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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疤,你這是存心要我這個沒房子沒男人沒存款的三無人士去shi啊。”

皖寧心情大好,一把抱住黃鶯鶯%e4%ba%b2了一口,“鶯鶯你真是可愛的要命!”

黃鶯鶯被嚇得不輕,一隻手愣愣地撫著自己的臉,竟然有些害羞無措,“哎喲要死了,我長這麼大,除了我爸媽還沒人這樣%e4%ba%b2過我呢,你把我未來老公的福利都給奪走了!”

皖寧一愣,然後笑意盈盈地一把摟過她,“乖,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

黃鶯鶯全身惡寒,忙不迭地一把推開她,“一邊兒去!沒想到你丫這麼沒正經,語氣真猥瑣,幸虧你不是男的,要不然我直接廢了你丫的。”然後又開始感歎,“果然是時光容易把人拋啊,想當年某人那氣質就跟仙女似的,如今……哎,罷罷罷,還是不提為好。”

皖寧笑得跟春風一樣,“鶯鶯,看來咱倆才是真愛呀,你看你對我永遠都這麼溫柔體貼,從來不使用家庭暴力。”

這下黃鶯鶯徹底懶得理她了。

她就這樣以興奮而愉快地心情安營紮寨下來,什麼水土不服之類的通通與她絕緣。

不知不知覺間已是臘月隆冬,外麵正是冷雨瀟瀟,無聲而寂寞地在天地間縱橫寫意。皖寧推開有精致鏤花的木窗遠眺,映入眼簾的儘是些黑瓦白牆,昔日茂密的青枝綠葉如今隻剩嶙峋的軀乾,有衣著素雅的姑娘撐著油紙傘從底下經過,突然就會來個回眸一笑,就像是盛開在冬日裡的白蓮,潔白如玉,優雅沉靜。興許是冷,路上的行人並不多,隻有橋下的搖櫓聲涉水而來,卻更顯得清遠幽寂。

皖寧又忍不住感歎,“這裡好美,這一切就像是一副淡然悠遠的水墨畫,而這樣的天氣真適合睡懶覺。”

黃鶯鶯伸了個懶腰,邊打哈欠邊抱怨,“既然說適合睡懶覺,你丫乾嘛還起這麼早?我就喜歡這樣的天氣裡睡得連夢都不做一個,如果一定要做夢就做一場春夢好了,反正怎麼舒服怎麼來。這種天氣就適合隨心所欲放空自己。”

皖寧倒有些興致勃*來,“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你看你每天躺床上那麼久,也該鬆鬆筋骨了。”

黃鶯鶯這下乾脆又躺床上去了,“哎,我說孟皖寧,就算這江南小鎮鐘靈毓秀,魅力無限,但你都來了這麼久了,也該看夠玩夠了吧?這段日子,那幾座橋你一天少說也走過三四趟,大街小巷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毫無幸免地被你掃蕩乾淨,你丫還想翻出什麼花樣來啊?還說什麼我該鬆鬆筋骨,你丫差點害得我沒中風癱瘓!”

皖寧也笑了,“被你這麼一說,我才恍然發覺原來我這麼喜歡這裡。好了,你就不要陪我了,我自個兒去溜溜彎,看看能不能遇上一位丁香似的姑娘,去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

黃鶯鶯不禁閉上眼睛,感歎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真來了個浪漫多情的才子,鐵了心的等著跟佳人偶遇呢。”

皖寧拿了把傘,笑道:“我這就去求偶遇。你呢就在夢裡跟帥哥*吧,我相信會有無數個帥哥等著你意%e6%b7%ab呢。”

黃鶯鶯頓時怒了,“孟皖寧,你丫給我滾!”

不用她多言,該滾的人早滾遠了。

到了外麵才真正覺得冷意迫人,這江南的冬天並不比北方要好過,這濕意寒氣竟像是無孔不入的細針,激得人一個勁地哆嗦。皖寧想幸好自己來時預備的好,不然真難以抵禦這樣的天氣。

不過就算沒有準備,那些數額不小的銀行存款也夠她揮霍的。她到了這裡才發現有一張*並不是自己的,隻是自己一向不太關心這些事,隻是有一天無聊把所有的*都掏出來翻看,後來終於慢慢確定自己並沒有辦興業的*。她忽然心念一動,然後去查了下開戶名,果然是林中桓。

他真是厲害,居然把密碼設置的跟她所有的*密碼一模一樣。

幸而他和她的身家和社會地位懸殊,否則她就算是天降巨財,大概也是無福消受的命。

也許很多事情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而他的本意大概也是如此。他總是不動聲色地做著他想做的事,而這件事大概是他很久以前就想實施,卻久久不願走出的一步。可他終於還是執行了,因為他想得到一份即使並非永恒卻夠維持一陣子的安寧。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他想給她,她便如他所願,就像從前一樣,她從不拒絕他提出的任何要求。他永遠不會再回到她身邊,可他依舊是她最美的夢,在夢裡麵她永遠愛他,而他永遠不會再拒絕她,他和她永遠不會老去……

不知不覺間,她再度從那座古樸的小橋邊經過,去流無聲的小河上籠罩著白茫茫的霧氣,卻還看得見從水麵悠然劃過的烏篷船,隱隱的歌聲隔著煙霧飄渺而來,雖然稱不上天籟,卻也讓人生出纏綿繾綣之意。

她撐著油紙傘走在巷陌幽深裡,一步一步,閒適緩慢,不禁想起《聲聲慢》這個詞牌名,用在這裡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她正心動神馳間,忽然有小孩從身邊旋風般經過,在這狹小幽深的小巷,她並沒有足夠的空間可以閃躲,所以被他生猛的力道帶的一個踉蹌,險些將手中的油紙傘拋落。

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前行。倒沒想到不遠處有一商鋪竟然有賣麵飾的,不過這些麵具並不同她以往見到的那樣或俏皮或可怖的造型,隻見上麵描繪著各色麗人,用筆精細,眉毛眼睛俱是纖毫畢現。皖寧很快就被勾起獵奇之心,正要拿起一個柔媚的女子麵飾往臉上套,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的按在上麵,“老板,這個我要了。”

老板又是笑眯眯又是很為難的樣子,“先生不好意思啊,是這位小姐先來的。這裡還有彆的,也非常好看精致,要不您再挑挑?”

不等他答腔,皖寧已經搶先一步說:“老板,沒關係的,你把這個給他吧,我隻是隨便看一看。”

老板隻是略略猶豫了一下,便將麵飾給了那個人。

那個人付過錢道了謝,然後三步兩步追上已悄然走遠的皖寧,“你也不等等我,你可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求來跟你的‘偶遇’啊。”

皖寧終於停下腳步,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這麼久沒見,他還是那麼瘦削,白淨的臉在煙雨飄渺裡顯得朦朧而遙遠,就像是一場夢境。他沒有打傘,黑亮的頭發被雨絲細細地濡濕了,覆蓋在他柔和清朗的眉眼上。她不知道眼前的影像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她等待太久產生的幻覺。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的,沙啞的,也像是夢境一樣,“你來這裡乾什麼?”

☆、尾聲

冷輕寒把手裡的麵飾塞到她手裡,第一次笑得那麼純粹愉悅,“我來接你回家,你可知道自從你走後,房子一直空著,都積了灰塵了。”

皖寧分不清縱橫在臉上的冰涼液體到底是什麼,她抬手將之輕輕抹去,然後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你和黃鶯鶯狼狽為奸欺騙我的感情!”

冷輕寒頓時委屈兮兮的,“明明是你一直在欺騙我的感情。自從%e5%90%bb了你,你就開始對我彆彆扭扭。我也許誤會了你,可你什麼都不解釋,就狠狠推開我。我去你住處等你,你乾脆視我如空氣。再後來……後來你竟然直接來個山長水闊知何處。你說即使我錯得徹底,可你不也決絕狠心得徹底嗎?”

她有些無言以對,隻好耍賴,“姑娘我還就這麼任性了,你說你想咋地吧?”

冷輕寒暗中鬆了一口氣,微笑道:“跟我一起回家好嗎?房子我又%e4%ba%b2自重新收拾了布置下,包你滿意!”

皖寧似嗔還笑道:“果然是你的房子,我當初就在想怎麼不像活人住過的感覺。”

冷輕寒把傘拿到自己手上,然後把她的手塞到自己手上,笑得心滿意足,“你就拐著彎罵我吧。對,我是個死人我認了,可如今我又為你活過來了。我們一起回家吧,夫人!”

她依然繃著臉,“得了吧你,少在這裡花言巧語的。”

他委屈兮兮的,“佛祖作證,我說的可全是真心話!”

“你又不信佛,少來裝腔作勢!還有你之前不是有女朋友嗎?都不知道你跟多少女的糾纏不清!如今還敢拿這些糊弄過彆人的話來糊弄我!”

他居然急了,“誰說我有過彆的女人的?”

“你們公司以前的一個前台小姑娘。”

“她的話你也信!好吧,其實我說的就是你,隻是那時候是未遂而已嘛。”說到後麵,臉開始紅起來。

她猶自憤憤,“哼,那姑娘當初還被你迷得找不著北呢,你倒好,怎麼就把人家給開了?害我一直擔心是不是自己連累了她!”

“喜歡我?我是無辜的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好吧,其實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那會兒還沒畢業呢,整天就知道瞎胡鬨。後來又在你麵前胡說八道,我就乾脆找個借口把她弄走了。”

她終於察覺出來,指著他控訴,“啊,原來你這麼小肚%e9%b8%a1腸的。可憐那姑娘年幼無知,大概都不知道怎麼就死在你手裡了。”

他低眉順眼又萬分虔誠地低語,“反正我隻對你心%e8%83%b8寬廣。”

皖寧頓時樂了,“這話我愛聽。”

他再接再厲地朝瓊瑤劇男主角逼近,“你要是愛聽,我說一輩子給你聽……”

她覺得肉麻,可低頭間卻是柔情湧動,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迅速將他的袖子擼起,他有些局促,“你乾什麼?”

她忽然落下淚來,手指撫著那已經愈合卻依然殘留淡淡痕跡的疤痕,“對不起,我總是讓你受傷。”他手臂上的傷不過是小傷,他曾經為她遭遇車禍住院良久,而她從來都沒有看過他關心過他。他以前說過她欠他的永遠也還不清,而她甚至連句對不起都吝嗇給他。④思④兔④網④

他很快明白過來她所指何事,卻有些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他才說:“身體的一時之痛並不算什麼,而且這痛反而會提醒我你是多麼真實清晰地存在。我希望從此以後你和我永遠也不要說對不起了,再也不要了……。”

她靜默良久,然後低低地說:“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

冷輕寒一愣,繼而微笑,“好呀,咱倆認識這麼年,我還沒聽過你唱過歌呢!”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稀少的葉片顯得有些孤獨

偶爾燕子會飛到我的肩上

用歌聲描述這世界的匆促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枯瘦的枝乾少有人來停駐

曾有對戀人在我%e8%83%b8膛刻字

我彎不下腰無法看清楚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時時仰望天等待春風吹拂

但是季節不曾為我趕路

我很有耐心不與命運追逐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安安靜靜守著小小疆土

眼前的繁華我從不羨慕

因為最美的在心不在遠處

其實她並不善於唱歌,但難得聲音十分柔和清越,又投入了十分的感情,竟也顯得美妙

動聽起來。一首唱完,隻覺得心懷大暢,不由得看向身邊的人,心裡眷戀而滿足。

隻見冷輕寒的眼神情濃如水,薄%e5%94%87輕揚,笑意幾乎要溢出來。在這一刻,他終於不再

去想林中桓,因為他知道他收獲的東西比他預想的還要多,心從未這麼飽滿柔暖,就像是將近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