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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

真難為林中桓這麼一個走高冷路線的人,成天不得不跟這些俗物打交道。

想到這裡,孟皖寧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對林中桓心懷憐憫。

不過要是被林中桓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計得氣的跳腳,傲嬌地來一句:“本少爺用得你這麼一個小嘍囉同情?我去!”

光YY那畫麵,都覺得喜感十足。

林中桓直覺簡直太敏銳了,隻見他瞥了她一眼,輕聲說:“你心裡肯定又在亂七八糟的想了吧?”

她收斂了神色,作嚴肅端莊狀,“林總說笑了,我從來不亂七八糟地想。隻是我忽然覺得能有幸跟您一起赴宴,真是無與倫比的榮耀!”

她好像聽到有某個冰山冷哼了一聲。

她忍不住腹誹:你有本事多哼幾聲來怒刷存在感啊!

而林中桓忍不住笑出聲來,“孟皖寧,你怎麼不去演喜劇去?改天我幫你引薦給周星馳,他一定會對你委以重任的!”

皖寧也覺得好笑,但眾目睽睽下神色還是很淑女的,“好啊,你手眼通天,資源齊全,我不要白不要!”

林中桓忽然收斂了神色,“彆貧了,一邊呆著去,省得待會兒少見多怪出洋相!”

於是,孟皖寧接下來就像個小丫鬟一樣垂手默立一旁,看似冷眼觀望眾人一個個地跟林中桓握手寒暄,心卻是那麼那麼的狂野不羈……

不知道寒暄了多久,終於有人發現了站在角落裡一臉漠然的女子,打量了幾眼才遲疑道:“林總,這位是……”

簡單而略淩亂的頭發,黑臉透紅偏偏還不施粉黛的臉,一身學生樣的衣著以及平跟鞋,作為當事人的孟皖寧也知道自己這個形象是多對不起觀眾,於是也沒主動自我介紹的意識。想到這裡忽然替林中桓“惆悵”,彆人帶女伴出席都是盛裝,隻有她比平時整的還糙。這晚過去後,估計他又多了一點供人娛樂的談資。不過,她這番無心之舉也算是為他做了個有意義的“貢獻”吧?

林中桓倒是沒有介意那麼多,一把扯過皖寧,正要開口,一個人已經光速般截住了他,搶先說:“這位是孟皖寧小姐,高材生,林總的得力乾將。彆看她年輕,做起事來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啊。”

不明真相的群眾一片“嘖嘖”,對眼前這個灰頭土臉還一臉癡傻的姑娘越發好奇。齊齊在想難道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麼,之前還看到一向淡然的林中桓與這貌不驚人的姑娘一路有說有笑,說不儘的愜意舒展,想來平時是很得寵的。

皖寧之前被林中桓的一股大力扯得一個踉蹌,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就聽到幾天前還如同宿敵般的男人神來一筆的話。

不禁憤恨地想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來禍害人間,難道這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形象注解嗎?

這人是用生命來表演啊,她都被感動出了淚花……這一晚,她一定會銘記一輩子的!

心神俱亂之下,隻覺腳步不穩,還好被一旁的林中桓及時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皖寧感激地朝他笑笑,身子不覺間挺直如鬆,決定再也不給冷輕寒肆虐橫行的機會。

既來之則安之,看這妖孽還能出什麼幺蛾子!

話說孟皖寧平生最看不慣兩件事,其中一件就是男人吃飯喜歡先上酒後上菜的臭毛病,這不,紅酒白酒啤酒一應俱全地擺在她麵前,還沒喝都覺得呼吸艱難。所以一向討厭酒肉朋友這類人,更討厭酒桌上談判簽合同,連帶“無酒不歡”這些詞都一並遷怒了。

揮退了*員,幾個男人拿著開瓶器無比熟練地開酒,於是皖寧麵前不出所料地也被倒了一杯,而且滿的都快要溢出來。

瞪了一眼始作俑者,那人卻嗬嗬一笑,皖寧真想掐死他。萬綠從中一點紅,果然想低調都不行啊,

本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原則,某人端坐如鬆……但低調做人的某人存在感太強,旁邊一男的笑容可掬地向她舉起酒杯,“孟小姐,請。”

非常紳士。

非常……想讓人pia死他。

不去找林中桓這個正主(莫非是對方的氣場太強的原因?),倒偏偏從她這弱女子下手,簡直卑鄙下流加無恥,節操碎一地,姑奶奶的頭發絲兒都鄙視你!

偏偏唯恐不亂的冷輕寒還來雪上加霜,“今天孟小姐能賞臉來,各位該有的禮數一定要周到齊全啊!”

眾人忙不迭地齊附和。那個人更是來勁,“孟小姐,請吧!”

“好啊,我敬您。”可敬的某人還能笑臉如花地站起來,沒有一絲扭捏。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雖然有時候聽起來混賬,可這時候竟也有幾分道理。

可惜她導演了這開頭,卻沒預料到這結果,因為酒倒得實在太滿,剛拿起來手一個不穩,就沒頭沒腦地撒了對方一身……

愣了一秒,忽然想起來這杯酒貌似還就是眼前這位倒的。

阿彌陀佛,佛祖果然佛法精深,有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

遺憾倒的是啤酒,皖寧覺得最毒婦人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比如說此刻……她多麼希望是一杯紅酒潑在那白襯衫上啊……

光臆想那畫麵,都覺得心癢難耐。

心裡在偷著樂,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假裝手忙腳亂地想替那人擦一下,那人卻樂嗬嗬的大手一擺,表示毫不在意,這倒讓皖寧對他平添一份好感。

為了不讓林中桓難做,還是自覺地拿酒賠罪:“真不好意思,我這廂給您賠罪了!我乾杯,您隨意。”

眾人一看不得了,啤酒直接換成紅酒,夠霸氣!不禁轟然叫好。

皖寧一仰脖子,一線入喉,高腳杯裡已是一滴不剩。

周圍又是一片叫好,被潑的那人讚道:“果然好酒量,看來我被你潑了一身也值啊。”話語間竟似滿足的歎息。

被讚的某人連連擺手,非常謙虛的回應:“不不不,我酒量其實真不好。另外算命的還說我今天不宜出行呢,尤其不能見紅。但我想啊反正喝什麼都是喝嘛,紅酒還能美美容。”

眾人:“……”

全場靜默數秒後,被潑酒的那位才笑著跟林中桓說:“林老弟,這姑娘到底打哪兒來的啊,我看她第一眼的時候感覺文文靜靜的,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哈。”

林中桓也笑,“鄭總見笑了,這丫頭平時在我麵前還有點唯唯諾諾傻裡傻氣的,沒成想遇上鄭總您倒是一下子活絡了很多。”

好吧,皖寧覺得自己還是閉嘴為妙,說多錯多,還怕某人的意味不明多。

唯一安慰的是一下子灌了半杯紅酒,還尚未發現不適。

嗯……隻是還是這麼難喝。

☆、第十六章 (2)

喝酒是個技術活,孟皖寧覺得自己怕是一輩子也學不會。不是怕醉,恰恰是怕自己不醉。她就是受不了那酒味兒,而且也實在分辨不出什麼好喝難喝,更彆提好酒劣酒之類的。有些事沒天分就是沒天分。

但為了想證明自己是有品位的,孟某人曾經還拿過塑料杯倒紅酒喝,想砸吧出傳說中的醇厚濃香。結果還沒砸吧出來,就被路過客廳的表姐看到,一把奪過杯子,妝容精致的一張臉幾乎扭曲。“你這什麼人,什麼品位啊,竟然拿塑料杯喝紅酒?!”才抱怨完,又搖頭歎道:“俗人就是俗人。”

好吧,被鄙視了,俗人就俗人吧,這高雅的藝術還是留給你們這些高雅的人好了。但很久以後孟皖寧發現,跟酒桌上那些牛飲紅酒的人相比,她還是很有優越感的,所以一直特彆鄙視那些酒肉之徒。□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今天她自己也牛飲了一回,算不算自己鄙視自己?

衝動是魔鬼,接下來孟某人充分領教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拿紅酒敬完鄭總以後,後麵幾個男人那就是接茬上,連那個萬惡的冷輕寒也來敬她,還麵帶微笑地說:“孟小姐,今夜如此良宵,我們必須把酒言歡。你若沒喝好,就是我冷某人招待不周啊。”

多麼明顯的報複啊,皖寧在心裡嘀咕,明明在他公司的時候一副欠了他二百五的樣子,今晚就全部推翻了她的世界觀,讓她差點覺得以前的他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人。

不出所料地,那幫男人更來勁了,還嚷嚷著“孟小姐,不要客氣,就算你千杯不醉,我們也會陪你喝到最後。”

皖寧差點聽成“就算你一無所有,我也會陪你走到最後。”

接下來的場麵,那叫一個洶湧澎湃,狗血四濺。

多麼明顯的報複啊,皖寧在心裡不斷嘀咕,明明在他公司的時候總擺出一副欠了他二百五的樣子,而今晚卻又全部推翻了她的世界觀,讓她差點覺得以前的他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人。

一杯接一杯,一個換一個……就是李白在世也傷不起,再說李白他應該也沒喝過這樣後勁綿長的紅酒吧?

喝到不知多少杯,皖寧隻覺酒氣上湧,嘴巴和喉嚨更是火燒火燎,真懷疑自己會不會當場吐出來。喝紅酒吐出來的效果,應該就像武俠小說裡走火入魔時,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一樣蕩氣回腸吧?

該死的林中桓,居然心安理得地在一旁坐看風雲起,既不阻攔也不發話,這男人簡直欠揍。他可真會獨善其身,說好她“陪”他出席,可到頭來為什麼她成了“眾矢之的”?是不是這些人對他積怨太深,在今天終於爆發了?可問題就在於她根本啥都不是啊,真是時運不濟啊!

酒過三巡,眾人原形畢露,除了林中桓和冷輕寒還是衣冠楚楚的樣子,其他的人哭爹罵娘者有之,胡吹亂侃者有之,和一般市井小民已經毫無分彆。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平時一個個裝得人模狗樣,到了酒桌總算找回禽獸本色,皖寧當機立斷準備出去透透氣,不想剛起身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物事一下子都變成了重影。

“慢點。”被某人定義為非常欠揍的男人,這下來了個非常“及時”的關心。

皖寧差點想拿鼻孔對著林中桓,做戲也得做全套吧,就上下嘴%e5%94%87碰一下,難道扶姑奶奶一把會死啊?你妹的!平時跟那麼多女的傳了那麼多緋聞,什麼玉樹臨風斯文儒雅,原來統統都是假象!

心思千回百轉,嘴上還是溫柔至極地回應:“謝謝林總,我去下洗手間,你們接著樂啊。”說到後麵語調微微上挑,餘韻悠然。

懶得再看林中桓的反應,略略踉蹌地走出去,於是非常遺憾地錯過了背後的某人難掩的笑意。

雖說飯菜是忒難吃了點,不過這個酒店也有一個為人所稱道的地方,就是它的整體布置非常賞心悅目。走廊像是舊時大宅裡的幽深曲折,典雅明秀。盆栽俯拾即是,深深淺淺的綠色為這炎熱的夏天帶來一絲涼意和清新。

前一段時間眼前每天浮現的都是白花花的日光,現在猛然到了這麼一個環境清雅的地方(如果忽略人的話),皖寧發現自己還真有點不習慣。

看了會兒牆上的油畫,又賞了下盆栽,腦子貌似清醒多了,呼吸也順暢多了。雖說她欣賞水平不高,可一想到跟那些人接觸的時間又少了點,心情都變得愉快起來。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逛了一下,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打算打道回府。

剛轉身,不期撞到一個人,痛倒是不痛,就是又開始發暈,還好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