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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好,讓他心生感觸的緣故,竟然將琴拿了出來,然後錚錚錚的彈了起來。

院子裡曬著一些草藥,有些是阿楠認識的,用在他身上的,也有些是他不認識的,空氣中飄散著一種清苦的藥香味。

溫暖的陽光,悅耳的琴聲,還有那側頭彈奏的文雅少年,讓阿楠忽然心下觸動,暖暖的熱流順著經脈遊走全身,這樣的感覺非常好......

而當陸崇明推開院門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安逸和諧的一幕。

琴聲戛然而止,太子長琴起身走了上去,將他手上的藥包接了過來,道:“今日回來的這麼早?”

陸崇明微微頷首,然後目光看向屋簷下的少年。

阿楠扶著牆站了起來,笑容璀璨的喊了一聲:“寧叔!”

陸崇明聞言,上下打量一番道:“看來你恢複的不錯。”

阿楠吐了吐%e8%88%8c頭,道:“這要多謝寧叔和小奕的照料。”

陸崇明目光一閃,“用不著道謝,你我各取所需而已,我還等著你的報答呢。”

聽他這麼一說,阿楠忽然垮下了臉,他擰眉說道:“寧叔的所求到底是什麼,就不能先透露一下麼?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底啊,不然的話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我憋得難受。”

“等你傷好。”回答他的依舊是這樣一句話。

不去看阿楠哀怨的神情,陸崇明從袖中摸出一個錢袋,遞給了身邊的少年,道:“十二兩四錢,都在這裡了,給你。”

阿楠目光閃爍,看著太子長琴打開錢袋看了一下,然後又拿了一塊碎銀放在男人手中,“這是明天的藥錢,還有家裡的米也快沒了,明天買點回來。”

他交代的自然,陸崇明點頭的也自然,唯有阿楠怎麼看怎麼彆扭。

難道不是寧叔是父%e4%ba%b2,小奕才是兒子的嗎?為什麼在他看來倒像是反過來的,而且說是父子,但此時此刻這樣的場景他怎麼更覺得像是夫妻呢?!

這樣的念頭剛一閃過,就被他狠狠拍散,阿彌陀佛,三清道祖啊,請原諒他邪惡的思想,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在陸崇明和太子長琴都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子,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不然的話就是對他有所求,也會在那之後給他找點不痛快的,要知道不管是陸崇明還是太子長琴,都對他們之間的這層關係看得很重,哪能容得彆人用邪惡的思想來玷汙!哼唧!

而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一幕,就不得不說到陸崇明的一項很大很大的缺點了,也是一年多錢剛剛離開寧莊後才暴露出來的一項缺點——他手裡存不住錢。

無論是做陸崇明的時候,還是做顧蘭溪的時候,他都是身居高位,生活方麵自有人幫他打點得妥妥貼貼,一點都用不著他去煩惱,可自從從寧莊出來後,他獨身一人,還帶著個孩子,一切都要靠自己。

他出莊的時候,身邊帶了一百兩銀子,一百兩不算多,但也不少了,省著點花的話用個三年五年的不成問題,到時候以他的聰明才智還怕找不到謀生的手段?

陸崇明是這樣打算的,還算精明,可他沒想到剛出門不到三個月,本來可以用三年的銀子用的就隻剩下十分之一了,要問他到底花哪兒去了,乾了什麼,就連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更加不巧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太子長琴的身體又出了狀況,又要看大夫又要抓藥又要維持兩人的生活,陸崇明從沒哪個時候覺得銀子這樣重要過。

可他會打仗會做官會處理政事,為什麼賺錢會這麼難呢?!

做生意,他沒本錢,也不像原主那樣八麵玲瓏,廣結善緣,給人打工,古代謀生的手藝他一樣也不會,難道要去抗麻袋?做官他倒是會,可是要參加科考,鄉試,會試,殿試,名列前茅的才能做官,先不說下次的鄉試是在兩年之後,單單就是考試,他雖然會做官,文官武官都不在話下,但排在前麵的考試就已經秒殺他了。

最後,堂堂一個大元帥就隻能淪落為獵戶之流,這也是當日能夠救下阿楠的原因。

做一個獵戶賺的錢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不算少了,可錢在他手上進來的快花出去的更快,最後隻能由做兒子的掌管家中的經濟大權,無他,如果一直由陸崇明掌管的話,太子長琴真怕有一天他們家連一口粥都喝不起了。

對此,陸崇明並無異議,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事情,他既然不會管錢,那就讓對方來好了,賺錢比管錢更重要。

現在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賺到更多的錢呢?這似乎是個比打仗更難的事情。

三個人的生活還算平靜,阿楠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好了,除了上躥下跳的劇烈運動外,他已經能夠自由行走了,而更讓他高興的是,他終於能夠拿回自己的劍了。

就算還不能練劍,但至少也能抱著擦擦啊,小奕真是太好了。

圍著太子長琴轉圈圈的他顯然是忘了,當初是誰殘忍的將他的寶貝劍拿走,連看都不許他看一眼的。

這也算是太子長琴的一個本事吧,無論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都讓人討厭不起來,反而隻記得他的好。

阿楠的身體漸漸康複,與之相反的卻是太子長琴的臉色越發蒼白,原本以他的粗神經不會這麼快就發覺的,但這些日子來,兩個人整日整日的呆在一起,他如果還察覺不到對方的異常的話,他就不僅僅是遲鈍,而是傻子了。

對方每天喝的藥比自己這個傷患還多,身上的藥味比他還重,臉色白的讓他每天都想把他拉出去曬曬太陽,看看能不能好轉一些。

阿楠不清楚他到底怎麼了,但他卻知道對方的身體肯定出了大問題。

陸崇明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每天都不放心的叮囑半天才出門,就在他想著是不是要和阿楠攤牌的時候,卻又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寧家的人找來了,還是寧紹元%e4%ba%b2自找來的。

陸崇明不願與他們見麵,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更不想節外生枝,在對方還沒有看見他的時候,迅速離開了。

當天晚上,他便帶著兩個少年連夜離開了,不是害怕,而是擔心,已經在這個世界呆了一年,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這世上怪力亂神是真實存在的,人們對此即厭惡又懼怕,而他最擔心的就是倘若寧家的人將寧秀奕的事情說出去的話,就是一場災難。

寧莊的百姓是怎樣的一番情景,這裡的人怕是沒有不同。

所以,他隻能走,還要在寧紹元找到他們之前立刻就走。

陸崇明走的堅決,沒有一點猶豫,對此太子長琴是若有所思,而阿楠卻是一點都不理解,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和太子長琴一起坐在那匹由寧莊騎出來的唯一一匹馬上,而陸崇明隻能牽著韁繩在前趕路。

望著那道夜色中挺拔的背影,太子長琴對坐在身後的人很是不滿,若不是他的話,父%e4%ba%b2也不用這樣辛苦了,他皺了皺眉,剛要說些什麼,忽然心口一悸,整個人無力的倒下馬背。

阿楠眼明手快,迅速的將人抱進自己的懷中,從太子長琴模糊的視線中可以看到他大驚失色的神情,然後他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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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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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少年雙目緊閉,麵色慘白,身上更是瘦的能夠摸清那一根根的肋骨。

瘦小的身子仿佛死人一般,無知無覺的躺在那裡,看得人心驚。

阿楠知道他的身體肯定是出了大問題,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問題,他看著男人又是摸脈又是摸臉,還對著少年單薄的%e8%83%b8膛死勁的按壓幾下,折騰了好半天,才讓人緩了過來。

阿楠捏著拳頭,牙關緊咬,心臟砰砰亂跳,直到陸崇明抱著孩子坐在地上,臉上神情也漸漸放鬆,他才鬆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已經沒事了。

深沉的夜晚死寂一片,隻有朦朧月光傾灑而下。

這一刻,看著那個雙目緊閉,呼吸平緩的人,他第一次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是個劍修呢?要是自己和師叔一樣是個煉丹高手,又或者小時候少玩兩天,跟著師叔學些皮毛,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隻能站在一邊膽戰心驚,束手無策了?

陸崇明將懷中的孩子背到背上,然後站起身子說道:“上馬,你自己應該能行吧。”

阿楠先是一愣,而後驚訝道:“還要趕路?”

“必須走!”陸崇明態度堅決,沒有轉圜的餘地。

阿楠沒有再試著阻攔,雖然對方沒有明說非走不可的原因,但他既然如此堅持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沉默片刻,他隻是道:“馬給你們騎吧,我走路就好。”

回答他的是陸崇明淡淡的一瞥,然後徑直背著長琴離開。

阿楠微微一愣,然後趕緊牽著馬跟了上去。

氣氛有些沉悶,阿楠是不是的覷他一眼,半響,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奕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生病了?很嚴重?”

陸崇明腳步沉穩,良久,幾乎在阿楠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低沉的聲音才終於傳來,“是心疾。”

頓了頓,他又道:“先天性的。”

先天性心臟病,這在明諭帝國也算是棘手的病症,在這個時空更是治不好的絕症。

從一年前發現他的病狀之後,陸崇明帶著他看了無數大夫,每個大夫都是搖頭歎息,無能為力。

太子長琴現在附身的這個身體以前隻是個小乞兒,吃不飽穿不暖,瘦骨嶙峋本就虧損的厲害,後來又查出這樣要命的病情,幾乎每個大夫都斷言他活不了幾年的。

隻是陸崇明卻一直沒有放棄,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

而阿楠的出現卻是給他帶來了一點希望。

此時此刻,在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是談論事情的時候,但陸崇明還是問了,話語中暗藏著無人察覺的緊張,“從第一次見到你的那日起,我就知道你並非常人,你與我們都不同。”他的視線在少年背後的那柄劍上一掠而過,然後接著道:“但我還是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