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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牆。不禁暗暗詛咒:哪個天殺的,敢擋你姑奶奶的路!

緩了緩才抬起頭,卻見對方也正看過來,四目相對,皖寧如遭雷擊,口齒不清地道:“怎麼……怎麼是你……”

對方倒是很淡然,“不然你以為是誰?還是說你專程等一個人來和你聯袂主演一出《西廂記》?”

好吧,這就是傳說中的秒殺啊,話說今天已經被他秒殺很多次了吧,所以現在應該算是鞭屍?他們一定是八字不合,否則為什麼她永遠一看見他就厄運連連呢?

皖寧真不知道怎麼麵對眼前這個無法用三言兩語就可以形容的男人,總之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不對,但又不能對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有句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她和他聚頭的都頭破血流了。孽緣!驚世孽緣!她回頭一定得上廟裡上柱香,求菩薩大發善心,放她一馬。可問題是她平生除了嘴偶爾賤點,脾氣偶爾爆點,行為偶爾放肆點,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皖寧還在無比糾結中,對方已先開金口:“孟小姐果然身懷絕技,喝了這麼多還神清氣爽,真叫冷某好生佩服啊。”

“……”這個人是專門來氣她的吧?這一晚,她簡直被他害慘了。不禁暗暗發誓:終有一天,她會報複回來!

不想再跟這個“非人類”廢話,皖寧欲直接越過他往前走,卻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半途截住,她終於小小的爆發了,怒視他:“你還有完沒完了?!本姑娘真是受夠了!”

對方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你看看你,現在可真像隻炸了毛的貓啊,哦不,是獅子。”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這種極品怎麼偏偏讓她孟皖寧遇上了,從最初的冷酷裝逼,到如今無所不在的調侃逗弄,他到底意欲何為?!

“算我求您了成不?”皖寧覺得自己忍耐的極限已經破表了,原來她以為自己在林中桓麵前的偽裝已經夠狠夠極致了,“我知道從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對您大呼小叫,不該對您為小不尊,總之……千錯萬錯,請您饒過。”

冷輕寒臉上浮起玩味的笑,“萬萬沒想到啊,原來孟皖寧也會說違心的話。”

他這是間接地表揚曾經的她?違心的話?自從跟他有“牽扯”以來,她做的違心事說的違心話還少麼?想到這裡,皖寧忍不住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是,我認輸了,這下您滿意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冷輕寒倒像是有點惘然似的,喃喃地說:“你剛剛說自己千錯萬錯,你知道你錯在哪兒嗎?”

皖寧冷著一張臉,“還請冷總賜教!”在他眼裡她做什麼都是錯的,哪怕什麼都不做也還是錯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冷輕寒的聲音竟像是無限蕭索,“你錯就錯在根本無意於我,卻偏偏還來招惹我。”

皖寧差點被驚得一個踉蹌。老兄,說話不能這樣信口雌黃呀,她什麼時候招他惹他了呀,說的她好像是狂蜂浪蝶一樣。佛祖證明,她可是名副其實的良家啊。再說了,就算借給她幾個雄心豹子膽,她也不敢去“招惹”他這號人物啊。等等!她不禁有點狐疑,這個冷輕寒是不是把她當做什麼人了?剛剛他貌似也喝了不少,還一直揪著她不放來著。可他酒量實在不咋地,雖然不至於七情上麵,可也真的不能再多喝一點了。

她想還是不要跟一個喝多了的人計較了,尤其是一個隨時可能妖魔化的對象,還是前輩有智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一想到這,趕緊轉過身,向前看,起步走!

“你就那麼急不可耐地想回到林中桓的身邊,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不嫌膩味?”男人又一次語出驚人。

什麼跟什麼,這人是腦子被驢踢了吧,什麼邏輯!皖寧被生生止住了腳步,真想拍案而起,可惜條件不允許。她都有點話語無能了,想起以前人家還誇她%e8%88%8c燦蓮花巧%e8%88%8c如簧來著,現在看來全都是忽悠她的!

冷輕寒對於孟皖寧的拒絕回應並不在意,事實上他更像是自說自話。

“我很好奇,一個就任於人力資源部的普通職員,為何會突然轉做跟自己毫無關聯的銷售經理。而且,今晚本是私人聚會,何以林中桓會獨獨帶你這個毫不起眼毫無資曆的小丫頭出席?孟皖寧,我對你還真是好奇得很哪。”

私人聚會?她還真不知道。但第一句話讓她簡直欲哭無淚,往事不要再提,人生真是太多風雨,要怪就怪自己當初一團傻氣。遇見林中桓,是她美好生活的終結,噩夢的開始。

自從那一紙調令下來以後,她的人生就已經失去了光亮。

果然,冷輕寒作為她的第一個客戶就讓她展望不了未來,隻能硬生生地被踩進塵埃。

以為自己已經是小舟從此逝江海度餘生,卻不曾想又在這裡遇見他。

但相見不如不見,皖寧隻覺身心俱疲,於是徑自往前走,但身後那人卻還在不依不饒,“你就沒有什麼彆的話想跟我說嗎?”

彆的話?他們之間不是早就塵埃落定,相看兩厭麼?然而皖寧漸行漸遠的聲音卻那麼樣低沉悅耳,感情異常飽滿,她幽幽地說:“與你一晚,如夢似幻。”

這下小職員終於成功後發製人,讓大BOSS垂首去看地麵,竟無語凝噎。

不知道為何,皖寧忽然心裡一動,又慢慢繞回去,沒想到冷輕寒還靜靜地呆在那裡。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仿佛聽到了腳步聲,慢慢抬起頭來,看見她一臉詫異,“你……怎麼又回來了?”

皖寧忽然生出勇氣,“我問你,我是不是長得像你一位故人?”話說出口,才覺得這個*她早已經好奇很久了。

他似乎完全怔住了,過了良久,才說:“不像,一點也不像。她才沒你這麼粗魯無禮。”

“那她是什麼樣子的?”

“她……”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她很溫柔清雅,善良婉約,是一個叫人不得不……動心的女孩子。”

她牢牢盯住他,“你喜歡她?她是你女朋友?”

他的表情很複雜,狼狽,倉皇,驚痛……她卻不能一次看清。他似乎無比艱難地回答:“不是。”

她“哦”了一聲,又慢慢踱回去。他默然跟在她身後,其間似乎想扶她一把,但她笑嘻嘻地躲開,“蝦兵蟹將,怎敢勞您的大駕?”

☆、第十七章 (1)

回到包廂,林中桓似乎瞄了她一眼。她沒心思去揣摩他的心思,反正他這種人成天最重要的事莫過於忙著去琢磨陰謀陽謀明說暗奪。她恍惚地感覺到有人尾隨自己進了包廂,可她無暇顧及,隻覺得難受,喉嚨火辣辣的,心口一片滾燙。就像小時候有一次不小心吃錯了東西,一直惡心,一直發燒,整個人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酒桌上隻剩了殘羹冷炙,人人都喝大了,她想湊到林中桓跟前,跟他說她想回家去。可是頭重腳輕間身子搖搖欲墜,然後在一片朦朧的慌亂中抓住了誰的衣袖,她幾乎抑製不住口腔裡的酸水,差點直接吐到人家身上。

有人用濕巾捂住她的嘴,然後移開將一杯溫開水慢慢灌進去,她覺得舒服了很多,身體漸漸放鬆,意識漸漸迷蒙,她終於任由酒意上湧,徹底神誌不清……

皖寧這晚其實睡得不好,頭很疼,身子軟綿綿的,像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夢裡麵有人一直跟自己說話,呢喃著,她聽不清,可又想知道到底說的什麼,所以特彆煩躁。那個人還一直沒完沒了的,後來他冰涼的手掌猶疑地撫在自己臉上,像是害怕著什麼一樣。

她覺得滾燙的臉蛋一下子降溫不少,特彆舒服,於是忍不住往上湊了湊。那個人的身子頓了頓,然後說了句什麼,接下來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巴掌臉,而他的懷抱柔軟的不可思議。她在他的懷抱裡覺得又舒服又安心,然後終於沉沉睡去。◎思◎兔◎網◎

第二天皖寧是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給驚醒的,她迷迷糊糊地下床去開門,隻走了一步就腳底打滑,雙腳好似踩在浮雲上。

於是猛然驚醒,垂下眼睛一看,更是睡意全無。隻見房間裡歡快地流淌著一條小河,已然沒過腳踝。大駭地趕往衛生間,果然洗臉池的水龍頭大開,水流源源不斷地噴湧到地麵,衛生間裡已是汪洋一片。

酒喝多了果然容易出事故,皖寧懊惱不已,以前自己就算失眠,第二天還是會早早被窗外的吵鬨聲給弄醒。都怪冷輕寒那個妖孽,還有林中桓這個惡魔,害她一睡不醒……

手忙腳亂地關上水籠頭,而敲門聲還在繼續不依不饒。迅速拉開門一看,卻是房東太太一臉慍色地站在麵前,而她的腳正踩在涓涓細流上。

皖寧心裡一咯噔,馬上陪笑道:“蘇太太,您好!”

蘇太太根本就懶得理她,皺著眉頭走進來,苦大仇深地細細打量著洗手間和房間,然後猛然轉身開罵:“你丫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要不是老娘我今天來這裡辦點事,我的房子是不是就徹底毀了了?!”

皖寧被她的雷霆之怒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心裡也虛得很,剛想說聲抱歉,對方已經搶先一步,一臉嫌惡地看著她,“你丫什麼也彆說了,馬上給老娘走人!”

皖寧大驚,囁嚅道:“我才剛交的房租呢。”

蘇太太更怒了,伸出肥短的手指,幾乎戳到皖寧的眼睛,“老娘還沒叫你賠償呢,你個死丫頭還想繼續住下去?!你做春秋大夢呐!實話告訴你吧,老娘我本來就不想租給你們這些外地人住,要不是看在錢的麵子上,老娘連瞧都不想瞧你們一眼!”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皖寧也被勾出火來了,蠻橫地說:“外地人怎麼了?不是外地人,你們哪兒來的收入,哪兒來的經濟?今兒姑奶奶就告訴你了,我還真就不走了!”

蘇太太先是不可置信,繼而大怒,然後開始在口袋裡掏手機,估計是想叫保安來轟人,皖寧眼疾手快,用儘全身力氣撲上前,將之一把奪下。

然後蘇太太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昂貴的三星手機,以非常唯美的姿態沐浴在腳下的小河裡。

皖寧也沒想到自己手滑一下子就沒捏住,蘇太太更是意想不到,於是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分鐘,隨後是蘇太太震耳欲聾的尖叫,“孟皖寧你這個死丫頭,老娘要掐死你!”

皖寧眼看自己就要慘遭毒手,心想著自己的今生結局竟然是被房東給掐死,不由一陣膽寒。但預想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因為有人在背後喊她的名字,“孟皖寧,你在乾什麼?”

皖寧幾乎喜極而泣,這個聲音在此時聽來不啻於天籟,害她甚至差點想對那個人投懷送抱。好容易才抑製住衝動,小心地趟過腳下的河流,走到他跟前劫後餘生地訴苦:“這位太太她要掐死我呢。”

剛說完,皖寧就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個作女,要是在平時,就剛剛這語氣和嗓音能把自己的隔夜飯嘔出來。

林中桓撫了撫被皖寧扯皺的衣袖,神色倒未見異常,低眉笑道:“哦?要掐死你?是因為她老公看上你拋棄了她,還是因為你長得比她美,她妒火難消?”

“……”皖寧不能不折服,一日不見果然如隔三秋,這林中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