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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哥哥——”小紫對我說道:“這個周日,學校就要舉辦複活節祭了,我們美術部也要做準備,明天你能來幫忙嗎?”

“可以是可以,隻不過——”我苦笑了一下。“我再也不是你們的老師了呢——”

夜晚靜謐無聲。

賞花客的喧囂,列車震響鐵軌的轟鳴,都無法傳至此處。

不用為任何事情分心,這裡是最適合聚精會神進行作業的地方。

月光從窗□□入,台上浮現出一個熟睡少女的身影。

肌膚白淨通透,珠圓玉潤。

用固定在桌上的皮帶綁住她的軀乾,軀乾,頭,手臂和%e8%85%bf。

好——儀式開始。

首先要除去贅餘之物。

她所不應有的東西必須除去。

用斧子?菜刀?還是用鋸子——

要想留下平整的截麵就應當用鋸子,切斷麵隻需用刨子或者銼刀打磨一下就十分完美。

不過難點在於相當耗費時間,並且還會留下大量的殘屑。

那麼就用菜刀吧!的確,用這個來切開皮肉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不過要想切斷骨頭似乎有些困難。

果然,還是應該像上次一樣用斧子。

提來手斧,無論是握柄的姿勢,還是斧刃的重量,都已頗為習慣。

先切手腕,還是先剁%e8%85%bf呢?

先把%e8%85%bf剁下,然後洗去血汙;

還是先卸下手臂,戲為米羅的維納斯呢?

從%e8%85%bf開始吧——起初應先卸去體積較大的贅餘物。

舉起斧頭,朝右大%e8%85%bf的根部乾脆地揮了下去。

“喀”地一聲,斧刃撞上了硬|物,赤紅的液體噴湧而出。

壞了——不再加點勁的話就無法切斷骨頭。

沉睡中的少女睜開眼睛——如同渴求餌食的鯉魚一般,口部一開一合。

——太醜陋了,果然必須重塑麵容。

用斧頭剜下那被剁落的大%e8%85%bf之肉,塞入少女口中。

——這樣就好。

即使吃下去也無妨,能夠用於填塞口腔的肉還有很多。

重新回到切除%e8%85%bf部的工作。

——沒辦法,還是用鋸子吧。

犬牙交錯的鋸齒加上了皮肉間隱約可見的白骨,拉了起來。

嘎吱聲中,骨粉飛散,然後與血肉混同。

——原來如此。

隻要不濺出殘屑的話,今後也一直用鋸子好了——

右%e8%85%bf被取下,接著是左%e8%85%bf;

鋸刃嵌入肉中,手感凝滯沉重;

拉鋸之時,皮破肉綻;

——果然還是需要銼刀麼,鋸子會讓截麵參差不齊。

最後又用了下菜刀,總算完成了四肢的分離工作。

也許是黎明時分,外頭傳來清脆的雀鳴聲;

女子已無法發出哭喊。

——對了,最後再用粘土處理下吧。

之前留下了紅白骨肉截麵,實在是有傷大雅。

就用灰白的粘土塗抹傷口處吧,紙粘土即可。

有那個的話,麵容的重塑也一定能輕易地做到——

第十歌.殺人迷路

少年每天晚上,都做著同一個夢。

是一個去天國看望母%e4%ba%b2的夢。

以天國為目標,少年在森林中走著。

可是——在路上前進著的時候,少年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正在跟來。

回首望去卻空無一物,隻是已經走過的森林變得越來越黑暗。

莫名的恐慌,使得少年忍不住跑了起來。

——曾經聽說過,天國與地獄緊挨在一起。

也許自己是迷路誤闖進地獄裡了——少年越發地感到害怕起來。

那麼想著,少年仿佛覺得背後的黑暗也化成了妖魔,於是跑得更快了。

跑啊,跑啊,黑暗始終不曾離去,顏色反而更深了。

少年不停地跑著;

從草叢灌木中間穿過,即使差點被樹根絆倒也還是拚命地往前跑去。

但即便如此,背後的黑暗仿佛仍是近在咫尺。

腳陷入地麵的泥潭,少年摔倒在地,劇烈的疼痛在腳踝亂竄。

黑暗,已經迫近到了少年的眼前——

少年邊哭邊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個非常暗的房間。

雖然剛才做了非常可怕的夢,但夢到了什麼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少年在被褥裡蜷縮著身體,閉上眼睛。

——仿佛有一張恐怖的麵孔就在他的身邊。

起初並沒有當做是一回事。

做油炸食物的時候,油不小心濺了起來,臉頰上出現了小小的燙傷。

雖然不是什麼大礙,她卻還是非常慌張。

塗上好多層粉底,如名妓花魁般濃妝地過著每一天。

那白香粉的氣味,讓少年無比地厭惡;

那副白色的臉孔,簡直就好像蛋殼一樣。

她是一位美麗的女性。

連少年見了都這麼覺得,那麼大人們的話就更是那麼認為的吧。

她是少年的母%e4%ba%b2;

父%e4%ba%b2是一個孤僻的人,從來沒跟少年認真地說過話;

所以少年總是孤單的一個人。

隻有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自己的被窩裡,才是少年唯一可以感到安心的地方。

春天獨有的柔和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

我喝著早餐後的咖啡,打開報紙。

“非洲某處某國獨立了,世田穀的小學內發生了小型火災,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呢——”

“誰說的,老師快看社會版——”加菜子像是發現了什麼,異常興奮。

“嗯——疑似人肉的肉片,紛紛在各地出現?!”我大吃一驚。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仔細讀了一遍,發現報紙上一點詳細的信息也沒記載。

把屍體剁成肉片這種事,是仇恨嗎,還是——

“老師——你又可以出場了——”加菜子在一旁慫恿道。

“沒空,我手頭還有彆的工作呢——”我把報紙折好,站了起來。“加菜子你也是,給我乖乖呆在家裡,不準多管閒事——”

“真無聊——”走出門的時候,背後傳來長長的一聲抱怨。

在三鷹的市政府裡,我借到了朽木家的戶口本。

翻開一看,上麵確實記載著冬子是養女這件事——除此之外,什麼情報也沒留下。

說起來,現行的戶籍法已經實施了快十年了,不過似乎還有很多戶口本沒有被重做——比如說這本——按照現行法律不應該被記載的朽木家戶主——朽木靖匡及其已故妻子千裡,還有冬子的舅舅文彌的名字都還留在上麵。

意外地,我了解到朽木千鶴沒有配偶——也就是說,她保持著獨身將冬子收為養女的。

雖然很想問她為什麼,但轉念一想——現在離那一步還差得遠,必須得讓她當麵承認冬子是養女這個事實才行。

那麼,該怎麼做呢——

“玲人,你小子在這裡乾什麼?”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原來是魚住。

“工作,完成委托,你呢——”我揉了揉疼痛的部位,沒好氣地回答道。隻見他的神情異常嚴肅——~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也是工作——”他壓低了聲音。“又有類似的屍體出現了。

“怎麼回事?日下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嗎?”——霎時間,我回想起了今天早上讀過的報紙。

“雖然跟日下應該沒什麼關係,不過很相似——死者又是個年輕女人。”魚住的眉頭緊鎖。“總之,以後可能又要拜托你了。”

“嗯,我明白了,我會儘量抽出時間來的。”

不得不承認——隻有等我們這些偵探和警察都失業了,天下才會太平。

“對了——日下那小子還是老樣子,死都不肯開口;還有——”他向我使了個眼神。“那天晚上出現的家夥,我們直到現在都沒查出他是誰——不如這個也交給你吧?”

那個神出鬼沒的黑影嗎?

總覺得,有點眼熟呢。

回到吉祥寺車站以後,我突然看到了透子——她正低著頭,漫無目的地在街上徘徊著。

“水原同學——”一開口我就後悔了——這個孩子似乎很討厭我。

“啊——”透子抬起頭來,一臉悲傷的表情——眼角間,隱約可以看到閃閃發亮的淚水。

“怎麼了呢?”

“……什、什麼事也沒有……”她把臉背了過去。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可能對哭泣著的學生放任不管吧?”

“……我才沒哭呢……”她固執地小聲說道。

“透子——你可能一直很討厭我,也不信任我——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跟我說說嗎?”我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地問道。

“……冬子不見了……”她總算是開了口。

“——朽木同學?”一瞬間,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今天……本來和冬子約好一起在學校畫畫的……但是……她沒有來……”透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真叫人擔心,冬子的身體狀況又出問題了嗎?

“那麼——”我建議道:“現在就到朽木同學的家裡去看看如何?”

“哎……?!”透子吃了一驚。

“水原同學不是很擔心嗎?”

“雖然是這樣……可是……”她變得猶豫起來。

“那就這麼定了,她家離這裡不遠,跟我來——”我率先邁開了腳步。

“……所以我才不想說的……”儘管小聲嘟囔了幾句,透子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在了我的後麵。

穿過櫻花盛開的公園,我們來到了冬子的家。

——似乎是第一次來,透子不停地張望著四周,眼神充滿著好奇與不安。

我摁下了玄關的門鈴,等了許久,門終於開了——

“呀……老師,透子也來啦……?”冬子穿著和服,出現在我們麵前。

“冬子!!”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透子就衝向了冬子,一把握住她的手。

“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差……”

“哈哈,老師跟透子——真是罕見的組合啊——”無視透子擔心的表情,冬子揶揄道。“隻是有點感冒而已,所以就多睡了一會兒——”她向憂心忡忡的友人解釋道。

“那樣的話……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透子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嗯……今天對不起了,透子……明明約好了,卻沒去成……”冬子低下了頭。

“沒關係沒關係!這不是冬子的錯!”透子使勁地搖晃著冬子的手。

“那麼——好好休息吧,朽木同學。”——兩人這麼%e4%ba%b2密,我也就不打擾她們了。

“嗯,我會的,時阪老師——”冬子坦誠地點了點頭。“接下來我還要檢查身體,就請你送透子回家吧——”說完,她轉身便回屋裡去了。

“好的——回去吧,水原同學。”

透子一言不發,隻是緊緊地跟在我後麵離開了朽木家。

“——老師。”

到了公園,透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