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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她一樣,半天才說:“你就貧吧。整天除了嘴上討便宜,你就不能想點彆的?”

“不能。”斬釘截鐵的回答。

最後還是萬分忐忑地打了蘇太太的電話,皖寧覺得自己就是道行淺,心理素質不過硬,不管對方是好人壞人,隻要氣場強大,自己就心慌意亂潰不成軍。

很意外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皖寧還以為會被掛斷活著直接拉黑,不過這一點兒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頭的聲音可以滲死人,“你他媽還敢給老娘打電話?!是活膩味了吧?”

皖寧看了看對麵靜靜聆聽的林中桓,終於明白了選秀節目上%e4%ba%b2友團為何有那麼大的力量,這是勇氣滋生的來源啊,“你現在馬上過來,我的行李還在裡麵。”

蘇太太簡直氣瘋了,“你敢命令老娘?!老娘憑毛過來?靠,有多遠你給我死多遠!”

皖寧嘿嘿冷笑,“你敢不過來?我告訴你,今天隻要我一個電話,你信不信你馬上蹲監獄?”

對方的氣勢果然大減,“你個死丫頭敢威脅我?你等著,我馬上來。”

皖寧滿意地掛上電話,看到林中桓略略驚異的眼神,狐疑地問她:“這麼容易就擺平了?”

“那可不?本姑娘出手,例無虛發。”邊說邊擺出發飛刀的姿勢,表情很銷魂。

林中桓忍不住轉頭,“你還以為你是李尋歡啊,還例無虛發!說吧,你到底是有她什麼把柄?”

皖寧肅了肅表情,細細打量對麵的男人,仿佛對他有了全新的認知,“哇,跟林總這樣的聰明人相處,簡直讓我自卑到爆啊,您怎麼猜到的?”

“反正不可能是你搶了她老公,也不可能是她跟彆的男人偷情被你撞破,頂多是一些不大,但很重要的事情剛好被你知道了。”

“……”皖寧表示對前半段話接受無能,這男人說話還真是像賈寶玉誇讚林黛玉的詩才,那就是不知從何處想來,但是後麵半句還真戳中了要點。

其實事情很簡單,這個蘇太太靠收房租過活,老公不知道從事什麼職業,從來不見廬山真麵目,所以孤身一人的包租婆常日無聊,就常常聚眾*。地點就在她名下的居民樓裡,賭的還挺大,有時候三更半夜都能聽到鬼哭狼嚎,演出一出出悲歡離合。

皖寧為此糾結了很久,想要不要告訴警察或是讓當事人收斂點,但最後還是選擇沉默,心想這事隻怕不宜多管。隻是睡眠大受影響,有時候不得不帶起耳塞才能勉強入睡。

站在走廊邊的窗口吹風,夏日的午後除了一浪高過一浪的蟬鳴,其他的聲音都像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皖寧喜歡這樣一縷清風一絲魂的愜意和自在,腳下高樓林立,錯落有致,茂盛的花草點綴其間,流動的人群像是一隻隻螞蟻在裡麵輾轉的蠕動著,微小又頑強,而她也是這其中的一個。

林中桓默默地站在她身邊,安靜地像是不存在,其實他骨子裡一直都是沉靜的,隻是很多時候他總是不由自主地%e8%84%b1離了自己的本質,把自己陷入另一個境地。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的樣子,蘇太太終於再度蒞臨,不知道是人胖身虛,還是走得過急,遠遠地就看見她一張又白又胖的臉上汗如雨下,皖寧心想幸而沒化什麼濃妝,不然可就太有觀賞性了。

蘇太太傲嬌的看了皖寧一眼,再微瞟了下靜立一旁的林中桓,然後一言不發地開了門。最後獨處一隅,靜等皖寧收拾走人。

皖寧在外人麵前收拾東西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自己的貼身衣物都是攤放在衣櫃裡的,這樣貿貿然的拿出來多尷尬,於是請林中桓在桌旁坐下,順便給他一本書打發時間。

林中桓善解人意,很細心地留意到她臉上的不自然和清晰地紅暈,沒有讓她有尷尬的機會,自顧自地翻起書,坐姿優雅,氣質沉靜。如果他要是個女的,那就是典型的大家閨秀。

皖寧差點就看呆過去,覺得這個角度的他清雋俊秀,就如同民國時的美男子胡適,溫文爾雅卻又閃著睿智的光芒。外貌倒是其次,氣質才是最能體現一個人魅力的地方。她想他一定有一對出色的父母,不僅貌美,而且氣質很好,所以才能生出這麼耐看的妖孽來。

雖然東西放的稍顯淩亂,但好在孟皖寧平時也不常購物,也不做飯什麼的,所以還算好收拾。無非就是衣服被褥什麼的,另外就是些臉盆水桶,不過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隻好丟了,全帶到林中桓車上也是不行的,想想那畫麵都有違和感。人家的氣質那叫一個清貴俊雅,小老百姓這些茶米油鹽醬醋茶的煙火氣還是不要讓他沾染到了。

她忍不住又瞄了他一眼,她在收拾東西,他在一旁靜靜等待,為毛她心裡忽然有一種老夫老妻互相廝守的趕腳呢?天!她忍不住為自己默哀,最近是不是瓊瑤上身了,老這麼胡思亂想的。

☆、第十九章 (1)

十分鐘後,皖寧表示收拾妥當,林中桓放下書上前幫忙拿較重的箱子。

經過蘇太太肥碩的身軀,皖寧在刹那有恍然如夢的感覺,幾個月前她就是在這個肥碩的身軀前,殷殷問道:“您這裡還有低樓層的房間嗎?”

滿臉富貴的蘇太太自顧自地摸著手上的金戒指,懶洋洋地說:“五樓還有,但是沒有電梯。”

皖寧記得自己當時很誇張地慘叫了一聲,因為之前跑了三天實在累得不行,在沒有電梯的情況下跑上跑下,想想就沒力氣了。形勢逼人,最後還是拖著沉重的步伐,跟著蘇太太去看了房間。萬幸的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且出乎意料地乾淨,除了牆壁上貼了幾張明星海報,可算得上是白潔無暇,更重要的是還有雙人床,很是寬敞,她睡覺一向不安生,估計以後也不容易摔下去。

拉開米色的窗簾,恰好一陣微風吹拂過來,感覺非常愜意,低頭往下看可以看見綠色盎然的草地和蔥蘢的樹木,有小孩子在其間嬉笑打鬨。洗手間比想象中大一點,光亮如新的鏡子照得人氣色很好,而洗澡的隔間地上竟然鋪著一層鵝卵石。

當時很滿意,顧不上疲軟的身體,當天就急吼吼地搬了進去,表姐聽說後還取笑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大款給金屋藏嬌了。”

皖寧啐了一口,懶得跟一向沒正經的表姐抬杠,心滿意足地躺在大床上,開始yy以後的美好生活。獨在異鄉為異客,有一個隻屬於自己的溫暖小家,真的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還沒好好感受孤獨的自由,就已經打包離開。想到這裡,神情越發黯然起來。

有人碰了碰她的手,是很難得溫柔的語調,“走了。”

皖寧看著眼前的人,忽然笑了。還好,至少走的時候,還有一個人陪在她身邊,讓她知道原來她並不是一個人,總算沒那麼狼狽。

走出房間的瞬間,就感覺眼睛裡有淚意上湧。林中桓看著她,仿佛有點感慨似的,“想不到你是這麼戀舊的人。”

皖寧淚中帶笑地說:“是啊,所以表姐說我這個人就這點最傻,一旦喜歡一樣東西就絕不撒手,永遠看不開放不下。”

林中桓忽然停下腳步,很認真地看著她,眼睛像是有波光跳躍不定,“那你會一直記得你愛過的所有嗎?無論人和事,你都會永遠記得它的樣子嗎?”

他的眼神太過專注,簡直有種絲絲入扣的魅惑,她被看得有點局促起來,但神情卻是迷惘的,“以前?好多事情仿佛像昨天發生的一樣曆曆在目,但好像有更多的東西我都記不起來了。”

很多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皖寧回想過很多次,但是就是想不起這一生有什麼特彆難忘的東西,過去仿佛隻是一條緩慢流動的小河,拾取不了一朵浪花。

林中桓輕輕“嗯”了一聲,“有時候不記得反而要幸福得多。”

皖寧也“嗯”了一聲,但卻是疑問的語氣。總覺得他時不時的就會說一些意味深長的話,但用意卻總是曖昧不明。但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禁嗬嗬一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中桓沒看她,隻問:“你笑什麼?”

她更樂了,“我隻是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和你成為鄰居,真是不可思議!”要是跟表姐說這個,表姐肯定比她還樂。說不定還得YY出諸如與總裁同居的日子、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類的段子。

他淡淡地說:“你期待麼?”

她猛點頭,“簡直期待的不得了!”

他還是淡淡地說:“隻希望以後你不要過多擾亂我的生活。”

皖寧有點憤怒了,這人貌似意有所指?不禁憤恨地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林中桓沒有回應,默默地接過她手中的重物,率先走下樓。

皖寧怔了一下,然後緊隨其後,心裡想那首歌詞寫得並不對,這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呀。

燥熱沉悶的天氣,走下五樓已是汗流浹背。皖寧無暇顧及這些,就覺得手酸的不行,脖子也快斷了。站在白花花的太陽下,想著自己會不會中暑,長這麼大還真體驗過暈倒是什麼感覺。

林中桓把行李先放下,到車裡把空調開起來,再把所有的行李放到後備箱。冷氣還沒發揮作用,到了這麼一個封閉且更加燥熱的空間,皖寧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林中桓很快上了車,見她神色不對,便摸了摸她的臉,讓她本來緋紅的臉迅速變成火燒雲,他略略擔憂的看著她,問:“是不是中暑了?我們去醫院吧。”

皖寧閉著眼睛,不去看他的眼睛,悶聲說:“不要去醫院,我討厭醫院。我想睡一覺。”

話音剛落,就一頭暈死過去。

輾轉醒來已是暮色茫茫,周圍很安靜,皖寧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薄毯,房子裡的冷氣打得很足。剛起身,頭還是暈乎乎的,隻好撐著沙發慢慢直起身子。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四周,忽然怔住。

這很顯然不是宿舍,而是私人住所。房子裝修的很好看,和他辦公室的感覺又有點不一樣,牆上掛著春蘭秋菊四副壁畫,分掛兩側,畫得栩栩如生,配上詩詞更覺清麗淡雅。屋裡竟然還有複古的大鐘,即使光線灰暗也能看得到低調的奢華光澤,碩大的針擺緩緩遊走著,發出沉悶規律的聲音,更顯得四下無人的安靜。

皖寧不由自主地重新坐下來,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杯水,她隨手抓到手裡,卻並沒有喝,隻是捧著發起呆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起身走動,四處打量,洗手間不過是尋常如是的設計,轉而參觀廚房,卻是出乎意料地乾淨,但也並非一點煙火氣也無,廚具擺放整齊有序,看不出來他還是一個很居家的男人。廚房看完了轉而去房間。離自己眼前最近的一扇門是虛掩的,她有點忐忑地推開,卻有點遲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敢進去,仿佛門的背後也會是如此刻天色一樣的晦暗不明,叫人心生迷惘。

最後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她仿佛像尋找寶藏的孩子,對前麵的這扇門抱著極大的興趣,一定要探個究竟。

果然門後的世界也是一片黑暗,隻見天際的餘光勾勒出一個剪影,修長挺拔,又透露出一點寂寥的感覺,默默佇立在窗邊,竟有一種愴然決絕的意味。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