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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折了回來。

“久等了,主任——”她向佐伯鞠了一躬。“今晚請您到訪保穀鎮的間宮家,不知是否有空?”

“加菜子同學,你要送的禮物到底是——”佐伯大為不解。

“我要讓名為間宮心像的畫家——”加菜子微笑著,緩緩道出了四個字。

“身敗名裂。”

聽到加菜子的聲音,我的肺差點氣炸了——

當我辛辛苦苦地在都內搜尋間宮心爾的時候;

這人貌似和冬子到岡山和群馬去度了一天假;

剛一回到東京,就又開始差遣起我來了。

——真是的,我直到現在才算是看清了她的本性;

——當初半開玩笑地向她求婚的我真是傻透了。

我罵罵咧咧著來到了朽木病理學研究所,在婦產科門前見到了她們兩個。

加菜子還是老樣沒變,冬子看上去則精神多了——

“喲,好久不見,冬子。你找回真正的自己了嗎?”

“嗯,托了時阪老師和加菜子的福,我了解到了很多的事情呢——”冬子向我鞠了一躬。“在下中原冬子,從今以後請多多指教——”

“哈哈,這我就放心了——話說回來,你這家夥叫我來這裡乾什麼?”我惡狠狠地瞪著加菜子,她卻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沒什麼——我隻不過想查查間宮心爾的出生記錄罷了;雖然在這裡的婦產科沒有查到他的相關資料,不過山之內醫生說,很有可能是被鎖在所長辦公室的保險櫃裡了;而我又知道,時阪老師您很擅長乾老本行——”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我的口袋。

“彆想打我的主意——!”我氣得轉身要走。“那可是要被請去喝茶的!”

“請彆這樣——”冬子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角。“就當作是我的請求,好嗎?”

不用說——這肯定是加菜子教她的;

被算計了——誰讓我對冬子最容易心軟呢?

我咬咬牙,恨恨地說道:“一旦被發現了的話,全部人都要承擔罪名——誰也不準逃。”

“彆緊張——”加菜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所長現在在開會,正是大好的時機。”

又在她的算計之中——

到了所長辦公室門前,加菜子說了一聲“請”。

“你們兩個,趕緊給我去望風——”我一邊吩咐著,一邊掏出了看家寶貝——鐵絲。

不過——這鎖也太容易開了;沒搗鼓幾下,我就把門打開了。

三人立馬躥進房間內,我隨手關上了門。

“要乾什麼趕緊動手,錢財勿動——”

“好嘞——”加菜子立刻衝向了書桌下的保險櫃,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密碼盤。

“密碼有可能是外公,舅舅,媽媽或者我的生日呢。”冬子在一旁建議道。

“不用擔心——這個就是拿來糊弄人的——”加菜子指了指密碼盤。“上麵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你趕緊找找鑰匙在哪裡。”

“啊,找到了——”冬子拉開抽屜,在裡麵發現了一把黃銅鑰匙。加菜子示意她先彆亂動,然後她隔著手套抓起鑰匙,□□了密碼盤旁一個不起眼的小孔裡。

保險櫃被打開了——加菜子直接扒開成捆的鈔票,取出了一遝遝的文件。我往上麵瞄了一眼——一長串的外語單詞和專有名詞,完全看不懂。

她慢吞吞地翻著文件,我急得在一旁直跺腳。

“你倒是快一點啊——所長可能馬上就回來了!”

加菜子充耳不聞,專心致誌地翻閱著——突然,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在生我的氣;可誰知道,她竟然喃喃自語了起來:

“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他肯定%e8%84%b1不了乾係……又逮到一條……”

翻到一份上麵寫有“Mamiya Mio”字樣的文件時,我不禁叫了出來——

“這不就是——”

“噓——”加菜子示意我安靜一些,然後更專注地讀了起來。可沒讀多久,她便像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居然是這樣……怎麼可能……不,一點都不奇怪……理論上完全有可能……”

“我說你查完了沒有啊——”我催促道。

“行了——”加菜子從這一遝文件中挑出了幾份,然後把其餘的放回了原處;接著她又在保險櫃裡翻找了一下,最後翻出了一個像是掛墜的東西。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加菜子就已將掛墜和那幾份文件一同塞進了她的手提包裡——

“等等,你這是偷竊——”我伸出手阻攔她。“所長他肯定會發現的!”

“我一個人來承擔,你們不用管——”她一下子撥開了我的手,然後飛快地鎖上保險櫃,最後將鑰匙扔回抽屜裡。“現在大家快逃——”

我們仨人偷偷摸摸地溜出了所長室,來到一樓的會診大廳。

“我說,加菜子——”我把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冷笑了一下。“你欠我一個解釋——不,很多很多解釋;首先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葛城心就是凶手的?”

“急什麼——”加菜子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到了今晚,一切就會揭曉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想拜托老師讓警方傳喚幾個人。”她遞給我一張寫著幾個人名的紙片。

“為什麼我非得幫忙不可?”眼見著自己又要被她使喚了,我心裡十分不痛快。

“老師——你還想不想知道真相了?”加菜子揚起了眉毛。

可惡——被吊起來了。

我極不情願地接了過來,瞄了一眼——怎麼是這些人?

“我試著去找一下八木沼吧,傳喚到警視廳嗎?”

“不——”加菜子搖了搖頭。“傳喚到間宮心像位於保穀鎮的家裡——我們今晚到他那裡去大鬨一場。”

“說得輕巧——他要是根本不讓我們進去怎麼辦?”

“你就讓警方這麼跟他說好了——”加菜子一臉嚴肅地望著我。“中原美砂的女兒,前來斬斷那十餘年來糾結在《殼之少女》上的偏執。”

第十六歌.殼中誕生的少女

乘坐著魚住駕駛的皇冠警車,我們來到了位於保穀鎮的間宮宅邸。

間宮邸依舊籠罩在一片陰暗寂靜中,然而這片森林已被警方重重包圍。

我下了車,走向被傳喚來的幾個人。

“請問,時阪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朽木兄妹率先向我問道。

“不用擔心,等加菜子和冬子來了就知道了。”我隻能這麼回答道。

“可是,加菜子同學為什麼要把我們叫來這裡呢?”佐伯望向身後這棟破敗的洋房,滿臉疑惑。

“那、那個……我……”一旁的水原未央顫唞著聲音。

“放輕鬆一些,很快就結束了。”我安慰道。

“久等了各位——”加菜子和冬子從黑暗中現出身來。“今天晚上就能解決掉大部分的問題了。”她舉了舉手裡提著的箱子。

“冬子——你的身體還好嗎?”文彌立刻向迎麵走來的侄女問道。

“嗯,舅舅,我沒事——”冬子微笑著說道:“這幾天讓您擔心了。”

“沒事就好……”文彌鬆了一口氣。

“……冬子……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嗎?”千鶴緩緩開口問道。

“當然——”冬子點了點頭。“不過,你們始終還是我的家人——一直以來辛苦你們了。”她向文彌和千鶴深深地鞠了一躬。兩人緊繃的臉也終於放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進去吧——”加菜子向魚住問道:“魚住先生,間宮心像應該同意了吧?”

“那當然,門已經開了——”魚住凶巴巴地盯著她。“話說你這小鬼哪來這麼大的本事,居然一句話就把間宮家的門撬開了。”

“嘛,這是冬子的功勞——”加菜子拍了拍身旁的少女。“咱們走吧——解謎的時候到了。”

推門進去——

屋內的光景,用廢墟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地板上積了厚厚的好幾層灰塵,殘留著顯眼的鞋印;

看上去十分昂貴的家具全都失去了昔日的色澤,玻璃碎裂一地;四處布滿的蜘蛛網同樣落滿了灰塵,而拉網的蜘蛛早就已經不在了。

——放眼望去,儘是淒涼的景象。

“就在裡麵嗎?”我用手帕捂住嘴不讓自己咳嗽,然後指了指走廊儘頭的一扇門——門微微張開著,有光從縫隙中漏出。

“恐怕正是——”加菜子帶領眾人那個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好像是個書齋。

“都來到這裡了嗎……”一個身材矮小的老人獨自站在房間裡——正是之前在美術館裡遇到過的老人。

果然——他就是間宮心像。

“間宮心像——”加菜子冷冷地望著他。“我代母%e4%ba%b2來向你問好。”

“你的母%e4%ba%b2……也是中原美砂嗎……?”他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後望向人群中的冬子。“那一位才是吧……”

“你快說,我的母%e4%ba%b2去哪裡了!”冬子激動地朝他喊叫著:“快把我的母%e4%ba%b2還給我!”她正想衝上去,卻被加菜子攔住了。

“是誰無所謂,實際上兩個都是——今晚的關鍵在於你。”加菜子指著間宮心像:“你多年以來懷有的偏執,成了如今一切悲劇的開端與起因。”

“偏執……或許是吧……”心像輕輕地點了點頭。

加菜子踏前一步,走到心像的麵前。

“我今天來到這裡,是為了查明三樁謀殺案的真相,還有——解開糾結在那幅畫的一切偏執。”

“三樁謀殺案?!”我驚叫起來。“你沒搞錯吧?還有另外兩起?”

“嗯——前兩樁的訴訟時效就快過了,得抓緊時間才行。那麼,我們現在就進入正題吧——”加菜子轉過身來,向屋內的眾人宣布道。

“首先得從一切事件的開端說起——那就是間宮心像所繪製的被稱為《殼之少女》的名畫。而談到這幅畫,就不得不說起一位女性的人生經曆。她就是《殼之少女》的模特——名為中原美砂的女性。”

“那一位……就是冬子的母%e4%ba%b2嗎……?”千鶴出聲詢問道。

冬子點了點頭。“當然——千鶴媽媽,你也是我的母%e4%ba%b2。”

“是這樣嗎……”她不禁低下了頭。

加菜子繼續往下說道:

“昭和17年,她曾在倉敷的中原美術館工作,在那裡與身為館長的中原幸人相遇了;他是美術館的擁有者,倉敷數一數二的實業家中原慎二郎的兒子。兩人相遇,墜入愛河,差一點就結婚了;

“問題是——美砂小姐有個帶來的孩子,也就是冬子。實在很遺憾,她的%e4%ba%b2生父%e4%ba%b2仍然不明——”

“那個,加菜子,可能是這樣的——”冬子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她製止了。

“中原老先生當然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跟帶著孩子的女人結婚;在他看來,美砂就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