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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當時不知所謂,她便和小人說要%e4%ba%b2自過去看著,小人當時沒多想便同意了。”

程、姚二位管事都是在鋪子裡做了不少年的老人,周掌櫃更是不必說,同年掌櫃一樣都是沈君佑一向頗為敬重信賴的人,若說他們出賣自己,莫說沈君佑,鋪子裡任何一個人隻怕都是不相信的。

到了眼前這個形勢,東西被何人所盜,在座的眾人心裡都已有了結果。

“二爺,事不宜遲,還是叫人去把趙姑娘找來,是與不是,一問便知。”染坊的宋管事提議道。

沈君佑沒有表態,眯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對眾人道:“此事先不要聲張,明日織布坊一切事務照舊。”

周掌櫃起身道:“二爺,若是東西被彆的布莊得了去,下月內織染局擇選織物一事是不是應該另做打算……”

沈君佑抬手止住了周掌櫃的話,淡淡地道:“此事我自有主張。”

回府時子時已過,屋裡點著昏黃的燈燭,璧容歪在床頭的大迎枕上,手裡拿著本卷了邊的書卷,看得很是入神。

昏黃色的燈光下,如墨般的青絲散在絳紫色的迎枕上,恬淡的臉龐下露出了白皙玲瓏的鎖骨,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一旁的青瑤坐在腳踏睡得正熟,驀地聽見響動,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見是沈君佑忙揉了揉眼睛,福了個身,“二爺回來了。”

璧容聞聲晃過神來,微蹙著眉頭,眼裡有些恍惚。

沈君佑揮手叫青瑤下去歇息,%e8%84%b1了外衣,轉身坐到了床邊問道:“什麼時辰了還不睡,這胡思亂想的毛病要如何才能治得好。”

“外麵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吵的我心慌,起來坐了會兒。”璧容往裡側挪了挪,叫沈君佑躺了進來。

吹了燈燭,放下了帳子,沈君佑動作輕緩地躺了下來,璧容挽住了他的胳膊,“鋪子裡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沈君佑伸出手臂將她攬進了懷裡,聞著她頭上清幽的茉莉花香,先頭的烏雲散了一大半。

“準備參加內織染局競選的織物圖樣不見了,連同樣布和織機的製作圖一起。”這件事沈君佑並未對打算隱瞞她,相反,他需要一個理智的傾聽者。

璧容聞言大驚,驀地睜大了眼睛,想起方才關恒提到的庫房管事,便問道:“可是在庫房丟失的?”

沈君佑點點頭,“看管庫房的兩個夥計喝酒誤了事,回來時見大門敞著,檢查了銀錢並未丟失,便沒有稟報……”緩緩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在說到趙思思也是知情者的時候,沈君佑突然停了口。

“此事,你如何看?”沈君佑問道。

璧容眯著眼睛沉思不語,大夥懷疑趙思思可以說是很自然的事,其餘知情的周掌櫃三人都是鋪子的老人,唯有趙思思身世背景,所來所去皆是一團迷霧。

可正是如此,她若心懷歹意,大可不必如此費儘周折地幫織布坊改造織機,更加沒有必要廢寢忘食地為沈記織造參選的禦用織物。

這不是自己挖了個坑讓自己跳嗎?

“依我看,這事還另有蹊蹺。且不說彆的,雖說隻有他們四人知道東西放在哪,可誰又能保證當時有沒有旁人碰巧看見,庫房雖不像前院魚龍混雜,可每日在院子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隻要是鋪子裡的人,進去拿了東西再出來,旁人也不會生疑心。”

璧容抬頭看了沈君佑一眼,又緩緩道,“說起來,確是她最可疑,可爺莫要忘了這些東西本就是人家想出的主意,人家有恩於我們,我們怎可生出小人之心?我雖與她認識的不久,可心裡卻信她是個磊落的人,除非有真憑實據,否則豈不是寒了人家姑娘的心。”

沈君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故而方才他才沒有聽從宋管事的建議,“你說的不錯,她雖疑點最大,可卻沒有一絲行事的動機。”翻身歎了口氣,“此事不宜聲張,還需從長計議才好。”

璧容點點頭,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東西究竟有沒有轉到外麵還尚未可知,可到底已經失了補救的先機,再想著拿原先的織物去參選已然不可能了。如此,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等著背後黑手沉不住氣時自露馬腳。

“離參選還有多少時日?”璧容問道。

“不足一個月。”沈君佑沉聲道。

“既然還有時間,總不能就這樣棄之一旁。”璧容撫上他的手,十指相握。

沈君佑聞聲淡淡地笑了起來,握緊了她的手以示回應,安撫道:“你就放心吧,我沈君佑這輩子從未走過回頭路。”摸了摸她的肚子又道:“你如今該做的,就是養好了身子,到時候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那要是生的女兒呢?”璧容歪著頭問。

沈君佑哈哈大笑了起來,在她腰間摸了一把,“那也要白白胖胖的,就像她娘一樣。”

璧容半響才明白過來自己被他打趣了,氣得在他腰上狠掐了一下,鼓著嘴翻身扭了頭麵向裡側。

才扭過去,便感覺背上有具滾燙的身體靠了過來,腰間好似有些炙熱、堅硬,璧容的臉上頓時猶如火燒,兩隻手不由得抓緊了被角。

空氣裡有些淡淡的曖昧不斷攀升。

“小心你的膝蓋……”

話音未落,隨著衣襟裡的細細撫挲,僵直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

☆、第114章 沒安好心

翌日一早,各坊仍舊忙忙碌碌地繼續著一天的工作,獨幾位管事的一個上午也沒見著蹤影。

“你們莫不是懷疑我?”

庫房大院的廳堂裡,姚、宋、程三位管事及周掌櫃並坐與左右兩側的玫瑰椅上,趙思思瞪大了眼睛盯著眾人,廳堂裡的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

“趙姑娘,明人不說暗話,秘方所放之處隻有咱們四人得知,昨日下午敝人同染坊的宋管事去了忻州府購買染料,酉時一刻才歸,此事忻州府彩軒堂的錢掌櫃可以證明。”率先起身的是庫房的姚管事,他目光清澈,脊背挺得筆直,一副真金不怕火煉的模樣,單從氣勢上便壓得人抬不起頭來。

姚管事話音剛落,便見染坊的宋管事站了起來,揚聲道:“不錯,是我請姚管事與我同去的。”

其餘二位也紛紛起身,周掌櫃在前頭鋪子裡和沈君佑一同查賬,程管事在織布坊安排事宜,都有共事的手下可以證明。

“你們這是在說不在場證明了?”趙思思眯著眼睛笑道,“那好,本姑娘昨個兒下午去了東大街的同盛賭坊,嗯,好像也是酉時回來的,至於證明人,你們大可以去問賭坊的夥計,姑奶奶昨個兒可是贏了他家不少銀子。”

事情發生在庫房,姚管事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昨個兒沈二爺的態度分明就是包庇此女子,這會聽得她的兒戲話,嘭地拍了下桌子,怒道:“這算什麼解釋!誰知道你半截有沒有回來過,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嗓門大了不起啊!你們所說的鋪子、坊間離著庫房不過幾牆之隔,進出豈不是比我要方便的多,焉就我一人能中途回來不成?”趙思思仰頭瞪著兩隻大眼,氣勢比姚管事還要猶盛三分。

“你!你!”姚管事登時火冒三丈,一張國字臉氣成了豬肝色。

正當此時,大門咚的一聲被踢開了。

“都在這吵什麼!”沈君佑陰沉著臉,目露寒光地在屋內眾人身上掃射了一圈,“我昨日說的話你們都忘了不成!還是你們對我的決定另有他意!”他的眼神落在了姚管事身上,姚管事閉口不語,一旁的宋管事見狀忙扯了扯他的衣服,這才拉了他坐下。

廳堂裡頓時一片寂靜。

沈君佑大步走了進去,坐到了上方左側的太師椅上。

周掌櫃起身道:“二爺,今早得了消息,霍家莊的盧老二自稱從地底下挖出了祖傳的織布秘方,已經怕人去打聽了,應該就是咱們丟的。”△思△兔△網△

沈君佑聞聲眯起了雙眼。

要這霍家莊,不過是一塊兩百多畝的莊子地,種了些棉花、苧麻,先頭也不姓霍,而是姓盧,五年前盧記染坊的第三代東家盧進生敗了祖上的家業,恰巧此時遇上了忻州府做染織生意的霍家的大爺,花了一千多兩銀子買下了這片地,改了名字叫霍家莊,又加蓋了兩間不大不小的染間,主染紅米分色係。

“放他娘的狗臭%e5%b1%81!他盧老二家祖上三代都是染布的,就是真有祖傳寶貝那也是染布秘方,哪裡來的織布秘方,分明就是偷的咱們的!”姚管事忍不住大罵出聲。

“依小人看,二爺不如去官府告他一狀,總歸咱們手裡的織機、織物都是現成的,究竟是誰家的東西,府衙裡派人一看便知。”染坊的宋管事獻策道。

那霍家既敢由著盧老二如此大張旗鼓,必是提前做好了準備,何況先前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內織染局的競選一事,若是起了爭端汙了沈記的名聲,可就是因小失大,實屬不該。

“對!”姚管事連連點頭,“此事決不能善罷甘休,不能便宜了背後小人去。”說罷,橫眉立目地看了趙思思一眼。

趙思思杏眼一瞪,插著腰道:“你這樣看著我說是什麼意思,有種你就把話說清楚了,這樣含沙射影的算什麼男人!”

“你,你……”噎的姚管事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哆哆嗦嗦地指著趙思思,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氣氛正僵持著,忽聽得門外有人在低聲說話。

沈君佑眉頭一緊,揚聲問道:“何人在門外喧嘩!”

“回二爺,是府上的擷芳姑娘,說有要事稟告。”關恒回道。

沈君佑臉上頓時閃現出一抹厭惡之色,朝著門外怒道:“沒瞧見爺在處理正事嗎,什麼閒七雜八的人都敢給爺往院裡帶,你小子皮癢了不成!”

關恒縮了縮脖子,暗道了一聲倒黴,沒好氣地扭頭看了擷芳一眼,“都聽見了吧,趕緊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說罷,便要轟她出去。

好不容易進來,豈有铩羽而歸的道理。

擷芳趁關恒不注意猛撲到了門上錘了起來,口中大聲嚷道:“二爺,二爺!婢子有事向您稟報,求二爺叫我進去,是有關思思姑娘的事!”

屋裡聽得真真切切,周掌櫃聞言道:“二爺,既然與之相關,不妨叫她進來一說。”

沈君佑默不作聲,半響才抬了抬頭,示意開了門。

開門的力道不輕,擷芳驀地一個趔趄,險些跌在地上。

“你方才說知道有關趙姑娘的事,可是當真?”周掌櫃直言問道。

擷芳款款步行到沈君佑麵前,彎身服了一禮,柔聲道:“回二爺的話,婢子聽聞幾位管事尋了思思姑娘來此,心裡甚是擔憂,決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蒙受此等冤屈。故而才大膽前來,求二爺饒恕。”

沈君佑咚的一聲撂下茶盅,不耐地道:“莫要說些廢話,你隻說你所指的‘有關之事’所謂何。”

擷芳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