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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可惜了他這個丈母娘認不了人,她得了老年癡呆症啊……”

☆、亦攸越來越像她

“所以,小初妤最後會嫁給誰、能嫁給誰,這些都隻有我說了算。”

陶修淵又緩緩吐了一口煙霧,他眯了眯眸,這番話說得已是足夠直接。而稀薄的煙霧掩映中,依稀可以瞧見正坐在他對麵的那個男人凝重不悅的麵容——顧允岩。

“說完了?”

顧允岩的聲調冷得快要結冰,早些時候陶修淵遞上名片說有關於夏初妤的要事相談時,他隻覺得這個男人麵熟,真正想起他是初妤的爸爸卻是在方才。

爸爸儼?

就他做的那些事情,也配為人父?

顧允岩摁熄了自己的煙,他勾勾%e5%94%87,笑容陰翳:“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就當作是放%e5%b1%81。我不追究,你也彆想從我這兒撈到一星半點的好處。我明白告訴你,顧安堂的事情,你識相就躲得遠一些,興許還能保住辛苦大半輩子創下的基業。還有你也死了那份挑撥我們顧家人的心思,除非你不想活了。稔”

見顧允岩麵色急於離開,陶修淵放了狠招。

“岩少爺難道不想知道夏初妤混進顧安堂的真實目的?”

顧允岩動作稍頓。

這是陶修淵的機會,他果然接口道:“夏初妤最初可是跟您在一塊兒的,後來莫不是覺得您根本不能滿足她的目的,所以才轉投了三少的懷抱。你們都被夏初妤表麵上的單純給騙了,她骨子裡在想些什麼,恐怕你們都不清楚。”

“我也許是不清楚,但我確實不相信你這個和她多年不見的名義上的父%e4%ba%b2會比我清楚。”

“俗話說,知女莫若父,我將她養這麼大,她但凡眨一眨眼,我還是能猜出她是向往東走還是往西的。”陶修淵走到顧允岩身側,扶住他的手臂將他往沙發上按了按:“岩少爺莫急,大家多年不見,聊聊天,就、純聊天。”

陶修淵裂開嘴笑,場麵上的功夫顧允岩還是會做的。

“她要混進來替她媽媽找治病的方法?”

見到陶修淵的臉色變化,顧允岩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低“哼”了一聲,“我和夏初妤就是特純粹的那種關係,關係結束了,她愛跟誰就跟誰去,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

顧允岩伸出手,掌心朝他,示意他閉嘴。

“況且顧安堂的事情我不管,大部分都是我那元灝侄子在管,她夏初妤如果要想治好她媽媽的病,去找顧元灝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她懂得利用自己身為女人的優勢達到目的,這一點我表示欣賞。”

見陶修淵的臉色已經接近僵硬,完全不能再強顏歡笑出來,顧允岩覺得解了一絲氣,他笑得人畜無害,扔下最後一磅炸彈:“況且你們這群人不是最喜歡在背後研究來研究去,你們心底都清楚的很,我的日子過得最逍遙。可偏偏也是你們這群人,天天繞在我的耳朵邊勸我掌權、勸我提高股份,說什麼的都有,嗡嗡嗡的,就跟蒼蠅沒什麼兩樣。”

“我嫌煩。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特嫌煩。”

顧允岩欣賞著被自己羞辱得臉已泛青的陶修淵,原本並不想報複或者打壓他,如果他自己乖一點彆找上門來的話。

顧允岩從來不是一個愛多管閒事的人,對這個男人的厭惡感一方麵來自於他猥瑣不懷好意的外表,更多的卻是由於四年前在自由天堂發生的那件不堪入目的事情——

那也是他和夏初妤的第一次相見。

事後才問過初妤怎麼會來自由天堂的,她的答案很簡單,因為缺錢。他就問她,要不要跟著自己,他可以給她錢。夏初妤拒絕了,他也不惱,就跟她說,如果後悔了隨時可以來顧安堂找他,當時夏初妤忽然就變得激動,一個勁地重複向他確認,他真的是顧安堂的人?

顧允岩心想,也許正因為“顧安堂”這三個字的魅力,她夏初妤才鐵了心答應要做他名義上的情人的吧。

顧允岩以手撐了撐額。

……

陶修淵陰測測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了最後一句話:“岩少爺您說的我都記住了,其實今兒個來找您也是機緣巧合,本來是想勸勸您重新和我家初妤在一起的,因為覺得您對她真是一片真心,是那丫頭太不識相,否則您怎麼會現在喜歡上的女孩子那麼像她呢?”

被人戳穿了心事,顧允岩猛地抬頭瞪他。

陶修淵鞠了鞠躬:“就是那個您公司的,最近和您出雙入對的小姑娘。”

一句話刺得顧允岩一時不知怎麼接口,陶修淵成功戳到了他的憤怒點,顧允岩站起身一把拽起他的領結:“你監視我!”一字一咬牙,陶修淵伸出手來擋,人跟著退後了一些,“小人怎麼敢。”

顧允岩鬆開他,剛想要開口罵他,被陶修淵仰著脖子神氣地打斷:“不好意思岩少爺,我家裡有些事,先走了。”

顧允岩眼看著他的背影走遠,一腳踹向茶幾櫃,他身側所有的喧鬨聲幾乎在一瞬停滯,所有人的目光都膽戰心驚地朝他望過來,顧允岩嚷了一句“看什麼看!”眾人做一窩蜂散去,顧允岩依舊覺得氣不過,他罵了幾句粗口,就朝會所大門走去。

.

亦攸等在那裡。

因為說好了隻是找個地方聊一小會兒,所以亦攸就堅持說不礙事的,她要等他。

眼見顧允岩的臉色非常差,亦攸有些緊張地捏了捏自己的包帶。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快移開。

隻是剛剛那對視的一秒鐘,她已經像被冰塊敷過全身一般,忍不住地顫唞起來。

他也沒叫她,就自顧要去發動車子,亦攸對他的憤怒完全不明所以,下意識就大步追了上去。

她拉開車門,誰料原本打算發動車子的顧允岩猛一記拆出鑰匙,下車,走到她的副駕駛座,將剛剛坐進去的亦攸一把扯下了車。

亦攸忽然覺得委屈:“你……怎麼就生我的氣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他還特地到了QA部門來找她帶她出去吃了飯,晚上下班的時候他專門回到公司來接她,就連方才他走進去前都還在跟她有說有笑,怎麼忽然間……所有的一切溫暖都不複存在了。

“你心裡不是清楚得很?”

亦攸心漏跳了一拍。

手被他扯得很痛,眼睛裡卻隻有顧允岩的笑。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笑起來,竟然會是這樣陰霾。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那個陶先生我不認識的,如果他對你說了什麼關於我的事情,請你不要相信。”

“嗬。”顧允岩驟然出手,完全出乎亦攸的預料,他徑直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力道之中讓她覺得疼痛,“到底有沒有誰派你來到我的身邊,讓你做些什麼,抱著什麼目的,你心裡清楚,用不著我多說。”

她什麼都沒有做,罪名就已被他釘在她發寒的脊梁。

亦攸覺得委屈得緊,麵前的男人神色乖戾,脾氣可怖,從前關於他的傳聞那樣多,她都沒有太大的感受,關於他的印象悉數停留在第一次他救下她送了醫院,第二次又從久少東手裡替她解了圍……可如今自己一旦接近了真實的他,才發現跟他在一起,心緒幾乎時刻都得懸得很高,因為永遠無法預估下一秒,他會生氣還是高興,他會罵你還是寵你,就好比眼下,他幽黑的眼底暗沉如夜,讓她窺不得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說我沒有,你不會信的對麼?”

亦攸的眼淚開始掉:“你是覺得我像她對不對?所以你懷疑我?”眼淚一邊掉她一邊笑得更厲害:“對啊不僅僅是你,顧安堂裡的所有人最近都在背後說我,她們都以為我會不知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亦攸掙%e8%84%b1開他的鉗製,她抹掉眼淚重新理好了衣襟和挎包,轉過身去準備走:“她們說QA部今年招的兩個女孩子都是全公司裡最有心機的,一個夏初妤現在跟著三少去了泛城,還有一個就是我,沒花多少時間就勾搭上了岩少爺。”

“也難怪你會懷疑,我懂的……”

亦攸側過臉,隻讓他看到一部分的慘白麵色,她說:“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我喜歡你,所以我想著變成她,就能多吸引一些你的注意力。我懂了,我永遠都不可能是她。”

亦攸下意識摸了摸辛苦蓄起得已經及肩的長發:“你看,就像這頭發一樣,不適合自己的,終歸會覺得彆扭。”

☆、最後的棋局從這一步開始

回到家的時候,臉上的淚是早就乾透了。

漆黑一片的夜色裡唯有亦攸的開門聲孤孤單單地響動著。

她開門的動作放得很慢,腦袋處於放空狀態,整個人覺得很累,強撐了很久終於被揭下麵皮無力回天的那種疲憊感趁夜襲來,她剛剛那場戲演的太逼真了,連她自己都要被感動了。

所以才特彆累。

“啪嗒”一聲,老木門開了。

亦攸換掉鞋子稔。

剛剛直起腰來,手臂就被忽地被往身後無邊的黑暗裡猛地一扯——

他的%e5%90%bb下一秒就鋪天蓋地而來。

不知他在黑暗裡適應了多久,眼睛可以準確無誤地識彆她的%e5%94%87。極儘放肆的%e5%90%bb,絲毫不顧及她現下的心情,激起亦攸憤怒的反抗,她卯足全力終於推開了他:“久少東,我不想要!”

久少東恨恨地在黑暗裡對上她凜冽的視線,默了默會,他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怪不得,你在顧允岩那兒得到了滿足對吧?”亦攸拎起包就朝他砸過去。

她氣得發抖,“你給我滾。”

久少東抹了把嘴巴,聳聳肩:“行,我走,隻是亦攸你彆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可是一定要將那本書完完整整地放到我手裡,否則我就日日夜夜來找你,來逼瘋你。”

久少東一邊笑著一邊離開了。亦攸渾身虛%e8%84%b1般地滑坐在地麵,沒命地發抖。

她到底為什麼會心軟?為什麼會原諒並再次相信久少東?她難道忘記了身上那些來自於他煙蒂燙傷的痕跡以及他逼著她做的那些事情嗎?到底是為什麼要為了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再委屈和犧牲自己?

.

兩周前,久少東找到亦攸的時候整個人宛如遭遇了一場浩劫,渾身上下都是恐懼,而她是他的安全避風港。

“亦攸,你救救我,這世上隻有你能救我了。”那時候的她竟然真的傻傻相信了他是真的遭遇了劫難,而不是像從前每一次為了拋棄她、離開她時候想出來的欺騙她的手段。所以亦攸讓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