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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高冷學語言 香雪骨 4405 字 2個月前

。”

說這話時,倒好像他也有憐憫之心。

原來,高乃裡於斯深深陷進了高冷女士的情網中。在他心目中,黑鬱金香暫時吃了敗仗,他整晚惦記著她。他白天說的那些氣話,現在想來真是後悔極了。

他帶著劇烈的心跳迎接暮色的來臨,他聽著要塞的大時鐘報時的鐘聲。七點,八點,接著敲九點了。

再沒有鐘槌敲第九下,宣告第九個時辰到來的青銅音色更震撼他的心了。

他把手放在心口壓住心跳,仔細聽著,期望聽到她的腳步聲,連衣裙拖在樓梯上的窸窣聲。

然而,這天晚上,沒有任何聲音來打破走廊上的寂靜。

鐘打九點一刻。接著是兩下不同的鐘聲表示已經九點半了;以後是九點三刻;最後,莊嚴的鐘聲不但向監獄的人,而且也向洛維斯坦因的居民報告:十點鐘了。

接下來的每一次鐘聲好像都要把這個可憐的高乃裡於斯往懸崖邊上推一下。

越推越近。

這一夜又長又淒涼,白天來了,希望之光卻從此不再光臨。

他心灰意冷,好像土灶的一團死灰,生命的脈動再也無法燃燒。

他躺在床上,像行將就木的人那樣臉色蒼白一動不動。

這就是格裡弗斯去牢房看到的場景。

當天晚上,高冷女士踏著第九次鐘聲匆匆來到牢房門口。

高乃裡於斯正臉貼著鐵柵欄,滿麵愁思。

當前方被燈光照亮顯現出蘿莎的輪廓時,他簡直以為是上帝在顯靈。

他雙手緊緊抓住鐵柵欄,驚喜地喊道:“蘿莎!”

高冷女士歉疚地看著他,她主動伸出手去碰他的手,高乃裡於斯激動地握住她的白手,然後立即放下,他懇切地說:“蘿莎,我再也不隨便碰你了!我發誓!原諒我吧!”

他這番話讓高冷女士情何以堪,她簡直不敢和他誠摯的目光接觸,她說:“對不起,高乃裡於斯,是我的不對,我對你太殘忍了!”

“不,蘿莎,好蘿莎,是我的錯,原諒我吧!我需要你!彆離開我!彆拋棄我!我的上帝,因為你不在,我這兒的空氣、溫暖、光明和生命也被一並帶走了。”

他像一個迷失在叢林的孩子那樣懇求她。

“我不會離開你的,高乃裡於斯!”

“好蘿莎!那你原諒我了對嗎?”

他一麵說一麵情不自禁地又想拉過她的手%e5%90%bb一下,當他反應過來時立刻向她道歉。

高冷女士都覺得無地自容了。

她趕緊轉移話題。

她說:“第二個球根我已經種下了。”

“你種在什麼土裡?種在什麼盆裡?”

“種在一個砂盆裡,正和你種那個球根的水罐一樣大小。土是用三份從花園裡最好的地方取來的普通泥土,和一份瓦爾河邊的泥土合成的。”

“啊!現在還剩下環境。它的環境怎樣,蘿莎?”

“現在,隻要有太陽,它就整天都曬得到陽光。不過,等它冒出土來,等陽光比較熱了,我就要像你在這兒做的那樣做,%e4%ba%b2愛的高乃裡於斯先生。我就要在早上八點到十一點把它放在我的東麵的窗檻上,從下午三點到五點放在西麵的窗檻上。”

“啊,是這樣,是這樣!”高乃裡於斯大聲說,“你是個十全十美的園藝家,我的美麗的蘿莎。不過我怕種我的鬱金香會占去你的全部時間。”

“我也愛它,怎麼會覺得它占去我的時間呢?高乃裡於斯,你放心吧,我們會看到它開花的。”

“好蘿莎,你真好!”

“高乃裡於斯,我想到一件事情,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什麼事情?”

“你認識一個名叫雅各卜.吉普賽的人嗎?五十多歲,很醜,弓腰駝背的。”

“我不認識,蘿莎,你怎麼會這麼問?”

“我去花園的時候,發現他跟蹤我,我走後,警惕地躲在一個隱蔽得地方看他,他等我一走就走到花園的花壇去,用手刨泥土,我懷疑他想盜取鬱金香。”

高冷女士對高乃裡於斯的憐憫心已經高於時空管理局安排的任務。

她不想讓博克斯戴爾偷到鬱金香,她也不想再讓高乃裡於斯關在監獄裡受罪了。

高乃裡於斯吃驚地說:“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怎麼會知道黑鬱金香!”

“你在園藝界享譽盛名,或許他們以為你會培植出黑鬱金香。”

“你說得對!聰明的蘿莎!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會一刻不離地照看它的,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在種黑鬱金香,為了不出絲毫差錯,我覺得我們在鬱金香開花之前最好不要見麵。你覺得呢?高乃裡於斯?你同意嗎?”

沮喪的情緒像魔爪一樣抓住他,他沮喪地垂下頭,不過一想到能夠看到從來沒有人種出來得黑鬱金香,他的心中又燃起希望照亮他烏黑一片的情緒。

“好,蘿莎。”他說。

“我們會很快見麵的,高乃裡於斯。”

“可是……”

“怎麼了?”

“你現在的功課怎麼樣了?”

“你教得很好,高乃裡於斯。我現在能夠自學了。多虧了你,你是一個好老師。”

高冷女士朝他說些能夠安慰他的話。

高乃裡於斯笑起來,他說:“我會想念你的,%e4%ba%b2愛的蘿莎。”

第十個時辰的鐘聲敲響了,高冷女士將手伸給他,高乃裡於斯高興地碰了碰她的指頭,他說:“再見了,蘿莎,好蘿莎,我真想它快點開花。”

“會的,高乃裡於斯,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無人問津

☆、第 12 章

這些天高冷女士全神貫注、專心致誌地種黑鬱金香,高乃裡於斯雖然看不見心愛的蘿莎會感到孤獨惆悵,但一想到黑鬱金香是他們兩人的共同的女兒,心情就會好不少。

這一天格裡弗斯到犯人的房間裡來,發現他並不像前幾天那樣躺在床上發愁,而是站在那兒唱一小段歌劇中的曲子。

格裡弗斯惡狠狠地望著他,說:

“嗨!”

“今天早上大夥兒都好嗎?”

格裡弗斯還是惡狠狠地望著他。

“狗,和我們美麗的蘿莎都好嗎?”

格裡弗斯咬緊牙齒說:

“這是你的早飯。”

“謝謝,”高乃裡於斯說,“來的正是時候,我餓壞了。”

“啊!你餓了?”格裡弗斯說。

“為什麼不餓?”

“陰謀大概進行得很順利吧。”

“什麼陰謀?”高乃裡於斯問。

“得啦,聰明人不用細說;不過,我們會監視的,學者先生,放心吧,我們會監視的。”

“監視吧,%e4%ba%b2愛的格裡弗斯!”高乃裡於斯說,“監視吧!我的陰謀,跟我本人一樣,都由你作主。”

“到中午再看吧,”格裡弗斯說。+思+兔+在+線+閱+讀+

他走了出去。

“中午,”高乃裡於斯重複說,“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就等到中午吧,到中午再看吧。”

等到中午,對高乃裡於斯來說可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因為他不是經常等到晚上九點鐘嗎?

中午,鐘敲了十二點,樓梯上有腳步聲,不僅僅是格裡弗斯一個人的腳步聲,還有三四個跟他一起上來的士兵的腳步聲。門打開,格裡弗斯進來,把那幾個人也帶進來,隨手又關上了門。

“到了!現在就搜吧。”

他們在高乃裡於斯的口袋裡搜查,在他的上衣和背心中間,在他的背心和襯衣中間,在他的襯衣和皮膚中間搜查;結果什麼也沒有搜到。

他們在被單裡,褥子裡和床上的草墊子裡搜查,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有搜到。

高乃裡於斯很慶幸把球根都放在蘿莎那裡,他們不會搜到他的寶貝。

格裡弗斯氣衝衝地走了。六點鐘,他吃了晚飯受到博克斯戴爾的慫恿又來了,不過隻有他一個人;高乃裡於斯想平息他的怒火;可是格裡弗斯大聲咆哮,露出嘴角的一個撩牙,好像怕有人從背後襲擊似的,一步步倒退出去。高乃裡於斯禁不住大聲笑起來。

這使得讀過一些書的格裡弗斯隔著鐵柵欄向他嚷道:“很好,很好;最後笑的人,才笑得最好。”

格裡弗斯怒氣衝天地回到屋子去,他對等在那兒想要聽結果的博克斯戴爾說:“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一定是魔鬼在幫他作惡!”

格裡弗斯對博克斯戴爾無話不談,他把他當做女兒的追求者,博克斯戴爾每天用上等的杜鬆子酒澆灌他,他早對他沒有防心。

博克斯戴爾不相信高乃裡於斯的另外兩個球根不在他那兒。既然在牢房裡有第一個球根,那麼其餘兩個又能在哪裡呢!

他左思右想,絞儘腦汁,突然,當他的視線掃向高冷女士時,他的眼中迸出火光。

他曾經看到過她去花園的花壇取泥土,他覺得在她身上他能有點希望。

這個貪婪鬼把主意打到高冷女士的身上。

高冷女士很快就察覺了他那過於露骨的目光。她警惕起來,黑鬱金香就要開花了,她要時刻守在它身邊,算是報答高乃裡於斯對她的一番心意。

通過小說她知道博克斯戴爾租了對麵的房子,像偷窺高乃裡於斯那樣偷窺蘿莎,並且偷偷改動了鑰匙打開蘿莎的房門。

高冷女士為了百分之百地確保黑鬱金香的安全,她借口房間對著的街道太吵晚上睡不著覺,換到了另一邊陽台麵朝空地的房間,並且,她提醒格裡弗斯說,這裡的門鎖都不太保險,晚上,大家都睡著的時候,特彆是格裡弗斯喝完酒呼呼大睡的時候,很有可能被人潛入進來偷到牢房的鑰匙。

格裡弗斯終身為監獄服務,容不得一點兒差池。

聽到高冷女士這麼一說,他根本聽不進去博克斯戴爾的另一番說辭,趕緊找人來把房門的門鎖換了一番。

就這樣,黑鬱金香安然無恙地在高冷女士的保護下開花了。

這天夜裡,高乃裡於斯聽到了久違的輕盈的腳步聲和衣裙的窸窣聲。

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高乃裡於斯,來,快來,黑鬱金香開花了!你看,在這兒。”

“什麼,在這兒?”

“對,對,就在這兒,你看。”

她一隻手把一盞剛點亮的暗燈舉到窗洞口;另一隻手把那朵奇異的鬱金香也舉到同樣的高度。

高乃裡於斯叫了一聲,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

“啊!”他喃喃地說,“我的上帝!我的上帝!蘿莎,讓我%e5%90%bb%e5%90%bb它吧!”

高乃裡於斯用嘴%e5%94%87碰了碰花的頂端。哪怕是%e5%90%bb他心愛的蘿莎,恐怕也沒有黑鬱金香能讓他這麼動心。

鬱金香美麗、莊嚴、華貴;梗子有十八寸多高;從四片像鐵矛一樣直的、光滑碧綠的葉子中間,開出一朵整個兒像黑玉一樣烏黑發亮的花。

“蘿莎,我們應該