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很難過。“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和她有什麼隔閡……”
“先彆想這些了——”我拉起了她的手。“其他人還等著呢。”
來到客廳,步正坐在沙發上。“打擾了,時阪老師。”她起身向我行禮。
“不用客氣,把這裡當作是自己家就好了。”一旁的小紫微笑著說道。
“大家,久等了——!”加菜子圍著圍裙,提著勺子歡快地從廚房裡出來。“奇怪,綴子還沒來嗎?”她向眾人問道。
“是啊,還沒來呢。”小紫回答道:“我也覺得奇怪,她應該是先回自己家一趟的,可是怎麼現在……”
“……打電話到她家去問一下吧?”
“嗯……也對呢。”小紫急忙回房間去了。
但是,怎麼回事——
不知為何,總覺得心緒不安。
該不會——
“老師——?”
回過神來的時候,加菜子湊近了我的臉。“你該不會,跟我想的一樣吧?”
“被你發現了呢。”我點點頭。
“因為老師剛才的表情很可怕呢——”她飛快地解下圍裙。“我們出去看看吧。”
來到外麵,我定睛凝視著家門前的路——
沒有任何人通過;
綴子還沒有來。
馬上,就會若無其事地突然出現吧——我隻能在心中如此默念道。
可就算這樣期待著,綴子也始終沒有來。
小紫從家裡出來,擔憂地說道:“哥哥,據她家人說,綴子很久之前就出門了。”
“……是嗎。”
“還有——雖然好像是多此一舉,不過我也聯絡了魚住先生,他說會開車趕來這裡。”
“魚住嗎……?也對呢……不把大家送回去可不行……還要找綴子呢……”我失神地自言自語起來。
——這是遲早都要麵對的。
你快來啊,綴子;
我可是弄到了你夢寐以求的簽名呢;
所以,求求你快點出現吧——
“老師,綴子家住在西荻窪南側,離這裡兩公裡都不到。”加菜子向我冷靜地分析道。“徒步的話也就是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路上能閒逛的地方也沒有,所以——”
估計是看到了我的表情,她很快便打住不說了。
——此刻的我,看上去又是怎樣的黯然呢?
道路對麵突然亮起了燈光,一輛黑色的達特桑汽車向這邊開了過來——
莫非,綴子來了!
我睜大眼睛往車的方向望去,卻隻看到魚住從車裡出來。
“玲人,讓你久等了。”
“……我在等的人,可不是你啊。”
——希望落空了;不,幻想破滅了。
“廢話,有一個人下落不明了是吧?我已經跟西荻窪車站的派出所聯絡過了。”
“在那之前——”我轉身望向走出來的冬子和步。“你能把來我家的女孩子們送回去嗎?”
“放心,這一切就交給我吧。”隨後,魚住便載著冬子和步離開了。
和加菜子回到空蕩蕩的客廳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九點了。
“……哥哥,據說綴子的媽媽已經向警察提出申請了。”迎上來的小紫焦慮地向我說道。
“……我知道了……”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靜靜地抽了起來。
“那個……綴子,她會沒事的吧……?”妹妹的聲音越發恐懼起來。
“沒事的——”加菜子連忙安慰她:“綴子不會有事的,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她的——”
這種回答,我不止一次聽過;
卻一次也沒有相信過。
六年前由記子失蹤的時候是這樣;
上個月織姬失蹤的時候也是這樣;
一次又一次地,自己沒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逝去;
所以——
“等魚住回來以後,你就告訴他我在西荻窪那邊。”我掐滅香煙,披上了外套。“加菜子,小紫就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了。”加菜子異常嚴肅地向我點了點頭。“老師,路上小心。”
——無論如何,我也沒辦法做到僅僅隻是等待。
“綴子!!你在哪裡!!”我一邊在街上跑著一邊高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公園找遍了,河邊也找過了,慎重到一點蛛絲馬跡也不放過;
也向途中遇到的巡警詢問了情況,不過依舊沒有綴子的下落。
死寂幽暗的夜晚,僅僅以沉默回應我直至嘶啞的呼喊;
鉛重的疲勞襲上身來,隻得倚靠在路邊的電線杆上拚命喘熄;
儘管已接近虛%e8%84%b1,卻仍然搖搖欲墜地支撐起身軀;
還不可以倒下;
還沒有找到綴子——
突然,車前照燈的燈光從背後照在了我的身上;
一陣刺耳的笛聲響起——
“玲人,你在這裡啊。”魚住從車上下來。
“呼……抱歉……送人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你沒在值班吧?”我勉強恢複了過來。
“說什麼值不值班的——人命要緊,我跟同事借來了這個。”魚住拍了拍車頂說道。“搜索申請已經提交給轄區警署了;雖然不知道會不會上報到我們那裡,不過我打算儘可能地找找。”
“——拜托您了。”我唯有向他深深地鞠躬。
“總之先上車吧!”魚住打開車門。“我們繞著這附近先轉幾圈再說。”
坐進達特桑的副駕駛席後,我和魚住開始了夜巡。
今晚,又將是一個無眠之夜了——
這實在是很簡單的事情。
趁少女不備,用麻藥使她沉睡過去;
裝進旅行包運到這裡,把衣服%e8%84%b1掉然後固定在台上。
僅此而已。
真是苗條勻稱的肢體,
做成屍體,實在是覺得有點可惜。
——可是,不能放棄;
為了崇高的目的,不能放棄
拿起鋸子,
這已經用得非常順手了。
為了除去多餘的東西,沒有必要花太多時間。
將鋸刃貼在用皮帶固定住的手臂上,拉動起來。
少女睜開了眼睛。
事先塞住嘴真是太好了;
用不著聽見令人不快的叫聲。
少女的眼睛朝這邊看過來;
眼裡含著淚。
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一副怎樣的樣子呢。
充滿喜悅?
還是麵無表情?
為了確認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指尖的血汙沾了上去;
如同沐浴在濺回的血當中。
用少女的□□擦拭血跡;
□□之下的心臟正在劇烈跳動著;
但是,馬上就會停止了吧。
左臂落到地上;
少女翻起白眼,身體痙攣著;
失禁排出的尿液的臭味在房間裡飄蕩。
卸下左%e8%85%bf,削去右%e8%85%bf,切除右臂;
切斷麵塗上紙粘土,堵住傷口;
好像修補得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完美;
染透粘土的紅色也很不錯。
短發令人不滿;
這的確是個問題;
沒關係,戴上假發就行了——
僅此而已。
這是多麼簡單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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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歌.閣樓中的散步者
天亮後,我回了一趟家。
“——遲點來警視廳嗎?”下車的時候,魚住問我。
“啊——正有此意。”我疲憊地回答道。
“稍微休息一下再來,彆頂著那麼一張難看的臉。”
魚住開車離開了,我轉身走進了家門。
“哥哥——”
剛一進門,小紫就向我奔了過來——她的眼眶很紅。
“老師……找到了嗎……?”緊跟在她後麵的加菜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一言不發,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是嗎……”小紫低下了頭。
“我接下來還會繼續去找的,你們兩個給我好好去休息,等下還要上課——對了,小紫,你有綴子的照片嗎?”
“啊,我有。”小紫急忙轉身跑回了房間;一旁的加菜子見狀,便開口道:
“老師,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人多總會方便一些的——”
“不行。”我立刻拒絕了。“你給我好好地看著小紫,彆讓她做傻事。拜托了——”
雖然心有不甘,加菜子還是同意了。
趁著小紫回房間的時候,我換了身衣服,決定睡一下——
雖然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但疲勞作戰的話隻會影響判斷力。
“讓你久等了,這張可以嗎?”小紫回到了客廳,把照片遞給了我。“哥哥,求求你請一定要找到綴子。”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這張照片,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最後,我隻能這麼回答道。
在被窩裡勉強躺了一下,剛過七點我便爬了起來。
實在是毫無睡意。
到吉祥寺車站搭上地鐵,在虎之門下車後,我朝著櫻田門走去。
拐角處,一棟釋放著威嚴的建築物靜靜聳立——正是我以前上班的地方,警視廳。
周圍有好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察正在擔任警戒工作;畢竟是熟人,一見到我他們很快就放行了。
警備部裡,除了魚住以外還有八木沼。
“有什麼進展嗎?”我劈頭就問。
“什麼也沒有,我們正在打聽有沒有目擊情報。”魚住無奈地說。
“你們可真能折騰——這裡可是碎屍事件的搜查總部,彆把無關緊要的事情扯過來。”八木沼插嘴進來。
“不過——”他冷笑起來。“那個失蹤的學生要是成了碎屍的話,就歸這裡管了呢。”
“——少說兩句,翅膀沒硬的臭小子。”
已經不能算是憤怒,我帶著一種悲哀望著這個家夥。
“啊呀呀,我好怕啊——”八木沼更肆無忌憚地叫囂起來。“總之,這邊的事情也給我好好乾,彆給我耽擱了。”丟下這麼一句話,他便得意洋洋地走了。
“切,這個該死的小兔崽子……”魚住忍不住罵了出來。
“彆為這種家夥心煩了。魚住,你知道綴子當天的行動嗎?”
“據她母%e4%ba%b2說,她離開位於西荻窪的家的時候是下午六點以後。到你家需要大約三十分鐘,就算再怎麼繞遠路,七點也應該到了。”
“但是她卻沒有到——最好的考慮,就是她到彆的地方去了。”
最壞的考慮,就是她哪裡也不會去了——
“魚住,我繼續去找了。”沒等他回話,我便離開了警視廳。
之後,我跑遍了學校,井之頭公園,新宿,還有上野。
遇到的人——沒一個能告訴我綴子的確切行蹤。
隻有一個巡警告訴我,昨晚他曾在五日市街道附近往東的地方,目擊到綴子和某個人一塊往車站的對麵方向去了。
至於那個人——身材纖細,一身黑色的裝束,看不清容貌。
黑之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