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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至寶 長宇宙 4066 字 2個月前

車裡的暖風開的大了些,方向盤一偏將車停到輔道的路邊。

紀珩東的招桃花的一張臉在城裡是出了名的,格調高也是出了名的。常年混跡於聲色場的紀少爺為了防止自己出現今天這樣的意外狀況,他名下的幾部車裡都備有一套完整的救急設施,換洗衣物洗漱用品一應俱全,從對服裝品牌到生活用品他近乎偏執變態的選擇了自己慣用的,車裡的東西都是新的還沒開過包裝,紀珩東頂著雨在箱子中翻出條浴巾直接扔給了副駕駛上的人。

浴巾是abyss的長絨係列,寬寬大大的質感十分柔軟舒服。褚唯願拿過來左右翻了翻,滿臉嫌棄的扔了回去。“你的東西我不要。”

紀珩東忍無可忍的倒抽了一口氣直接把浴巾罩在褚唯願頭上狠狠揉了起來。“小爺有潔癖都還沒說嫌棄你你倒還不樂意了?不要我的東西,我怎麼看著你身上背這個包就是我上回去意大利給你弄回來的啊?好說歹說的等了一個星期花了我小十萬的時候你怎麼沒說不要啊?”

褚唯願雖說被蒙著頭卻絲毫不影響戰鬥力,聽到他這麼說更加憤怒,抬手就把肩上的包朝他打了過去,一雙手在他臉上胡亂抓著。“翻後賬什麼的最討厭了!!還給你還給你!!!”

紀珩東一邊躲著她的爪子一邊用毛巾給她嚴實的裹了起來,心想著這丫頭還真是像周嘉魚說的那樣是個小狗脾氣,一句話說的不對都不行。車裡的暖風烘的人舒服極了,褚唯願原本蒼白的臉色經這麼一鬨也紅潤了很多,鼻尖粉粉的,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紀珩東知道她還是為了上回的事兒生氣,有點心虛的牽起她垂在膝蓋上的手擱在手心裡捏了捏。“不生氣了行吧?”

這一句不生氣,似誘哄一樣的帶著紀珩東性感清冷的聲線一直蜿蜒到褚唯願的心底。略微上揚的語調裡有他特有的道歉方式和一如既往對她的沒皮沒臉。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兩個人無數次的戰爭裡,這一次紀珩東又不出人意料的做了先低頭的那一個。之前的時候兩人爆發的戰爭不在少數,偏偏褚唯願又是個被從小嬌慣著長大的,幾乎是每一次都是紀珩東厚著臉皮去跟小姑娘要抱抱求撒嬌,遇上矛盾大了或者小姑娘心情十分差根本不想原諒他的時候,紀珩東就鞍前馬後的跟在她身邊做好幾天小奴才或者放放血送她個什麼新玩意兒,不出多久,這城裡的兩個害群之馬準又勾搭在一起嘻嘻哈哈。

有外人不明白紀珩東為什麼這麼做,也會不明所以的問他,其大概之意就是您紀少爺身份地位這麼尊貴相較他褚家也並不遜色什麼,為何又這麼降下`身段去哄一個黃毛丫頭?每每聽到這樣的話,紀珩東就挑著眉把話說的不輕不重,讓人聽不出態度,但是那話中卻分明多了對褚唯願極大的放縱。

“也算是我半個妹妹打小看著長大的,不寵著她還能寵著誰?”

其實這一次,紀珩東也是真的被褚唯願激怒了的,畢竟是她無理取鬨朝他連吼帶叫的,原本想著好好冷落她一段時候矯矯她的壞脾氣,誰知半個月裡她還真的就這麼有骨氣的不聯係他不出現在他的生活氛圍裡,吃飯的包廂裡沒有她,午夜的狂歡場裡也沒有她,到還真是空落落的。直到剛才他順著女伴的指尖看到那個赤著腳在雨夜裡狂奔的身影的時候,紀珩東才忽然覺得自己是真的混到家了,這麼多年過去了,超越他底線的沒超越的,大大小小他都已經對這個小姑娘低了多少次頭,何必要在這一次較真鑽起牛角尖?褚唯願這三個字,不管她成長為如何的樣子,她都是那個睜著圓圓的眼睛背著家裡給挨揍的他送救濟口糧的小女孩,亦是那個會在自己被家裡發送出國留學時抱著自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傻姑娘。

聽到紀珩東半告饒似的道歉,褚唯願鼓了嘴小聲的哼哼。“那天說狠話的時候不是挺酷炫的麼?不是說誰在管我誰就孫子麼?”

紀珩東伸出%e8%88%8c尖輕輕%e8%88%94了下嘴角十分無奈,眼中的笑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我錯了,那天不該把你一人兒扔到醫院裡,以後你就是拿著小棍兒趕我走我都不走了,好不好?”

褚唯願沉默了半響沒說話,車廂裡靜的讓人心虛,正當紀珩東心裡有些沒譜的時候她忽然伸出手狠狠的擰住了他一隻耳朵放開嗓子吼開了。“那天我是借錢回去的你知不知道哇!!!人生第一次啊就這麼拜你所賜沒有了!!!你個大混蛋!!!”

紀珩東疼的嘶嘶直吸氣,十分不滿的皺眉重新把她的爪子攥到大掌裡。“什麼就人生第一次沒有了?亂說什麼啊。”

褚唯願這才發現倆人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兒,被他這一句話弄的有些尷尬,紀珩東渾然不覺的透過後視鏡掃了一眼那個破破爛爛的紙箱子,向後指了指。“你今天到底乾嘛去了,那箱子裡什麼寶貝?”

褚唯願順著他的話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心裡有點難受,有關畢業和學校的那些情緒紛紛湧了出來,半天才悶悶的回了一句。“今天畢業,那是畢業作品。”

聽完這話紀珩東心裡咯噔一下,懊惱著自己怎麼把她這麼大的事兒都給忘了,一改剛才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神色。褚唯願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卻也不願意他再說出口,忙收斂情緒岔開了話題。

“對了,通知我去麵試的那家雜誌社還是你老情人的地盤呢。”

紀珩東下意識的愣了,“我哪個老情人?”褚唯願石化了幾秒,幽幽的念出一個名字。“沈嫵啊……你們倆當初還上過報紙頭條呢。標題是什麼來著?哦對了,娛樂新貴攜手時尚女王的情感大爆料。”

紀珩東麵皮一熱,臉上有點掛不住。“什麼情感大爆料,那是她借我炒作求著我上專欄,小爺我還不樂意呢。”一想到褚唯願要給那個眼線畫到耳根的女人打工他就有點心裡不舒服,“怎麼去那兒啊,你要是想接這行回歐洲跟達夫弄工作室不更好嗎?或者……”紀珩東笑的一臉無恥,湊過頭去。“你求求我,四哥給你把那個雜誌社兼並下來讓你當老板?”

褚唯願看著他不懷好意的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把他推了回去。“mola是現在國內具有很大影響力時尚專刊,我喜歡這個也願意從底層做起,我警告你,不許搗亂啊。”

紀珩東冷哼,“孩子還挺勵誌。”

把車慢慢滑入綠羌的臨時停車位,紀珩東下車拿了傘去副駕駛一側接她。褚唯願拿著包迅速鑽到他撐著的傘下,紀珩東單手撐著傘另一隻手把她裹緊放在自己身邊,一直送她進了單元門。

隔著淡淡的雨霧,兩個人像做著最平常自然的事一樣。

站在電梯門口,褚唯願接過箱子對他笑的真誠。“四哥,今天真的謝謝你哦,”

紀珩東看著褚唯願年輕飽滿的臉龐,終是沒能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出今晚一直橫梗在心中的話。

“過去的都過去了,願願,你不要再想了。”

褚唯願神色一滯,心中酸澀的厲害,她甚少見到紀珩東如此認真的樣子,但也隻是一瞬間小姑娘就又恢複了之前笑嘻嘻的神色,轉身迅速跑進了電梯衝他招了招手。“回去記得要李阿姨煮薑水給你,我上樓啦。”

還沒等紀珩東再說什麼小姑娘就關上了電梯的門,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失笑。

☆、第七章

轉眼間,就到了八月。

紀珩東今天難得的回了一次家,正趕上早飯的時候,蔣蘭芝跟著傭人像往常一樣把廚房準備的菜端上來,還沒等上樓叫紀父下來,就聽見家裡的阿姨興衝衝的聲音。

“我瞧著好像是東子回來了。”∫思∫兔∫在∫線∫閱∫讀∫

阿姨在紀家乾了二十年了,從小看著紀珩東長大的,滿屋子裡除了她和紀珩東他爹是沒人再敢喚他一聲東子的,蔣蘭芝聽聞忙放下手中的湯碗往門口看了看,回頭衝著傭人吩咐。

“快上樓請老爺子下來,告訴他兒子回來了。”

紀珩東把車斜斜的扔在家門口,進了門倒是也不認生,跟著阿姨在門口插科打諢了一會兒就嘻皮笑臉的就抬步往裡麵走。蔣蘭芝看到紀珩東從來都是拘謹慎重的,生怕自己做錯了一點兒。

“珩東回來了?”

紀珩東一隻手玩兒著車鑰匙十分漫不經心,朝蔣蘭芝點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蔣姨,你們吃你們的,我就是沒事兒回來看看。”

正在鋪餐桌的傭人聽見紀珩東這話都默默抬頭彼此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其實紀家的人都知道,若非年節,紀珩東平時根本不會回到大院裡,也就是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回家來看一看,說是看看,無非就是想惹怒紀伯齡泄一泄心裡的情緒。因為每年的八月十六號,是紀家夫人紀珩東%e4%ba%b2生母%e4%ba%b2柳江南的忌日。

蔣蘭芝回頭看了看樓上,又看了看紀珩東,還是橫了心走上前去。“我知道這事兒我說是不合適的,前一陣子天氣變熱,老爺子犯了兩回心臟病,想著給你打電話的,他也不讓,這回回來了你們爺倆就好好吃一頓飯,我和他們去花園拾掇拾掇。”蔣蘭芝穿著一身旗袍話說的溫和有禮,年輕的時候好歹也是京劇名伶,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嫁到紀家跟了紀伯齡,如今算算也該四十了,這些年裡紀家早就認下她這個續弦的兒媳婦。

紀珩東聽聞眼中嘲諷的笑意一直滲到了心裡去。“老爺子犯病找大夫治就行了,跟我說也沒什麼用。再說了,我陪他吃這頓飯他就能好?我看也不見得。”

紀伯齡費力的咳了兩聲從樓上下來,聲音滄桑洪亮。“不想吃飯你就走,彆難為你媽。”

蔣蘭芝聽見聲音忙過去扶,悄悄扯了扯紀伯齡的袖子生怕父子倆吵起來。“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彆這樣,珩東,來,過來吃飯。”

瞧見兩個月沒見的%e4%ba%b2爹,紀珩東倒是也不惱他剛才的話,隻站在客廳好整以暇的問了句。“難為我媽我倒是想問問您我媽在哪?要不是我把她從南邊接回來恐怕您每年哭墳都得坐飛機吧?”

一句話說的屋裡的人都暗自抽了口冷氣,紀伯齡氣的一把將手中的青花茶壺朝他打了過去。“你混賬!!”

紀珩東都懶得躲,隻微微低了頭看著地上的碎片笑的愈發深了。“您看看,這歲數大了打我都不如以前勇猛,看見您老沒什麼事兒身子骨也還硬朗我也就放心了,成,這飯您就和我媽吃吧,我也不在這礙眼了。”媽這個字,被紀珩東咬的刻意很重很重。

紀伯齡氣的渾身發抖,蔣蘭芝在一旁給傭人使了眼神示意他們快些收拾好這一地狼藉,轉而扶著紀父到客廳的軟椅歇了歇。“孩子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