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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女配進化論 燕柯 4069 字 2個月前

眼就看見一個紫檀架子繪著山水畫的大插屏,插屏後頭是花梨書案,案上放著一方寶硯,各色筆筒,塗清用手支著腮,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用手拔著案上的信,冷笑一聲說道:“父王真的老了,老糊塗了。”

站在一旁的清客聽到世子的放肆的言語,俱都駭的垂著頭,不敢答話。

“哼,廢物。”塗清向後一抑,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口中不屑的吐出三個字,也不知是在說誰。

清客們如同沒聽見般,繼續裝死。

“我已經確定了,信是被景喻截走了。”塗清忽然開口,聲音冷冰淡漠:“你們,可準備好了?”他問。

自從落霞進宮之後,父王就一門心思的想要個帶著塗家血脈的外孫皇子,為此,無論付出多少利益他都願意,塗清寫了很多信去勸他,慶元帝不是善茬子,他就是利用這一點,來磨著漠北,拿小刀割漠北的肉。

對此,塗清看的很清楚,可惜,靖北王不聽他的。

無論如何,不能讓靖北王的傳承毀在他的手裡,塗清意誌堅定,於是,他選擇了勾結琉璃王。

隻要邊患存在,那麼漠北就會一直屬於靖北王一係。

至於邊民會因此受多少苦,那就不要塗清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信被人截走了,或許景喻以為那封意思模糊的信,隻是琉璃王寫的普通信件,甚至都不能做為證據,但是,隻要用特殊的藥水一泡,那信紙上,瞬間就顯示出靖北王府的私印。

藥水是靖北王府特製的,秘方從不外傳,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京城更是藏龍臥虎之地,誰知道會不會冒出哪路高人,看出信件的不對啊。

塗清不敢去賭。

所以,信不能送出去,看過信的人,也不能活著。

好在,他掌握著所有漠北通往京城的特殊渠道,也包括景喻和慶元帝之間的,信送沒送出去,他還是能知道的。

“世子爺,那可是衛國候的嫡長子啊!真在狩獵的時候出了事,咱擔不起啊。”清客冒出一腦門子的汗,拚死勸著。

“琉璃軍借秋狩時偷襲,景總兵英勇抵抗,不幸殉職。”塗清把他父王寫的消減私軍的信扔進火盆,沾上信紙,火苗猛起老高,那信迅速燒成飛灰,火盆把塗清的臉映的明明暗暗:“楚尋等一應文官,雖拚死抗敵,卻不是琉璃野人的對手,俱被屠了個乾淨。”

“不過,他們雖然死了,但依然是朝廷的榜樣,抗敵的英雄,到時候,本世子要%e4%ba%b2自上書皇帝,為他們請下賀表。”塗清轉頭看向清客,眯著眼,輕聲問他:“你明白了嗎?”

“回世子,下官明白了。”清客被塗清的眼刀驚的心臟呯呯亂跳,他跪下`身,恭聲應著。

“明白了就下去辦吧。”

“是。”

西廂房的正堂寢室裡,塗蘇氏正在拿著帳本仔細算著。

秋狩雖然還有一個月,但卻是漠北每年最盛大的活動,由靖北王府全權管理,因此,早在半個月前,她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漠北,槐洲全體的官員,女眷甚至還有仆下,侍衛的帳篷,馬匹,吃食等等事宜,都要由來她安排,雖然她已經做的很順,卻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檢查。

這是靖北王府的臉麵,是世子對她的信任,她實在是不想,也不敢弄出半點差錯。

“主子,世子爺回來了。”有小丫頭進來通報。

塗蘇氏連忙起身,走到門口站定,沒等一會兒,兩個提著燈籠的小廝進了大院的門,恭敬的引著塗清往裡走。

“世子爺,累了吧,晚膳可用的好?妾身讓人送到書房的飯菜,可還合口胃?”塗蘇氏接過塗清%e8%84%b1下的外袍,交給丫環,又幫他把鞋襪%e8%84%b1了,才柔聲問道。

“讓你惦記了,飯菜很好。”塗清擦了把臉後,輕輕揮了揮手,丫環下人們就無聲的躬身退下了。

“世子爺有事交代妾身?”跟塗清做了十年夫妻,塗蘇氏對他的了解不可謂不深,看他的臉色,就知道這是有事要交代她。

“不錯。”塗清點點頭,對老妻的反應很是滿意:“秋狩時怕是要出些事情,你管理眾家女眷時要多謹慎些,尤其是景夫人,林國公那位嫡女,彆讓她出事,必要的時候,使些強硬的手段也可以。”

就算是琉璃軍偷襲殺人,可畢竟是在他地盤上出的事,到時候,牽怒他的怕是大有人在,一個衛國候就夠頭疼的了,他可不想在加一個林國公。

一個女人,翻不出什麼大波浪,為了她得罪林國公,不值得。

“還有幾家的女眷,你也要多注意些……”塗清閉著眼歪在床上,一一的提著。

“是,妾身醒得。”雖不知道據體事情,但聽從丈夫的安排已經成了她的本能,一一應下之後,她又小心的問起:“世子爺,那,那位簡氏呢?也需要妾身特彆注意嗎?”說到女眷,幾乎是本能的,塗蘇氏就想到了那位pk掉她小姑子,懷孕六個月丈夫都不納妾,不沾花的簡如。

“簡氏?”塗清皺起眉思索,半晌,才想起那是誰:“哦,是雒陽知府楚尋的夫人吧,那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是死是活都不用去管。”他揮揮手,沒當回事。

“哦,是妾身視短了,原來她不重要。”塗蘇氏應道。

相公美若仙人又怎樣?不納妾,不沾花怎樣?還不是個‘是死是活都不用去管的不重要的人物’。

垂頭看著自個兒的相公,整個漠北的掌握者,塗蘇氏撫%e5%94%87一笑,拋開了前幾天莫名反上來的小心思。

是她傻了,竟去羨慕簡氏

☆、第八十七章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槐洲城外的草原上,不止有牛羊,還有耗牛,羚羊,鬣狗,胡狼,甚至還有一些大型的,如獵豹,花豹和雄獅這類的食肉動物。

似秋狩這種活動,皇家也是有的,不過那都是在皇家園林裡,獵物多是些兔子啊,鹿啊,野豬啊什麼的,就算有大型食肉動物,比如老虎這類的,那也是被調,教過,養熟了的。

且不說老虎長在人手裡,從小喂熟肉喂到大,這樣的猛獸還能不能咬人,就說放到園林之前先喂上巴豆,拉上三,五天,等貴人們真去獵的時候,那老虎彆說反抗了,怕是連跑的力氣都沒了。

不同與皇家做樣子,漠北卻是真真正正的狩獵,沒有失去野性的動物,沒有奴才手下揮著皮鞭往你手下趕獵物,有多少成果憑的全是硬功夫,參加這樣的秋狩,沒兩把刷子,連兔子都打不著。

要是在倒黴一點,彆說獵物了,自己不在茫茫大草原上失蹤就已經很不錯了。

漠北秋狩分三天,第一天,所有人整裝出發,來到專門圈兒出來的獵場,安營紮寨,略做修整。

傍晚,圍著騰騰燃起的火堆,塗清大宴賓客。

整隻的牛羊放在火上炙烤,烈酒如流水般從美貌的丫環們手裡敬上,在場眾人俱都大聲笑唱,豪邁非常,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就算是見天‘子日詩雲’不離口的文官兒們,也都拋下了讀書人的架子,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起來。

“簡姐姐,這酒太烈了,你彆喝這個,你還懷著身子呢。”林戚月像個小管家婆似的,把簡如桌上的東西都嘗了一遍,又指揮著丫環們:“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有種溫溫的果酒,那東西挺好的,現在還有嗎?”

“回夫人,有的。”丫環低聲回。

“去端些來。”林戚月吩咐,看著丫環低頭退下去,她又回首跟簡如解釋:“簡姐姐,果酒性溫,你懷著身子喝那個好。”

“彆忙活我了,你這一晚什麼都沒吃到嘴呢。”簡如無語黑線。⑦思⑦兔⑦網⑦

“沒事,沒事?”林戚月忙的興高采列。

“你們這樣感情可真好,比%e4%ba%b2姐妹都不次。”坐在上首的塗蘇氏聽見她們的對話,不由的打趣道。

“那是。”林戚月一臉理所當然。

簡如:“……”

女眷們散的比男人要早,更彆說簡如還大著肚子,時至宴中,她就告退了,林戚月本想陪她,卻被她阻止了。

這場晚宴,幾乎包攬了漠北,槐洲兩地所有的上層貴婦,貴女,她是實在沒辦法,生理條件不允許才早退,林戚月,還是留在那兒比較好。

漠北的民風還是比較樸實的,雖然每年都在這附近秋狩,但也沒蓋上個莊子什麼的,不論你是貴婦,貴女,世子,大臣,到了這兒,全都一個條件,住帳篷吧。

帳篷全都是一個材料,唯一能分辨尊卑的,就是大小和位置了。

官位高的,您會被安置在裡層,帳篷也是又大又漂亮,官位低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您外圍吹風去吧!

簡如的帳篷位置正卡在當中,不好不壞,就像楚尋的官位一樣,中等偏上。

回到帳篷裡,拿熱水擦了身,簡如坐在鋪著厚厚羊毛氈的塌上,開始蓖頭發。

無遮無攔的大原草,瞧著是心情舒暢,但是風沙也是真大啊,溜溜兒在外頭坐了一天,簡如覺得她現在,都能從身上抖嘍出沙子來。

衣服能換,手臉能擦,可是頭發確不是想洗就能洗的,先不說這條件不夠,就說她現在這狀態,肚子那麼老大,她也彎不下腰啊。

雖然感覺頭發裡被吹進了無數的小沙粒,癢的她不要不要的,但是,她也隻能忍一忍,蓖一蓖,聊勝與無了。

簡如相貌隻能算中等,但卻長著一頭好頭發,又密又黑,無論是上大妝還是盤發都用不著假發那種,這樣的頭發,平時瞧著是好看了,可打理起來卻是真麻煩。

帶來的兩個丫頭已經被安置在下人區了,簡如又不想叫靖北王府的人來伺候她,所以,她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歪在塌上,簡如拿著蓖子,怒瞪圓眼跟自己打了卷的頭發對命的時候,背後,一雙修長的手接過她的長發,慢慢梳理起來。

“那邊完事了!”簡如懶懶的問,她感覺被順毛順的舒服極了。

“還沒呢,我擔心你,就提前回來了。”楚尋靈巧的手在她發間遊走,那些打了結的頭,在他手裡很乖順的分開了。

“累壞了吧,早說不讓你來了。”打理好頭發,楚尋褪下外衫上了塌,輕輕撫著簡如的肚子,柔和的問道:“你今兒乖不乖啊,有沒有鬨著娘%e4%ba%b2?”

“嗬嗬。”簡如被他摸的癢癢的,忙躲到一邊:“咱家隻有我一個女眷,又不是眼看就生了,怎麼能不來,你彆不用擔心,我有戚月照顧著,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