候已久的男人身上,隨即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周子佩曲著長%e8%85%bf坐在座位上,手支著額頭看向門口,沒看清來的人是誰,卻見隻有一個人,還沒有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眉頭動了動。

發現麵前的人許久未動,他似有所感將視線放在這人身上,定定看了幾秒,眉眼一挑,%e5%94%87角上揚。

第305章 :去醫院

陸嗣音看到周子佩的那一瞬便愣在了原地,想到自己如今也是易了容的,他應該認不出來。

便抬腳麵色不改地坐在他對麵,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問道:“您就是思往集團的董事?”

周子佩饒有興致的目光打量著她,從頭看到尾,帶著幾絲侵略性。

少了一層偽裝還想糊弄他呢。

陸嗣音頗有些坐立難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周子佩手指輕輕點了點茶杯,映著陽光的眸子和側臉愈發襯得姿態慵懶,神色鬆倦,是和前幾天咄咄逼人完全不同的神情。

“嗯,我姓周。”他沒揭穿陸嗣音,順著她的話答道。

陸嗣音公事公辦道:“沒想到周先生年紀輕輕就有這番成就。”

周子佩客氣道:“會長過獎了,我也沒想到在業界享有盛譽的樂清商會的會長竟比我還要年輕,前途無量。”

陸嗣音微笑:“我也是走運,哪裡比得上周先生。”

周子佩同款微笑:“會長不必過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疏離又陌生的客套話,進入了誇誇群似的進行商業互捧。

說著,周子佩勾%e5%94%87,神色略帶疑惑地看著陸嗣音,明知故問道:“會長今日前來,應該已經事先知曉了我的條件。請問我要得人呢?”

陸嗣音臉部一僵,來之前也不知道赴約的是周子佩啊,這麼說來,他口中那個膽大包天砸店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她又不會分身術,哪裡給他找出第二個蝶音?

“周先生,我覺得這件事……咳咳,”陸嗣音喉間竄出一股癢意,沒忍住掩%e5%94%87低聲咳嗽起來,終於壓下去後,才再次開口道:“或許有誤會……”

周子佩聽到她的咳嗽聲,漫不經心摩挲茶杯的指尖一頓,眉頭一緊,看著陸嗣音的目光帶上了審視。

他打斷陸嗣音接下來想要說得話,嗓音富有磁性:“你生病了?”

陸嗣音聲音頓住,高燒不退讓大腦比平時遲鈍許多,疑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恍然道:“沒事,我……咳咳咳……”

一開口,低咳就溢出嘴邊,抑製不住,她神色間多了幾分懊惱。

周子佩臉色瞬間變得不大好看,陸嗣音以為是自己耽誤談話而引得他不快,連忙灌了一口茶水,說:“抱歉,我們繼續。”

周子佩突然沒了和她繼續演戲周旋的耐心,直接點明道:“還要繼續演下去嗎?蝶音少將!”

最後四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地開口。

陸嗣音麵色閃過驚訝,沉默片刻後,突然歎口氣妥協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周子佩站起身,朝她走過來,說:“從你進門開始。”

陸嗣音:“……”

合著剛才一直在配合自己演戲呢。

往日不覺得,或許是發熱的原因,這時她竟突然感覺臉上這層偽裝悶得難受極了。

反正周子佩已經看了她的真麵容,這麵皮不戴也罷。

陸嗣音這麼想著,沒有遲疑,立馬將麵皮扯了下來,扔在一旁。

周子佩已經走到她麵前,沒想到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卸了偽裝,內心升騰起一種欣喜。

阿音就算失憶了,對自己也能沒有多少防備。

陸嗣音不知他所想,隻是對自己不正常的體溫和頭疼弄的異常煩躁,偏偏又覺得全身上下冷得發抖。

周子佩目光接觸到她被燒紅的臉頰,經太陽光一照,像顆剛成熟的水蜜桃,眼中明顯的疲憊和密布眼球,蛛網似的紅血絲,讓他瞬間變了臉色。

陸嗣音端起茶水就想往嘴裡灌,卻不想半途被周子佩攔下,驚詫地剛說出一個字:“你……”

下一秒就被男人拉著身體向前傾,接著感覺他呼吸突然湊近,額頭處傳來一片微涼觸?感,如今算是徹底呆住,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周子佩退開一個拳頭的距離,見她表情愣愣的,語氣中心疼又責怪:“你發燒了,不知道嗎?”

陸嗣音說:“我知道。”

“去醫院了嗎?喝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