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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眾人道:“婢子可以證明思思姑娘昨日並不在鋪子裡。”

“休要胡說,你個小丫頭如何能做的了證!”姚管事厲聲問道。

擷芳佯作一副驚懼狀後退了幾步,才道:“昨個兒下午婢子幫織布坊的謝大娘去她家裡取織好的絹布,回來的時候經過西大街,正看見思思姑娘在俞記茶攤上喝茶,各位若不信,去向賣茶的俞婆婆一問便知。”

眾人一聽,頓時竊竊私語了起來。

“你是幾時看見她的。”周掌櫃問道。

擷芳蹙眉回憶了下,道:“應該是申末酉初,那會兒日頭西照,婢子怕曬,特意繞了遠。”說完越發堅定地點了點頭。

姚管事聽了一拍桌子,指著趙思思道:“好啊,好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趙姑娘,這個時候你還不打算承認嗎!”

“承認什麼!我昨個兒確實在俞婆婆的差攤上喝了碗茶,可這又如何,我並未回過鋪子!更加沒有做過那些%e9%b8%a1鳴狗盜之事!”

“你方才不是說你去了賭坊嗎?怎麼又跑到了西大街上喝茶!庫房失竊之時便是從未正到申正這段時間,姑娘恰好這段時間不見蹤影,又有人見你事發之後便立即出現在了西大街,天底下哪有這般湊巧之事!從東大街到西大街步行最快也要半個時辰,敢問趙姑娘是幾時去的同盛賭坊,又是幾時出來的,敝人即刻就派人去賭坊詢問。”

“問就問,姑奶奶身正不怕影子斜!未初三刻進的賭坊,申時二刻出來的。要是多說了一刻鐘,姑娘就不姓趙!”

“二爺,此時若不差個水落石出,小人今後便再無顏麵在庫房當差,還請二爺決策。”

事情鬨到了這個局麵,恐怕鋪子裡上上下下已然傳的沸沸揚揚,若是不徹查,不止趙思思往後在鋪子裡無法立足,眾人隻怕也會心生非議。可若是查,沈君佑先頭的顧慮好似一座大山壓在頭頂。

“喂,你在猶豫什麼,當然要查,還要好好的查,若是你們冤枉了我,便一一跪下給姑奶奶磕個頭!”

姚管事聞言一拍大%e8%85%bf,“好,若是我冤枉了你,便跪下給姑娘磕個響頭,可若查出來偷盜之人真是你,你又做何打算!”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姚管事見沈君佑並未阻攔,便到門外招來了兩個小廝,伏耳叮囑了幾句,便見他二人匆匆而去。

約麼過了一個時辰才見一人回來。

“你可有何發現?”姚管事急問道。

“啟稟二爺,小人在趙姑娘的房裡翻出了一個包袱。”說著,便將手裡的藍色布包放在了地上,打了開來。

隻見那包袱裡赫然是一袋子沉甸甸的銀錠子,大的約麼二十兩,小的隻是些零碎的銀角子。

姚管事麵帶三分喜色,“好啊,好啊,物證已然尋到了,趙姑娘,你且說一說,這些銀子從何而來?”

趙思思不耐地白了他一眼,“姑奶奶方才不是說了嗎,在賭坊贏了不少銀子,不多不少,二十把買大小,總共一百二十五兩銀子,不信你們數數。”

“你……”姚管事正待發怒,又聞得門外一陣腳步聲,穿著灰色衣服的小廝身後領著個個頭中等,鼠眼歪脖的夥計模樣的人邁了進來。

“回二爺,眾位管事,這是同盛賭坊的跑堂白小七。”

“來的正好!“姚管事忙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對那賭坊的跑堂問道:“你且說說,昨日未初三刻到申時二刻,你可曾見過這位姑娘去了你們賭坊?”

那白小七一雙鼠眼在趙思思身上看了看,笑道:“大爺這話說的有意思,咱們那是什麼地方,還從沒見過有姑娘進去過呢。”

姚管事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是了,是了,趙姑娘,現在你怎麼說。”

趙思思一把揪住跑堂的衣領,杏眼圓睜,罵道:“你個瞎眼的東西,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姑奶奶昨個兒贏了你們一百二十五兩銀子,你敢說你不認識姑奶奶!”

“嗬嗬,姑娘這話說的有意思,莫不是昨個做夢去了咱們賭坊,這會兒夢還沒醒吧。”那跑堂的見趙思思擼了袖子,忙伸手捂了眼,嘴裡諢道:“姑娘,姑娘,小的可還沒有討媳婦呢!你就饒了小人吧”

身邊的兩個小廝聞言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正當此時,關恒在門外稟道:“爺,夫人來了。”

☆、第115章 另辟蹊徑

大門一開,隻見璧容穿著件縹碧色百柳紋的闊袖羅衫,下麵一條楊妃色的金海棠花鸞尾長裙,一手扶著腰,由秋桐扶著走了進來。

廳堂裡的眾人心思各異。擷芳看了看自己的一副,咬著%e5%94%87心有不甘地退到了左麵的角落裡。

沈君佑忙起身走了過去。

“你不在家中歇著,跑這來做什麼!”眉頭蹙成了一個明顯的川字,叫人拿了兩個厚實綿軟的墊子鋪在了太師椅上,扶了她坐下。

璧容笑道:“聽說有人去府裡搜了東西,好歹也是家裡的客人,總要過來看看,免得丟了什麼貴重東西。”拉過趙思思的手寬慰道:“你放心,若是丟了什麼東西,回去我補給你。”

那姚管事一聽,額頭青筋直露,二爺對夫人向來上心,自己怎麼偏生惹上了這位主,抬眼見沈君佑眉頭緊皺,不由得頭冒冷汗。

璧容見那廳堂中間站著個鼠眼歪脖的男人,時不時抬頭往她臉上偷瞄,皺著眉頭道:“這是個什麼人,我身上有何東西,叫你一個勁的打量?”

沈君佑一聽,頓時一道冷光朝那跑堂白小七射了過去,嚇得那跑堂%e8%85%bf一軟撲通一聲跌在地上。

“夫人在問你話,還不據實招來!”夏堇厲聲道。

那跑堂狠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道:“回,回夫人的話,小的是同盛賭坊的跑堂白小七。”

“仔細你的狗眼,若是再胡亂看,姑奶奶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夏堇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樣,唬的那跑堂連喊饒命。

璧容見眾人都不說話,故作茫然地看了看,道:“各位管事不必理會我,繼續審問便是了。”

沈君佑向周掌櫃點了點頭,周掌櫃領了命,便指著趙思思問向白小七,“你仔細看看,當真沒有見過這個人?”

那白小七抬起頭睜著一雙鼠眼往左麵看了看,咽了口唾沫回道:“小的確實不曾見過。”

璧容突然輕笑了一聲,柔聲道:“爺,此事可允妾身問上兩句?”

沈君佑不解,這事情顯而易見,要麼就是趙思思說謊,要麼就是白小七說謊,可不論是哪一個,都是難撬其嘴的,但見璧容一臉的自信,隻得點了點頭。

“白小七,我且問你,你平日在賭坊做些什麼差事?”

白小七不知所謂,撓撓頭便回道:“小的平日負責迎來送往,添茶倒水的活兒。”

璧容點點頭,“如此,何人來何人走,便沒有誰能比你更清楚了是與不是。”

白小七順勢點點頭,拍拍%e8%83%b8脯道:“小的彆的本事沒有,記性最是好,隻要是進了門的人,就是過個十天八天也沒有小的不記得的。”

璧容繼續道:“如此,那我問你,你們賭坊裡平日是平民百姓居多還是老爺少爺居多。”

白小七嗤了一聲,不屑地道:“竟是些窮鬼,手裡拿著八分錢也想著靠賭錢發財。”

“哦?那麼昨日你們賭坊可來了什麼闊氣人沒有?”

這樣的事白小七自是記得非常清楚,想也沒想便道:“倒還真來了一個,錢袋子裡都是十兩、二十兩一錠的銀子,隻是那人運氣著實差,輸了不少錢去。”

璧容聞聲一笑,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抬頭望向堂中眾人,“眾位管事,請再好好看看地上的包袱。”

眾人循聲望去,不由得麵麵相覷。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那包袱裡不多不少放著三錠二十兩的銀子,三錠十兩的銀子,其餘的便是些從五兩到八分不等的碎銀,除了賭坊還真找不出第二個地方的銀子如此零散。

如此,何人說謊,昭然若揭。

沈君佑陰沉著臉一拍桌子道:“白小七,縱是你東家也要給我幾分麵子,你最好彆在爺的麵前囫圇了事,爺就是將你捆了,你東家也不敢說個不字。”

那白小七一聽連連磕起了頭,“老爺,夫人,饒命啊!小的…對了,小的想起來了,昨個下午小的拉肚子,離開了一會,好像,好像就是未正時候,許是這位姑娘去了,小的沒有見著……”

那白小七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不斷,抬眼向左麵看了看,心虛地低下了頭。

眼前翻江倒海地去查誰是盜竊者並沒有什麼意義,隻會在外麵傳的沸沸揚揚,反而會耽誤了競選的大事。

沈君佑見狀,擺擺手叫人將他帶下去嚴加審問,對座眾人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想法子補救,而不是在這裡互相猜忌,甚至背著我私自審問!如今競選一事迫在眉睫,趙姑娘也已經洗清了嫌疑,我希望眾位可以同心協力儘快想出補救良策。至於這件事,我自會差個水落石出,給諸位一個交代。”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恭聲退了下去。

姚管事剛走到臨到門口,卻被沈君佑突然叫住了。

“那兩個人可處理妥當了?”

“已經結了銀錢,將他二人趕了出去。”姚管事鄭重地道:“二爺放心,小人回去一定嚴加監察,絕不會再出現此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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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院子,秋桐端了杯晾的溫熱的清茶遞過來,見璧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道:“夫人可是對方才的事另有發現?”

璧容聞聲接過茶盅抿了一口,徑自嘀咕道:“那個白小七,總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到底哪裡不對勁,一時又說不出來。”

“賊眉鼠眼的,婢子倒是覺得看他那裡都不對勁。”夏堇一臉嫌惡地附和道。

璧容搖搖頭,繼續方才自己的思索,“他方才所說的不過是個借口,但凡是個耳不聾的都能聽得很出來,可他為何要隱瞞這件事呢?按理說他和思思妹子並不認識,最多也就是有過一麵之緣,不該結下什麼仇怨。”

“會不會是他東家背後指使的,趙姑娘贏了他家的銀子,故而懷恨在心。”秋桐道。

璧容卻並不這麼想,“能開的起這麼一間賭坊,還能在乎這點銀子。”

正說著,門外小丫鬟進來稟告說趙思思來了。

之間一道人影風風火火地撩了簾子跑進來,不是趙思思還能是誰。

怪模怪樣地躬身抱拳道:“大恩不言謝,妹妹我先乾為敬。”說罷,學著男人們喝酒的樣子端起桌上的茶盅仰脖而下。

眾人見了紛紛掩嘴忍俊不禁。

“這又是從哪裡學來的?”璧容笑的險些岔了氣。

“……”趙思思剛想說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猛地意識到情況不對,忙改口道:“聽說書的講的,有義氣的英雄好漢都是這樣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