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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罕有的在月度大會上遲到了,而你也恰巧在那時姍姍來遲。嘿嘿,快從實招來,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招你個頭啊。”她隻覺得心虛又心酸,“我是扭了腰,才遲到了。至於他麼,關我什麼事?再說了人家是什麼位置,還不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說到後麵是真的有點心灰意冷了。

“嗯。”楊禦風仿佛相信了她的說辭,但依然不正經地笑說:“扭了腰?嘿嘿,這是神馬情況?”

皖寧索性不理她,徑自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依然邁著小碎步蹣跚而行。楊禦風馬上走上前一把扶住,說:“還真扭到了啊。哎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取笑你的。”

皖寧不語,木著臉任由她攙扶著。一直走到臨近洗手間的拐角處,忽然有女人的嚶嚶哭聲,不由好奇心大起,與楊禦風對視一眼,然後雙雙挪至牆角演繹竊聽風雲。

“中桓,你最近怎麼了?為什麼她一回來,你整個人都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皖寧大驚,因為這個女人正是向來以雷厲風行著稱的傅柔然,而這個人在不久前還對自己各種“警告”的。不及細想,隻聽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跟她沒有關係。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叫彆人看到像什麼樣子?”

傅柔然很聽話,聞言立馬止住了眼淚,一把偎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裡。皖寧不由愣住,然後感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也顫動了一下,不禁回望。

隻見倚在牆上的楊禦風眼睛瞪得圓圓的,貝齒緊緊地咬著紅%e5%94%87,似乎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發生的事所吸引,皖寧伸手朝她眼睛晃了晃,她才驀然清醒,略顯迷茫地問:“怎麼了?”

皖寧指向前麵,輕輕說:“哎,你知道他們到底怎麼回事嗎?”說到後麵,聲音稍大,暗叫不好,果然傅柔然大受震動,從林中桓的懷裡迅速彈起,厲聲喝道:“誰在那裡?”

皖寧想著眼下的情況自己馬上遁走也是不現實的,隻好出來現身一見。相見不如不見,在這不久以前他對她那麼冷淡疏遠,她不應該再來“打擾”他。可現實總是這麼狗血,非要把人往最不堪的境地裡拖。他還真是豔福不淺,除了那些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對他一往情深,現在就連清高自詡的傅柔然也對其投懷送抱,可見傳聞不假,他果然是脂粉裡的高手。

對麵的兩人見了她齊齊愣住,後麵還是林中桓先反應過來,若無其事地問;“你在這裡乾什麼?”

皖寧疑惑為什麼隻說“你”,然後向自己的身後掃了一眼,赫然發現剛剛還貼身而行的楊禦風竟然蹤影全無,心裡不禁苦笑,怎麼能溜得這麼快。無比尷尬之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路過路過,我隻是想去下洗手間。”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臉上燒得厲害,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但為什麼她還會尬尷心虛?但心裡仿佛還有很多莫名的失落感,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空氣裡悄然崩裂。但眼前的情況她卻隻能選擇掉頭就走,她想他們一定也很不願意她這樣煞風景地杵在那裡,她向來是不喜歡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被人“關注”的。剛轉過身,卻聽背後有人波瀾不驚地提醒說:“你走錯了,洗手間在這邊。”

皖寧的背影立馬僵住,緩緩轉過身來,默默看著對麵的兩人以及身後偌大的“會客室”三個大字,還有半敞開的門,然後飛快地說:“我忽然不想去了。”

說完也沒敢看他們的反應,就一路搭著牆角沒出息地溜了。再多停留一刻,她難保自己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回到辦公室,癱坐在轉椅上大口喘氣,氣息甫定之後開始尋找楊禦風的影子。卻見楊禦風兀自伏在案上奮筆疾書,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緊抿的%e5%94%87殷紅光亮,如同新鮮的朝天椒。隔著一點距離,還是能聞到她身上清淡好聞的香水味,就像是雨後春竹般純粹清新。

皖寧本來想質問她為什麼這麼沒義氣拋下自己,讓自己獨自麵對那麼尷尬的場麵,但想想又作罷,誰讓自己時運不濟呢。再說了,既然他們今天能讓她碰見,隻能說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一步或晚一步,不過是換個旁觀者而已。其實她早就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是嗎?在那麼多女人中來回穿梭,也從來沒見他對誰從一而終過。

就算她撞見了又如何?在他們眼裡她根本不足懼,看林中桓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想而知他是多麼不在乎被她撞破。想到這裡,皖寧忽然有點黯然,這算什麼呢,同處一室,卻又若即若離,明明什麼都沒有,偏偏這麼容易亂了誰的心弦。而她更難過的是為什麼這種感覺竟然有似曾相識的味道,可偏偏又像宿命般無法抵禦,最可笑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能迅速平息下來,就像是預想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所以即使%e4%ba%b2眼目睹之後也還能坦然接受。

隻是到底不甘心吧,他曾經給過她那麼多曖昧和惹人遐想的片段,如果故事注定沒有結局,何苦給她美麗?一個沒有抱過任何希望的人,為什麼還要給她那麼多希望?

還是楊禦風淡定大氣,即使目睹了那麼驚心動魄的場麵,也依然照舊不改職場女精英本色,全心全意地為未來打拚。之前她還以為楊禦風對那個人有意思,現在看來是她小瞧了這個女人,也許人家隻是如路小心般很單純地仰慕和欣賞那個人,但絕不會為了他擾亂自己的步調。隻有她,隻有她才那麼傻,不計後果地投入感情,即使到頭來不過是夢一場也無怨無悔。

興許是會議上的低氣壓影響到了心情,平時熱鬨非凡的辦公室隻偶爾聽到誰跟客戶一星半點的通話,然後餘下的時間隻有翻閱紙張的脆響聲和鞋底與地麵的摩攃聲。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誰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為一些無謂的事去傷春悲秋。

最近皖寧已經開始著手挖掘新客戶,雖然冷輕寒給了她致命的一擊,但那麼多銷售經典書籍和案例告訴她市場其實很大,最重要的還是需要自己去探索和發現。

她最近手上有個客戶已經談的七七八八,之前也去對方的公司見了幾次麵,這次據說是上麵的領導打算%e4%ba%b2自過問一下這件事,約她今天在咖啡館見一麵。聽對方話語間的意思,貌似已經有點眉目了。

跟對方通完電話,約好時間地點,然後跟組長打了聲招呼就拎包走人。

隻顧埋頭走路,不覺間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不小的回彈力讓腰上本來麻木的痛又還原成鮮明清晰的痛,但還沒來得及扶住腰,已經被一雙大手穩穩拖住。臉又開始無可救藥地升溫,不好意思地朝對方看過去,卻沒想到看見的居然是眼下最怕看到的人。這人生果然是狗血灑不完。

對方依舊輕攬著她,但稍稍拉開了距離,往她細細打量了一番,她都有點懷疑她臉上是不是長了花,正想打破這種局麵,他很敏[gǎn]地感覺到了,才問:“你要去哪裡?”

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可是卻莫名地不敢抬頭,微不可聞地答:“去見客戶。”

林中桓又重新攬緊了她,竹葉般的氣息不斷地襲來,讓她微微眩暈,她想跟他說不要挨自己這麼近,卻聽他嗤笑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去見客戶?”

她忽然來了火氣,終於抬起頭,“我怎麼了?就算天塌下來,不還有地當被子蓋麼?”即使沒有你,我最壞不過是和從前一樣自憐自傷,卻絕不會就此不起。或許一切不過是回到了原點而已。

他眼裡似乎有點詫異,蘊了一絲笑意,“我說的話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她忽然回過味來,這話貌似他曾經在她搬家那天說過,隻是這話又不是他發明的,她有點惱羞成怒,“什麼你說過的話,這話是你首創的嗎?”

“行行行,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他似乎心情恢複了不少,不再是那副拒人千裡的冷漠,“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跑,腰傷這個事可大可小,還是等到醫院檢查完了再說。”

他的神色讓她覺得有種溫柔的錯覺,她想她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所以一定得趁早抽離,“我隻是傷了腰,又不是殘疾人士。連正常的生活都不能繼續了麼?”

林中桓終於放開手,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那你就去吧,到時候有什麼風吹草動彆找我們哭訴就行。”

皖寧低頭笑,“您儘管放心吧,我就算要哭,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這樣才儘興,不用受到你打擾。”

說完沒敢再去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街上,似乎還能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還有他清潤又強悍的氣息,她疑心自己以後能不能再那麼坦然地麵對他。也許他們再也恢複不了從前的表麵太平了,而她是不是應該趁早離開?上班雖然見的時候不多,但下班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種距離如何能消弭掉心裡的固執和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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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2)

可他明明離她那麼近過,那麼近……近的讓她曾經以為他是否也對她有彆樣的情懷,那樣曖昧,卻又這麼委屈,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樣,“曖昧讓人受儘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曖昧讓人變得貪心,直到等待失去意義,無奈我和你寫不出結局,放遺憾的美麗停在這裡……”

寫不出結局,卻又那麼美麗,讓她沉迷。

剛出門,居然看見冷輕寒的車子停在不遠處。皖寧想今天可真不是黃道吉日,剛想走開,然後就看見冷輕寒本尊仿佛從天而降,一下子就出現在自己跟前。不由嚇了一跳,猛地倒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說:“早。”

對方並不配合,“都下午了,還早?”

皖寧啞然。跟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相對無言最尷尬不過,所以還是趁早閃人比較好,“那個,我還要去見客戶,要先走了,拜拜!”

冷輕寒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忽然說:“最近過得好嗎?”

皖寧都有點傻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和風細雨地跟自己說話,人還真是賤,好不容易人家恢複正常了,自己腦袋卻卡殼了,都不知道回人家什麼。最後不知怎麼說出了一大串話來,“大部分時候都不錯,就是後麵運氣背了點,那天晚上喝多了,然後忘了關水籠頭,最後房子裡到處是水,結果房東剛巧看到了,然後我就被趕出來了。還好最後沒有淪落街頭。然後就是今天早上不小心撞了腰,到現在還是痛得要命……”

冷輕寒卻沒有答腔,隻用漆黑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表情很奇異,像是柔和裡還透著幾分索然。

皖寧剛開始還在想是不是對方嫌她太囉嗦了,一下子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又懊惱自己乾嘛要跟他說這些。看見他沉靜的眸子,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點迷惘,他從來沒有這麼看過她,幾乎給人溫柔的錯覺。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禁問道:“我們是不是好像在哪兒見過?我是說去你們公司之前。”

冷輕寒給了她一個似是而非的*,“也許吧。”

皖寧這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對話了,隻好訕訕地說:“那我先走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心神不定地走開了,走到半道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