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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都感覺到了腥味,這無疑於自虐。

一陣風似的出了會客室,走了一會兒,不禁有點茫然,開始分不清東南西北。這西華還真是大,讓她這個路癡又犯了難。

看著平滑如鏡的地麵倒映著自己灰頭土臉的影子,吹著無所不在的冷氣,隻覺得心裡一片空茫,而前途漫漫,不知該何去何從。

一時間正是傷感無限,卻聽見有人輕聲喊她:“孟小姐?”

緩緩抬起頭,一張不太年輕卻更具風韻的臉帶著職業化的微笑正看著她,皖寧一見到來人簡直欣喜難言,也就顧不上什麼丟人不丟人的了,甜笑道:“*姐姐,看見你真好!請問電梯怎麼走啊?”

對方“撲哧”一笑,“小嘴還真甜啊。你談完事兒了?”

說不尷尬是假的,但是也不能隨便跟那個人的下屬說他的惡劣行徑吧,所以皖寧隻能嗬嗬了。

對方瞥見皖寧的臉色,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眾所周知西華的秘書可不是空有美貌就可以勝任的。俏秘書笑%e5%90%9f%e5%90%9f地說:“想要打動冷總,小姑娘,你要做好八年抗戰的準備哦。”

PS:這一章基調變得有點憂傷,可以用鐘嘉欣的《最幸福的事》來穿插下,情緒和意境很符合。

就算雨傘破了身體濕透沒法子就算冷笑冷到不是味兒就算我向全世界飛奔千百裡又再輸就算跌過百次再尋下次溫室無非逃避災或雨心鎖從來沒有鎖匙心弦若果頻率很類似相看像照鏡子淚痕仍似詩曾想象太好曆太多失意孤單的滋味天知我知太幸福的事也許要更變卦幾次方悟到珍惜的意思失望太多就試多一次不舍的思念不可竭止最著緊的事已經錯過無限次請讓我將心中句子認真講你知閉起門窗誰願給耐性心聲原來是最真誠失眠日子年月很動聽天際倦到再黑夜闌仍有星曾想象太好曆太多失意孤單的滋味天知我知太幸福的事也許要更變卦幾次方悟到珍惜的意思失望太多就試多一次不舍的思念永不可竭止最著緊的事已經錯過無限次請讓我將心中句子認真講你知

☆、第三章 (2)

皖寧對於她那句“小姑娘”有點接受無能,畢竟她也老大不小了,隻不過她“保養”的比較好……但對於其他的字句表示心有戚戚然,但彆說抗戰八年了,誰要是能與他獨處十分鐘都不是個凡人,比如說她自己,現在都已經開始有點妖魔化了……

畢竟彼此是第一次打交道(雖然是間接地),而且現在正值項目洽談開始階段(雖然什麼也沒談),算是敏[gǎn]時期,所以接下去兩人也沒什麼可聊的了。溫柔指引完路線,俏秘書功德圓滿地飄然隱退,隻在空氣裡留下一股淡淡香氣。

皖寧輕嗅著那股餘香,覺得自己在君臨的日子就如同這香氣般,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她隻是在做一場夢,夢醒了她還是年少無憂的模樣,在早起的室友哐當哐當的動作中,她抱怨一句“真是擾人清夢”,然後翻過身繼續呼呼大睡。

所謂黃金年華,不外乎是逝去就永不再回來,可卻又夢裡夢外地惦記著。她可恥地懷念過去,但殘酷的現實不容許人做夢。其實表姐早就說過她這樣的人不“適合”工作,隻適合在菁菁校園裡風花雪月。她當時聽完不過一笑,因為她知道越長大越孤單是無可避免的。

出門後站在十字路口,在白茫茫的陽光下一時間感到心緒煩亂,不知道該去哪裡,反正就是不想回君臨,除非她想被林中桓淩遲處死,雖然這劫難不過是早晚的事。

街上依舊繁華喧鬨,車水馬龍,不管行人是得意失意,它的容顏從來不會輕易更改。皖寧看到路邊有一排賣水果的攤位,衣著樸素的小販熱情的向每個路人拚命兜售,拒絕者有之,成交者有之,而他們迎來送往,總是笑意%e5%90%9f%e5%90%9f,仿佛不知疲倦。

芸芸眾生,蠅營狗苟,生命不過是一場較量,不斷失望,不斷希望,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但也看誰能熬得更久。而對於即使已經跨入剩女行列,但依舊涉世未深的孟皖寧來說,她不願意卑躬屈膝地討好,也不願意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這是她的珍貴,也是她的悲哀和軟弱。

她忽然想起學生時代放暑假去擺攤賣文具的經曆,那時她臉皮薄,不敢大聲叫賣,還要坐等顧客主動詢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長得太過良善,雖然她不擅推銷而且開價夠狠,但最後成交率竟然還不錯,惹得同來賣背包的同學都有點不忿了,說:“孟皖寧,真是奇了怪了,難道你丫臉上寫著童叟無欺?怎麼這些人都主動送上門來任你宰割啊。”

她平時寵辱不驚,那次倒是難得得意一回,“沒辦法,誰叫我天生魅力無法擋啊,你就隻好羨慕嫉妒恨咯。”同學鄙視的“切”了一聲,轉過頭去再不理她,倒讓她好生失落。那時她還想著自己以後如果找不到什麼好工作的話,還可以做點小本生意維持生計。

在時間的長河裡,那樣的經曆和那樣的念頭隻是一朵轉瞬即逝的浪花,她很快長大,很快忘卻,很快融在世俗的洪流中,隨波逐流,前路未卜。

不知不覺間,皖寧漸漸偏離喧鬨的大街,來到了一個悠長逼仄的小巷。潮濕陰鬱的青石路,殘缺破敗的老屋,長滿青苔的斑駁圍牆,這裡的一切仿佛都是與世隔絕般的寂靜荒涼。

高高的圍牆上攀附著一大片綠油油的爬山虎,蔓延到無法觸及的草叢和泥土的最深處。三兩支不知名的花骨朵伸出牆外,卻依然看不清裡麵的光景,隻覺得時光仿佛凝固在這樣破敗獨立的老房子裡,悲歡離合不與外人知。

偶爾會有半大不小的孩子,騎著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自行車洶湧來去,後座的女孩裙擺被風吹得蕩起一陣漣漪,銀鈴般的笑聲飄蕩在空氣中。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還帶了點好奇和探究,但終究是擦肩而過,畢竟年少的時光關注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

青春的氣息如此美好,如此動人。皖寧第一次在這些少年麵前覺得自己老了,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一句很傷感的話。“有時候想想,最大的悲哀莫過於長大。從此,笑不再純粹,哭不再徹底。”而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活得不快樂的原因是既無法忍受目前的狀態,又沒能力改變這一切。但自己真正想要的又是什麼呢?她有點惘然地在想,難道真是受了林中桓的壓迫和冷輕寒的羞辱,才勾起自己骨子裡的那股寂寞頹然嗎?或許自己其實一直都這麼多愁善感,隻是被生活的假麵具刻意地掩蓋了?

正心動神馳間,嗡嗡之聲大作,隔著包震得身上酥|麻一片。木然掏出手機,深呼一口氣平複一下情緒,才開始按下通話鍵,“林總,您好。”

對方的話非常簡潔有力,透著不容反駁的意味,“現在在哪兒?馬上給我回來!”

“我在……”皖寧這才發現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極度的迷惘和鬱悶之後居然變得淡然起來,“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電話那頭忽然沒有了聲音,皖寧覺得不安,於是遲疑地“喂”了一聲。

對方終於再度開口,話語非常簡潔,“你給我等著。”

皖寧知道自己又要大禍臨頭了,不過能在林中桓魔掌下活了這麼久,她的生命力也是夠頑強了,早已習慣了等待災難降臨時的彷徨,哦不,她已不再彷徨,而是接近於“生無可戀”了……

等待了良久,遠處的空中隱約傳來雷聲。天色漸暗,勁風四起,自由穿行在寂寥無人的小巷,宛如一首悲戚的曲子,反反複複不知疲倦地%e5%90%9f唱。

有雨點滴到額頭上,一片清涼。皖寧朝空中攤開手心,緩緩降落的雨水晶瑩剔透,一點一點覆蓋在複雜的紋路上。活動手心讓它來來回回的滾動,猶如童年時的玻璃彈珠,來來回回,兜兜轉轉,終歸流落在未知的遠方。

雨終於滂沱的到來,格外乾淨清新的空氣裡浮動著一股花香,細微若無,像是一場夢境。整個小巷被雨簾細密遮蔽著,皖寧隻覺得一切看起來都是白茫茫的,讓她又沉迷又惘然,直至無法自拔。

電話忽然又響起來,她慢慢又從包裡掏出來,無意識地看著一閃一閃的屏幕,“路小心來電是否接聽?”§思§兔§在§線§閱§讀§

她任由它響了很久,然後慢慢歸於沉寂。但這樣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一條短信突然蹦出來,“套馬的妹紙你威武雄壯,獻出處女秀可喜可賀!但更可喜可賀的是林總%e4%ba%b2自給你送傘去了,那心急火燎不掩深情滴喲,就怕寧寧你淋雨受涼!如果過程中有精華片段和精彩花絮,請一定並第一時間內與本人分享,拜托拜托了!”

早上出門匆忙,也沒看天氣預報,於是順理成章地忘了帶傘。不過皖寧覺得打不打傘也沒什麼關係,比如此刻她很喜歡天地間仿佛隻有她一個人的感覺,孤獨又自在,無法言喻的滿足。沒有人打擾她,所以淚水汗水和著雨水一起流下來,也不會有人發現。多麼痛快,多麼儘興。

她這一段時間前所未有的感到孤獨,以前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總是和小路她們一起去。

可現在部門不一樣,作息不一樣,還有……“身份”不一樣。最開始她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感覺不習慣,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看著小路她們在遠處談笑風生,再看自己形隻影單,簡直悲從中來。後來林中桓“改變”了這種狀態,他這麼挑剔又有潔癖的人居然也來擠食堂,並且還跟她同桌,害得其他人立馬作鳥獸散。這下她想和小路她們一起吃飯的唯一奢望也破滅了,甚至有漸行漸遠的悲哀。

銷售部的同事對她更加疏遠了,而小路她們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跟她嬉笑打鬨、形影不離,她們隻會在偶爾相遇的時候問她:“你跟林總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改天有時間跟我們多透露點啊。”就像現在一樣。

她覺得難過,原來她現在存在的價值不過是這樣而已,她隻不過是為林中桓的花邊新聞再多一點點綴而已,不過是為其他深感長日無聊的人多一點談資和娛樂而已。沒有人問她好不好,對自己的工作滿不滿意。從來沒有人去這樣問過她……

雙眼迷蒙間,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雨簾後,黑色的大傘遮住了他大半的麵孔,也無法清楚地看到他的神情。她隻能看到傘柄上修長有力的手指,以及指間的戒指,炫目的仿佛能刺痛人的眼睛。

她看著男人一步一步走過來,逐漸縮短和她的距離,腦中仿佛流星一閃,卻隻是轉瞬即逝,根本來不及抓住任何。

黑色的大傘阻隔了綿密的雨水,皖寧感覺到空氣中忽然流動著一股熱氣,濕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更覺不適,但這一切都比不過她此刻的迷惑,總覺得仿佛忘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越想越抓不住,於是更忍不住要想,想的頭疼欲裂依然毫無頭緒。但已經走近的男人卻已經頗為不耐,“你還想在這兒待到什麼時候?”

☆、第四章 (1)

皖寧隻覺有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她無法聽清,亦無法回應。直到有人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強烈的痛覺終於讓她回歸真實,於是她清楚地看清了來人,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