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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自從看了剛才的那幅——被稱為《殼之少女》的畫,冬子的表情明顯變得黯淡起來;

——雖說那隻是一幅畫,畫中的人物不可能與她完全相同;

——但是,這恐怕加深了她對於自己身世的困惑與不安;

——從創作時間來看,畫中的人物不大可能以她為原型,很有可能是她的%e4%ba%b2生母%e4%ba%b2,亦或是彆的女性%e4%ba%b2人。

對了,或許問問加菜子能有什麼收獲——

我轉身望向她,隻見她緊緊地追在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後。

糟了,我都差點忘了這件事了。

“小紫,你先帶大家離開,我有工作要辦。”吩咐了這些以後,我也往兩人的方向跑去。

一進到美術館,就看到那家夥——森夜月在和史黛拉爭執些什麼。

“攝影,不行。”

“沒什麼不可以的吧?拍了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但是,攝影,不行。”

“拜托,我可是得到了取材許可的!”

“攝影,就是不行。”史黛拉堅持著,擋在舉起相機的夜月前。

一旁的加菜子向我招招手,她已全然恢複了往日的神情。

“呐,老師——”她壓低聲音說道。“你要找的就是那男的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嘿嘿,老師一進美術館,就拿出一張照片四處張望——上麵的人我已經看清楚了,就是這家夥吧。”她伸手一指森夜月。

真是可怕的洞察力——或許她比我更適合當偵探也說不定,但是——

“聽好了,那家夥可能就是凶手——”我板起臉孔說道。“加菜子,就算你很聰明,但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所以,就給我乖乖地待在這裡。”

向她下達了命令以後,我走向爭執中的二人。

“好啦好啦,兩位都冷靜一點。”

“……誰?”史黛拉一臉疑惑地望向我。

“剛才我們才見過吧?”

“……名字。”對了,我還沒自報姓名呢。

“在下時阪玲人,是個偵探。”我故意抬高了一下聲調,好讓愣在一旁的森夜月也能聽到。

“……玲人?”

“嗯,你那麼叫我也沒關係。”邊朝史黛拉這麼說著,我邊用餘光監視著森夜月的表情。

“哦,你是偵探啊。”

——出乎意料,他沒露出多大反應。這是在故作鎮定嗎?

“你大概是森夜月君吧。”

“唉,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森夜月變得驚慌失色起來。

“那是因為我正在找你。你認識叫做西園唯的女孩子嗎?”我擋在展館唯一的出口前,單刀直入地問道。

“嗯,認識啊。”森夜月似乎感到很意外,他回答道。“大概是去年秋天的時候吧,我在公園裡遇到了她,然後請她當了我的照片模特。”

“大笨蛋呐,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嗎?”加菜子突然在身旁冒了出來。

“哇,說我是笨蛋……為什麼?”被她這麼一說,森夜月顯得十分恥辱——不像是裝糊塗。

“西園同學現在失蹤了哦。”

“唉,真的嗎?!說、說起來,自從新年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呢,我還以為自己鐵定被甩了呢——”森夜月變得驚慌失措起來,怎麼看也不像是在說謊。

他鄭重地看向我:“請問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請好好地回答我。”

“好的,我一定全力配合!至今為止拍到的照片我都可以給你看。”

“至今為止的?有西園唯的照片嗎?”

“當然有,我稍後就給你拿過來。”

“那麼,今天晚上我們就在吉祥寺車站前叫做月世界的咖啡店會合吧。”雖然還不能完全信任他,但他肯定擁有情報。所以,我也隻能一試。

“我知道了,那等會見。”森夜月點了點頭,走出了展館。

然後,我轉過身去,一把拎起了在一旁裝傻的加菜子——

“你這家夥,趕緊給我回家。”

到了井之頭公園,我看到湖邊有幾個正在玩耍的小孩子。

“喂,你們幾個,有沒有在這一帶看到黑色的碎布?”

“知道哦,知道哦!”他們爭著回答我。

“我還披在身上玩過呢,不過後來被風吹走,掛到樹上了——”其中一個小孩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說:“就是那一棵樹哦——”

視線沿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我確實看到樹上正掛著某樣黑色的東西。

“真高啊……謝謝你了,小子。”

我呼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爬了上去——

“呼……哈啊,還剩一點……”

指尖勾到了布,再巧妙地拉到身邊來——

很好,弄到手了。我把布披在身上,小心翼翼地從樹上爬下來。

爬樹這種事情,真是好久沒乾了呢——要是剛才摔下來可就麻煩了。

我打量了一下這塊布——中間正好有個洞,正好能讓人像雨衣一樣披著。

這就是,黑之聖母?

井之頭公園的案件,終於能和另外兩起聯係在一起了。

但為了進一步的確定,我到附近的店鋪打了一通電話約魚住到吉祥寺車站見麵。

在吉祥寺車站,我把黑布交給了他。“喲,這個很像包裹屍體的布呢。”魚住跟我想的一樣。

“你能調查一下是否是同樣的布嗎?”

“可以是可以,但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他不解地問道。

“也許,能明白一些事情吧。”我隻能這麼回答。

西方的天空染上一抹鮮豔的朱紅,是時候了——

我剛來到月世界,初音就走了過來。

“那個,時阪先生——”她指了指角落的位置。“那邊有兩位客人說要找你。”

兩個人?我定睛一看,差點沒氣死。

初音指著的地方——森夜月和加菜子兩個人正坐在那裡喝著冰咖啡。

注意到了我,加菜子歡快地打起了招呼。

“老師,快來這邊。”

我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板起麵孔問道:“你這家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真過分呢,老師——為了讓這家夥乖乖地來這裡,我可是一整天都在跟著他呢。”加菜子一臉委屈地看著我。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連忙賠罪道。

——確實,我考慮過這家夥有可能不來,不過沒想到加菜子居然一直纏著他不放;

——她說過要當我的助手;現在看來,這不像是開玩笑。

“要說過分的人,明明是我才對吧——”森夜月竟然也抗議了起來。

“話說——你還真來了啊——”

“哎?為什麼不來?”夜月詫異地問道。

“你到現在還不懂嗎?”——這人沒救了。“你不覺得自己被懷疑了嗎?你誘拐她的嫌疑很大呢!”

“哎、哎?!為什麼我要——”夜月一下慌了。

“西園唯身邊的人當中,你是最可疑的了——警察現在肯定也在監視著你。”關於他的情報就是從魚住那裡得到的,我估計他已經是警方的重點關注對象了。

“可、可我什麼也沒乾啊!”

“他們才不管呢——一旦把你抓起來,先毒打一頓再說;到時候,你就隻能屈打成招了。你要是想保命,就趕緊把知道的說出來。”

“好的,好的——喂,快把照片還給我!”夜月朝加菜子喊道。

“知道啦,乾嘛那麼凶——”加菜子把手裡的照片往桌上一擺。“剛才我已經看過了喲——”

“這是去年拍的。”夜月指著其中一張說明道。

——照片的中央,西園唯微笑著坐在公園的一角。麵帶表情的她,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本想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一眼就能辨彆的特征,但翻了好幾張照片也沒能找到。

等一下,這是——

“你知道這書包上掛著的是什麼嗎?”我指著照片一角問他。

“那好像是個裝飾品,叫什麼黑之卵——她說這是朋友送的,還說圈子裡的朋友隨身都帶著同樣的東西。”

——拚圖的又一塊碎片被找到了。

圈子裡的朋友?佐東步說過她不知道黑之卵的事情,也就是說她不屬於這個圈子。

“喂,笨蛋攝影師——她所說的圈子裡的朋友,你知道是些什麼人嗎?”一旁的加菜子問道。

“怎麼可能知道啊,我們還沒那麼%e4%ba%b2密呢……話說誰是笨蛋啊!”

無視那兩個家夥的爭執,我繼續思考——

如果古泉螢和多岐川夕美也在那個圈子裡的話;

那麼,塞進她們肚子裡的,不就是她們自己隨身攜帶的黑之卵了嗎?

“對了,偵探先生——”夜月焦急地問道。“唯她現在在哪裡?”

——要是我能告訴你,那該多好。

走出店門,遇到了熟麵孔。

“晚上好,時阪先生。”朽木文彌朝我打了聲招呼。

“啊,朽木先生,你好——剛才是在哪裡喝酒嗎?”

“不,隻是出來散步——因為,我不會喝酒呢。”文彌不好意思地笑了。“這位,不就是——”

“你好,朽木先生。”加菜子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們又見麵了。”

“咦,你們認識?”我驚訝地問道。

“是啊——有一次冬子病得很厲害,於是我跑到她家裡去拿藥——就在那天見到了朽木先生。”加菜子向我講述起來。

“那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呢,柚木同學——”文彌說著,麵向我們鞠了一躬。

“小冬子一直以來承蒙你們照顧了。”

“啊,不敢當,不敢當——”加菜子連忙回禮。

“哪裡哪裡——”我也趕忙說道:“我隻是帶個隊而已,說起來她今天安分多了——”

是因為看了那幅畫嗎?

“對了,朽木先生,%e4%ba%b2戚中有沒有跟冬子長得很像的人?”我無法當麵道出冬子是養女這件事,唯有這麼問道。

“怎麼了?”文彌甚是不解。

“沒什麼——今天去的美術館裡,有一幅跟她形同孿生的人物畫。創作時間似乎是在戰爭結束之際,於是我稍微有點在意——”

“欣賞視點和角度不同,氛圍不同,繪畫給人的感覺也會不同吧?大概那時候你正看著小冬子,所以她的身影也映入畫中去了,是嗎?”

“的確有可能是這樣……”——這是從醫生的角度作出的解釋。

“或許畫的是千鶴吧……但我不記得她當過繪畫模特……”文彌想了想,便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是她,我忍住了沒開口。

和文彌告辭後,我望向加菜子。

“你這家夥——?”

“嗯——?!怎麼了?”——顯然,剛才加菜子又在發呆。

“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沒關係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