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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至寶 長宇宙 4090 字 2個月前

的看了眼腕表,好像根本不在意她剛才說的話。蕭文茵身後的房間裡一片狼藉,有幾雙鞋子甚至在屋裡的地板上都漂浮了起來。饒是紀珩東都覺得一個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有點說不過去。

“你去收拾東西吧,我在樓下等你。”

所謂大家閨秀,就是蕭文茵這個樣子,哪怕她經曆了多麼慘痛的變故身上那種傲氣和對生活質量的追求都不會因為物質的原因下降一點。哪怕她現在處於如此落魄的環境。

晚風料峭,她對著鏡子匆匆打理了一下自己,依舊是之前裹在身上的紅色披肩,裡麵是一條質地軟滑的黑色真絲連衣裙,鏡中的女人黑眉紅%e5%94%87,即使哭過也隻是給她盈盈臉色做了些動人的點綴。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一隻行李袋,蕭文茵才不疾不徐的下了樓。

格爾曼酒店是紀珩東名下的,所以當老板的車遠遠開過來的時候就有大堂經理侯在了旋轉門外。蕭文茵看著這幢氣勢同他的人一樣奢侈的建築,顯得一點也不陌生,反而禮貌的對紀珩東道了謝。

“今天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如果你不嫌棄,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紀珩東微微一笑,麵不改色的把話說回去。“改天我請你吧,你都回來這麼長時間也沒跟他們打聲招呼,都吵吵著說要見你呢。”

蕭文茵低頭很淺的笑了笑,“我沒想過自己還能回來,能見到老朋友當然是好的。我先上去了,如果老房子那邊有什麼消息還麻煩你通知我。”

紀珩東點點頭,“你放心。”

一旁的侍者推著行李架把蕭文茵那隻價格不菲的行李袋運進大堂,經理也帶著蕭文茵往酒店裡走。紀珩東出於禮貌並沒有走,坐在車裡等她進去。誰知蕭文茵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朝著他擺擺手。

“紀珩東,當年我對你說的話,都還算數的。”

哪句話呢?紀珩東漫無目的在街上亂轉思緒繁雜,精致好看的眉眼也透出些煩躁。因為蕭文茵曾經在自己二十歲那年盛夏對他說過的,又豈止是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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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是盛夏時節。

自那天褚唯願跟紀珩東鬨掰以後,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小姑娘從那晚之後就沒再回過大院,每天隻安心的在家裡養傷準備畢業答辯的作品,與世蒸發了一樣,任何人的電話都不接,信息也不回。

而紀珩東同樣也抹不下臉來去找她,兩個人就這麼一直不聯係。那天周嘉魚去他的場子玩,偶然遇見的時候還跟他提起這件事。

“願願打小就被咱們一起寵著長大的,小狗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還真不去看看她?而且本來也是你不對,蕭文茵再大的事兒你也不能把她一人兒扔醫院裡啊?我可聽說她一個人在綠羌住了大半個月了,這眼瞅著褚穆就回來了,要是聽說你這麼對他妹妹,不扒你層皮?”

紀珩東當時正摟著個剛走紅的模特在包廂裡喝的在興頭上,整個人被酒精熏染的妖裡妖氣的。看著麵前的周嘉魚桃花眼微微上挑,滿是不樂意。

“我看她?你也不問問她用不用我去看,人家那天都說了,我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管她啊。姑奶奶既然本事那麼大一個人住又怎麼了?這回我可是長記性了,誰要是再上趕著去招惹她,我第一個抽他。”

周嘉魚嘿的一聲擺擺手攆走了他身邊的小模特,打算好好跟他理論理論。“有點心肝行麼你?願願從小到大讓你少挨了多少頓打?現在她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帶著紗布跑市場去學校,你倒是日日笙歌花天酒地的,前幾天日頭足的時候膝蓋都感染化膿了你知道嗎?而且她不待見蕭文茵不是一天兩天了,聽見你倆打電話心情不好太正常了。彆說她,連我都不喜歡那隻假天鵝,一天天總裝什麼委屈可憐孤傲清高呢?那點破事兒誰不知道?”

“難不成,你還真因為她要跟願願掰了?”

紀珩東從來不知道周嘉魚口才這麼好,聽的腦仁直疼。本來的好心情也在聽到褚唯願傷口化膿的時候煙消雲散。“行了行了,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王八蛋成嗎?不是周嘉魚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嘴皮子這麼溜啊?”

周嘉魚冷哼一聲,極為高貴的扭著腰出了包廂。“話我都說到了,怎麼辦你自己琢磨吧。還有,記得把我那屋的賬給結了。”

看著周嘉魚離開的方向,紀珩東忽然扔了杯子沉默起來,再沒了喝酒的興致。

第二天就是褚唯願畢業的日子。她早早的起床來到學校換學士服,打算精神飽滿的麵對這個特殊而重要的日子。

因為膝蓋上的傷口結了痂%e8%84%b1落了一層,又有新的皮肉長出來。褚唯願皮膚白,那道淡粉色淺的幾乎看不出來。她穿著黑色的學士服有些新奇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有一種這段日子裡從未有過的好心情。

轉眼間,都畢業了呢。

窗外的操場熱鬨異常,聽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褚唯願甚至還能依稀記得當初自己來報道時的樣子。那時候雖然隋晴和褚父很忙,但是她身邊有一群人來送她,大車小車排了整整校園門口一長溜給她掙足了風頭。可如今……褚唯願有些落寞的回頭看了看身邊,哥哥遠在異國他鄉,發小朋友也都有了各自的事業和生活,就連平日裡最喜歡和她吵架拌嘴的紀珩東——都不知在哪裡快活呢。

在妖魔鬼怪橫行的藝術院校,褚唯願好歹也算個風雲人物,從少女時期的乖戾任性到現在的傲視群雄她從來都有足夠資本這樣做的人,如今是畢業季,不管是同屆的同學還是小一些的學弟學妹得知她今天來學校都紛紛上前拍照留個紀念。而褚唯願也一改往日隨心情彆惹我的狀態,好脾氣好說話的很,誰來都能禮貌溫和的答應下來。

先是去報告廳領證書聽完了畢業致辭,褚唯願又跟著學生會的幾位主席一起幫忙收學士服,整理桌椅板凳一直留到快晚上才獨自離開學校。期間有室友和幾個男生都提出一起走也都被她婉言謝絕了。

因為褚唯願最怕相聚時的離彆,最怕情到深處不能控製的眼淚,因為她想,一個人再看一看這個地方。這個承載了她所有愛恨的象牙塔。

為了紀念這個比較重要的日子,褚唯願還特意穿了一條修身的黑裙和尖細的高跟鞋出來,但是很顯然,當她抱著裝著畢業作品的大紙盒箱子從校門出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多蠢。

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雖然不是滂沱暴雨,但也是又密又急。早上來的時候她因為時間還早特地把車停在了離校十幾分鐘的一個購物商場的地庫裡。這樣一來,她整個人隻能吃力的抱著紙箱頂著雨步行到停車的地方,為了方便走路,褚唯願狠了狠心終於%e8%84%b1下了高跟鞋深吸一口氣衝到雨裡。

到購物商場有一條很繁華的十字路口,褚唯願一隻手擋在頭上一隻手抱著紙箱趁著紅燈的間隙跟隨著人群匆匆跑過人行橫道。

紀珩東正在車裡等燈,坐在副駕駛的女伴忽然輕聲笑了笑示意他看窗外。“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太拚了,光著腳就往外跑,穿成這樣也不知道這麼急是乾什麼去。”女伴的最後一句話明顯帶了些諷刺意味。

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紀珩東漫不經心的順著女伴的手指掃了一眼,頓時像遭雷劈一樣僵住了。

——那一鼓作氣往雨裡狂跑的人,不是半個月沒見的褚唯願又是誰?正值交通混亂的時候,她一個人光著腳穿著裙子在大街上,還帶著個比她看上去要重的箱子在雨裡橫衝直撞。

“丫是不是瘋了?!”紀珩東控製不住的罵了一聲,想都沒想就打開車門要下去。“哎——!”女伴嚇了一跳,忙抓住他。“紀少你這是去哪啊??”

紀珩東臉色都變了,甩開女伴的手連頭都沒回就往雨中跑,聲音冷漠異常。

“下車。”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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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唯願正打算紮一個猛子衝到地下車庫去,剛要邁步下台階就被人抓住了手。扣在她手腕上的那隻手五根手指乾淨修長,帶著些微微的涼意和一層薄薄的水汽不容置疑的攔住了她的腳步。

接著,就看到了紀珩東略帶慍色的臉。

褚唯願現在用特彆狼狽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裙擺*的垂在她的%e8%85%bf側,額前的頭發儘被澆濕貼在臉頰上,睫毛上還能清晰的看到不斷往下掉的細密水珠。紀珩東瞧見她這副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上略微施了力將人半強迫的拽了自己的跟前。

“這麼大的雨你作什麼啊?車呢?鞋呢?”

褚唯願見到紀珩東大腦空白了幾秒鐘,本來下意識的想乖乖跟他解釋,可是轉念一想才覺出不對。她褚唯願是誰?是一個有骨氣的小姑娘,就是在外頭受了什麼委屈和欺負都是自己%e4%ba%b2力%e4%ba%b2為來報仇的人,紀珩東忘了那檔子事兒她可是沒忘,於是小姑娘梗著脖子啪的一聲打掉了他鉗住自己的手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就好像壓根沒看見他似的。

偏偏兩個人都是擰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紀珩東嘿的一聲老大不服氣的跟了上去又把人扯了回來。

“我問你話呢!”

廣場上多是由大塊的青石板鋪設的路,經過雨這麼一漫冰涼無比。褚唯願蜷著腳趾哆哆嗦嗦的轉過身來一字一句的頂他,小臉煞白。

“我不用你管!!”

他的車就那麼大敞四開的扔在燈崗前堵在路中央,綠燈亮起的時候後麵大麵積的車都被阻礙的不能走,一時路中響起一大片刺耳的喇叭聲,聽的人沒由來的心煩。正是雨勢最大的時候,紀珩東身上的休閒棉衫也被迅速的打透了,原本一貫精致騷包的紀小爺此時也是有點狼狽煩躁的很。

“跟我走。”

“不跟。”

紀珩東抿著%e5%94%87顯然是有點生氣了,一下子冷下聲音。“你走不走?”褚唯願把手中有點殘破的箱子在懷裡掂了掂,不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紀珩東大頭朝下的扛在了肩膀上。

血氣頓時倒流憋紅了褚唯願的一張臉,廣場上不時有匆匆走過的路人朝著兩人的方向看上一眼,褚唯願覺著自己此時尊嚴顏麵外表神馬的全不見了,小姑娘忍不住氣急敗壞的伸出兩隻胳膊在紀珩東背上又打又抓。

“我箱子!!箱子!!你給我撿起來!!!”

紀珩東被她鬨的不行,耐著性子隻得一隻手死死的錮住她亂踢打的%e8%85%bf另一隻手艱難的撿起她那隻破破爛爛的紙盒箱。

駕駛室和副駕駛的兩個人皆是如出一轍的撲克臉,紀珩東偷偷用餘光掃了她一眼,抬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